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卷 國王陛下 第七十一章 愛是你，愛是我
“你說什麼？”克里斯有些惱怒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注視着眼前一臉倔強的莎莉，“你要留在這兒？什麼意思？”
“我要在這裏繼續完成我的高中學業。”莎莉-特納毫不怯懦地將目光迎向克里斯，儘管被她無意識撥弄得一團狼藉的沙拉將她的緊張顯露無疑。
“為什麼？”克里斯實在不理解，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變成這樣了呢？他張開雙手，“呃……你想想，你在斯托克高中是校隊的啦啦隊長，還是表演社的社長，一大堆事要等着你做……你不是說你喜歡錶演嗎，接下來就是返校節派對，下個月就是秋季歌劇日了，為什……”克里斯不停地說著莎莉在學校里的成績，試圖說服她跟自己回斯托克，而不是一個人在洛杉磯——克里斯實在不能想像，缺了莎莉的生活會是怎樣的。
他離不開她。
“噢……謝謝，克里斯，That’s_So_Sweet。
”莎莉-特納對於克里斯的話感到驚訝而又開心，她沒有想到克里斯居然對自己在學校里的生活這麼了解。畢竟每一次想和他談起學校里的事，克里斯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結果……想到這裏，莎莉原本因為緊張而略顯僵硬的臉上多了一抹笑容，她將手伸向克里斯的手背上，輕輕摩挲着。也許是感覺到了莎莉掌心溫暖觸感所氤氳的情感，過了一會兒，克里斯也慢慢將另一隻手覆在了莎莉的掌心上，柔聲道，“別耍小孩子脾氣，好嗎，莎莉？”
“克里斯，我不是耍小孩子脾氣……”莎莉嘆了口氣，將手抽了回來，看着克里斯，“沒錯，我是學校里的啦啦隊長，我還是學校表演社的社長，但斯托克太小了……克里斯，我想在更大的地方，開創屬於我自己的事業。我不想以後別人提起我，就是‘看哪，她不是那個球星的妹妹嗎？’……我想像妮可她們一樣，能夠獨立自主，能在荷里活擁有屬於自己的席位……我喜歡錶演，喜歡荷里活。我已經十六歲了，克里斯，在荷里活的新人圈裏，這已經算是一個大年齡了。”莎莉-特納的頭朝一旁偏了偏，在餐桌上，還有五位小野貓的成員，以及她們的經紀人羅賓-安婷，“我不想一輩子就這麼在遺憾里度過……前幾年已經夠糟的了，不是嗎？”
“但是你不能一個人在這兒……”雖然從莎莉的語氣里探到了一絲不容置辯的堅定，但克里斯還是決定試一試，“在這裏沒人照顧你，荷里活太亂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兒。”克里斯摸了摸莎莉的臉，“我保證過會照顧你一輩子，莎莉……現在才十六年而已呢。”
“有我們呢。”羅賓-安婷站起身來，走到克里斯身後，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別太擔心，克里斯。莎莉有我們照顧，不會有問題的……如果莎莉願意到這裏來，我們會竭盡所能幫助她的，她可以住在我們這裏，畢竟大家都很喜歡她，不是嗎？”
“當然。”妮可-着莎莉-特納的一頭金\。
“謝謝你。妮可。”莎莉-聲道。
“不客氣。”妮可抿嘴一笑。沒人能夠想到。在舞台上艷光四射地小野貓私底下竟然有着這樣地細膩情感。
“沒錯。她很可愛。”另外四隻小野貓也附和道。活潑開朗地莎莉有着英國鄉村女孩地質樸和直爽。說話間沒有一點矯揉造作地意思。這是常年混跡在荷里活地小野貓們不曾感覺過地氣息。於是。僅僅幾天時間裏。她就與小野貓們建立了深厚地感情……別驚訝。莎莉天生就有這樣地親和力。
“可是。莎莉……”說到這裏。克里斯-特納哽了哽。“你知道。我離不開你。我愛你。”
“我也是。哥哥……我也愛你。”莎莉-特納地眼睛有些濕潤。“我每年都會回英國來看你地。我保證。好嗎？”莎莉舉起右手。“放心。克里斯。在洛杉礬。我不會喝酒、不會交男友、不會抽煙、也不會參加出格地派對。更不會……”
“好了。過來。莎莉……”克里斯-特納朝莎莉招了招手。他將雙手放在莎莉地臉上。不停地摩挲着。似乎想讓手指記住這種感覺。
“你長大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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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0PM，聖莫妮卡海灘。
