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對不起
“你殺了我們，逃不了的，警察真的馬上就到。”喬煜凡再次發聲提醒李美華。
李美華冷笑一聲，“那我殺三個也算夠本了，或者說，我今天不殺你們，我也沒事啊，警察來了，就來了，我怕你們嗎……”
“李小姐，你剛剛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王警官忽然從門外走進來，身後帶着他的同事。“現在放了人質。”
喬煜凡有些頭疼似的，回頭瞪了一眼王警官，“我艹你媽，你能不能等會兒。”
剛剛好似李美華，馬上就可能先放了我，所以喬煜凡氣壞了。
李美華傻眼了，這下就是不殺我，他也沒辦法逃離法律的制裁……
終於，李美華托起我，用刀架着我的脖子躲在我身後，“都別動。”
“你現在放下刀，我還能跟法官求情……”
“求情？死期無期，二十年？我還不如情節嚴重判死刑呢。”李美華冷笑着，無望的看着周圍，終於高高舉起刀子，欲刺進我的喉嚨。
我不禁看向喬煜凡，最後，能看到他，已然心滿意足……
喬煜凡忽然起身，眨眼間跳過茶几衝到我們身邊，一把抓住了李美華拿着刀子的手，反手將刀子奪下，又將她按倒再牆邊，低吼道，“你這個連幾歲小孩子都不肯放過的惡毒女人。”話音落，喬煜凡掐住了她的脖子，“我現在就送你去西天，我要讓你去告訴她，是她兒子殺了你！“
李美華傻眼了，被喬煜凡掐的無法喘息，身子拚命掙扎，但也只能是限於在喬煜凡的掌心裏掙扎，無法掙脫……
“喬煜凡，你給我放手。”王警官試圖上前。
卻被喬煜凡一個眼神遏制住了，“別過來。”
“煜凡，不要衝動。”我急了，趕忙大聲喊他，“我們還有未來，我和女兒，都想要未來……”
喬煜凡聽到了我的聲音，手慢慢放下了，任由王警官帶走了她。
似乎是刻意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離開，我靜靜的站在他身後望着他的背影。
喬煜凡低下頭久久未語，開口時，竟已哽咽淚流，“我要怎麼面對你。”
“為什麼不能面對？”我含着淚花兒輕聲問他。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原因，我怎麼能讓你自己面對這一切……”喬煜凡顯得有些難過。
“說點別的，不說這些。”我連忙繞過他的身子站到他面前，笑着故意岔開話題，“陳蓮怎麼是你的人，你不是一直被關着嗎。”
“我被俞文泉關起來的時候，已經跟陳蓮取得聯繫，她給我打電話，電話里她說了一些，今晚，李美華想殺我，就讓一直假裝依靠李美華和喬煜琛的老實的陳蓮，去殺我，我當時聽到她喊我，她說我再不醒，你就要死了……”話音落，喬煜凡淚流滿面的伸手摸了我的臉頰，想止住淚水，卻淚如泉湧。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我哽咽着，勉強自己繼續轉移話題，不想被他的自責與悲傷吞沒。
“王警官看到你一個人出去，怕你因為我的事兒太亂，出了什麼事兒，一直跟蹤你的，剛剛我們都在門口聽着，我知道，你會問她是不是她殺了我母親。”說道這裏，喬煜凡又崩潰了，哭的泣不成聲，“我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你最在意的都是我的事……”
“可是李美華沒說，所以，你們讓陳蓮打電話，然後你走進來。”我哭着卻又忍不住笑了，“我老公好聰明，好帥啊……”
喬煜凡這一刻，忽然間瘋了似的，話語都無法從嗓子裏順利出來，“老婆，對不起。”
我撲進他懷裏，緊緊的抱着他，“所有的抱歉都因為你的愛，你在我身邊抵消了，請你不要再說這話，我說過我討厭……”
喬煜凡忽然間站不穩，抱着我，倒在了地上。
“啊……”我嚇了一跳，“你沒事吧？你剛醒，你沒事吧，快去醫院……”
喬煜凡拉住了我的手，一下子把我拽進他懷裏，緊緊的抱着，“我沒事，我就想抱你一會兒，不要動。”
靜靜的，我沒再說話了，任憑他抱着，感受着他懷裏的溫度，聆聽牆面上鐘錶秒針的轉動……
終於，他的情緒平穩了，伸手摸着我的臉頰問我，“我是在做夢嗎。”
“我告訴你，你沒做夢。”我抿嘴笑了，張開嘴就咬了他的手臂。
