一,在夏日陽光下(3)

一,在夏日陽光下(3)

長笛

微混的河水在路燈的光照下顯得波光粼粼,高大的榕樹垂下柳枝似的氣生根,車子緩緩的在街道上行過,不斷的在行人路與行人路之間加速又減慢。

常彩鱗興奮的在行人路那紅棕色的磚塊上快步前行,劉小四在她身後側幾步的位置緊跟着。

濱海區的商業街最近幾年才翻新過,街面採用了歐式的風格,倒也與白鹿城這個開發不久的區域相襯。

常彩鱗與劉小四兩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常彩鱗並不急於購物。

“來一杯綠豆冰沙,加些練乳。”常彩鱗在一家奶茶店吧枱前的椅子上坐下,兩手支在吧枱上托着下巴,與吧枱內的工作人員講道。

“小四,你也點呀。”常彩鱗側過臉對劉小四說道。

“那……,我也要一杯綠豆冰沙,練乳就不用了。”

兩人看着吧枱內的人員忙活着。

一名急匆匆的客人也走到了吧枱前,大喘着氣,顯然是剛剛才劇烈運動過的樣子。

“來一份大杯的綠豆冰沙!”這名客人喊道。

劉小四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他看向了那名客人。

“綺組?!”

“呀!”綺碧瞳也才注意到劉小四。

“嗯???”常彩鱗帶着疑惑的表情看了看劉小四,而後又看了看常彩鱗。

“搞什麼啊!”她腦火起來,衝著劉小四喊道。

“彩鱗,你…你別急,她是我的上司。”劉小四雖然不太理解常彩鱗為什麼會生氣,但出於本能的解釋道。

“上司?”常彩鱗咀嚼着這個詞。

綺碧瞳在一旁對他們倆人這樣的情形感到好笑。

“哈哈哈哈,我都30了,居然還會有20幾的姑娘覺得我會搶她的小男朋友?”綺碧瞳邊笑着邊說出這話。

常彩鱗看向她。

“嗯,你就是常彩鱗吧。”綺碧瞳看着常彩鱗的眼睛,自己則神色如常,“別擔心,我沒有追查過你的信息,是我的下屬許莫語告訴我的。”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是一包黃鶴樓。但當她看見吧枱邊上貼着的禁煙標誌時,又艱難的把煙放了回去。

“我不是來找你們兩個的,今天純屬偶然。”綺碧瞳向兩人解釋道,“所以別放在心上,繼續青春吧,我拿了冰沙就走。”

綺碧瞳轉身背靠着吧枱。

一一

一一

一名瘦猴似的人捂着腹部,扶着一旁斑駁的牆,在遠離鬧市的無人暗巷中行走。

“艹他馬的……,那個狗入的表子,艹!”劇烈的痛感讓他咒罵的話語愈加狂躁。

但這咒罵被另一種聲音所掩蓋了。是小巷的出口處傳來的一陣笛聲。

這笛聲精妙至極,讓人頓覺像是身處於一片被晚月所照耀的竹林之中…………。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不習慣和你們這些激進派共事。”笛聲化作人聲。

滿月照亮了暗巷,穿着民國服裝的青年持着笛子站到了巷口前,臉上戴着繪成京劇臉譜的面具,是紫帶藍紅的色調。

身形看着輕盈,頭髮卻已盡成花白顏色。

“老大人!這次是屬下一時,一時沖沖…動。”瘦猴似的人急忙在巷子中單膝跪下。

“地速星,我又不是你的直接領導,你跪我作甚麼?”老說道。

地速星趕忙起身。

老將一個東西向他拋去,地速星趕忙伸手抓住。

“大人,這個是?”地速星攤開了手,看了看手心,是一枚細小的淺棕色植物種子。

“須彌種。”

老轉身離開。

被大大小小的管道鋪滿的房間內爬滿了白色的壁虎,線路上有幾處亮着的顯示屏,屏幕中的畫面此時正以極不穩定的姿態閃爍着,猶如信號接收不良的黑白電視一般。

碰。

一處牆壁被切開了一個長方形的缺口,許莫語持着刀站在外面,而後跳了進去。

“這就是外面傳言中的“管道中的白龍”?”許莫語看着此處的景象自言自語道。

他將手中的刀收起,刀迅速的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這種簡單工作就沒有用鑰匙的必要了。]許莫語如此想着,俯身拉住了一根應該是供電線路的長纜。

蠱術.代血蟲

發亮的藍色絲線像液體般流淌出來,在這片空間中爬行,構築成一個立體的複雜圖案。

白色的蜥蜴們即刻躁動起來,向著許莫語切開的那個空洞涌去,細碎的爬行聲像壞掉的收音機發出的聲音一樣。

許莫語揮了揮手,那處牆壁上的空洞便被原樣堵上。

蜥蜴們轉而向他發起進攻,它們的頭上暴起出兩根短角,身形看起來也魁梧了許多。

許莫語像是在自家的庭院中觀賞植物一樣緩慢的踱步,藍色的絲線們則代他完成工作。

一場藍與白的小小激戰發生了,白色的蜥蜴們噬咬着藍色的絲線,卻反被絲線們順勢入侵體內,轉瞬間便只剩下一具透明的薄殼,並在下一刻化為灰燼。

許莫語的關注點並不放在這場戰鬥上,那些白色的蜥蜴根本稱不上是狂言,他關心的是讓這些蜥蜴出現的某種東西。

…………

[恐怕會十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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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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