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聖靈女使”
靈雨看着初月,“去開門。”說完就離開了初月的房間。
門打開了,一個族兵指着初月,“就是她。”
這時一個白衣男子看着初月異國的面容,心生好奇,“你從哪裏來,從沒有見過黑髮黑瞳的人。”
“初月,請客人進來。”
“我家人公子請你們進去。”
白衣男子略有意外,她竟然只是個奴僕。
一個可以讓燃魂師為奴僕的人又是何方神聖?
白衣男子帶着幾個族兵到了前廳,靈雨安坐在主位上沒有起身的打算,“靈月,去沏茶。”
“既然來了就坐吧,安陽大公子,在下靈雨。”
“你既認得我就應該知道我今日為何而來,你的婢女壞了我們安息族的規矩,按照族規我要帶她回去。”
初月放了一杯茶在安陽的身側。
靈雨面色不動,“我的使女第一次來安息族還不了解這裏規矩,所以才有今日這場誤會,還望高抬手。”
安陽微微一笑,“這位靈雨公子,你都認得我,怎麼會不知道規矩,現在城裏正人心惶惶,要是我對這個婢女網開一面,到時人人效仿,我這個安息城還不亂套了?“
“你們任感染了溫疫的人去死就是所謂的規矩?”初月冷笑道。
“靈雨公子,你看,你的婢女真是懂規矩,我倒不知道,主人家說話,怎麼輪到一個下人插嘴?”
初月瞪着大眼睛真想給這個陰陽怪氣安陽大公子一耳光,僕人就不是人了嗎?
靈雨鳳目微合,“安陽大公子,是我婢女有錯在先,但她也是年少無知,不若如此,我幫你解城中瘟疫,兩兩相抵,這樣可好?”
安陽來了興緻,若能解城中瘟疫也是他大功一件,“願聞其詳。”
“感染瘟疫的人多是魄力不足,若能扶正袪邪,凝鍊七魄,自然疾病不縈。”靈雨端起茶盞,金色的琉璃眼微含在鳳目中微波流轉。
安陽大公子笑了,“我還以為靈雨公子有甚高招,給普通人凝鍊七魄要損耗燃魂師的魄力,哪個燃魂師願意為素不相識的普通人損耗自己的魄力?“
靈雨放下茶盞,“我這婢女便十分願意。“
安陽看着初月,初月看着靈雨,靈雨抬起鳳目,“怎麼?你能救那孩子就不願救救其他人嗎?“
初月點點頭,“我願意。“
安陽對靈月又多了幾分好奇,燃魂師無不珍視自己的魄力,絕不會為了不相識的普通人損耗,這丫頭怎麼好像全不在意。
靈雨看着安陽,“安陽大公子,從明日開始我這婢女便會去廟宇為病人凝鍊七魄,直到瘟疫結束。“
安陽垂下眼帘心想,若他們真能做到,那父親那裏無疑要多記他一筆功勞,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會不會信守承諾。
“安陽大公子放心,我靈雨言出必行。“
抬起眼帘,安陽那春水一樣碧藍色眼睛露了出來,“好,若真像靈雨公子所說,今天這事我就不再追究。“
“一言為定。“
“那我不打擾了。“說完帶着族兵離去,臨出了門口安陽又回頭看了一眼初月那雙漆黑的雙瞳。
初月趕緊合上大門。
初月回了客廳,知道靈雨剛才只是在外人面前給她留了顏面,這事還沒完呢。
“為什麼自作主張?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靈雨眼色又變得無比凌厲,哪有剛才的溫潤儒雅。
“我不覺得我錯,我真不知道你們燃魂師每天修鍊求得是什麼,難道普通人的生命對你們來說就像螻蟻一般嗎?死後還要被你們拿來煉魂增長修為。“初月心中早存就存着的怨氣流露了出來。
“住口!”靈雨看着初月眯起了眼睛,“我不管你原來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在這裏你就要按照這裏的規矩行事,不然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初月黑色的眼睛看着靈雨,毫不退縮,初月心裏一千句話想罵回去,但想想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靈雨看初月的就表情就知道自己白說了,要不是為了冰魂,他真想現在就吸干她的修為,喝光這每天誘惑着他,散發著異香的鮮血。
“走吧。”靈雨站起來。
“去哪兒。”
“教你怎麼給人凝鍊七魄。“
進了初月的房間,那嬰兒是哭累了,正睡着。
“把手搭到他的經脈上。“
初月照做。
“有沒有感覺到他少了幾魄?“靈雨鳳目微轉。
“少了一魄。“
“他那一魄並不是少了,而且精氣瀉光,你試試找到那一魄,輸進你自己的魄力。“
靈月閉上眼集中念力找到了那乾癟的一魄,緩緩輸入自己的魄力輸了進去,感覺到那一魄充盈起來便停下。
睜開眼,孩子身上的硃砂竟然全消失了。
“這孩子是好了嗎?“
“你說呢?“靈月冷淡地答道,“明天你就出城去廟宇按此方法行事便可,事兒是你自己攬下的,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只能你自己收拾局面。
輸完魄力初月才知道為什麼燃魂師不願意管這事兒,她只給孩子輸了一魄就已經感覺到體力的消耗,這整城的病人,她該怎麼辦呀?
