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擇手段(求收藏!)
“混蛋!白痴!蠢貨!愚不可及!讓你驗屍,你給我驗個大變活人?你就不知道把人剁碎了抬上去?”
花鐵心在城主府內大發雷霆,光痛罵徐刀克還不夠,又抬腿一腳揣在徐刀克肚子上。
徐刀克被踹得在地上滾了兩圈,低垂着頭眼中凶光閃爍,卻迅速隱沒不見。
花鐵心又回頭亂扔亂砸東西,茶杯茶壺摔得滿地都是。
徐刀克單膝跪地,苦悶道:“我當時千真萬確的仔細查驗過。他真已死得不能再死。”
“那你說這究竟怎麼回事!”
徐刀克嘴角直抽,“你若是不信,可將他的兩個僕從叫來審問。”
花鐵心抬手又想打,但舉到半空卻停了。
“事已至此還問什麼問?我們錯過機會了。若是在他說出司馬婉兒的事情之前殺了他,就算事後追責我們也能死不認賬。畢竟不知者不罪。我花鐵心也不是泥捏的軟柿子,能讓她想殺就殺。但現在……唉!”
徐刀克想了想又道:“問題還是出在為何昨夜的毒藥沒毒死他這事上。”
花鐵心揉眉搖頭,“朧月引第一次毒發只對凡人是必殺,但對鍊氣六重的武人來說,還差了點火候。剛才觀陳志的氣勢,他所練的確是非同凡響的大派功法,能扛住毒性不奇怪。”
“但朧月引還有第二次毒發。”徐刀克又道。
花鐵心的眼神驟然亮了,“對。朧月引的第二重毒性潛伏極深,常人根本無法感知。司馬婉兒要從天香宗趕回來還得近兩月。等半月後再毒發,他防不勝防必死無疑。並且我們還能撇清干係,避免司馬婉兒的報復!”
徐刀克深吸口氣,拱手道:“花爺英明!”
花鐵心嘿嘿直笑,“是城主英明。”
“撫琴與有德這兩人如何處置?”
“打入地牢,等陳志毒發身亡后殺掉。”
“城主,我看撫琴這小女娃生得唇紅齒白……”
“老徐,你已是統山城的領兵校尉了,收起你過去那些江湖匪氣。禍患就要斬草除根,明白嗎?”
徐刀克心頭不快,暗想當年要不是我的江湖匪氣罩住你,你流落街頭時早被人打死了。
但他嘴上卻不敢反對,只瓮聲瓮氣的應道:“屬下省得。”
卻說司馬府這邊,陳志卻正與司馬陽對坐品茗,相談甚歡。
“賢侄,你便與伯父說個實話吧。婉兒與你的事我可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
司馬陽依然不死心。
陳志神色如常,“伯父,這男女媒妁之約,小侄怎敢胡言亂語。小侄與婉兒姐實在是兩情相悅,還請伯父成全。”
司馬陽眼角狂跳,心道如果婉兒真認定了你,哪還用得着自己這說不上話的父親成全。
我這是想勸你自己放棄啊!
“賢侄,如今你已十六,修為是鍊氣六重。婉兒卻是八歲修行,十歲成小周天,十二歲鍊氣九重築基成,十八歲更開氣海。她在十六歲時,卻是已是築基五重了。你二人不般配啊。”
司馬陽這話就很難聽了。
陳志卻雙手合掌,“多謝伯父鞭策!小侄定當知恥而後勇,絕不辜負婉兒姐的青睞!小侄以這統山一城之地為聘禮,定會給婉兒姐一個風光體面的婚禮!”
司馬陽捏緊了拳頭,太陽穴青筋直冒。
好想罵他一句無恥登徒子,但卻又覺不妥。
他大手一揮,“送客!”
陳志卻當即開誠佈公道:“伯父,小侄有個不情之請。如今城主府內的情況,相信您也看到了。小侄現下絕不能回。萬一花老賊魚死網破,小侄恐有性命之危。所以,接下來這段日子,小侄恐怕要在您府上叨擾一段時間。”
司馬陽心頭狂罵。
這貨擺明是死皮賴臉的貼上司馬家了!
“鴻老,你帶凌雲賢侄去南角別院,讓他在那裏住下。”
黑暗中走出一老者,正是司馬府上的大管家司馬鴻。
鴻老拱手問道:“南院久無人住,內里蛛網密佈積灰不少,是否要拾掇拾掇?”