聖莫妮卡的夜色很好看，一切都近乎自然地乾淨純粹，月光不加修飾，白沙不加修飾，礁石不加修飾……這是整個洛杉磯，乃至整個美國最美麗的地方了。
在這裏，你能觸摸到與浮華奢靡的荷里活完全不同的感覺。
這就是妮可-斯徹金格為什麼喜歡這裏的原因。
這是一片乾淨美麗地讓人心悸的地方，一如那個……
“嘿，克里斯。”
“怎麼了，妮可？”獨自一個人站在海岸邊，看着海浪翻騰的克里斯轉過頭，這是一把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
“啊……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妮可輕輕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杯子，“來杯熱可可嗎，克里斯？”
“謝謝……不過不了。”克里斯搖了搖頭。
“還在想着莎莉這件事？”
“嗯。”克里斯點了點頭，“她真的長大了，對不對……大到不需要我這個哥哥了。”
“不，克里斯。她需要你。”站在克里斯身後的妮可強忍住一把環抱上去的衝動，“每個人需要你。”
“噢，是嗎。”克里斯無所謂地聳聳肩，“謝謝你的安慰。”
兩人間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聽着，很抱歉瞞了你這麼久。”過了一會兒，妮可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薄紗，向前跨了一步，赤腳與克里斯並肩站在海灘上。她將目光盡量放遠，放到對岸的檀香山
的馬拉加，對岸的……
斯托克。
“什麼？”克里斯被妮可突如其來的道歉弄得有些困惑。
“關於……我是明星這件事。”妮可-斯徹金格輕輕側過頭，看着克里斯，“你會生氣嗎？”
“當然不會。”克里斯-特納笑着搖了搖頭，“你又不是故意的……我太笨了而已。”
“不。”妮可搖了搖頭，“我是故意的，克里斯。”
“故意的？”克里斯-特納攤了攤手，咧嘴笑了起來，“幹嘛這麼做？我又不是狗仔隊。”
“我想認識你。”妮可-斯徹金格的直率令人咂舌，“我也想讓你認識我。”不知不覺地，妮可將手塞進了克里斯寬大的手掌里。
“難道當一個明星就不能認識其他人了？”克里斯不明白妮可話語裏的含義。
“那不是真的我。”順着克里斯的手臂，妮可-斯徹金格轉過身子，她仰起臉，認真地看着克里斯，“我想讓你真正的把我當成朋友，當成無話不談的朋友，當成……”說到這裏，妮可-斯徹金格止住了話頭，她撥了撥被海風吹散的頭\，欲言又止。
“當成什麼？”
“沒什麼……”妮可低下頭，輕聲道。
“告訴我，妮可。”
“你真想知道？”妮可慢慢抬起頭。忽然，她一把捧住克里斯的臉，將頭湊了上去，吮吸着克里斯的嘴唇。一觸到克里斯的唇，妮可就像瘋了一樣丟掉了剛剛的矜持，她右手死命環住克里斯的脖子，似乎害怕克里斯離自己而去。
妮可-斯徹金格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種奇妙的，快讓她昏死過去的感覺。這感覺來得是如此強烈，就像蓬勃欲出的火山一樣。
大家都說愛情如蜜糖又如毒藥，但妮可-斯徹金格卻從未相信過這些。作為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之一，妮可-斯徹金格從來都是將男人與情感放在手裏玩弄……沒有誰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不過，這次她卻相信了。與克里斯的這個吻，甜蜜得就如同毒藥一般。妮可-斯徹金格的頭腦里洋溢着他甜美的呼吸，此時的她已經忘了所有她曾經學過的接吻技巧，只知道再多從克里斯那裏攫取一點愛情的味道。
這是永無止境的時光中渺小而又完美的一刻。
從那次見面開始，接近半年的時間，妮可-斯徹金格的心神都被克里斯佔據了。錄製歌曲時是克里斯，排練舞蹈時是克里斯，登台演出時是克里斯……直到現在。
都交給你了，克里斯。
妮可-斯徹金格將左手搭在了克里斯的背脊上，輕輕摩挲着。手中乘着熱可可的杯子早已經掉在了地上，杯中的深褐色液體緩緩流出，將聖莫妮卡的白沙染成了令人驚心動魄的黑紅顏色。
克里斯對於妮可-斯徹金格突如其來的索吻完全沒有準備，他只能下意識地扶住妮可的肩膀，感受着對方溫潤的腔體裏淡淡的香氣……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視作親密好友的妮可-斯徹金格，竟然……
