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這輩子嫁給你，豐子恃！
自從那天李小璐和豐子恃鬧彆扭，豐子恃對着懷錶說愛李小璐被她聽見之後，兩個人之間暗意涌動，不經意之間的一個眼神都能體會出對方的心意，可誰也沒有說出什麼。在誤會之後，兩人的感情明顯有浮到水面之嫌。連豐家最為單純的子嫻都能感覺到他們兩個之間的異常，就更不用說其他的人了。
那天誤會以後，李小璐最後還主動送了個吻給豐子恃，不是親一下就了事的那種，而是真真正正的吻。
後來豐子恃還問了這樣一些話：“你還記得他？”
李小璐沉默半秒，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只是在想如何回答。她的確還記得他，雖然感情已經淡的不見蹤影，可是她還記得他，記得那曾經的愛，她不想騙他。
“我的確還記得。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話一說完腰上的手就緊了一圈。李小璐看見一雙帶着隱怒的深邃眼睛。笑着捧起豐子恃的臉，平和的說：“他是我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過客，我很想忘掉他卻忘不掉，因為他曾經是我的傷痛。子恃，我想你了解我的過去，真正愛過的人很難忘記對方。我不想騙你，所以我說了實話，可現在我想對你說，我已經不愛他了。我曾經為他傷心過，難過過，可那是以前了，卓徹他已經徹底的成為過去。雖然忘不掉他，卻把他看的很淡很淡，和一個過路人沒有什麼區別了。人活着是要向前看，不能老惦記着過去，所以我努力的在從過去走了出來，開始新的生活。子恃，我……”李小璐說到這裏突然羞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了頭，這才下定決心說。“……愛你，不止是因為你能讓我不寂寞，更多的是和你在一起我能感到快樂，十分的快樂。這說明我們身上有一些相同的東西。我愛一個人是全心全意的，愛卓徹的時候是真真正正的愛他，半分容不下別人，愛你的時候也是這樣，真真正正全心全意的愛你，丁點容不下其他人，連卓徹也不行！現在不愛他了也是真真正的不愛他了，沒有絲毫值得懷疑。”
豐子恃動容的摟緊李小璐。的確，卓徹多多少少都是他的一個心病，他擔心她還記着他，卻不停的告訴自己，那是過去，那時過去，李小璐是不會惦記過去的。同時他也知道她是一個厚情之人，很難忘記過去，不然她也不會那麼思鄉了。
現在有了她的保證，總算讓他的心給定了下來。
李小璐這時想起自己剛說的話，不覺的吐了吐舌頭。那種話好像應該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的話，讓她的心定下來。因為在愛情中女人最容易心思不定，需要保證，現在卻反了過來，有點搞笑。不過這也讓她看清了豐子恃的真心。她已經在潛意識之中明白他的擔憂，所以才會有了今天這樣的一番話。
豐子恃懷疑的看着李小璐。她前邊的話讓他動心，可後邊着個動作……
那是她撒謊或做錯了事說錯了話的時候才會有的動作。
李小璐當然看見了豐子恃的懷疑，親密的摟着他的脖子，笑着解釋道：“這本該是男人對女人說的話不是嗎？我對你說覺得有點怪異。要是我家裏人知道我對你說這些，一定會笑死我的。”突然想起什麼，有點擔憂。
“怎麼了？”豐子恃問。
李小璐輕嘆一口氣，道：“你們這裏的男人，得到以後就最不知道珍惜了，我這樣對你保證，要是你薄情怎麼辦？我們生活的環境不相同，思想上也有差異。”
“不！”豐子恃抱緊李小璐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幽幽道：“我最懂得珍惜了。”他經歷的事情比別人多的多，還有誰能比他更珍惜她？卓徹是個傻子，他才不會放她走。不過，也要感謝那個傻子，不然他也得不到她。
“你以前有沒有在意的、喜歡的、用心過的女人？”李小璐靠在豐子恃胸前輕聲問。
“有。”
李小璐意外的抬起頭看着豐子恃，隨即平靜了下來。誰都有過去，她都有，他怎麼可能沒有？！不過心裏還是有點難受。
“誰啊？”
“我姐姐。”
啊？李小璐吃驚的仰着頭，他姐姐？豐子恃也有姐姐嗎？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她還以為他是老大呢，原來他還有一個姐姐！從沒有聽豐家任何人提起過啊！這時突然想起豐家兄妹們的血型，知道他們六個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我姐姐叫豐子雅，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豐子恃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小璐發現他的眼裏有一種深沉遙遠的悲傷，厚重而又淡薄。
她只是輕輕的拍着他的背，知道這裏邊一定有什麼故事，說不定還和豐家兄妹們的身世有關。她也不問，他要是願意說的話就會告訴她，不願意說的話也就算了，那是他的傷，沒有人願意輕易的去揭開傷疤。她知道說出來會好受些，不過強行追問的結果會與自願說出來的效果相反。
豐子恃眼神迷離，遙想着多年前的故事。弟妹中，只有二弟知道姐姐曾經的存在……
最終，豐子恃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以前有過多少女人啊？”為了打破氣氛，李小璐故意問。要說她不在乎這個，是不可能的。她是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絕不自命清高。
