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3 一幅畫,一柄鑰匙

0763 一幅畫,一柄鑰匙

鈔煩入盛正文卷0763一幅畫,一柄鑰匙當神秘的畫作完全轉向眾人之後,偌大的博物館中央展廳陷入了一抹詭異的寂靜之中。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吳前的介紹,正因為如此,才出現了這樣的寧靜,因為他們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名字。

達·文西!

在所有熱愛藝術品的人心中,達·文西都具有無比崇高的地位,可能不喜歡他的作品,但絕對不會否認達·文西的繪畫造詣。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玻璃展櫃之中的畫作上,屏息凝神的欣賞,彷彿名畫外並沒有能夠抵禦炮彈的玻璃保護,大口吹氣都會毀壞它一樣。

一位光着身子的嬰孩站在泥地上,憨態可掬的姿態描繪得活靈活現,嬰孩身前一片枯萎凋零的花叢,帶着嬰兒肥的手上拈着一朵盛放的紫色花朵,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小嬰孩在枯敗的花叢中找到一朵盛放的紫羅蘭,就好像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們看到了一線曙光。

吳前站在展櫃旁,他看着對面許多人臉上表情逐漸發生了變化,最初是緊張震驚,慢慢的,居然都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吳前知道,大家一定是被小北鼻的笑容感染到了。

拉波·埃爾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他帶着困惑的眼神看向吳前,臉上不由自主的笑容斂去,換上了委屈的表情,好像在說,吳,你當初到底還是騙了我?!

吳前看到拉波·埃爾坎的模樣,心疼了對方三秒,畢竟能夠找到這幅畫作,拉波·埃爾坎屬實功不可沒……

“各位,我將這幅畫作取名《嬰孩與紫羅蘭》,相信諸位對於達·文西大師忽然現世的畫作一定感到驚奇,的確,發現這幅畫作的過程,非常的神奇……”

吳前向拉波·埃爾坎笑了笑,接着開始描述發現這幅名畫的大致過程。

如何偶然得知消息,如何拍得城堡,如何在城堡之中發現了波提切利的《小愛神丘比特》,又是如何發現了《嬰孩與紫羅蘭》,最後是如何運用巧妙的手法將《嬰孩與紫羅蘭》藏於《小愛神丘比特》之中帶到天朝……

吳前的一字一句雖然樸素,但卻將發現這幅畫作的過程闡述得十分明白。

其中隱去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過程,比如他在英國與意大利三大家族的對峙,那些事情沒有必要提起,所有人都會自己腦補……

“在這裏,我要向我的朋友,拉波·埃爾坎說一聲抱歉,當初我的確是發現了兩幅畫作,而非一幅,你的調查並沒有出錯,在利茲城堡之中,的確藏匿着一幅達·文西大師的畫作。”

“如果不是你的線索,這兩幅精彩絕倫的畫作仍然夾藏在利茲城堡酒窖和城垛大門的門板內,被世人遺忘,被時光腐蝕,不知道要過多久才會被發現,或許永遠也不會被發現,鑒於此,我的朋友拉波·埃爾坎……”

說罷,吳前走向人群,將呆傻狀態的拉波·埃爾坎拉倒玻璃展櫃旁,接着道:“埃爾坎先生每年都將享有博物館百分之二十的營收,直至永遠。”

沒有誰懷疑吳前這句話的效應,在場的人都明白面前這位先生在索蘭這片大地的話語權。

如果吳前沒有最後一番話,拉波·埃爾坎註定成為圈子內所有人的笑柄,但如今,沒有人再敢笑話拉波·埃爾坎,他們看到了吳前的度量,也羨慕拉波·埃爾坎的好運。

法蘭西羅浮宮一年的門票收入大約在一億歐元,雖然白培拉分館的底蘊遠不如羅浮宮,但至少在最近一些年,絕對會風光無限。

隨着羅浮宮的扶持,和多家博物館進行合作,白培拉分館的未來一定不會讓所有人失望,這將是白培拉吸引遊客的一大法寶。

拉波·埃爾坎臉上帶着複雜古怪的表情看向吳前,他心裏說不出感覺有一籮筐那麼多,最後,他只是轉過身緊緊抱住吳前,雙臂狠狠的在吳前背上拍了拍。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的確失去了一幅名畫,但至少並沒有徒作嫁衣。

