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戰
“上一任掌柜有交代你什麼事嗎?“
“掌柜立刻拱手,是,任憑公子差遣。“
“浮雲城最近什麼情況?”靈雨用茶蓋撥了撥茶盞。
掌柜答道,“除了城主女兒大婚,倒也無其他事。“
“白龍玉在嫁妝里嗎?“
掌柜抿了下嘴唇,“不在,本來城主想做為小姐的陪嫁,可是宗族不同意。“
靈雨放下茶蓋,“確定?“
“確定,城主府有一個小廝是我遠房親戚。“
”把藏玉閣這些年收入的九成全部換成魂晶,我十日後來取。“
“是,請公子放心,我一定辦好。”掌柜拱了拱雙手。
靈雨點點頭,“嗯,那我先走,把那兩件東西包好。“
初月看到掌柜端着盤子跟在靈雨身後走出內室,掌柜將盤子放到櫃枱上讓小二裝到首飾盒裏,包好交到初月手裏。
“走吧。”靈雨邁出了藏玉閣,初月對掌柜笑了一下就跟着靈雨出了藏玉閣。
回到院裏初月拆開包裹,拿出玉墜和鳳首的玉簪,色白如雲,這高冷的氣質一看就是高級貨,想想那個價格初月倒吸一口氣。
“公子,你在我身上花這麼多錢,不會是把我當童養媳了吧?”初月本來是想問是不是把她當血袋養着,可她不敢問。
靈雨不屑的笑一下,“你覺得你有這份姿色嗎?”
初月氣得咬着內唇,握着簪子。
“在雲浮城不要帶這兩樣東西,太招搖。”
初月點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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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每晚都在院子裏調息,其中幾天晚上靈雨出了門,也沒交待出去幹什麼。
初月的好奇心又開始發作了,有一天晚上她跟在靈雨身後,結果不到兩百米就被靈雨發現了,把她拎回了院子。
此後初月就安心的調息,管他去哪裏。
直到摩耶大婚前的一夜,靈雨一手放在背後走到初月的面前,“收拾好行裝,天明前我們就離開。“
“公子,我們看完送嫁的熱鬧再走唄。“初月滿心期待。
“不行,等下我出去辦事,你收拾好東西,好好在院子裏等我。“靈雨雖然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但這麼嚴厲的時候卻很少。
初月不再糾纏,“知道了。“
靈雨準備離開時初月皺了下眉,“公子。“
靈雨轉過身,“怎麼?“
”小心。“初月輕啟朱唇,雖然不知道靈雨要去做什麼,但似乎有點危險。
這一刻夜蘿的臉和初月彷彿重合在了一起,是夜蘿在叮囑自己,靈雨擰起長眉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初月心想自己是眼花了嗎,怎麼剛才靈雨的金色琉璃眼似乎不那麼冰冷了。
靈雨一身玄色衣衫在夜裏的陰影里行走,到了城主府靈雨飛身而入。
靈雨彷彿入了自己庭院,完美避過了所有守衛和防盜鈴,無聲息的破了所有的防護陣,一路來到內院。
雙指指尖彈出兩點藍光,雲浮城主的寢殿外的兩個守衛閉上了眼睛,在他們倒地的過程中靈雨瞬移上前扶着兩人輕輕倒下。
輕輕推開寢殿的大門,靈雨瞬移進去,拿到白龍玉即刻離開,將所有的防護陣重新結好,按照原路返回了院子,。
一切和他預計的一樣順利,靈雨回到院子初月正坐在院子裏望着大門,眼中滿是憂心。
“公子。”初月放下了懸着的心。
“走吧。”
靈雨帶着初月一路向北,日夜兼程。
初月藉著靈雨的力瞬移,倒也不費什麼魂力。
趕路的第三夜靈雨突然停了下來。
兩個人面前站着一個金瞳灰發的男子。
灰發男子看到看到靈雨和初月,皺了下眉,手掌正準備翻轉卻聽到靈雨緩緩地說,“別動,你要是敢放信號彈,我保證你會死得很快。“
“夜雨,你逃是沒有用的。“灰發男人翻轉的手掌停了下來。
“你還多操心你自己吧。“靈雨冰冷地回道。
灰發男子看了一眼初月,揮手一記白光向她襲去。
靈雨指尖彈一藍光,抵消掉了白光。
灰發男子飛身想靠近初月,靈雨拉着初月向另一個方向瞬移。
“夜雨,她是誰?“灰發男子不再追逐。
“你不必知道。“靈雨冷淡地回答。
“噢?”