豐子恃意外她會問出這樣一句話，表情中有點為難又有點尷尬，還有着你點擔憂。
“你介意嗎？”豐子恃小心的問。
“你希望我介意嗎？”李小璐倒是反問起來。
這豐子恃可沒有仔細想，他不希望她生氣。可是如果她聽后不生氣，就代表她不怎麼在乎他，她生氣，又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頭一次，豐子恃說話有了遲疑。他希望她介意，卻擔心她生氣后對他的感覺變壞，又不能不回答她。若他說介意，她可能體貼人心的說她介意，那他豈不是看不到她的真心？
“我介意！”李小璐認真的注視着豐子恃的眼睛回答，回過頭靠在了他的身上，用手拍了拍仰的有點酸的脖子，這才說，“我是一個平常的女人，不是什麼出塵脫俗心胸大度可懷天下的聖人。所以我會介意。”
“兩個。”從突然靜止的氣氛中，豐子恃知道李小璐生氣了，他緊了緊胳膊，剛要開口，卻感覺到了李小璐伸手拉他的胳膊想要走開，急忙抱的更緊，急道：“小璐！”
李小璐心裏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想去安靜一下，並沒有生氣。”她只是覺得心裏難受，有點發酸。她知道向他這樣的男人很難沒有女人，可親耳聽他說出口就不一樣了。
“小璐！”豐子恃抱緊李小璐，解釋，“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所以……我到妓院……去過兩次……”豐子恃的的胳膊抱的更用力了，像是怕李小璐突然消失一樣。早知道會遇見她，他怎麼都不會去！
李小璐也知道，像豐子恃這樣有財有貌又有才的男人，算是非常的自律了。成年十二年，四千多個日夜，有過兩次女人，的確算是正常的了，甚至不正常。她是介意，卻沒必要放在心上，已經發生的事情，再怎麼的追究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只是，她心裏的那點介意需要一小點的時間來調節一下，她是常人，不是聖人。
李小璐想和豐子恃長談一下，要坐到椅子上去，結果一動豐子恃抱得她更緊了。
“不會了，小璐，以後再也不會了！”豐子恃急着保證，生怕她走了。他知道她討厭不專情的男人，不喜歡去煙花酒巷的男人。
李小璐沒好氣的道：“我只是要坐到椅子上去，你抱疼我了。”心裏卻甜的如蜜一樣。他說再也不會了，她就是十萬分的相信他。
豐子恃看了眼椅子，感覺坐不了兩個人。鬆了鬆手，卻沒放開，直接把她抱到床邊坐下。
“你知道嗎？”李小璐轉個身跪到床邊挺起腰，看着豐子恃的眼睛，故意遲疑了一下才緩慢的開口道：“在我們的家鄉，女人的身份都比男人高。女人就如你們這裏的男人，男人就像你們這裏的女人。都是女人娶男人，男人嫁女人。只有極其低下的賤民才是男人娶女人，或是身份高貴家中無女的男人才可以娶女人。而我……”李小璐神情變的失落，“是出生在高貴家族裏的女子，可卻是，什麼都幹不了的，最不成器的女子……”李小璐覺得，她的神情逼真的可以混淆視聽，沒當演員真的是可惜了！她有現代的思想，她要讓豐子恃從心底里把他們之間的地位看作成平等的，所以她要撒謊。不管豐子恃會多麼的愛她多麼的疼她，都擺脫不了幾千年傳統思想根植於他腦中的男女不平等的觀念，說不定以後的日子裏那一天就冒了出來來壓制她了，這是她從卓徹那裏學到的教訓。想到這裏，神情中有一種歷經世事的感慨，就讓她說的話聽起來更有份量。“小時侯我幾乎被拋棄，卻莫名其妙的被家族中的長老養着，又不像對其他女子那樣教我很多東西。所以，我總是無所事事的。其實老師教我的東西很多的，不過大部分都沒怎麼用心學。也就導致了我像你們這裏的男人一樣有獨立的思想，卻和你們這裏的女人一樣的沒知識沒能力。”撒謊也要會自圓其說，不然不能取信於人。
豐子恃吃驚的聽着李小璐的講述，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想不到她的家鄉竟然是那樣的一個地方！女人的地位高於男人？這怎麼可能？再一想，又不能確定了，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神秘，雖然從她的言談舉止中感受不到這些信息，但她很多時候做事確實有着男人們甚至比男人更果決的做風。
“我小時候經常被人欺負。”李小璐說的這句話可是真的，神態語氣都勝過真的，“我媽媽，就是我娘，是家族裏不起眼的女子，卻執意的娶了身為賤民的爸爸，我的身份便成了家族裏最為低等的。雖然出生於高貴之家，可日子過的卻和平常貧苦人家沒什麼兩樣。所以……我總是把自己當成弱者，沒有女人該有的氣概，這樣更加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原來這樣……
她這樣一說，他覺得很多事都能講的通了。
豐子恃的聰明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相信了李小璐說的話。只因這句話是李小璐說的，她又是那麼的神秘和難過，就信以為真了。
當然，豐子恃也想過女人會不會去逛妓院，最關鍵的是李小璐她去過沒有這些事。後來還是沒問。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娶她娶定了。
