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手術―只有他兩去

第五十六章 手術―只有他兩去

除了豐子儒,所有人都用夏侯配的藥水洗手消毒,換上白大褂,都戴上特製的密絲手套、細布棉帽。

李小璐身穿白大褂,頭戴醫帽,把頭髮全部攏住,雙手戴着超薄無感的手套,站在床邊,對着躺在床上的豐子儒淡淡一笑,溫和道:“你不要緊張,放輕鬆!相信我,一定會沒事的!”同時還單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豐子儒心裏還是有點緊張,他希望自己的手術能成功,又害怕不能成功。聽李小璐這樣一說,釋然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心裏輕鬆了不少,平靜了很多。能成功就成功,不能成功,就算了,這是強迫不來的。他一向把事情看的淡一些。

豐子恃心裏並不緊張,多年的磨練,早已使他不知緊張為何物,心裏卻極其期待手術的成功。李小璐自信的兩句話,也讓他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淡笑。

房間裏放了幾十盆無煙碳火,為了防止細小的碳灰飄揚在空中,有讓傷口感染的可能,它們全部放在密閉的銅桶中。每一個桶上都有一個管子通到房外通氣,這樣碳火燃燒的大部分熱量都散在了房間裏。

房間裏很溫暖,甚至有點熱,房裏的五人在進來之前都脫了棉衣,換了夾衫,只有豐子儒身着單衫。

李小璐沉靜的對着豐子銳點了點頭,示意手術開始。

豐子銳平靜的也點了點頭,示意清楚。他先拿了一條白布把豐子儒的眼睛蒙上,解開他的扣子,露出豐子儒的胸膛。床頭邊放着一個一米高的小立桌,桌上放着一個打開的皮袋,袋子上插滿各種大小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他先緩慢的抽出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輕輕捏在手裏,閉着眼睛停了一會兒,這才睜開,開始扎針。

豐子儒的意思是他要看着給自己動手術,這樣不僅長了見識,還能學點東西。李小璐剛開始也沒覺得不妥,答應了。豐子恃卻不同意,也不說原因。李小璐一猜,才知道豐子恃是怕豐子儒看見后想起以前手腳筋被挑的事,影響情緒,而他又不願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李小璐一想也對,也就不同意豐子儒看了。

豐子銳極度認真的下針,表情凝重。

不一會兒,針扎完了。

豐子銳抬起頭,額上有一層細汗,他深深的看了李小璐一眼,點頭。

豐子恃拿起棉巾,幫他把額上的汗拭掉。

豐子銳先是怔住,接着全身輕微又迅疾的顫了顫。有多少年了?有二十多年這麼久了,有二十多年他們兄弟之間沒有這麼親密過了。他知道哥哥從沒有排斥過他的存在,可他們之間的那層隔閡,大哥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消除掉。只是這樣一個小動作,大哥表現出了他的關心,這怎能不叫他感動?再看豐子恃時,他已經側過身看李小璐動手術了,好像剛才那件事不是他做的。

豐子恃心裏並不平靜。因為母親的原因,即使心中關心弟妹,他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總覺得他不能表現出來,那樣會對不起母親,他心裏會自責,會愧疚。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和李小璐相處的這段時間,她讓他明白了一些道理。過去的那些事都過去了,曾經的早已成為曾經。不管他有沒有表現出來,總之他心裏都在關心弟妹。那何不讓大家都過的自在一些?他不是沒有看見子銳眼力閃爍的星光,而是裝做沒看見。他也沒有想到,他這樣的一個小動作,竟會讓冷靜的二弟如此感動。

當然,這兩兄弟的感受李小璐是半點都不知道。她在看見豐子銳對她點頭的時候,就拿起床尾處小立桌托盤上的尖刀,開始做手術了。

她先在豐子儒的腳腕處畫了一個小口,見並沒有血流出來,這才仔細的慢慢的劃開肌肉。這要避開大的動靜脈血管,針灸固然有用,可對於大血管來說,起到的效果並不強。

筋斷了以後,會縮短,豐子儒腳腕上筋縮短以後剩下的位置,早已被肌肉佔領,這是李小璐早都預見的,一一的將多餘的肉割除。

下來就是用尖鉤針把腳上兩端縮短的筋拉合在一起,剪齊,用針縫合上。這時,李小璐才發現她遇到了一個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大問題。

她把尖鉤針小心的從剪開的傷口處向上伸,找到斷筋后勾住,拉了拉,卻沒有拉動。她又加了力道,還是沒有拉動。李小璐知道豐子銳的針灸還能止痛,這次不再顧及,緩慢的使狠勁的拉了拉。這次筋只是動了動,並沒有拉出來,她同時發現豐子儒腿上的肌肉在顫抖。

針灸可以止痛,它和麻醉劑起到的效果和作用差不多,兩着的區別就是針灸用起來比較環保一些。要說還有比這個更大的區別,那就是針灸的副作用小到可以忽略不記,麻醉劑和他它比起來,可就差的遠了。而且麻醉劑,是個醫生,只要稍一學就基本就會用,針灸可複雜的太多。這並不是說,人使用了針灸以後,就沒有疼痛。它其實和麻醉劑一樣,使用后只是讓人感覺不到那種疼痛,並不說疼痛就不在了。豐子儒自己是感覺不到疼痛,可他腿部的肌肉能感覺到,並做出了反應。

“怎麼了?”豐子恃關心的問,他已經注意到了李小璐的異常。出現了什麼意外嗎?

