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銷金窟
隔天初再去那個遊魂店時卻沒看到昨天的小二，“喂，昨天那個小二呢？”
“他得罪了貴客，被掌柜解僱了。”小二趕緊答道。
初月轉了下眼睛，心想，居然有人比自己先下手，也好，省得親自動手。
“給我十隻遊魂。“初月將魂晶和儲魂袋放到櫃枱上。
小二收好魂晶和儲魂袋躬了一下腰，“您稍等。“
不一會兒小二雙手奉上儲魂袋，“大師，您要的遊魂。“
初月本想跟小二再打聽點城裏的事情，可是想起昨天的事，這家店的小二不可靠，還是算了。
初月漫無目的地在街市上逛着，突然看到一個招牌，仙衣坊，賣衣服的，看看自己身上的粗衣麻布，一看就是鄉野來的丫頭，難怪昨天的小二敢輕視自己。
初月走進仙衣坊，看着寬敞的大廳，客人卻不多。
一位四十多的婦人走上前，“這位姑娘你買衣服嗎？”
初月皺了下眉，這婦人竟然對自己不用敬語，不過算了，自己算看出來了，這逍遙城是有錢人逍遙的地方。
“是，你們現在有什麼流行的款式，讓我看看。”
“好，您跟我跟來。”
看看，一說買衣服，敬語就用上了。
女人帶着初月到一個內間，裏面掛着幾件紗裙，“您要是不滿意，其他內間還有不同的款式。”
“都看看。”
轉了一圈初看中了一件紅紗裙，“就這件，能試嗎？”
“可以。”說著取下衣裙搭到了屏風上。
初月三下五初二脫了衣服，話說，自己的胸部好像又發育了一些。
初月換上紅紗裙走出屏風。
婦人走上前，“小姐，您選的這件裙子太適合您了。”
初月看到鏡前的自己，輕紗曼妙，身姿若隱若現，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想想這裏的女孩子都是這麼穿的，入鄉隨俗吧。
初月眉心紅光亮起，那一點紅色和身上的紅色輝映着，正是相得益彰。
婦人這時意外道，“您是燃魂師？”
“是啊。”眉間紅光消失，“就這件了，多少錢？“
“三百魂晶，大師，我們都是要預訂，不賣成衣。“
初月皺了下眉，“你去你掌柜商量一下，我等不了，是否可以破個例。“
“那大師稍等，我這就去。“
初月輕點了一下頭，這才是銷售應有職業素養，不要隨便替上司做決定。
不多久婦人進了內間，“掌柜想親自您商量一下。“
“好。“
初月身着紅紗，感覺走路都輕快許多，心情也美麗了。
掌柜見到初月拱了一下手，“大師，不賣成衣是我們這裏的規矩，並非只對您。“
“規矩都是可以商量的。“
掌柜面色猶豫。
初月笑着說，“除了三百魂晶我再付你二十，算是感謝你解我燃眉之急。“
掌柜搖搖手，“不敢不敢，這都是我分內的事，那這衣服大師就帶走吧，請隨我來付款。“
“不急我再看看其他的，再訂兩套。“初月眼含笑意，心裏甚是滿意，總算今天沒遇到昨日那種混帳小二。
出了仙衣閣，三十二買了身上的衣服，又付了兩百的魂晶做定金，初月身上就剩四百五十個魂晶了，天哪，這裏哪裏是逍遙城，分明就是銷金窟，自己剛才一時腦熱花了這麼多，靈雨不會生氣吧？
初月一身紅紗，配着黑色的長發，在人群中甚是惹眼，她頭疼怎麼和靈雨交待時完全沒發現有人跟着自己。
回到院子初月不敢進前廳，就站在院子裏糾結。
靈雨感應到初月在院子裏，心想這個惹禍精又惹了什麼事不敢見他。
靈雨剛踏入院子，看到初月紅紗黑髮，身姿聘婷，站在梨花樹下，這畫面讓靈雨停下了腳步。
初月感覺到目光的注視，回過頭看到靈雨正看着自己。
“在院子裏幹什麼，回來怎麼不進廳里？“靈雨鳳目中的金色變幻了一下。
初月低頭看腳，沒有吭聲。
“你惹什麼事了？”
“我今天買了三套衣服，挺貴的，我錯了。”
靈雨嘴角微揚，“你錯哪裏了？”
“僭越了婢女的身份，買這麼貴的衣服。”初月不敢抬頭。
靈雨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望着這純凈的黑瞳，“我的婢女就是要用最好的。”
初月看着靈雨的金色琉璃流轉着一種魅惑，這麼距離地相望讓初月一時呆住了。
靈雨胸膛起伏了一下，一隻手扶着初月的頭，吻了下去，這一次沒有抵擋，沒有不願，靈雨也沒有肆意攫取，而是溫柔以待。
初月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享受着唇齒間的溫柔，她這是怎麼了，居然不想推開他。
深吻之後靈雨眼中的金色濃郁了很多，他一把抱起初月瞬移回了房間。
這時初月回過神，“你放開我。”
“怎麼了，剛才你不是很喜歡嗎，為什麼不要？”靈雨不想強迫她。
“反正就是不行，你放我下來。”
靈雨閉了一下雙眼抱着初月的雙手加重了力道，又緩緩地鬆開，把初月放了下去。
初月眉間亮起紅光，瞬移離開了靈雨的房間，留下眉頭緊皺的靈雨。
