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粑粑，我要小腦斧
烏雲散去，月朗星稀。
周凌嘗試修鍊，但他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周遭天地靈氣太過薄弱，根本無法讓他凝鍊出仙元來，看來想正常修鍊是不可能了。
又嘗試了幾次，他就放棄了，而是轉頭看向熟睡的欣欣，笑容變得溫柔起來。
“粑粑……不要離開欣欣……”
小傢伙嘴裏嘟囔說著夢話，好像是做了噩夢，都快要哭了。
周凌緩緩躺下來，一邊輕輕摟着她，一邊安慰：“爸爸在呢，欣欣不怕。”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小傢伙才舒展眉頭，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凌就來到廚房，蘇菡正在弄早餐。
“媽，我來弄吧，你休息去。”
周凌接過碗筷就開始做早餐，這麼久以來都是媽媽在照顧她，現在，輪到他來照顧整個家庭了。
“兒子，你會嗎？還是我來吧？”蘇菡笑道。
她知道周凌哪裏會做飯？
“媽，你就看着吧。”周凌自信地笑道。
蘇菡驚異地看着自己兒子，發現他今天似乎很不一樣，這種神采、自信，是以往沒有的。
自從三年前那件事後，周凌就渾渾噩噩，失去了目標，像是一具傀儡。
而現在的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讓她更吃驚的是，周凌做菜手法極為熟練，對各種調料的把控也是極為精準。
金黃色的炒蛋在鍋里極有韻律地翻滾，釋放出誘人的香氣。
簡單的肉粥正咕嘟咕嘟地冒泡，空氣中充滿了令人迷醉的濃香。
蘇菡目瞪口呆的時候，周凌已經熟練地裝盤了。
“哇，好香呀！”
超乎尋常的香味甚至讓小傢伙提前醒了，她獃頭獃腦地走出來，但眼神卻非常明亮。
“欣欣來，吃飯飯了。”
周凌疼愛地將她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把肉粥吹溫，才送入她口中。
“啊……嗯！”
小傢伙滿足地嚼了幾下，頓時驚喜地手舞足蹈，把食物咽下去后激動地大叫起來。
“粑粑，好好吃，太好吃了，欣欣喜歡！”
“喜歡就多吃點，來，張嘴。”
被女兒認可，周凌也開心地笑了。
他凌天仙帝征戰天地、殺伐果斷，今天卻因得到一個小孩子的認可而激動，這說出去誰信？
只因這個小孩，是他的女兒啊！
蘇菡覺得欣欣太誇張了，帶着懷疑的眼神吃了一口，頓時就驚了。
“太……太好吃了吧？兒子，你什麼時候學的？”
這個味道，簡直完爆那些所謂的大廚，堪稱絕品！
她迫不及待嘗了一口炒蛋，只覺得爽滑無比，鮮香誘人，這是前所未有的味蕾衝擊！
蘇菡震驚無比，這真的是周凌做的？
“幾個小菜罷了，能有什麼難度？”
周凌笑道，他可是凌天仙帝，曾經登臨九天，為眾仙之帝王，做個菜還能把他難住不成？
帶着震驚、驚喜的心情，她們一老一少把早餐吃了個精光。
小傢伙更是吃得肚皮都圓鼓鼓的，直到吃不下才做罷。
“都怪粑粑，飯飯太好吃了，欣欣都停不下來。”
小傢伙摸着圓溜溜的肚皮，奶聲奶氣地埋怨，把周凌和蘇菡都給逗樂了。
“欣欣喜歡就好，以後每天都由爸爸來做飯，好不好？”
“好呀！”
剛才還在抱怨的小傢伙當即開心的叫了起來，抱着周凌的脖子爬到他的身上。
“欣欣，今天爸爸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去哪裏？我們去肯德基裏面玩滑梯吧！奶奶經常帶欣欣去的！”
一聽到要去玩，小傢伙興奮地跳了起來。
周凌卻有些心酸。
平時都是蘇菡帶她出去的，再加上沒什麼錢，都是去玩滑梯而已。
“今天不玩滑梯。”
“為什麼呀粑粑？”
小傢伙似乎有些失望、傷心了，還以為是周凌不願意讓她去。
用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她精緻的小鼻子，周凌笑道：“咱們今天去遊樂園！”
原本情緒低落的小傢伙一聽到去遊樂園，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驚喜地將他緊緊抱住。
“真的嗎？欣欣真的可以去遊樂園嗎？！粑粑真好，欣欣好愛你哦！”
小傢伙激動不已，她早就想去了，可惜從沒去過。
“當然可以，只要欣欣想，爸爸什麼都給你。”看着欣欣純真的笑容，周凌無比幸福。
小傢伙歪着腦袋想了想，道：“粑粑，欣欣想要麻麻，粑粑去把麻麻找回來好不好？”
周凌忽然沉默了，半晌才笑道：“會的，爸爸很快就能把媽媽找回來了！”
“是嗎？太好了，欣欣有麻麻咯！”小傢伙開心的叫了起來。
從她記事以來，就沒見過媽媽。
周凌不會忘記，三年前，也是一個雨夜，一群人闖入他家，把剛生產完沒幾天的夏靜婉給強行帶走。
面對那群人，他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墮落，鬱鬱寡歡。
要不是還有這個家，估計已經離開楓城了。
“靜婉……”
想到那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女子溫柔的笑臉，周凌心臟一陣抽疼。
他捏緊了拳頭，眼中湧出一陣兇狠的冷芒。
“金陵夏家，我會親自上門取人的！”
對以前的他而言，金陵夏家是個絕對的龐然大物，但是現在，他凌天仙帝無所畏懼！
“粑粑，你好口怕，嚇到人家啦！”