李小璐停了手,皺着眉,搖着頭,並不說話。

筋拉不出來,她可沒想到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呢?以往實習時都沒有碰到這樣的問題,區別在哪裏呢?她要是強行拉的話,至少會造成肌肉損傷,萬一出現併發症,可就不好辦了。李小璐並沒有學過醫,她並不知道肌肉損傷後會不會引起併發症,也不敢貿然把筋強拉出來,只好先住手。

“筋拉不出來。”李小璐嚴肅道。

一聽她這樣說,其他三人也感到意外。這問題也是大家沒有想到的。夏侯不用說,他自己早都實習過了,沒有遇到這樣的問題。而豐子恃和豐子銳,他們做事從來不允許自己出差錯,尤其是在自己的寶貝弟弟身上的事情。其實他們兩都在暗中試過,雖然沒有李小璐交,由於十萬分的用心,看都看會了,也沒有遇到李小璐所說的這個問題。

為了避免弄髒手套,李小璐雙手舉在胸前,在床前來回踱着步子。可是轉了一兩圈也沒有想出個問題來,乾脆脫掉手套扔在棄物盤裏。

她隔着帽子撓了撓頭髮,喃喃道:“他的筋好像長在了上邊,怎麼拉都拉不出來……”一句話說完,恍然明白過來,看向豐子恃,微笑道:“我明白了。”

不止李小璐明白過來,她剛開口說出疑惑的時候夏侯和豐子儒都明白了原因。夏侯不用說,醫生,能立刻明白;豐子儒則是因為經常看書,懂的很多。

豐子恃和豐子銳接着也明白過來。

豐子儒的傷已經有四年之久,筋斷後就會縮短,與周圍的肌肉長在了一起。一拉筋,就會牽動整條腿上的肌肉,當然難以拉動了。

“我來幫忙。”豐子儒床的右側不遠出,李小璐的身後,有一張很長的桌子,上邊放了很多備用的東西。夏侯在手術開始的時候就來到了李小璐身後,他優雅的從一個白瓷托盤裏拿出一雙真絲手套,緩慢的戴在了手上。閑適的來到床尾處,隨意的捲起豐子儒的褲管,輕鬆的給他的腿按摩起來。

李小璐本來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放鬆豐子儒腿部的肌肉,慢慢的使筋從中鬆弛開來,再緩慢的拉出來。具體用什麼方法鬆弛腿部肌肉,她還沒有考慮清楚。一見夏侯在給他按摩,覺得可行,沒有阻止。豐子恃也看出來了夏侯的方法可行,默許了。

夏侯的手法很怪異,李小璐以前在電視和生活中都沒有見過有人這樣按摩的,不過看起來又有相似之處。

幾分鐘后就好了,夏侯也不說話,攤開手請了請,脫下了手套站在一旁。

李小璐戴上一雙新的手套,拿起尖鉤針探進豐子儒腳腕上的肌肉中,非常仔細的緩慢的往外拉。這次比較輕鬆,很快的就拉了出來。右手向右側一伸,豐子恃遞給她一根直角尖鉤針,李小璐拿着,勾在了筋上合適的位置,取掉第一個尖鉤針,放到右側立桌上的盤子裏。手再一伸,豐子恃已經把一把尖刀放到了她的手上。拿着剪刀剪掉斷筋末端的螯筋,使切面變的整齊平滑。然後把直角尖鉤針交給豐子恃拿着,放下剪刀換了一個尖鉤針,把另一端筋緩慢的拉出來,換上直角尖鉤針鉤住,剪齊,交由豐子恃拿着。最後拿出穿好線的針,一針一針的縫起來。

豐子恃雙手拿着兩個直角尖鉤針,近距離的注視着李小璐。想起她以往的種種,再看着她現在那全神貫注的神情,一絲不苟的態度,都讓他心底深處的堅硬變的柔軟起來。神情,也跟着變的溫和,男人味中透漏着異常的俊帥,眩目迷人。