“我愛你，克里斯。”良久，妮可-斯徹金格放開了克里斯，她輕輕喘息着，眼神里跳躍着米粒般細小卻灼熱的光芒，“我愛你。”
“我……”克里斯-特納向後退了一步，他搖了搖頭，“不，不行，妮可。”
妮可-斯徹金格沒有說話，她平靜地看着克里斯，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有女朋友了，我得為她負責，阿什莉……我不能欺騙她……這幾個月真是糟透了，糟透了。”克里斯長舒了一口氣，懊惱地甩了甩頭，“對不起，妮可，我……”
“沒關係，這挺好。”妮可-斯徹金格抿了抿嘴，將頭轉向一邊，“是我\瘋了。”語氣里有着一種令人心悸的顫抖。
“我們還是朋友，對嗎？”克里斯怯怯地看着妮可，這是他新生活里所收穫的第一份情感，他不想因為一次荒唐的接吻就把它給丟掉。
“當然。”妮可-斯徹金格笑得很燦爛，“我們還是朋友。”說到這裏，妮可嘆了口氣，“好了，克里斯，快回去吧。”
“你呢？”
“我在這裏，一個人靜一會兒。”妮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剛剛太瘋狂了，我得冷靜下來，以後我可不想再這麼做了。”
“好的。
”克里斯勉強笑了笑，他看了看一臉輕鬆自然的妮可，朝不遠處跳躍着燈火的別墅走去。
克里斯轉身的那一刻，妮可臉上所有的輕鬆和笑意都消失了。她轉過身，面向海岸，頭頂上的月光依舊純白耀眼，那些在空中跳舞的塵埃清晰可辨。
妮可-斯徹金格第一次感覺到窒息，她感受不到嗖嗖從喉嚨中傾入肺部的空氣，只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帶着凄厲絕望的喊叫，從眼眶裏噴涌而出。
不！把他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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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曼哈頓區。
“海頓，曲奇餅做好了！”
“好的，媽媽，我馬上下來！”海頓-潘妮蒂爾趴在粉紅色的床上，她將雙手撐在下巴上，盯着自己眼前的電腦，兩隻潔白的小腿高高翹起，不停地前後擺動——此時，閃閃\光的屏幕上正播放着2006-07賽季，斯托克城隊與切爾西隊的比賽。
海頓-潘妮蒂爾特別在網上找了這一個比賽片段，因為從斯托克城官方網站的討論區里她知道，這段視頻克里斯-特納的出+:
“克里斯-特納拿球，他面對特里……噢，特里兇狠的鏟斷，斯托克城喪失了一次非常好的進攻機會！”
海頓-潘妮蒂爾看不懂足球，但她能看懂在場上奔)=志。
你還真是有趣，克里斯。海頓-潘妮蒂爾咬着嘴唇，歪頭出神地看着正在指揮隊友們防守切爾西角球的克里斯-特納。
“媽媽！”過了一會兒，海
？”
就算沒有我也要去看看。
“S-T-O-C-K。”海頓-潘妮蒂爾吐着舌頭，很認真地將斯托克給拼了出來，“很好……”看着硬紙板上黑色的粗體字，海頓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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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納西，納什維爾。
泰勒-斯威夫特正坐在床沿邊，她看着面前空白的琴譜，手指在結他上輕輕掃動着，調子散亂而又滑稽——她正在寫自己新專輯裏的歌曲。但不知怎麼的，泰勒-斯威夫特今天有些心煩意亂，整整四個小時，她沒能在面前的曲譜上寫下哪怕一個音符。
突然，泰勒-斯威夫特心頭一動，她站起身來，朝衣櫃走去。泰勒猛地拉開衣櫃，將其中一件白色的小洋裝拿了出來，她將一副翻過來，在自己的身上不斷地比劃着。
這是里爾-韋恩派對上泰勒-斯威夫特穿的衣服。
泰勒-斯威夫特歪着頭，很認真地看着落地鏡前的那件白色小洋裝。
過了一會兒，泰勒突然將小洋裝丟在一邊，她手腳並用地從席夢思床上爬到支撐着曲譜的琴架前，她右手抓過曲譜，左手抓着筆，用嘴將筆帽給咬開。泰勒-斯威夫特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她低下頭，在曲譜上寫上了一排大字。
“I’m_Only_Me_When_I’m_With_You
這曲子一定會很好聽的。泰勒-斯威夫特將筆頂在下巴上，高興地點了點頭，嘴裏哼起了小調。
啊，我們一定聽過這\音樂……《Mary’s_Song》，不是嗎？