在他懷裏，欣欣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了，委屈得不行，搞得周凌趕緊安慰她，帶她去遊樂園。
今天是周末，遊樂場熙熙攘攘都是人。
“粑粑，這個小金魚好口愛！”
“粑粑你快看，那個氣球好大啊，比欣欣還大！”
第一次來遊樂園，小傢伙興奮得不得了，周圍的一切都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粑粑，欣欣想要小腦斧！”
路過一個射擊攤位時，小傢伙指着一隻巨大的老虎玩具，激動地叫了起來。
這裏聚集不少人，看來都是想打爆氣球贏得獎勵的，但接連十幾個人下來，沒有人獲得獎勵。
成績最好的中年人也只是連中二十發，拿了只小公仔而已。
“才二十發，可惜了。”中年人搖頭說道，但神色中卻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周圍人都一陣驚嘆，連中二十發已經超強了，他們最多也就五發而已。
“老闆，那個要什麼成績才能拿到？”周凌抱着欣欣指着小老虎問道。
老闆說：“那個啊，必須連中五十發才可以，是最大的獎了，年輕人你要試試嗎？”
周凌沒回答，只是丟出五塊錢。
這裏的規則是五塊錢一發，打中一槍就可以繼續打下去，直到失手為止。
打爆的氣球越多，獎勵就越大。
剛才連中二十發的中年人瞥了他一眼，不由笑了：“年輕人，連我都只是連中二十發，你確定沒開玩笑？”
周凌沒理會他，欣欣卻坐不住了，板着一張小臉，不悅地道：“我粑粑很膩害的！”
“哈哈哈，小朋友，你知道什麼是厲害嗎？這裏沒人比我更厲害。”
“但我的最好成績，也只是二十槍，你爸爸算什麼東西，也敢說厲害？”
中年人不屑地笑了起來，優越感十足，論射擊，他還沒怕過誰。
有人這樣貶低爸爸，欣欣很氣憤，但是她年紀太小了，又不會罵人，只好氣得小臉漲紅。
“我粑粑就是比你厲害，他會幫欣欣贏小腦斧的！”
小傢伙倔強地道，但是她的話卻引來不少嘲笑聲，眾人都覺得她真的太單純無知了。
中年人愣了一下，然後笑得更加大聲了，“哈哈哈，我沒聽錯吧？比我更厲害？就他？”
“我可是省射擊隊的隊員，你說他比我厲害？他算老幾？在老子眼裏，他算個求，哈哈哈！”
中年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眾人聽了頓時臉色一變，都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沒想到他竟然是省射擊隊隊員？
怪不得那麼精準！
但是，連省射擊隊隊員都只能打二十槍，這個難度可想而知了。
小傢伙不知道省射擊隊隊員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周圍人的反應，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她不希望別人嘲笑粑粑，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還擊，差點急哭了。
這時，一隻大手撫摸她的小腦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欣欣乖，不要跟廢物說話哦。”
“你說誰是廢物？”中年人勃然大怒，惡狠狠地瞪着周凌，雙眼好像要噴火一樣。
周凌神色淡然，“在我面前，世人皆為廢物。”
“你……”中年人氣急，他竟然被人罵廢物？
圍觀的眾人也怒了，世人皆為廢物？這不是把他們也罵進去了嗎？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地嘲諷起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張嘴閉嘴罵人是廢物？”
“這小子腦子進水了，敢瞧不起省射擊隊隊員？他自己算什麼東西？”
“咱們就看看他怎麼出醜吧！”
眾人紛紛開口，一時間，所有人都對周凌面露不善，等着看他的笑話。
而中年人則是冷笑不已：“小子，大話誰都會說，敢不敢跟我打個賭？你要是輸了，就把所有氣球吃下去！”
聽到這，小傢伙慌了，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要是輸了，難道要粑粑真的吃氣球嗎？
周凌目光冰冷，他本不想理會這種小跳蚤，但對方三番兩次針對，已經讓他不爽了。
要不是女兒在這，他絕對一巴掌鎮壓！
“我贏了，你就跪着跟我女兒道歉。”周凌冷漠無比。
中年人笑了笑，沒說什麼，因為這個賭局他贏定了，根本不用想。等着對方吃氣球就好了。
周圍行人也紛紛發出笑聲來，開始幸災樂禍，準備看周凌輸得有多慘。
“不知天高地厚，都知道對方是省射擊隊隊員了，還敢打賭？愚蠢！”
“狂妄無知的廢物罷了，不用想都知道他輸定了！”
聽着周圍人對周凌的詆毀和譏諷，中年人心裏越發得意起來，乾脆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小傢伙緊張地手都出汗了，心裏不斷為爸爸加油。
看着一臉無所謂的周凌，老闆暗自搖頭嘆息。
他的玩具槍是經過改造的，根本打不準，尋常人打個五槍就不錯了。
這個年輕人現在跟人打賭，怎麼可能會贏？而且對方還是省射擊隊員。
年輕人心性太差太浮躁，最終必定吃虧的！
周凌心無旁騖，俯下身子隨意打了一槍，“啪”的一聲，氣球爆炸了。
第一槍中了，但是眾人都覺得只是運氣罷了，接下來不可能還有那麼好的運氣。