“疼……”喬煜凡笑着嬌嗔了一聲。
我趕忙鬆開了嘴，“我怕你覺得你是在做夢。”
“啊，我知道了，我不是做夢。”喬煜凡坐起身，“地上很量，去床上吧。”
“神經。”我跟着坐起身，瞬間臉紅了。
喬煜凡伸手撥弄了我的頭，“你想什麼呢。”
又是這樣。
我有點不開心的站起身，“你在逗我，我可不高興了。”
“我好怕怕啊。”喬煜凡站起身拉着我，走到沙發邊坐下來。
“幹嘛。”我下意識問他。
“不幹嘛，就想抱抱你。”喬煜凡努嘴賣萌似的回應。
“你看我，是不是比原來丑了？”我瞪大了眼睛問他。
“嘖嘖……是啊，好醜啊……”喬煜凡有點嫌棄似的看我，我心有些沉，他立刻又補充，“除了我，沒人會要你的。”
我立刻欣喜的鑽進他懷裏，斜眼看到了喬文生掛在牆上偌大的照片，下意識問他。“他是怎麼被抓的。”
“當時，我和葉凝要結婚，俞文泉威脅我，要我不要跟她結婚，我不同意……”說到這裏，喬煜凡連忙跟我解釋，“當然，我說不同意，是不願意對她屈服，我還是希望她能回頭。”繼而又問我，“你不生氣吧？”
“不生氣。”我甜甜的一笑，傻乎乎的回應道。
喬煜凡扁扁嘴兒，伸手捏了我的鼻子，又繼續說“她就告訴我葉凝肚子裏的不是我的孩子。把我不是他親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喬文生想開槍殺我，俞文泉卻冒出來，用身體擋住了子彈……”說到這裏，喬煜凡打住了，不禁看向門口的方向。
我知道那個方向有一個地點是當時俞文泉倒下的，我忍不住問他，“她死了，你會不會替她難過。”
“當然有一點兒，可能以後清明要勞煩你去給她燒點紙兒……”喬煜凡半開玩笑道。
“我才不去。”我有些不開心，當然不是嫉妒，我理解喬煜凡的想法。
“那我可就跟舊情人見面了。”喬煜凡下意識又逗我。
“你能不能別老氣我，不管什麼環境，什麼情況，你都能把我氣着。”我不禁嘟起嘴兒，有點委屈了。
“那我氣別人去了？”喬煜凡忽然又問我。
“你敢？牙給你掰掉。”我不禁狠瞪了他一眼。
喬煜凡一把給我拽進懷裏，緊緊的抱我，轉移話題，“當時倒是奇怪，警察怎麼那麼快就趕來了……”
聽到這個，我好似明白了，“應該是周炎斌做的。”
喬煜凡聽到這個，倒是沒有意外他還活着，臉色只是沉了，“嗯，他在我身邊安排了人，我察覺到身邊的人有問題，就跟蹤他，發現他跟周炎斌私下見面……”
“當時有什麼感受？”我忍不住問他。
喬煜凡沒有回應。
躊躇過後，我試探着道，“有沒有想認他，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對於你，他是百般疼愛的，可能做事的方式，不是很對……”
“別說他了，我不想提他。”喬煜凡打斷了我的話。
這一瞬間安靜了。
可我也因為剛剛自己的話，想到了一個人，胡文牒……
她是誰，我的媽媽？
不，不可能，她沒有任何跡象顯示過，她對我有什麼私情，都是為了錢，最後那些一定是指的別的事兒，她可能不是因為我死，可能是她剛剛好走過去，跟老胡爭執，然後……
我好像自己都編織不下去了，我想，我應該見見老胡，也應該通知老家的舅舅來看看屍體……
深呼吸后，我收斂了因為胡文牒而有的情絲，或許我是太亂，想多了。
“煜凡，周炎斌，他現在死了，最後死的時候，我在他身邊……”我試探着又開口。
喬煜凡有些詫異，“怎麼回事。”
我把事情從頭到尾，都告訴了他，最後緊張的看着他的眼睛補充，“他為了你，也為了喬文生的證據，才那麼做的，很細心的照顧我啊。俞文泉不好對付，就算知道我死的消息，也應該沒有相信，所以，證據才一直在俞文泉那裏，周炎斌最後死的時候說他鬥不過俞文泉，我想大概應該是這樣……”
喬煜凡呆住了，眼睛裏再次泛起了霧氣，咬牙強硬道，“跟我沒關係。”
“我給你看個東西，周炎斌想跟你說幾句話，在我的手機里，手機……”我慌亂的起身，摸自己的衣兜褲兜，可是找不到了……
我急的快哭了，應該是被綁架的時候遺落，又或者怎樣，“對不起，我弄丟了手機，那個，我去找。”我急急忙忙的想離開。
喬煜凡拽住了我，“不用了，我不想看。”
“周炎斌的遺願是想他跟你母親葬在一起。”我有些難受道，想到周炎斌最後的凄涼，心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