司馬陽心頭冒火,暗想我讓你帶他去那裏,不就是因為那地方破嗎。
但話已經說開,他總不好做得太過明顯,“也對,那就稍微收拾一下。”
說完他便快步出了門,又喚來自己心腹,吩咐人趕緊去高天都城,通過傳訊陣法與婉兒發靈信溝通,確定到底有沒這事。
不過消息這一來一回,恐怕要個十天半月的周期,只能等了。
陳志跟着司馬鴻出正廳往南角別院走去,心裏卻也不輕鬆。
司馬陽肯定會想辦法查驗,真相遲早得暴露,到時候自然不能託庇於司馬家。
可我跑也沒辦法跑啊。
花鐵心在城裏耳目眾多,自己稍微露出心虛之意,就立馬暴露外強中乾的事實。
現在撫琴和有德還在城主府里生死未卜,也讓人焦慮。
逆風開局賊吃力。
司馬府的佔地面積僅次於城主府,也是不小。
陳志跟着鴻老穿廊過徑許久,前方突然傳來喧嘩聲。
走得近了,陳志才發現是個俊朗青年正帶着一群小孩子在個滿布亭台樓榭的園林里玩耍。
這群人身前有個躁動不安的大象。
人群正想將巨象驅趕到一塊巨大的木板上。
木板的下方支着根吞吐靈氣的實木架在石塊上,實木另一頭卻又是個巨大的平台。
旁邊還有不少身着勁裝的武士負責時不時出手鎮壓巨象,免得巨象暴起傷人。
眾人費盡周章好不容易將巨象驅趕上木板,然後烏拉拉沖向另一塊被翹起的木板。
可這頭巨象沒人牽制,又跳將下來,摔得人群人仰馬翻。
“鴻老,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陳志好奇的問道。
鴻老嘆口氣,“明少爺這是在帶着他的玩伴想稱稱這大象的重量,但這象卻是不聽使喚。”
“呃……”
陳志很想說這個叫明少爺的帥氣老哥有點吃飽了撐着沒事幹。
“唉,明少爺與婉兒小姐同胞而生。但生下來就靈智未開,如今也已十八歲,可行為舉止卻還是像個孩子。婉兒小姐宅心仁厚,總覺得自己的天賦異稟是奪了弟弟的命格,所以極其疼愛明少爺。倒也幸好,明少爺生在我們家,至少平安一世沒什麼問題。”
陳志凝目看去,果然覺得這帥氣小哥的表情不對勁,透着股傻勁。
等等……
這似乎是我過不了門的小舅子?
司馬婉兒很寵他?
他是個痴兒?
有得搞!
“鴻老,他們這樣稱得到什麼時候去了?我去幫幫他們。”
說完他便快步走了過去。
鴻老卻沒說什麼,緊隨而去。
陳志剛一靠近,俊俏青年就發現了他,反倒將他一眼認出來,“呀!凌雲弟弟你怎麼來啦?快來塊來!快來幫忙!”
陳志倒是高興,沒想到對方認識自己,省下自我介紹的功夫了。
他假裝不解,“明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稱大象啊!這大象太不聽話了。人來得越多越好,鴻爺爺你也來!鴻爺爺你厲害,你一個人就按住它啦!”
陳志卻是眼角一瞟,落到不遠處的湖中,那裏正有個大畫舫。
他當即背負雙手說道:“鴻老年紀都這麼大了,就別折騰鴻老啦。我有一妙計。你們聽我細細說來。”
在抄了李清照老師的《一剪梅》后,陳天魔又恬不知恥的再抄一次曹沖稱象。
司馬明與眾多孩子們聽得是眼睛裏直冒光,等他說完還真試了一次。
“看,稱出來了吧?把這些石頭的重量都加到一起不就行了?”
陳志指着堆在旁邊正被人塊塊稱量的石頭說道。
司馬明簡直服了,“凌雲弟弟你好聰明!”
陳志嘿嘿直笑,“還行還行。不過明哥你過段時間就不能叫我凌雲弟弟了。”
司馬明納悶,“為什麼?過段時間你就比我年紀大了?我要叫你哥哥了嗎?”
陳志搖頭,“不,我與你姐姐已經訂婚。到時候你得叫我姐夫。”
“真的?我不信,你都打不過我姐姐。”
“咳咳,但是我聰明啊。”
司馬明獃獃望天,想了很久,“好像也對。”
陳志笑得像個魔鬼,“這樣,我再教你個稱象的法子,如果你覺得不錯,現在就叫我姐夫?反正早晚的事兒嘛。”
司馬明點頭,“好!”
陳志接下來的操作並不騷,只是讓人把木板挪了個位置,變成一頭短一頭長,他又用槓桿原理稱了一次。
“這頭長兩丈,那頭長五丈。這二十餘人的體重加起來乘五除二,不就是大象的重量了?你看是不是一樣?”
陳志蹲在地上寫了個算式。
其實這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知識,但奈何沒人敢像他這樣恬不知恥的在痴兒司馬明面前顯擺。
司馬明這下對姐夫卻真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只重重點頭,連連拍掌歡天喜地的叫。
“姐夫好聰明啊!我有個聰明姐夫啦!我要去告訴父親。”
陳志趕緊在後面一把拉住他,“不用不用,伯父早已知曉了。”
司馬明嘟起嘴來,“父親真過分,都不早點告訴我。”
陳志樓主司馬明的肩膀,“不礙事,這事也是今天才剛定下來。走,姐夫帶你去認識兩個新朋友,去不去?”
“嗯!去!”
言必,陳志便當即把着司馬明的肩膀回頭直奔府門。
他要去城主府救撫琴和有德。
在場唯一有權阻止此事的鴻老,卻竟只全程跟隨,不發一言。
沒人知道,看着前面倆孩子的背影,鴻老眼眶裏卻有些濕潤。
老主人還在世的時候,曾不止一次的說過,很想把陳志接到司馬府上來養大,也好與明兒做個伴,可顧慮太多,終究未能成行。
如今老主人身故,自己這管家也當不了多久就會被換掉,沒想到在告老還鄉之前,還能親眼見證老主人在九泉之下求而不得的一幕。
也罷,不管是真是假,就權當是為老主人了卻遺願,自己過世后見着他,總能告訴他個好消息。
陳志、司馬明、鴻老一行三人快步出得司馬府側門,直撲城主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