然而……
“啪！”
“啪！”
“啪！”
……
一連十九槍，彈無虛發！
眾人臉色開始變了，這也太精準了，出手也毫不猶豫，如果這還是運氣的話，這運氣豈不是逆天了？
中年人眉頭緊皺，心裏開始有了絲絲不安，周凌展現的實力讓他無比震驚。
只差一槍，就超過他了。
“啪！”
這時，第二十槍，中了。
所有人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彷彿全部啞巴了一樣。
連中二十發？他的實力，竟然堪比省射擊隊員？
中年人心臟都狠狠地顫動了一下，臉上浮現出濃濃的難以置信之色，他沒想到，這個小子實力竟然那麼強？
就算是他自己，也做不到那麼氣定神閑、精準無比，除非是射擊隊長在這。
難道，這小子能和隊長一較高下？
他想都不敢想，只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哼，這才二十槍，按照賭局，必須贏下那隻老虎才算勝，我就不信你真的百發百中！”
中年人隨後在心裏冷哼了一聲，目光陰沉了幾分。
在眾人的緊張注視下，周凌再次開槍，隨着氣球不斷爆炸的聲音，所有人的心臟都狠狠地跳動一下。
第三十槍……
第四十槍……
第五十槍……
當最後一槍打中時，攤位老闆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煙頭掉到褲襠了都沒發現。
“變態，這是個變態吧！”
老闆嘴唇都發抖了，這顛覆了他的認知，老闆像傻了一樣喃喃自語，半天緩不過來。
此時，全場寂靜，看周凌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怪物般。
連中五十槍啊，真的做到了！
所有人心裏無比的駭然，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讓他們都以為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畢竟，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精準的人？
再看中年人，早就臉色蠟黃，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
他渾身都在顫抖着，驚恐的目光中，還有些濃濃的錯愕。
他知道射擊的難度，就算是省內最好的槍手來了，也絕不可能如此！
“不……不可能，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片刻后，中年人像是瘋了一樣大叫起來，但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勢壓在他身上，讓他無法抵抗。
“跪下！”
周凌發出一聲冷喝，其聲如九天神雷般，彷彿帶着煌煌天威。
中年人雙膝一軟，立馬跪下了。
他還想反抗，但是他從周凌目光中看到了屍山血海、星球毀滅、白骨露野……
一幕幕恐怖的景象，嚇得他當場尿了褲子。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針對你的，我是廢物，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中年人瘋狂地磕着頭，帶着哭腔哀求起來。
這裏太恐怖了，他只想逃離這裏。
他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招惹這種怪物呢？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
周凌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看向了欣欣。
小傢伙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奶聲奶氣道：“你走吧。”
這稚嫩的聲音落在中年人耳中，就像是玄妙神音一樣，讓他如獲大赦，趕緊爬起來逃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臉色極其難看，剛才他們不少人出言嘲諷，瞪着看熱鬧呢。
現在，他們只覺得臉龐火辣，都不敢抬頭。
所有人手足無措，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心裏已經後悔剛才說的那些話了。
有幾個人甚至兩腿發抖，快要坐在地上了。
良久之後，攤位老闆發出了一聲嘆息。
這時，他們才發現，那一對父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那隻大老虎玩偶也沒了。
“不用看了，他們已經走了。”
老闆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小凳子上給自己點煙，但是他手抖得厲害，怎麼都點不上，最後只好把煙丟了。
他不敢想，要是那個年輕人繼續玩下去的話，他的攤位……估計開不下去了。
其他人趕緊散開，遠離這裏，一刻也不想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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