初月回了自己房間，想起剛才那一幕，自己是瘋了嗎，怎麼會沒有推開他，還那麼享受那種感覺，初月一手插進頭髮里心裏真是很難受。
到底是什麼時候他走進了自己的內心，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
不對，這一定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對，一定是，自己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
初月躺在床上，看着紗帳，自己早晚是要回華夏的，她不能和這個世界的任何人發生糾葛。
靈雨正閉眼坐在椅子上，他猜到初月的心意，她是想回她的異界，之前把初月留在身邊不過是為了冰魂，如今卻是有點不同了，他居然不想強迫她。
也許是因為兩儀界的燃魂師大都冷情冷性，而初月卻有那麼鮮明的喜怒哀樂，才不知不覺吸引了自己。
靈雨不會逃避自己的心意，這個異界來的丫頭讓他動心了，自從夜蘿在千年劫中寂滅后他還沒有對誰動過情，確切的說，是不敢，失去的滋味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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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吻后，初月躲在房間裏連晚飯都不吃了，第二天沒和靈雨打招呼就出了門。
買完十隻遊魂后初月去了閑息閣，說是品茗，其實就是個喝茶聽八卦的地方。
只聽台上的說書人正說到摩戈城的九天羽衣被盜，“這九天羽衣乃是九天玄鳥的雙翼所織，流光溢彩，最重要的是可是抵千年動一記雷擊。”
初月聽到里皺起眉，想當初自己還因為這件破衣服被摩戈城主夫人打得爬不起來，想想就窩火。
說書人繼續說道，“至今不知不是何人所盜，可是禍不單行，就在摩戈少主大婚之後，他的岳丈，浮雲城主家的白龍玉也失竊了。這白龍玉是自然天成，如盤龍祥雲，玉質堪稱天下第一，也是可以抵擋千年劫一擊，同樣不知何人所盜。”
說書人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水，接着繼續開始給大家講八卦，“這兩件事極有可能都是同一人所為，凡是有可抵擋雷擊至寶的各國各城，如今是都布下陣法，層層防禦，只等這個竊賊自投羅網。”
初月皺起眉，想起在浮雲城最後那天靈雨的表現，她幾乎可以肯定，他肯定是去偷白龍玉，那麼九天羽衣也是他乾的？
初月拍了一下桌子，那天自己被打得半死，原來都是因為他！
虧他裝得跟沒事兒人一樣，自己竟然一點也沒瞧出來，李初月，你真是笨到家了，原來他去摩戈城不是為了月露，而是九天羽衣。
初月扶着額頭感覺真是頭痛，這人不只殺人如麻，還是個江洋大盜。
說書人繼續唾沫橫飛的又說了些什麼，初月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逛了一天，天擦黑才回了梨院，經過院子時初月疾步走向自己的房間，嗖的一下靈雨閃到了自己面前，“你幹嘛？”初月退了兩步。
靈雨向前走了兩步，初月又退了兩步，靈雨鳳目里含着金光，“你躲了一天不累嗎，你能躲幾天？“
初月咬了一唇，垂下眼眸，小聲回道，“誰說我躲了？“
“那你明天三餐就不要在外面吃了。“
初月心想不能示弱，不然不是等於說自己心裏有鬼嗎，初月抬起大眼睛，“好。還有事嗎？“
“沒有了。“
“那我回房安魂去了。“初月抬腳就向自己房間走去。
靈雨嘴角微揚看着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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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這幾天的行蹤和花銷。“
飛雪接了過來看了一下，淡淡的長眉微微凝起，“她在仙衣閣買了三套衣服？“
“是，有兩件是付的定金。“
飛雪的碧眼露出了疑惑之色，上次她來時看那樣子很窘迫，怎麼忽然出手就這麼闊綽？
看來這個小丫頭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呢，要想把她弄進忘憂樓可能要費一番功夫了。
“你下去吧，明天繼續盯着她，如果有什麼古怪立刻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