晚上初月躺在床上睡不着,孩子已經送回到了他父母的身邊。
這世界和華夏真的差距太大了,有尊卑而且沒人性,那個那把自己引到這個世界的人還不知道存着什麼險噁心思,自己怎麼那麼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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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了廟宇看到地上都是病人,一進去的一股惡臭瀰漫著,熏得初月掩住口鼻。
“水,水。“一個虛弱的聲音。
初月走到水缸前看到水缸里的水都渾濁不堪,根本就不能喝。
初月拿起水桶眉間亮起紅光,瞬移到河邊,打好水又回到了廟宇,初月倒了一碗水扶起那個病人,“喝吧。“
病人急迫的握碗喝了起來,喝完之後才鬆開手,看着這個黑色大眼睛的姑娘,“謝謝。“
初月放下病人,她觀察着廟宇,這裏原本有窗,但因為擔心瘟疫漫延,這裏的窗都被人用木板釘死了,有些重病人因為無法行動吃喝拉撒都在原處,地上污穢不堪。
痛風和衛生都是基本常識,即使是兩個世界,這點應該也是通用的。
初月開始一塊塊拆窗上的木板,這時很多病人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姑娘,“這個板子不能拆,族裏會追究的。”一個病人好心提醒。
“沒事,你們是病人,沒有通風和陽光怎麼行。“初月滿不在乎的答道。
“你哪個家人在這裏?“
初月笑着回答,“我沒有家人在這裏,我是來照顧你們的。“
拆完木板剛好有個幾婦女結伴來給家人送飯,初月看到她們心裏鬆了口氣,“你們來得正好,請你們回去通知這裏病人的家屬,都派人來和我一起打掃一下這裏。“
“你是誰?“
初月眉間亮起紅光,“我是安息族派來治療病人的。”
幾個婦人都跪了下來,“謝謝大人,我們這就回去通知。“
初月收走了眾人的床單被褥,能洗就洗,不能洗的先曬着。
初月忙得差不多了,很多病人的家屬也來了,在初月的指派下清洗地面,給病人擦拭身體。
把廟宇收拾乾淨以後,看着到乾淨的地面,聞着清新的空氣,初月甚是滿意。
“聽好了,以後我會每天來這裏進行治療,也希望你們都能每天來幫忙,保證給病人送飯,現在找出最嚴重的病人給我。“
初月忙了一天,月升日落,才完成三個病人的治療,這三個人都只剩一魄的精氣勉強支撐着最後一口氣,初月竭盡全力才給他們輸完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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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魂師要恢復魄力就是吃飯睡覺和丹藥,隨着命魂的強大,燃魂師的七魄容量會變大,遠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但魄力減少會影響魂力且恢復慢,所以燃魂師不會輕易損耗魄力。
聽到初月回家進了房間,靈雨睜開鳳目,金色的琉璃泛着冷然的光,又合上鳳目。
初月一日日去廟宇,為了更快的恢復魄力,她向靈雨討丹藥,結果靈雨回了一句,“丹藥不是給你這種僕人吃的。”
給初月氣得直胸痛,不過好在廟宇里沉重的病人越來越少,只損傷一兩魄的病人在精心地照料下也自己恢復了元氣。
廟宇里的笑聲多了很多,“謝謝大人。“一位痊癒的男人和家人一起來拜別初月。
“不謝,回去也先好好休息。“初月大眼睛一眨,耐心地囑咐道。
城裏漸漸傳聞起來,廟宇里有一個美麗的聖靈女使,病人送到那裏就能治好,越來越多的人家不再藏着自己家裏的病人,而是送去廟宇,這倒省了族兵不少事情。
“聖靈女使?“
“大公子,外面這樣亂傳會不會不妥?”
“不妥你能如何?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嗎?你先下去吧。”
安陽放下手中的書,想起那個黑髮黑瞳的姑娘,安陽失聲笑了出來。
這個婢女真是有意思,散修至多也就是投靠幾大家族,謀一席之地,但燃魂師為婢他真是第一次見。
這個靈雨也是奇怪,看氣度絕不是普通的燃魂師,散修里從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但他既然能讓燃魂師為婢想必實力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