而在兩人戳破那層紙之後，感情更加的親密。有時候，在大眾場合，李小璐會去牽豐子恃的手或去觸碰他，都被他默許了。所以豐家一些見過的高等丫鬟都以為李小璐已經是豐子恃的女人，把她當成未來的夫人看了。畢竟沒有哪個女子會像李小璐那樣“大膽”，而豐子恃更不可能忍受別人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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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就是說筋骨受傷要好得三個月的時間。很快的，已是二月二龍抬頭，這離豐子儒動手術的時間快有九十天了。原本豐家就彙集了頂極的醫生，好藥材就不用說了，再珍貴稀有的都可以大筐大筐的抬進家裏的藥房。尤其有夏侯這個神醫，原本可以隨便開個藥方，內服加外敷，能使豐家兄弟的傷在一個月內完全癒合，不過李小璐怕以後出了什麼後遺症，還是建議按常規的情況走。豐子恃也相信夏侯的醫術，只不過半分容不得自己的弟弟出現意外，聽了李小璐的。
在大夫阿泊的精心調理和眾人的照顧下，豐子儒和豐子穎的傷好的快了很多，這也和豐家上等的藥材和各種補品有關。他們兩個今天要拆掉石膏。原來李小璐以為筋不像骨頭那樣，需要打石膏，後來發現不行，就補上了。兩人提前幾天拆線，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早在一個月以前就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他們能感受到手腳上的力量。而豐子穎等不急，要和豐子儒一起“出院”，經過商量也就同意了。
早上吃過飯，主要人物齊聚一堂。
豐子儒坐在輪椅上，李小璐拿了一把剪刀，剪開紗布上的節，把紗布一層一層的繞着取掉。十幾雙眼睛都注視着她手上的那快紗布，看着它一圈一圈、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的取掉。
解完紗布，取掉石膏，拿掉夾板，只見肌肉上的縫線只剩一節。留在肌肉里的那一半被肌肉吸收掉，外邊的那一半有很多也在細微的磨擦中掉了。李小璐伸手指一撫，肌肉上的縫線應手而掉，能看見針眼處那淡色的疤點。而此時，李小璐當初設計的圖案才顯示出了它的作用。那些縫線上的針點看起來像是一片飄動的柳葉，又像幾條海上的波紋，也讓人能想到羽毛。總是，那些小疤點看起來不但不醜，反而非常的美麗，極具藝術性。
眾人都屏氣凝神，死死的緊張的盯着豐子儒的手腕，李小璐是最“局外”的一個人，也緊張起來。
豐子儒緩慢的將手抬起來，伸開五指，一點一點的收了回去，握緊了拳頭。他驚喜的抬頭看了李小璐一眼，眼裏滿含淚花，再抬頭看着豐子恃，動情道：“大哥！”
到此時，豐子儒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不需要任何話語來表示他的激動，一句大哥就已足夠，其他都是多餘。
屋裏嘩然一聲吵鬧了起來，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了最真誠的笑容，目光都放在了李小璐和豐子儒的身上。
豐子恃也激動的上前一步握緊豐子儒的手，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量，眼裏也濕濡了。
抬頭看了李小璐一眼，兩人相識而笑，眼裏都有濃濃的情意。
豐子儒轉頭看着豐子穎，笑着抿了抿唇，點點頭，示意他放心，他也會好的！豐子穎也點了點頭。
李小璐接着拆了另一隻手上的石膏，連同腳上的也一起拆了。
豐子儒早都能感受到身體的康復，等李小璐一拆完，扶着椅子緩慢的站起來，試着向前走了兩步，來到豐子恃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激動的流了淚。
豐子恃心裏十分高興，拍着豐子儒的背，目光卻膠在李小璐身上。
“你剛好，站的時間不要太長，也不要拿太重的東西，小心傷了肌肉。”李小璐囑咐。其實她屁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他剛好，手腳都如新生，虛弱的很。而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在前邊囑咐多少遍了。
豐子儒這才放開豐子恃，轉身坐到坐位上。他知道他大哥性情內斂，能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一個擁抱就激動萬分了。以往的話，怎麼都不會。
“怎麼，你不打算給我一個擁抱嗎？”李小璐問，“我可是對你的傷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豐子儒抬頭，給了李小璐一個大大的笑，道：“謝謝！”
李小璐只覺滿室生輝，暗中嘀咕了一聲，滿屋子的禍水！豐子儒沒有豐子俊相貌好，沒有豐子恃身上的沉穩莊重，沒有豐子銳身上那隱藏的犀利與冷銳，也不向他四弟那樣渾身充滿活力，不過他身上的那股儒雅的書卷味，充滿了濃濃的書香，是任何一個人都比不去的。他的相貌雖然不是豐家最好的，比不上絕品的豐子俊，卻也是上上等的。李小璐覺得滿室生輝那也正常。尤其豐子儒這一笑是多年來發自肺腑的，當然動人了。
“你想占他便宜嗎？我弟弟可是美男。”豐子恃淡聲道。
豐子恃竟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儘管表情是淡淡的，卻惹的滿屋的人都笑了。
要說佔便宜，卻也是豐子儒占李小璐便宜，怎會是李小璐占豐子儒便宜？！
而這句話的意思，只有李小璐和豐子恃兩人心裏明白。
她張開雙臂，一把抱住豐子恃：“我占你便宜！你也是美男啊！”動情處，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眾人可都沒一個迴避的，都看着好戲。對於李小璐這樣，大家都習慣了。
“你羞不羞啊，趕快給我四哥拆！”豐子俊嚷。
大家轉移焦點，只見豐子穎不知何時竟已拆了一隻手上的石膏，正活動手腕。
豐子穎在豐家是最好動的一個，人好動，手更好動。