“因為今夜你就會死在這裏,夜戰。”靈雨話一說完就雙手劈出兩道藍光,飛身上前尋找夜戰的弱點。
夜戰瞬移閃躲,回身反擊,兩個人瞬移,出光,初月只能看到無數的藍白光影,根本看不清兩個人的身形。
就在初月焦急時一記白光向自己飛來,初月來不及躲閃,本能的燃魂,一團紅色的保護罩圍繞着自己,然而白光如利刃直接劈開了光罩,初月瞳孔收縮,白光到了自己的胸口。
就在初月以為自己再次死定了的那一瞬間,胸前的玉墜變成了粉末。
初月的心口怦怦直跳,再回過神看向另外兩個人時,夜戰已經倒在了地上。
夜戰本以為偷襲初月的那一記會讓靈雨分神,沒想到靈雨沒有停下攻擊,自己想躲時已經來不及了。
就是這麼一擊,夜戰的經脈斷了。
“夜雨,夜雨你盜取冰魂,背叛親族,但只要你交回冰魂,族裏尚可容得下你,但你若敢殺害族人,你就再也別想回血影族。”夜戰的聲音顫抖而恐懼。
靈雨邁出陰影走上前,摘了一片葉子府視着夜戰,“誰告訴你我想回去了。”說完擲出樹葉劃開夜戰頸部的動脈。
靈雨揪起夜戰的衣領,含住了噴出鮮血的傷口,一手搭到夜戰的經脈上,源源不絕地吸取着夜戰的魂力。
這麼多年,為了不露蹤跡他沒有捕獵過一個燃魂師,不過現在一個夜戰就可以補足他未滿的所有魂力。
初月看着眼前的一幕嚇呆了,她像被釘住一樣站在原地,她不敢動,會不會等下靈雨就會切開自己的動脈?
靈雨吸完足夠的魄力和魂力抬起頭看到初月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也想嘗一下?”
初月嚇得煞白的小臉在月光下更顯蒼白,她一時沒回過神靈雨問她什麼,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
靈雨微微一笑,擦乾淨嘴角溢出的血跡。
天哪,靈雨居然笑了,初月背後的寒氣一陣陣的冒了起來。
靈雨向初月走去,初月突然想起之前遇到的夜影族人都說自己的血液有異香,初月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看到初月的反應靈雨停下腳步,聲音少了三分冰冷,“別怕,我不會這樣對你的。”靈雨心想除非冰魂讓他這麼做,不過冰魂應該不會給他這種指引。
初月皺起清秀的眉毛,咬了下內唇,“真的?”
“嗯。“靈雨金色的琉璃眼清澈無比,在月光下閃動着金光,他向初月伸出一隻手,”我們走吧。“
初月咽了一下口水,告訴自己要穩住,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剛才那麼厲害的燃魂師都被靈雨殺了,如果靈雨真要殺自己,自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算了,聽天由命吧。
初月走到靈雨面前,把白嫩的小手放到靈雨的掌中。
靈雨另一手翻了下,掌心是一儲物袋,他儲物袋丟到夜戰身邊,彈出一點藍光到袋子上,袋口突然張大,將夜戰吞了下去,然後又縮成了一個小袋子。
靈雨手指一勾儲物袋回到了掌心,接着一團藍光圍繞着儲物袋燃燒起來,幾息間儲物袋就燒得渣都不剩。
“走了。“靈雨帶着初月繼續趕路,殺了夜戰這一路就應該安全了。
中途在一個小城休息時初月凝起眉心,“公子,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裏?“
“我們現在已經在忘歸國了,明天我們就能到忘歸國的城都——逍遙城。“
“聽着是個很銷魂的地方。“
靈雨薄唇微彎,“忘歸城有兩寶,一個是忘憂水,一個是就是美人。“
“忘憂水?“初月起了好奇心。
“當地水釀的酒,可醉而忘憂。“靈雨眼睛閃爍了一下。
“那酒醒之後呢?“
“多飲幾次便真的會忘了曾為何而憂了。”
初月吐了口氣,“人生活得就是酸甜苦辣咸,只有一種味道也單調了,我看會喝這酒的都是心志軟弱的人。“
靈雨聲音冰冷,“那是你過得還不夠苦。“
初月感覺到不對趕緊閉上嘴巴,給靈雨整理好床鋪就離開了房間。
回了房間初月趕緊給自己倒杯茶水壓壓驚,難道靈雨喝過忘憂水?不對呀,喝了脾氣還這麼大。
自從目睹了靈雨殺夜戰的那一幕,初月在靈雨面前規矩了很多。
另一邊,靈雨閉上鳳目,憶起當日在忘歸國,他真的也想過一飲而忘憂,不過初月說得沒錯,只有心志軟弱的人才會去飲忘憂水。
靈雨用手支着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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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雨,我的千年劫要到了。“夜蘿的金瞳里飄過一縷憂傷。
“怎麼可能,至少要三十后才到呀。“夜雨垂下鳳目推算了一下。
看到夜蘿臉上一絲苦笑,夜雨突然明白了,“是那次的鎖魂陣?“
夜蘿點點頭,“本來以為細心調養就行了,沒想到還是傷到了命魂的根本。“
夜雨皺着眉雙手放到夜蘿的肩上,“我去找避渡劫雷的法器,我不會讓你死的。”
“來不及了,夜雨萬一我這次沒渡過去,你記得一得要去集齊避雷的法器,夜雨,為什麼我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夜蘿嘴角含笑。
燃魂師渡劫是最脆弱時,所以會畫下守護的陣法,並且一定要有人護陣。
夜蘿在天煞谷內渡劫,沒有什麼危險,但依然布了護陣,由夜雨守陣。
夜蘿沒能渡劫成功,夜雨親眼看到她被雷擊中前彷彿早有預感,給夜雨留下的最後一眼是一個溫暖的笑容,然後永遠的閉了那雙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