不僅和吳前成為了朋友和商業夥伴,還成為了羅浮宮白培拉分館的股東,他清楚知道,吳前也並非百分百擁有分館的股權,羅浮宮方面肯定還有一部分,能享受營收百分之二十已經難能可貴。

“吳,你真是……你真是……你真是一個善於創造驚喜與意外的男人,認識你之後,讓我意外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不過我相信,這一定是你最後一次令我感到意外。”

鬆開手臂,拉波·埃爾坎笑着說道。

吳前抬了抬手,示意讓拉波·埃爾坎別急,先和大家一起先欣賞名畫。

中央展館之中,許許多多的人圍着玻璃展櫃,靜靜的欣賞着《嬰孩與紫羅蘭》,大家的動作都很輕柔,就好像深怕吵醒畫作上那個沉醉於紫羅蘭美麗之中的嬰孩。

在場的人當中有一部分具有相當的鑒賞水平,雖然沒有用到高科技儀器,但他們通過觀察畫作的細枝末節,結合吳前的身份和畫作發現的過程,篤定這就是達·文西大師的真跡無疑。

惟妙惟肖的遠景與《蒙娜麗莎的微笑》當中運用的手法類似,山水與建築、枯萎的花叢與泥土、小孩子與盛放的花朵,一景一物皆讓人驚嘆。

蒙娜麗莎的微笑雖然充滿了神秘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去研究那位夫人到底在想什麼,可這小北鼻的笑容卻帶着極強的感染力,能夠讓看着他的人不由自主的發出會心的微笑。

雖然很多人不想承認,但他們真的感覺這幅畫作的水準不亞於《蒙娜麗莎的微笑》。

人實在太多了,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們停留在畫作前的時間不宜太長,他們完全可以和吳前商量等閉館之後再過來慢慢看,所以決定還是把公眾時間留給公眾。

當玻璃展櫃前大部分人從欣賞畫作的狀態之中回神之後,吳前笑着壓了壓雙手,示意大家先別慌着離開。

“剛才我的朋友說,我是一個善於創造驚喜與意外的人,我不否認這一點,他認為達·文西大師的畫作將是我帶給大家最後的驚喜與意外,這我卻不能贊同。”

吳前笑着說道。

眾人愕然,大家都是有一定情商的人,一下就聽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

“尊敬的吳先生,難道您還有驚喜沒有展示給大家嗎?天吶,我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一名記者激動的問道,他來自於法蘭西一家媒體,他相信這一次外派採訪之後,迎接他的很有可能是升職加薪。

吳前笑了笑,接着向庫克斯點了點頭。

庫克斯得到授意,朝着展館旁的一件倉庫走去,不一會功夫從中推出一個移動的展櫃,展櫃和存放《嬰孩與紫羅蘭》的展櫃類似,但小了幾圈,上面和揭曉畫作之前一樣,覆蓋著紅色的綢布。

眾人剛平復的心情又泛起了漣漪。

“埃爾坎,你來自意大利名門望族,一定聽說過美第奇家族那個關於遺傳的傳奇故事,麻煩你給在場的朋友們普及一下。”

吳前笑着說道。

拉波·埃爾坎狐疑的看着吳前,之前在佛羅倫薩的時候兩人就討論過這個問題,怎麼現在又說起來了,不過他沒有撫吳前的面子,繪聲繪色將美第奇家族最後一位傳人鑄就了一把遺產鑰匙的故事。

“那柄傳說中的遺產鑰匙或許早已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或許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已經無從查證,只留下一段美好的傳說。”

拉波·埃爾坎向吳前示意,表示他知道的已經說完。

美第奇家族的傳奇故事在場的人基本都知道,畢竟曾經是歐洲的望族,但聽說過遺產鑰匙的卻少之又少,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讓大家感到很是新鮮。

