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付出代價
看着他決然離開的背影,老爺子臉色也嚴肅起來,詹佑華那邊是什麼情況,他是了解的,絕對不是一個輕易可以解決的麻煩,裴昱這個狀態去,一定會吃虧。
他現在才剛剛回到這群人的視野中,現在吃虧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裴昱,你別忘了,席安安現在可是在詹家手裏。”
一句話,成功的讓裴昱頓住了腳步,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走啊走啊,快點去狠狠的暴打詹佑華那個老不死的卑鄙畜生。
可是他必須要停下來,因為老爺子說的沒錯,席安安還在對方的手裏。
只要見不到席安安人,不論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徒勞,他是可以去跟詹佑華撕破臉皮,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可代價是要從席安安身上找補回來的。
一想到這些,裴昱就再也邁不動往前的步子。
老爺子看着他這幅模樣,心裏自然不會為席安安那個丫頭感到着急,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所做沒有錯,從裴昱現在的裝填就可以看出來,他對那個女孩已經上了心。
對方成為了他的軟肋,一根無比明顯卻又十分重要的軟肋。
裴昱側過身子面對着旁邊的牆壁,抬手狠狠一拳搓了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離得近的人甚至能聽到骨頭擊打牆體的聲音,他一拳接着一圈,好像在眼前的不是一堵牆,而是詹佑華那張臉。
看着他的拳頭氤出血花,鮮紅的顏色附着在牆壁上,觸目驚心,很快那左右拳頭血肉模糊。
沒有人敢上前勸阻,知道裴昱是怎麼樣的一個性子,就連老爺子也只是看着,等他動作停下來之後才淡淡開口,“讓警方的人去查找,你着急也沒用,傷害自己的身體更沒用。”
沒用?
裴昱冷冷勾唇,他不會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失蹤,下落不明是怎樣的心情,所以他連說的慾望都沒有。
不求老爺子會理解,只要不給尋找席安安的行動使絆子就好了。
警方不停的加快自身的進度,可是對方有很成熟的反偵察能力,不僅撥打出來的手機無法進行定位,就連劫持席安安離開時的路線都是提前計劃好的。
他們走了北邊的高速路,經過一個村莊前面時,有兩條岔路口,其中一條的監控是壞掉的,雖然那輛麵包車依舊行事,可很有可能是進行偽裝的。
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在沒有監控的區域換過車。
於是,警方目前掌握的所有進度再一次中斷,氣氛陷入冰點,只能通過其他路口的監控攝像來重新篩查。
只是沒了精準的信息,這樣大海撈魚似的尋找有些困難,工作量非常大,需要聚精會神的去發現去分析。
警局動用了當天所有技術部門的人在進行判別,大家都在緊張密鼓的進行着手上的工作。
裴昱重新回到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等待的時間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折磨,每一分每一秒,席安安都可能會遭受新的傷害,他看不見也摸不着,越是這樣心裏的擔憂就越大。
可是除了等待,竟然沒有一丁點其他的辦法。
相比於他的焦躁,老爺子則淡然很多,半天都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偶爾會抬頭看一眼周圍的人。
詹佑華那個老傢伙絕對不會輕易被發現了,這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裴昱星耀在短時間內找到席安安的消息,是不太可能的。
只是對方想要利用席安安來做什麼,他現在暫時無從得知。
如果是很過分的事情,他直接可以回絕,反正那個女孩對於裴昱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就算髮生了什麼意外,也由不得他們。
從下午到了晚上,又從晚上到了八點鐘,窗戶外面的天空完全黑沉下來,夜幕降臨,又到了夜貓子出動開始歡樂的時候。
裴昱一下午抽了無數根煙,面前的煙灰缸都來來回回倒了好幾趟。
喉嚨開始發乾,肺部也有些氣壓,他統統都不在乎,滿心滿眼就只有找到席安安這一件事情。
他是一個非常喜歡夜晚的人,因為跟白天的喧鬧和緊張比起來,夜晚才是屬於人們真正可以放鬆的時刻,可是現在想到那個下落不明的小女人,他頭一次如此的厭惡夜晚。
她一定很害怕吧,被不認識的人劫持走,詹佑華那樣的人培養出的手下,一定也非常的殘忍無情,那麼嬌小柔弱的一個小人兒,能經得住嗎?
一想到她哭紅的大眼睛,還有不得不隱忍而委屈抿住的嘴唇,裴昱整顆心都揪緊着。
安安,安安……兩個字痴纏在嘴邊,最終驀然消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在心底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痕迹。
你究竟在哪兒?
等等我,一定要等我找到你好不好?
裴昱非常痛苦,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陰暗的氣息,這種陰暗不是尋常人之間因為某件事而發狠怒罵的陰暗,而是充斥着一股暴戾和嗜血因子的陰暗。
等他找到席安安,等他平安的把人帶回來,管他什麼詹家,什麼勢力,他絕對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會讓他們好過!
——
席安安醒過來的時候,人是被死死綁住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燈光幽暗的空曠廠房,四四方方的房子,深一道淺一道的水泥地,還有那被丟在角落裏已經生了不知道幾層灰的廢棄設備。
她嘗試着動了一下胳膊,手腕被尼龍扣綁着,長時間的血液不流通讓她的手掌都沒了血色,泛着慘白,此時一動突然回血,疼的她忍不住嗚咽了聲。
“唔……”
聽到動靜,坐在她身後角落裏的兩名男子起身,幾步走到她跟前,其中一人頭髮全部剃光,常年過着這樣的生活導致整個人的面相都改變了,一眼看過去能夠發現的窮凶極惡。
席安安心裏‘咯噔’一聲,飛快的從上到下打量了兩人一眼,不停的晃着腦袋,“唔唔唔……”
兩名男人對視一眼,好像在考慮要不要將她嘴巴裏面塞着的抹布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