豐子恃眼睛一沉，他連忙把剪刀遞給李小璐，還吐了土舌頭。他知道大哥其實不是嫌他自作主張，而是怕他一不小心沒弄好傷了自己，他注意到了他眼底深處的喜悅。
“哇，四哥！你怎麼弄開的啊？！”豐子俊驚嘆。其實他並不驚訝四哥能弄開，而是驚訝他們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等確定你這隻手好了啊，我可饒不了你了！”李小璐拿着剪刀開始拆豐子穎的另一隻手。
“哇，我做錯什麼了，怎麼的饒不了我啊！我可沒得罪你啊！”由於心情大好，豐子穎開始嚷嚷。
“沒得罪你啊，不過你要幫我做很多東西，我看你的這雙手啊，真的可以做出巧奪天工的東西！”李小璐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的對他說，還扁着嘴，點了點頭，好像豐子穎不相信這件事，她正在給予他自信一樣。
“你快點弄！”豐子俊是最着急看着哥哥康復的一個，對着李小璐不滿。
“等有好玩的我可不找你！”她回頭瞪了他一眼。
等雙腳拆開，豐子穎急着在原地轉了幾圈，急着就要給豐子恃一個擁抱，腳下卻支持不住，不慎摔倒，被豐子恃險險抱住。
所有人都一陣擔心，緊張的看着他。
不會吧？樂極生悲？豐子穎在心裏哀號。他明明覺得他的身體好了啊。
豐子恃在第一時間轉頭看着李小璐，向他尋求答案。而豐子穎則順勢靠在了豐子恃的懷裏。大哥的懷抱呢！在在他有記憶以來，大哥從來、從來、從來都沒有這樣抱過他，哪怕只是這一下！
李小璐也一時啞然，她也想不倒會是這樣，剛才明明看着他轉了一個圈啊，怎麼又倒了呢？！
豐子恃看着李小璐的不解，着急的回頭看懷裏的豐子穎，意外的看見他眼裏的淚花更加着急了。
“喂，你是不是裝的啊，剛才還好好的！”李小璐有點心虛的喊，她並沒有他的病治不好的那種感覺啊！
豐子穎本是在站不穩的時候裝要倒掉。他活動了一下腳腕，站好，給了他大哥一個擁抱，又回頭給了李小璐一個大大的擁抱。他並沒有去顧及所感受到的身後大哥那殺人的目光。
“我把我三哥的給你補上。謝謝你！姐姐！”
“你就給我裝啊你！”李小璐氣的給了豐子穎頭上一把，“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我的問題能！”
“我哪有啊？！”摸着頭不服氣道。“不理你了！”轉身兩步到豐子銳身邊給了他一個擁抱。
“謝謝二哥！謝謝阿泊！謝謝豐登！謝謝……”豐子穎只差沒給房間裏的每一個人一個擁抱了！
“我想他剛才可能是起的太急，血液一下子堵了上去，人才站不穩。”李小璐和豐子恃雙雙看着豐子穎，她給他解釋。
等豐子穎肯安靜的坐下來的時候，管家和大夫阿泊、豐登、豐收這才一一給豐子恃、豐子儒、豐子穎道賀。
李小璐注意到了一個極其細微的現象。阿泊在給豐子恃道喜后不經意的瞥了豐子銳一眼，這才給豐子儒道賀。豐子恃是大哥，又是家長，弟弟病好給他道賀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他看豐子銳一眼幹什麼？！本來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奇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奇怪，可是阿泊看豐子銳的時候管家卻正在看他，她才奇怪開了。在十幾人的房間裏，如此熱鬧的場面，只是隨意的一瞥，本就沒有什麼意義，她卻注意到了，並覺得奇怪。總覺得好像阿泊知道什麼秘密，與豐子銳有關，而管家也知道。這會不會與他們的身世有關？李小璐猜測。管家是人老成精，不漏破綻也就罷了，這阿泊雖比管家還老，所處的環境卻比他的的“乾淨”多了，心機也就小了，所以在這“具有歷史性的時刻”顯漏了自己的心事也不奇怪。
會有什麼故事呢？
李小璐也不去想了，把注意力集中到正給豐子穎把脈的阿泊身上。
“回大少爺，四少爺只是久坐，氣血平穩，急氣而導致氣血擁塞，所以站立不穩，並沒有任何大礙。”診完脈阿泊恭敬的回道。
豐子恃只是點了點頭。
李小璐這時突然想到，豐子穎也許是真的站不穩，可他倒下去就是想讓豐子恃扶他一把。這孩子，都二十二歲了，唉！這麼大還想要豐子恃對他的一點關愛，可以想像他平時對弟弟有多冷淡了。以後一定要他慢慢的改掉這一點。
給豐子儒把完脈確定他也沒事後，阿泊就退下了。
豐收從門外小丫鬟的手裏端了熱水進來，兩人自己洗乾淨手腳。豐子穎還邊洗邊喊“自己動手就是爽快”等話語。
“你給我什麼禮物呢？”李小璐拉着豐子恃的胳膊問。她並不想向人索要禮物，只是知道豐子恃一定會給他準備，才這樣問。
“你想要什麼呢？”豐子恃笑問。
“我想要整個天下！”李小璐豪言大發。這時屋裏的下人都退下了，她可絲毫不顧及了。突然想到一些書中的女主角想要一些東西，男主角都會儘力去做到，這豐子恃該不會也去吧！到現在為止，豐家還是神秘的她看不到邊，他可不要真去爭天下啊，歷史上沒有他們這一筆！“哎，我開玩笑的！我可最討厭當皇帝的人了！”隨手向前捶了一把豐子恃的胸膛道。
“子銳。”豐子恃側過頭淡叫。
豐子銳也不知何時拿了一個紅木製成的小箱子過來，遞過來。
豐子恃拿着箱子到桌邊打開，箱子裏邊襯着動物的毛皮，裏邊放了一個乳白的小箱子，大小有點像現代男士們手裏拿的公文包那麼大，比之厚一點。
“什麼呀？”李小璐接過放到桌子上，摸了摸外表，入手不冰涼，質感有一點溫和，她看不出來是什麼做的，感覺有點像象牙，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
打開盒子，入眼看到的儘是物體平和的瑩白中透漏着極淡極淡的藍光。沒有玉的通透，沒有珍珠的光澤，沒有金銀的耀眼，也沒有鑽石的璀璨，可那平和的溫潤和那能給人藍天般的感覺的藍色的溫潤熒光，像是直通到李小璐的心底深處。她驚喜至極的拿了箱子裏的一塊出來，放在眼前看時，那藍光就消失不見，可能是因為單個物體發出的光太薄弱，聚集到一起才能顯示出藍色來。
