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等會兒再喝吧
原本定好的行程在出發前突然出現了點小意外。
一向很少生病的季芸芸突然發燒了,吃了退燒藥起來不僅沒好,身上還起了一片紅色的疹子,去醫院一看,說是得了蕁麻疹。
雖然不是啥大病,但港城肯定是去不成了。
公務在身的季中傑還得按原計劃啟程,可作為一個優秀的“女兒奴”,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下已經決定要多帶點“禮物”回來了慰問生病的閨女。
蕁麻疹是個小病,不嚴重,也不傳染,就是癢起來要命,尤其一受熱更癢,又不能撓,季芸芸只能待在空調房裏才稍微舒服點兒。
一號中午祁格子打了個電話過來,她和楊聰放假都在京城,原是想叫上季芸芸一起吃個飯來着,結果聽說她病了,便張羅着要來看她。
下午三點半,祁格子和楊聰一起到了季家。
祁格子怎麼說也是醫學生,蕁麻疹自然是知道的,一看季芸芸手臂和脖子上幾處紅疙瘩,頭一句話就特扎心:“挺癢的吧?”
季芸芸無奈抱怨道:“是啊是啊,祁醫生,有什麼止癢良方趕緊交出來吧,喏,瞧瞧,我多可憐!”說著還特地把胳膊杵到她面前。
楊聰坐在一旁微笑看着,路上他就問過祁格子了,知道不是什麼大病,只不過大家好幾個月沒聚了,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探病。
玩笑了一會兒季芸芸才說道:“得虧我病了,不然咱們還見不着呢,本來我要和我爸去港城的,結果突然就成這樣了。”
祁格子莞爾一笑:“敢情你還病得正是時候?本來想好叫你一起吃火鍋的,你這樣也吃不了發物,沒口福咯!”
季芸芸知道自己要忌口,但祁格子和楊聰倆人去吃難道不香,她瞄了眼兩位相識已久的老同學,突然興起一絲絲當紅娘的詭異念頭。
作為一個“過來人”,祁格子眼裏的情愫雖然藏得很深,但季芸芸多少察覺了一些,為難的地方就在於楊聰到底是怎麼想的。
雖然看上去楊聰似乎是放棄了無疾而終的暗戀,但是在不清楚人家心意的情況下硬把他和另一個人往一塊兒湊,實在不怎麼厚道,她明白,即便真有人來當這個紅娘,也肯定不能是她。。
所以……還是別瞎摻和好了!
季芸芸腦子裏的念頭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正在這時,電話鈴又響了,季芸芸接起來一聽,是楊銘遠,說他馬上過來。
季芸芸一愣,下意識看了看祁格子和楊聰,突然發現一件事,這兩邊……好像……還沒見過面呢!
楊聰見季芸芸接完電話就發獃,關心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季芸芸回神,輕笑道:“沒事,就是一會兒還有人要來。”
“還有人來?那我們就不耽擱你了,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別曬太陽別吹風,洗澡的時候水不能太熱也不能太涼,自己多注意點,過些天就會好的。”
祁格子已經自行代入醫生身份,洋洋洒洒交代了一大串。
季芸芸笑着點點頭,基本上和醫生說的一樣,甚至更加詳細,這醫學院看來是沒白念啊!
院子裏有連廊曬不着太陽,季芸芸索性把兩人一路送到二門外。
可巧,正遇着剛進門的楊銘遠,兩邊都是一愣。
楊銘遠是不知道季芸芸這兒有客人,剛剛電話里她也沒說,而楊聰和祁格子呢,估計沒想到來的會是一個男生,而且如此出眾。
祁格子是知道季芸芸有男朋友的,如今一打照面心裏就有數了,應該就是這位了,心裏情不自禁地暗自感嘆——果然般配!
然而,楊聰的心卻徒然間抽緊。
他一直告訴自己,也許季芸芸還沒有意中人,也許再等等還有機會,也許以後……
可所有的幻想,在這一刻,統統被無情打碎。
這時,季芸芸開口介紹道:“這是我的……男朋友,楊銘遠。這是我高中同學,祁格子和楊聰。”
“你們好!”楊銘遠笑了笑,走近幾步和兩人握手。
祁格子忍不住看了身邊的楊聰一眼,知道他這會兒定然不好受,便想着趕緊把話題岔開,於是挽着季芸芸玩笑道:“沒成想倒是我們先見着了,左洋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鬧騰呢!”
話一說完祁格子自己也捏了把汗,她竟然也有替人解圍的一天。
楊聰心裏自嘲一笑,收拾好情緒,嘴角也牽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芸芸你別送了,我們自己出去就行,改天再來看你。”
然後,楊聰抬頭定定地看着楊銘遠,就這樣過了幾秒,終於,他還是笑着說了聲再見,然後和祁格子一同離去。
季芸芸目送着兩人邁過大門,一轉身就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季芸芸被楊銘遠熱辣辣的眼神看得受不了,嬌聲道:“幹嘛啦!外頭溫度高,身上難受得很!”然後甩手往回走。
楊銘遠無奈地搖了搖頭,笑着跟了上去。
回屋之後他沒再提這個事兒,反正任何人想挖牆腳都是不可能的。
離開季家的祁格子和楊聰沿着牆根兒往大路上走,眼瞧着楊聰突然沉默寡言,祁格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勸他看開點?
可是多突兀呀,楊聰也從來沒對外承認過。
想到楊聰心情不好,晚飯都不一定有心思吃,祁格子還是開口邀請道:“要不咱們還是去吃火鍋吧,正好出出汗散一散。”
楊聰下意識就要拒絕,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一靜,可一低頭就看到祁格子略帶關切的眼神,他停頓了兩秒還是點頭答應道:“行吧,我請客,就吃火鍋!”
京城人對涮肉的熱愛不分一年四季,哪怕現在還熱得穿短袖短褲,火鍋店依然賓客盈門。
倆人隨便找了家銅鍋涮肉,祁格子點菜,楊聰要了瓶酒。
祁格子見狀輕輕嘆了口氣,最後話到嘴邊還是只說了一句:“等會兒再喝吧,先吃點兒東西墊墊。”
楊聰倒酒的手頓了一下,只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