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他要走了
一覺醒來已經快十點，符林清揉着眼坐起來，另外三個人都還沒醒，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照進來，空氣里的塵埃清晰可見。
符林清下床，走進衛生間。
看着鏡子裏自己支愣的捲毛和迷濛的眼，知覺漸漸有了實感。
又打了個哈欠，刷牙，洗臉，梳頭，智商歸位。
符林清回到位子坐下，翻開手機，微信里有庄唯然的留言，“上午有空來社裏嗎？”
上……
上午都過了一半了。
昨天和三個室友鬧騰騰聊到兩三點，符林清這會還沒什麼精神。
“我剛醒。”他回消息。
“看來和同學相處的還不錯。”庄唯然居然很快回復了。
“社長你在社裏？”符林清問。
“嗯。”
“那我吃了飯過去，下午四點我們班開班會，我到時候再回來。”
“好，到時直接來貓尾吧，我們現在去那邊。”
我們？
林煥也在？
符林清很快拎上筆記本電腦出了寢室。
在食堂買了一碗牛肉麵，五分鐘不到就搞定了早餐。
來到貓尾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林清！”庄唯然笑着向走進門口的男孩打招呼。
“符林清？”一個染了草綠色頭髮的男生打量他一眼。
符林清朝他望過去，皮膚偏白，頭髮燙了點卷，染成綠顏色，吊梢眼，鼻樑微塌，左臉有兩顆微紅的痘痘，氣質很明顯是那种放縱不羈愛自由的人類。
“這是江越，管社裏的藝術部，和林煥同屆。”庄唯然介紹，示意他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
原來是社團見面會。
加上他這裏才四個人，一個編輯部部長，一個藝術部部長，那還差個管理部……
“你好，學長。”符林清點頭招呼。
“你好，已經進了編輯部是嗎？林煥也太不厚道了……”
“什麼不厚道？輪不上我還有管理部呢！人家專業和藝術沒關係……”江越端着托盤過來，“林清，我給你點了卡布奇諾啊！”
“謝謝。”符林清伸手結果他遞來的咖啡，隨口問道，“那管理部的部長呢？”
“不正坐你旁邊嗎？”林煥樂了，一巴掌拍在江越肩膀上。
“卧槽你又犯病了是不是？”江越被他拍的齜牙咧嘴。
庄唯然居然是管理部部長？符林清驚訝扭頭。
“呵……”庄唯然笑了，“我沒事代理一下。”
“主要管理部事太多了，別人都忙不過來，”林煥解釋，“哎？昨天那個學弟我覺得就能拉進來當公關……”
竇浩？
符林清想像了一下他男公關的樣子，那種極度自戀的性格似乎還和這種工作……挺搭的。
“你有他聯繫方式嗎？”林煥問。
“還沒有……遊戲的算嗎？”符林清問。
“嘖，看不出來啊！一夜的功夫你倆已經發展出革命友誼了？”林煥滿臉玩味，“可以啊那小子，下手這麼快……”
“不是……”符林清麵皮薄，耳朵已經紅了一片。
“什麼玩意兒？”直男江越沒聽懂林煥在說什麼，“你笑得也太猥瑣了！”
“猥瑣你妹！”林煥瞬間收了笑容。
“你們說的是誰？”庄唯然嘗了一口咖啡。
“昨天我帶林清來貓尾，莫哥新招的一店員，還和他一個學院的，那學弟名字特別有意思，叫竇浩，反正……昨天看起來是對咱們林清挺感興趣的……”
“哦，”庄唯然應了一聲，“這事以後再說吧，我今天叫你們來主要是交代工作，我晚上就回北京了，最快可能要十一才能回來……”
庄唯然要走了？
符林清有些愣怔。
聽見社長這麼說，林煥立刻正經起來，“這麼趕？”
“嗯，校閱的工作已經初步做完了，你們這個月把那八本書正常出版就可以，下個月的任務比較重，有兩百多部新作品，”庄唯然轉向符林清，“就是你昨天看的那些，這個月有時間可以提前分好類，接下來的工作就比較常規，林煥多指導一下林清……”
“好。”林煥點頭。
“那我這邊美工處理好就立刻發給你看，不過可能沒那麼快，大二的都在組織迎新班會，這段時間比較忙。”江越說。
“好，不用太急，二十號能給我就行。”庄唯然點點頭。
“老大，你以後就不在了啊！”林煥惆悵，“你不在，我們工作不好開展吶……”
“你昨天不是說社長不在就可以唔……”符林清話說了一半嘴立刻被林煥捂住，幾乎整個人都被他按進懷裏！
“小林清你說什麼呢？啊你問莫哥去哪了？估計還沒起床吧……”林煥笑的一臉猙獰。
“好了，”庄唯然握住符林清的手，把他從林煥的鉗制中拉出，“多大人了，不知道以為你才是大一呢。”
符林清擺脫了控制，立刻遠離了林煥這個危險生物，察覺到自己還抓着庄唯然的手，尷尬鬆開。
“他大一？我看是幼兒園大班的！”江越嘲笑。
“江越你再飄一個？”林煥一個眼刀飛過去，“昨天居然真沒來幫忙，怎麼說你也得賠我一頓飯！社長都請了，你就請我吃羊排吧！”
“你搶劫呢！”江越瞪他。
符林清有些坐立不安，不太好意思看庄唯然的表情。
“不用那麼擔心，都一起工作一兩年了，該怎麼做流程你們都知道，如果真的碰到什麼問題，就再聯繫我。”庄唯然語氣如常。
“嗯。”兩人點頭。
吵鬧過後，大家開始各忙各的。
符林清換到庄唯然斜後方的位置開始碼字，時不時抬頭看他的電腦屏幕兩眼。
看得出來他在改稿子，就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貓尾里一直很安靜，果然像他們說的一樣，這家店的生意相當慘淡。
嗡嗡——
手機突然抖了兩下，符林清一看手機，裏面竟然有八個好友申請。
單是竇浩的就有六個，另外倆是申磊和木子厲。
“我是你竇浩弟弟～”
“快加我啊！”
“清哥哥你中午回來不？”
“清哥哥你通過一下唄～”
“已經一點了噢！”
“四點要開班會啊老鐵！”
符林清忍不住笑出聲，立刻加了他們三個。
“清哥哥你去哪裏了！”竇浩立刻發來了消息。
“我在貓尾，三點多回去。”符林清回復。
“啊？你怎麼那麼敬業！【驚恐臉】”
“不是，社團在這邊開會，莫哥不在。”
“哦，那好吧，我們在寢室等你～”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