手中拿的那一塊上寫了兩個字：九萬。
李小璐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這是麻將。
“這是用什麼做的，太漂亮了！”李小璐興奮的在小箱子裏翻來翻去。
“你猜！”豐子恃說。他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知道。
“看着像象牙，又有點不像。象牙可沒有這麼漂亮。”色澤純凈如一啊，沒有那一快有雜色！
“基本正確！”豐子恃從李小璐手裏接過一塊看着。她認不認識這種東西？她的疑惑也是他們的疑惑。他們確定是象牙，卻又不知道是哪一類的，雖然能八成肯定這比象牙貴很多，以往所見的象牙卻沒有能發出藍色毫光的這種。
“的確是象牙做的！”豐子銳接話。他也想從李小璐這裏了解一下到底是什麼東西。
“象牙？有這種象牙嗎？！”她沒聽說過啊！啊——！啊啊——！！
李小璐突然啞巴了，指着麻將張着嘴說不出來一句話。
“你這是送給我的嗎？”要真的是她可就發大了！
“是。”豐子恃笑着應，連手中的那塊麻將都遞給了她。看來她是知道是什麼東西，一定珍貴的不得了，才這樣吃驚。
“全部都送給我？一輩子？十輩子？生生世世？永遠不收回？”
“是！”需要這麼謹慎嗎？
“到底是什麼東西？”豐子穎好奇的問。
“史前象牙啊！”李小璐興奮的只差手足舞蹈。這價值，可和金銀不是一個檔次的！傳說中的史前象牙啊，可比象牙貴重千百萬倍了！象牙不能說隨處可見，可到處都有，而史前象牙，二十一世紀可沒聽說誰有過，所以只是傳說。豐家真是太富有太富有了！
“什麼是史前象牙？”豐子俊奇怪的問。那和象牙有什麼區別沒有？
“拒現在能有多才時間？”豐子銳明白李小璐的意思。這東西豐家其實只他和大哥知道，也知道有很長的歷史，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
“我也不太清楚，至少幾十萬年甚至上百萬年吧！反正很長很長很長就是了！”她也是在書上看到過一小段，說古老至極的象牙有藍光。至於古老到什麼時候，就說不上來了。
“幾十萬年？！”豐子俊吃驚道，其他人也同樣吃驚。他們知道的歷史才多長時間？頂住也就三千多年，算上傳說中的堯舜，撐死也就四千多年！她竟然說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年！
“那人類的歷史能有多長時間啊？”豐子穎最是奇怪，他們知道的最多也就是四千年，其他的時間都跑到哪裏去了？
“長到你不可想像！”李小璐唉聲長嘆。
“你怎麼知道？”豐子俊奇怪。
“天機不可泄！”
“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豐子穎一直奇怪這件事。
“地球！”李小璐斜着眼歪着頭看着豐子穎，看着他聽了和沒聽一樣的表情，呵呵笑着說，“看，說了你也不知道，以後還是不要問了！”
地球？地球是什麼地方？名字真難聽！
這是屋裏人一致的看法。
“好了，不說了，我來教你們麻將！”握緊拳向天一衝，李小璐宣言道。
“好了，不說了，我來教你們麻將！”握緊拳向天一衝，李小璐宣言道。
她選了豐子恃、豐子儒、豐子穎三人。理由是豐子恃是大哥，另兩個需要鍛煉手腕，就選他們兩個。
接着就玩了個熱火朝天，欲罷不能！豐家六兄妹和李小璐輪流上陣，連午飯都是換着吃的。李小璐就知道麻將的魅力無人能擋。其實也是豐子儒和豐子穎的病剛好，大家都開心的不的了，才會玩的如此瘋。當然，豐子恃不但默許，還在李小璐的拉扯下參與到底，這也使他在這天和兄妹們的關係密切如常人。
牌局裏也天南地北的閑侃着，受益最大的就數子嫻了。因為她知道的比較少，別人說了什麼她才了解了。而李小璐就在閑侃中讓豐子穎將來幫她製作一些東西，她想建一座現代化的房子。
等到傍晚天快黑的時候，豐子恃一句不玩了，大家都跟着不完了。李小璐還奇怪，這都沒煩，怎麼一個個都那麼的乾脆，半點留念都沒有！很快她才知道，晚上的時候，豐家祭祖，他們都回去準備去了！
豐家的祭祖很嚴肅也很莊重，其實目的只有一個，告訴豐家兄妹的父母，豐子儒和豐子穎的病已好，請他們放心。
李小璐在這時才知道，原來豐家兄妹們的父母已死，只是讓她奇怪的是，豐家爹爹的牌位旁，只有一個人的牌位，也就是說，他們有一個父母。他們明明有兩個甚至兩個以上的母親啊，為什麼只有一個牌位呢？！難道另外一個女人是妾？或者他們之中有誰是私生子？李小璐也不知道，隨便的亂猜了一通。
原本她以為，豐子恃晚上一定要大開宴席，請他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以示慶賀。請不請外人她不知道，但至少家裏的僕人應該大請一頓吧，誰知只是普通的請了一席。
這說是普通，其實是相交於豐家的財力而言。要和一般人家比，也就非常的盛大了。她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一百多道菜。除了必到的豐家人和她外，還有管家韋均、老大夫阿泊，連豐登和豐收也被請入了席尾處坐着。沒有丰采，可見她的身份比不得豐收，或者說她對豐子儒兩兄弟的病情貢獻不大，再者李小璐也在猜測也許這和豐收的另一個身份有關。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看他的座位就知道身份沒有管家和阿泊高，應該不是客人。連豐家的護衛首領豐滿都沒有入席，可見這兩人的身份。