吳前點頭謝過拉波·埃爾坎,然後走到小號展櫃旁,他一邊撫摸紅色綢布,一邊道:“天朝有句古話,在場的朋友若是對天朝文化有所涉及,可能會聽過,那就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傳說故事的存在必然有一定的真實性,如果憑空捏造很難流傳數百年。幾百年時間滄海桑田,遺產鑰匙或許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窖中躺着,或者在某條奔流不息的河床沙泥中深埋,但那是過去,如今,它出現了……”

說罷,吳前輕輕一拉撤去紅色綢布,精緻的玻璃展櫃出現在眾人面前,當中,一柄精美華麗的鑰匙斜着立在一個特製的透明底座上,緩緩的轉動。

吳前的朋友們,還有哪些媒體的目光紛紛鎖定展櫃之中的那柄鑰匙。

不少人已經料到,既然說起遺傳鑰匙的故事,那麼接下來的展品一定和其有一定聯繫,卻沒想到這柄鑰匙真的出現在了博物館之中。

很多人都用一種審視懷疑的眼光看着那柄盾形紋章鑰匙,覺得事情太過巧合。

第一次聽說到一個傳說故事,然後故事之中的事物就來到了現實來到了眼前,這未免也太魔幻了。

眼前的鑰匙的確造型古樸且十分華麗,而且鑰匙柄上的紋章大家也都認識,的確是美第奇家族的族徽,但若說僅僅這樣就斷定為繼承無數財富的憑證,讓人有些不願意相信。

但是在所有的人當中有幾位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他們的身份地位尊崇,很早就聽說過美第奇家族的故事,很了解那個與歐洲文藝復興緊密連接在一起的傳奇家族。

其中就包括拉波·埃爾坎,他口口聲聲說著不相信祖父講給他的故事,只是覺得這麼多年過去,就算真有那樣一柄鑰匙,怕是比達·文西畫作還要難以找尋,其實心中多多少少也存着幾分念想。

他離着小展櫃很近,一步就走到了側面,眼睛幾乎貼在了展櫃玻璃上,巨細無遺的打量着那柄鑰匙,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什麼。

與拉波·埃爾坎相同,人群之中走出幾名歲數較大的中年男子,他們在徵得了吳前的同意之後,也走到了近前,開始仔細觀看那柄鑰匙,其中一人甚至拿出了一柄造型別緻的放大鏡,看得出是一位喜歡研究藝術品的富豪。

記者圍聚的地方,有不少人在打電話,傳遞消息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向可能明白這件事的人去求證,到底有沒有一把這樣的鑰匙。

其中一名來自佛羅倫薩的記者聯繫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繼而又聯繫上了烏菲茲美術館的館長,當即被對方要求拍下照片發給他。

記者在徵得同意之後,近距離拍攝了幾張照片發了過去,隨後便沒有了迴音。

“我知道大家對這柄鑰匙的真偽抱有很大的疑惑,其實我和大家一樣,也心存疑惑,這柄鑰匙的來源我就不細說了……”

吳前不是不想細說,是說也說不明白……

“最初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這柄鑰匙的用途,權當是某個保險柜的鑰匙,後來這柄鑰匙無意間被一位大人物看到,他告訴了我這柄鑰匙的真實情況,我非常震驚。”

“後來我去過佛羅倫薩,想過聯繫佛羅倫薩政府談美第奇家族遺產的事情,可當我遊歷佛羅倫薩,感受了聖母百花大教堂的壯美,最後站在烏菲茲美術館門前的時候,我打消了所有的念頭,甚至於鑰匙的真假都無關緊要。”

眾人將目光從鑰匙上收回,看向吳前,聽他細說,眾人明白能被吳先生稱之為大人物的人已經不多,那種人說話必然有一定的公信力。

“美第奇家族推動了歐洲文藝復興,成就了佛羅倫薩,當地的文化與之密不可分,無論這柄鑰匙是不是美第奇家族最後一位傳人留給後世繼承遺產的憑證,我都不會向意大利拿取任何一件藝術品。”

“文藝復興時期留下來的藝術品是屬於全人類的精神財富,不應該只屬於某一個人,我希望有更多喜愛藝術的人可以欣賞到五百年前藝術先賢創作的作品。”

“這柄鑰匙將永久保留在博物館之中,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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