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院門喧嘩
第021章院門喧嘩
聽卿若說要去尋她爹,滾滾覺得叔父那應該有東西吃,於是屁顛屁顛的也想要去。
卿若壓根沒搭理她,她也就樂得沒人反對,跟在了卿若的身後。
雖然記憶里,原主不記得初華苑,但對於她父親的院子,還是有些印象的。
卿若不費力氣的,就找到英華苑的門口。
正要摸進去,就聽見裏邊傳來吵鬧的聲音。
難道她們不知道父親病了需要靜養么,怎麼還會如此喧嘩。
卿若走進去,喝了句:“何人喧嘩!”
便見五六個衣着花花綠綠的人分作了兩排。
“你們是哪裏的?”卿若問。
“奴婢是也房裏伺候的。”穿白底間紅長裙的婢女們說。
“那你們呢?”卿若問旁邊那幾個穿黃裙的姑娘。
“奴婢是夫人房裏伺候的。”那幾個黃裙子恭順地說。
“哦?夫妻本為一體,為何你們兩房裏伺候的人卻在院子裏吵起來?”卿若知道自從她爹爹病後,啊娘就被奶奶禁足休息了。
有個黃裙子答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夫人先前操勞太過,是被老太太禁了足,要她好生休養的。可夫人今日卻不聽勸,進了老爺的房裏,奴婢們正想去請,誰知這幾位姐姐不讓。”
白裙婢女說:“這裏是爺的院裏,你們要進屋拿人,我們怎麼讓?爺和夫人本就伉儷情深,老夫人禁足也只是為夫人身體着想,哪有人家夫妻相見,下人還攔着的道理。”
“就是!你們到底是夫人房裏的人,還是老太太房裏的人,怎麼不維護夫人,處處打着老太太的幌子行事!”另一個白裙婢女氣不過,也幫腔道。
“諸位姐姐有話好好說,奴婢們也是奉命行事,這可不是冤枉了妹妹們么。”黃裙委屈道,頓時身後的幾人也跟着附和起來。
白裙們氣不過,但也是她們理虧在先,畢竟老太太的禁足令確實在那裏擺着。
卿若不摻和她們的爭論,只挑了白裙為首的那個婢子問,“你叫什麼名字,爹娘可在屋裏,隨我進去。”
“奴婢新衣,老爺夫人都在。”白裙自我介紹道,又回答了卿若的問題。
卿若點了點頭,率先提步往屋裏走去。
新衣叫住她,着急的問:“小姐,那……那她們在這裏吵鬧,您不管了嗎?”
卿若回頭,看了看那幾個黃裙子幾眼,又掉頭就走,留下一句:“有我在裏邊,你看誰敢。”
便絕塵而去。
新衣趕忙跟上。
眾人面面相覷,那幾個黃裙子最終也不敢再鬧騰,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候着,又有人去見老太太。
卿若的步子走得有點急,落後的新衣小跑了幾步才跟上。
新衣小心翼翼地在卿若前頭領着路,還悄悄的打量着這並不多來的小姐。
新衣覺得,不愧是官學出來的小姐,架勢就是不一樣,心裏暗暗地崇拜。
卿若要是察覺到新衣的心思,估計得笑死,她的做派和官學哪有半毛錢的關係,一切都緣由她自己好嗎。
院子好大,等卿若和滾滾走到屋門口的時候,卿若聽見裏面傳來了爭吵聲。
這原本是私事,滾滾還小,因此卿若也沒有介意。
但滾滾顯然餓了,便對卿若說:“堂姐,我們什麼時候進去?我餓了。”
聲音不大不小,屋裏的人卻聽見了。
新衣有眼力見地閃了進去,屋裏頓時不吵了,過了一會兒,新衣才出來,說:“老爺和夫人請小姐進去。”
卿若便攜着滾滾拾階而上,去見她今世的父母。
到了屋裏,卿若的爹爹和娘親分別坐在主座上,殷切地等着她。
卿若近了廳,看了她們一眼,才在一邊的凳子坐下。
她沒有和父母相處的經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以前原主也是很少關心父母的,一心只撲在官學裏的小姐身上。
眼看女兒和自己這麼疏遠,風若父母也有些尷尬。
還是滾滾開口,解了這個難題,滾滾和厚顏無恥地說:“叔父叔母,我和堂姐都沒吃早飯呢,您這有沒有東西吃啊?”
風老爹撫着鬍子,哈哈地笑了,和滾滾說:“當然有,叔父這裏難道還能短你的吃食嗎?”
又轉過頭來對卿若說:“若若也餓了吧,我們一起到飯廳吃飯,邊吃邊聊,可好?”
風母也起身,走過來摸了摸滾滾的頭,對卿若說,“走,隨娘親去吃飯。”
卿若熱淚盈眶地點了點頭,請他們在前頭先走。
原本她是很擔心的,擔心在這樣階級分明的社會,她好不容易才有的爹娘會不會礙於封建禮儀,對她冷漠,或者疏遠,或者拿一些條條框框來挑剔她。
她不曾為人子女,也不懂得怎麼去討好爹娘,她怕自己不被待見。
但原來,有父母是這樣子的,有尷尬也不需解釋,見面也不用請安,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可都充滿愛意。
卿若跟着她爹娘到了飯廳里,雖然原主從前和爹娘很少見面,可她爹娘對她喜歡的吃的全都知道得很清楚,每每給她布菜,總能說出一段往事。
她的口味和原主有些不一樣的,可是她都一一吃了,覺得沒有任何一頓飯,比今天的早餐更令人滿足。
等飯後,四人回到廳里,卿若便對風母說:“阿娘,今日起,您就搬回來住吧。”
啊娘一聽,又看了看風父,兩人都是一臉尷尬。
卿若看見她父親並不是不願的樣子,卿若又說:“奶奶那裏,我自會去跟她說。”
兩老還是有些遲疑,卿若便說,“你們就放心,我目前在官學上課,讓人知道爹娘分居多不好聽,奶奶疼我,定然會為我考慮。”
見卿若所說有理,二老才應承下來。
卿若又問二老的身體。
風父說:“前幾日還昏昏沉沉的,今天反倒無礙了,就是手腳還不得力。”
風母說:“我前幾日便好了,只是沒得空稟明老太太,所以太太沒有解了我的禁足。”
卿若知道,風父的病也是紅櫻下了葯,如今紅櫻死了,那些人沒那麼快找到可以繼續下藥的人,幾日下來,藥效一過,風父自然好了。
而風母此言,分明是想勸慰卿若,禁足不是老太太的錯,她不希望卿若為此和老太太發生什麼不快。
許多事,卿若看在眼裏,明在心裏,為人子女也就不多說,免得長輩沒面子。
卿若沉吟了會,又跟她爹說:“爹爹,把新衣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