讓李小非常奇怪的是，夏侯說他有事沒來就算了，可連子嫻都沒有出席，也不知道是怎麼原因。等她一細想的時候，才發現，除了豐家兄弟外，好像見過子嫻的人就管家、豐收、豐登這三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宴席上酒是通喝的，不過李小璐嫌白酒太辣，喝的是水果酒，不過這樣還是喝多了。她本就喜歡喝，當成了飲料來用，再加着宴席上的每一個人為了表達李小璐治癒了豐家兄弟的病，都給她敬了一杯，全被她當果汁喝了。而豐家兩兄弟更是連敬三杯以表謝意。
飯到最後時才覺得頭有點暈，最後被丫鬟扶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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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空，只有一線細月懸於空中。
豐子恃負手立於窗前，望着繁星閃爍的夜空。
她說，每一個人死後，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那麼，娘現在應該在看着他吧？！
想到這裏，嘴角不自覺的逸出微笑。
弟弟的病，終於好了，歷盡了千辛萬苦，他終於找到了她。
寂寞滲入骨，最是熱鬧時。
今天，玩了一天，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又在偷偷的獨自傷心？
睡不着，每次很想她的時候總是睡不着。
豐子恃決定去看看李小璐，看看她有沒有又在寂寞。想她，非常的想她……
進到她的院子，來到她的裏屋門前，能從門縫中看到微弱的光。她真的沒睡。本來打算敲門，最後還是自己進去了。一個人寂寞時，最不喜歡被人打擾。
進到房裏，卻沒有看見她。豐子恃正奇怪着，瞥見浴室的門帘，想着她可能在洗澡，就要回去。突然，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急沖而入：“小璐！”
李小璐在浴桶里睡著了，頭髮盤到腦後沒有能濕，頭則側到肩膀上，有大片的香肩漏出在氤氳的水霧中。
豐子恃見狀，鬆了口氣。剛在外邊半點水流的聲音都沒有聽到，他還以為她出事了。丫鬟不是說昨天泡過澡了嗎？可能道吐到衣服上了。
豐子恃的確猜對了，李小璐是吐到衣服上了，而且還弄了些在身上，就順便洗一下澡。
可能是豐子恃剛才那一句叫聲，吵醒了李小璐，她醒了過來。不過，卻沒意識到房中有人，扶着頭搖了搖，有點迷糊的想着怎麼會睡着，要是掉到桶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隨即起身出浴，轉身拿起浴桶旁架子上丫鬟準備好的毛巾粗略的擦了身子，裹了一條大棉巾準備去睡覺。
忽然看見房中有一個人，還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還在，就是豐子恃。
“眼花了。”李小璐迷糊道，幾步走了過去，摸上豐子恃的臉，是實在的感覺。心想，這是在做夢嗎？
豐子恃覆上李小璐的手，看着她孩子般的表情，有點無奈。這都什麼時候，還以為在做夢，這要是來了別的男人，她可該怎麼辦？
是真實的感覺，夢裏也會有真實的感覺嗎？李小璐迷夢的看着豐子恃，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會疼呢！不是夢。不對啊！在夢中人也是有感覺的。
李小璐這一動手捏自己，另一隻手被豐子恃用手覆在臉上，身上的棉巾鬆開來，慢慢的往下滑去。
豐子恃呼吸緊了緊，艱難的轉移了目光，迅速的包好李小璐，抱起她回床邊去。剛才就給他“表演”了一翻，現在又來了！他真的不用懷疑再下去他會忍不住，儘管是他沒有想到要迴避。
剛把她放到床邊，她就纏上了他，抱着他的脖子不讓他走。而且，要命的是，她春光大瀉。
“小璐，乖，躺下快睡！”豐子恃只有拍着她的背哄着。
“我不！”李小璐孩子般的鬧彆扭，面對着豐子恃，“你是不是嫌我喝多了，我沒喝多……”說完又有點懷疑起來，歪着頭想了想，“我好像喝多了，不過刷牙了，真的，不信，你聞聞。”說完，自己嘀咕起來，“這裏好像沒有牙刷，我記錯了吧……”
豐子恃有點苦笑不得，真想打她屁股，暗自決定以後一定不能讓她碰酒。
李小璐是處於一種半清醒的狀態，迷迷糊糊中又帶着清醒。等她有點冷的時候，才意識到裹身的棉巾掉了，紅着臉披上：“你把我看光了，要對我負責啊！”
“好，對你負責……”豐子恃拉長了聲音輕聲哄着，揭開被子打算把她強行塞進去。
李小璐一見，又有點鬧彆扭了：“我不睡，你陪着我好不好？好不好嘛！我有時候很寂寞的，卓徹那個壞蛋，傷我的心……”豐子恃所有的寵溺柔情在聽到卓徹這兩個字的時候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有點生氣，有點難過，有些氣憤。酒後吐真言，她都說忘了他了，其實根本就沒忘！她在騙他，在騙他！“我當時好傷心好傷心，難過的要死了！後來就慢慢的不傷心了，可偶爾想起他時，還是很難過。”豐子恃心裏的疼痛從李小璐剛開始說是慢慢的轉為平靜。“我到你們家莫名的能放鬆起來，從第一天起就是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這樣。後來就慢慢的愛上你了。你不相信嗎？”
李小璐歪頭看着豐子恃，保證：“我真的沒騙你。“
“我相信。”豐子恃摸着她一點帶濕的頭髮，笑着應。末了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離開時看見她的紅唇，終是忍不住的吻了上去。
李小璐也回應着他。
而此時，在李小璐的院子裏，和她的房子相臨的另一幢房子的屋頂上，豐子銳正坐在上邊。他的目光正注視着李小璐的屋子。