讓我們拉上窗帘，幫泰勒營造一個足夠寧靜的創作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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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
房間裏亂透了，到處都是散\着霉味的食物和衣服。整座房子漆黑一片，只有電視屏幕仍然閃爍着光亮。
“讓我們有請克里斯-特納……讓我們有請克里斯畫面一次又一次地被拿着遙控器的克里斯汀-斯圖爾特回放，克里斯-特納的臉也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啊哈……”在一堆乾癟的啤酒罐、散落四處的煙頭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藥罐的包圍下，手中提着半瓶酒的克里斯汀-斯圖爾特帶着三分醉意，輕輕笑着，“克里斯-特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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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3，斯托克機場。
“莎莉……沒錯，我已經到斯托克了。”在略顯冷清的候機大廳中，我們很容易\現克里斯-特納的身影。此時的他戴着大大的黑色墨鏡，穿着一件黑色的機車夾克，以及一件乾淨的白T恤，右手拖着行李箱，左手握着電話。
“那邊的天氣怎麼樣？”莎莉-特納此時正靠在貝弗利高中走廊內的學生儲物櫃旁，看着身邊來往的，全身上下披掛着名牌的同學們，漫不經心地問道。
“好極了，莎莉，好極了。”克里斯-特納抬頭看了看淅淅瀝瀝下起小雨的斯托克，“你根本想像不到這裏有多麼陽光明媚。”
“好了，別騙我了。”莎莉-特納笑了起來，“難道我不知道八月份多雨季的斯托克城會是什麼樣子嗎？你只不過想讓我有種‘不回斯托克真是遺憾’的感覺罷了。”
被莎莉-特納揭穿的克里斯-特納只能嘿嘿傻笑。
“好吧，莎莉，你那邊怎麼樣？”克里斯-特納轉移了話題，“學校里有什麼新鮮事嗎？”
“我就是學校里的新鮮事，她們都對……噢，嗨，你好……我這樣從英國來的，口音也有點兒怪異的女孩兒非常感興趣，我覺得這是件好……”說到這裏，莎莉-特納突然驚叫了起來，“該死的，離我遠點兒……噢，難以想像，這些男生太噁心了！誰會想到他們都是明星的子女？”
“噢，我告訴你，莎莉，對待他們別太手軟，別看在他們父母的份兒上就手下留情。”克里斯-特納有些氣憤地停住了腳步，似乎這樣就能威懾住那些不着調的，對可愛的莎莉-特納抱有非分之想的美國男生，“我在你的包包里準備了防身工具，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用它們……”
“噢……謝謝你，克……”莎莉-特納突然頓住了，過了一會兒，她爆\出了一陣尖叫，“幹嘛放一張解除酒癮俱樂部和同性戀協會的宣傳單在我的背包里？”
“這樣就能讓那些男生敬而遠之了，沒人喜歡一個同性戀加酒鬼。”
“拜你所賜，克里斯！喬-喬納斯（注）看到我手裏的宣傳單了！他可是學校里最帥的一個！好吧，我現在得找個林賽-羅翰那樣的Gay_Friend了！”莎莉-特納余怒未消，“你就不能幹點兒好事嗎？”說到這裏，莎莉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
“火氣還真是大……”克里斯-特納看着電話，有些鬱悶地嘟囔了幾句。他將手機放入上衣口袋裏，埋頭走出了候機廳。
溫暖的中央空調突然被夏日的雨水所取代，這樣的變化讓在洛杉磯一天到晚曬太陽的克里斯很不習慣。他微微仰起頭，舒了口氣……突然，他的目光瞟到了不遠處的那輛保時捷敞篷車，此時，這輛敞篷車已經拉上了軟頂。
他的阿拉伯助手拉希姆，斯托克城的主帥托尼-普利斯，以及阿什莉-羅斯，正並排站在敞篷車前，一臉笑容地看着自己。
“歡迎回家，克里斯！”托尼-普里斯張開雙臂，朝克里斯叫道。
註：這幫歡樂的明星們總是要上學的，不過大多數童星都是請家庭教師而不是去學校。喬-喬納斯這一段屬於我杜撰的。
（痛苦只是一瞬，歡樂長留心間啊……各位別被這章蒙蔽了本書的歡樂本質。另，阿什莉不會出場太多次的，大家要對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