他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大哥進去了。
他總是，總是，總是比大哥慢一步。連出生也是如此。
“啊，好美的星空啊！”夏侯突然冒了出來，坐在了豐子銳的旁邊感嘆着，手裏還提了一壺酒，順便遞給了他。與其說順便，還不如說他是刻意為他準備的。
豐子銳拿起酒壺，慢慢的喝了一口。這該死的夏侯，來看他的笑話是吧？！
“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愛別人而別人不知道！”夏侯不見接應，又加了一句。
豐子銳還是不應聲，又緩慢的喝了一口，這才猛的揚起酒壺向夏侯扔去。
本該咋呼的夏侯卻一聲也沒吭，接了酒壺就走，好像半分都不願意待下去了。
豐子銳看了夏侯遠去的地方一眼，也不明白他來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為了說兩句刺激他的話，再給他喝兩口他家的酒嗎？他可沒那麼無聊，要說安慰他，也不可能。誰知道他發什麼瘋！
想到這裏笑了起來。這句話是曾經聽她說的。
目光看向她的屋子，他早就知道大哥對她傾心，很早很早。
可是，從她昏倒之前對着大哥說我沒事別擔心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她心裏偏向大哥。她只想着大哥擔心，卻沒有想過他也會擔心。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豐子銳輕嘆一聲，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了他和她之間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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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發現眼前有一個放大版的人頭，雖然以前有過這種經驗，李小璐還是臉紅到耳根眉梢。以前是以前，今時不同往日，這次她和豐子恃真正的“睡”到了一起。
豐子恃剛醒，看着滿面紅潮的李小璐，勾起一跟食指抬了抬她的下巴：
“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他輕緩溫柔的問。
想起昨夜的旖旎，李小璐的臉幾乎漲成豬肝色，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的，有將要蒙頭的嫌疑。
“真的沒有嗎？”豐子恃看着李小璐已經用被子蒙住了半邊臉，心情愉悅非常。沒想到平時那樣善談的她，現在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該死的！李小璐在心裏暗聲大罵，她都羞的無地自容了，他還來挑她，這種人最可惡！
“你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了嗎？昨天對我們來說，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豐子恃一手把李小璐快要蒙住頭的被子拉下來，笑說，“你治好了我弟弟的病……”
李小璐正羞着，突然聽到這樣說一愣，氣的咬了咬牙，敢開她玩笑！
“真的沒有嗎？”豐子恃笑的溫柔。
李小璐一把掀開被子起來，伸長手捏緊豐子恃的下巴抬高，俯着身微仰着頭以高人一等的姿態一字一字清楚道：“從今天起，你豐子恃就是我的人了，記住了！”
“記住了！”豐子恃勾下李小璐的脖子，吻了一下她的臉。
“還有，不許三妻四妾不許去煙花柳巷不能看更不能碰別的女人，管她在漂亮再美麗再賢惠也不行！你的眼裏心裏只能有我只能是我，全身上下想的也只能是我！犯了錯誤不能打不能罵，你要疼我寵我愛我比任何東西都甚！”她想學着我的野蠻女友上邊的女主角那樣說一長串，可是能說出來的就只有這些！
“以此為證，”豐子恃手一伸，就扯下了一快床單，拿在眼前給李小璐看，“我今生只愛你一個。我會為你負責。”
李小璐看着豐子恃手中的床單，上邊正好有她的落紅，一下子羞的臉漲紅到脖子：“你去死吧！”隨即拉了被子蓋到脖子。
突然想起他剛才的一句話，又杴開被子坐起問：“你說，娶我嗎？”她遲疑的問。嫁給豐子恃？
“怎麼，你不想嫁？”看出了她的遲疑，豐子恃也起來問出她遲疑的原因。
“我……”李小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沒想過嫁給他，更沒想過不嫁給他。嫁了人，會過的幸福嗎？還是會有着和與卓徹一樣的結局，或者更幸福。李小璐一時也迷茫了。
豐子恃眼一凝，眼神里明顯的射出一抹冷厲，似乎還帶着……陰狠……
她不嫁，她不想嫁給他！她說在她的家鄉女人相當於男人，那她這是怎樣，和男人玩弄女人一樣玩弄他嗎？還是，她嫌棄他是“不潔之身”？
李小璐小小的嚇了一跳。
認識這麼長時間，可從來沒有見過豐子恃這副模樣。也是啊，他是不為人知的風雲人物，既然能讓那麼多的人為他做事，當然不止是只有兩下子。她以前所見到的他，也許還是他最好的一面。
不過也只是害怕了一下就沒了。一見他的表情就生氣，現在都這樣，那以後結了婚還了得了！不把她給壓迫死了！不怕他！
“你凶什麼凶啊？怎麼，傷了你男人的自尊了？
“你再說一遍！”冷冷的平靜的聲音，深邃的眼裏有着儲勢待發的力量。豐子恃低眼掃了眼把被子擁到胸前的李小璐，脖頸下那一大片光滑的肌膚和裸露在外的胳膊，上邊都有他留下的印記。
李小璐順着豐子恃的目光低頭看去，胸前有幾個明顯的吻痕，想起昨晚的事，瞬間漲紅了臉，氣嗔的道：“你去死吧！”說著倒在床上，被子一蒙過頭，躲了起來。
豐子恃的心情好轉，臉上都露出了微笑。
而李小璐起床以後，發現她遇見的人都以曖昧的眼光在看她。尤其是豐子儒，滿臉含笑而不語，眼睛亮亮的。更為氣憤的是，豐子穎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叫了她一聲大嫂，該死的豐子俊還問為什麼，引來了一陣歡笑，氣的她憤憤的回了房。走時豐子穎還喊着說：“你該換地方住了，別走錯了！”那個該死的，她找一天得把他的筋抽了！
而從那以後，李小璐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豐子恃，長的似乎都有一個月之久。她不僅在想，是不是男人都是那樣，得到了就不在乎了。那麼長的時間，他都不想她，都不來看她。房裏的瓷具都被她摔光了，反正那是她的愛好，沒有人會認為她在生氣。
“啪！”又一聲響起，李小璐看着地上的那個碎了的碟子，又看了看手中的這個碗，站起來使勁的又摔了下去！
混帳，畜生！
她幹嗎一直要輕輕的摔，幹嗎怕別人聽出來她的不滿，她就使勁，就使勁！一口氣就把桌上的茶壺茶碗全部摔光！摔光光！反正他答應給她一輩子摔不完的瓷器，她怕什麼！！就怕她摔的少了！
摔完以後就坐下來生悶氣，氣的眼睛都濕了。
這幾天她都是在房中吃飯，反正見不到他也懶的出去。吃完飯就把餐具一概摔了。豐子銳那該死的竟然連筷子和勺子都給她換成瓷的了！她都不客氣的摔了！摔了心情好嘛！
豐子恃忙，豐子銳也是見不到人影，那怕見到人影，都在忙的只顧看她一眼。另外兩個病人忙着康復，她也懶的去找他們。豐子俊應該不忙吧？誰知也不比豐子銳閑，被他二哥拉着東跑西跑，應該在學習吧！子嫻在上課，說不了多少話，沒意思！
會不會是他們倆的病已經好了，她沒了利用價值，所以才都不理她了？！李小璐知道不是這樣，還是止不住的往這裏想。她是不是要發工資了，所以這幾天很煩？上次肚子疼喝的那些葯雖然沒起作用，可下一次就不疼了，而且日期還推遲了五天，上個月又接着推遲五天。這個月要是不推遲，九號應該就來了，就是明天。
今天已經八號了，她其實從三號見過他就沒再見過，到四號，五六七八，算上今天就五天沒見他，她卻覺得有一個月那麼的長！
“該死的！混帳，畜生！”都不來看她，人跑的都不知道去哪了！那個死夏侯，平時閑的都出來晃，這幾個月連人影都沒見，該不會是真死了？！還是走了？
旁邊有人坐下，不用看，李小璐就知道是誰。他身上沒有特殊的氣息，她卻能感覺到是他。不理他！他都不理她她幹嘛理他！
“小璐！”豐子恃叫，見沒回應，一把抱起李小璐坐在他腿上，制止了她的反抗。
“你想我嗎？”豐子恃笑問。
“不想！”李小璐氣沖沖的回道。卻發現豐子恃一臉的疲累，而臉上眼裏卻是笑意，顯然見到她是開心的！
“可是，我很想你！特別想你！”豐子恃蹭了蹭她的髮鬢。
騙人的鬼話，想她連人都見不着！不過她臉上卻有止不住的笑意。
“你可能不知道，這四個月以來，從你進豐家起，我天天都在想你！而這四個月，豐家的很多需要我處理的事都積壓起來，我要全部把他解決掉，所以才沒空來看你。我都有三天三夜沒睡了！”豐子恃吻了吻李小璐的額頭。他只是想快點見到她，所以才會如此辛苦。原本需要一個月最快得半月的事他用五天的時間做完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樣啊！他原來只是想心無旁騖的和她待在一起。
李小璐的心結瞬間解了。
“我也很想你，非常想你！”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卻被豐子恃逮着不放。
“小璐，嫁給我吧！”吻完，豐子恃抱着她說。
李小璐還是有點遲疑，沒有馬上答應下來。既然沒有想過不嫁給他，那就嫁給他算了。可是……
“除了你，我不再娶妻。不納妾，不上煙花柳巷，你做我唯一的妻子，我做你唯一的丈夫。不讓你被禮儀制度束縛，不限制你的自由，不干涉你的思想。你嫁給我，生活和以前在豐家一樣，不會有什麼改變，只是多了一個豐夫人的頭銜。”豐子恃眼神堅定的注視着李小璐，深情又認真的說。
李小璐剛聽的時候就被震住了。她說不讓她那樣是她說的，不是他說的，不代表他那樣想。他說除了她不再娶妻不納妾。受傳統思想的影響，這樣的承諾，試問有幾人能做到？納妾就好比現代人生孩子，別人夫妻都要孩子，那是正常的，理所當然的，在這裏你有足夠的資本去納妾卻不納妾，那會讓人想不通，如同現代人能生孩子卻不生一樣讓人想不通。可她不要“孩子”，他卻同意了，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這份真情，有誰能比的過？尤其他說：你做我唯一的妻子，我做你唯一的丈夫！她的眼淚剎時模糊了雙眼，瞬間滴淌而下。這就是她要的，這就是她要的……她要的只是如此的簡單，唯一的妻子與丈夫。而卓徹他不懂，半點都不懂，他卻懂，懂的是如此透徹，明白清晰！他說不束縛她不限制她不干涉她，他懂，懂全部她！懂她要的只是平等與自由。她一直要的都不多，只是一個愛自己的丈夫，一夫一妻制，然後就是平等自由。而這些，卓徹他不懂，半點都不懂，怎麼都不懂。可是，他全部都懂……
李小璐哭的不成樣子，感動又心酸。她哭，有一小部分是心酸於她與卓徹的錯過，絕大部分是受了豐子恃的感動。
豐子恃安慰的拍着李小璐的肩膀，等她哭夠了才問她：“嫁給我，好嗎？”他的雙拳握住，有點緊張。
李小璐吸着鼻子，認真的注視着豐子恃，點頭。
然後，又哭了。
好的，就是他了！這輩子嫁給你，豐子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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