豐子銳心中一縮。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大哥,即便是小時候,他也都沒有見過。哪怕是在蜜糖罐中泡上三五遍,大哥都不會有如此溫柔甜蜜的神情。李小璐、李小璐,她是大哥的幸福,她是大哥的……幸福……

夏侯在後邊玩味着豐子恃的表情。自從李小璐來到豐家后,他和豐家的關係就變的深了。原本沒有什麼牽連的地方,現在卻變的不同了。看病這件事,什麼都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可惜他只算的出好壞,而算不出具體的事件。

豐子銳突然轉過頭,看着夏侯。隔着面紗,他還是能感覺到他在注視着自己的大哥。夏侯,他原本以為他能看懂這個人,可他突然的轉變,而且轉變的那樣突然迅速又徹底,那樣的不合常理,使他頭一次覺得一個人不可捉摸。李小璐雖然奇特又多變,不過相處幾天,也是有跡可尋。這個人,他得防着。

李小璐一點一點的把筋縫合上,頭上出了一層汗。這可不是像實習那樣,只要縫上就行,還要注意落針的位置與距離,遠了近了,線多了少了都不行。

李小璐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豐子恃把手裏的直角尖鉤針交到一個手上,從旁邊立桌上的白瓷托盤裏拿出精織細棉布白方帕。李小璐眼角餘光已經瞄到了,頭往旁邊稍稍一側,豐子恃快速又輕柔的幫她把頭上的汗拭掉。

豐子銳在旁邊看的有點晃神。小時侯,曾在末夏,他看見過娘在修花的時候累的額頭出汗,爹就親手幫娘把頭上的汗拭掉。爹與娘相視一笑,那種默契、那種幸福,不言而喻。他們的笑容里,都流淌着幸福。這情景,很相似,尤其是大哥現在臉上的表情,那微笑,就與爹爹一模一樣。大哥,已經愛她愛到爹愛娘的那種程度了嗎?

豐子銳的針灸本來可以有效的止血,不過由於夏侯剛才的按摩,活絡了肌肉,加速了血液循環,止血效果慢慢的不明顯起來。開始時血是一絲一絲的往外滲透,到現在已經一小滴一小滴的往外冒了。

縫好筋以後,取掉直角尖鉤針。手一伸,豐子恃遞過剪刀,剪掉線頭。李小璐這才回頭看着豐子恃。這樣下去怎麼行呢,就算把傷口縫合好,血還是要往外冒,如果他不想個好辦法,不得已時,她可要打止血針了。

豐子恃也明白李小璐的意思,現在要想辦法止血。

他看向豐子銳,而豐子銳卻看向了夏侯。他的針灸是可以,不過現在要是取下針來重新紮,血流會在一段時間內加速,還不如不取的好。夏侯是專研醫術的,懂的肯定比他多,他可能能想出什麼補救的辦法。

李小璐的目光也跟着轉到夏侯身上,他這才開口:“沒事,縫傷口。”

李小璐聳了聳肩,沒事就沒事,她也沒損到大血管,血現在沒流多少,再流也死不了人。她只是擔心血流多了,將來再做手術時子儒身體虛弱。

李小璐轉過身縫傷口。這次只是肌肉,相較筋而言很好縫。她按照以前所畫的圖象來縫合,縫線縫的長短不一,這樣將來要是留了疤,也會是一種美。李小璐雖然不是搞藝術的,也不是專業學美術的,不過對圖象藝術卻有一定的領悟力。

房間裏有點熱,李小璐頭上的汗又冒出了一層,不過比起剛才來少了很多。豐子恃拿着新的方帕給她拭掉。看着她手起手落,每一針都傾注全部的注意力,如此認真的態度,動人極了。

豐子儒的傷口果然如夏侯說的沒事,一會兒傷口就不流血了。李小璐想着可能是他按摩時用了什麼手法或不按摩以後血液循環的速度又回落了下來。

縫合好傷口,李小璐脫掉弄髒了的手套,帶了一雙新的。先用酒精給傷口消毒,再上上特製的膏藥,用事先剪好的紗條包上三層,再加上一個薄的夾板固定住,用紗布纏好。本來骨折的時候才夾夾板,為了保險其間,她也用上了。

做好以後,李小璐轉頭看着豐子恃,長出了一口氣,微笑起來。手術現在看來是成功的,沒有出什麼大的問題。

看着李小璐如此親和的笑臉,豐子恃也不忍給她一張冷臉,發自內心的回以她一個淡笑。

李小璐走到床頭,本想解開豐子儒眼睛上的布條,卻被豐子銳登了先,給解了去。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李小璐走近兩步,低頭笑問。

豐子儒先是看了兩個哥哥一眼,才淡笑着回答:“很好,幾乎沒有什麼感覺。”

“那就好!”李小璐扯掉手套,再扯掉帽子,扔到棄物盤裏。最里同時還解釋着:“本來是打算今天給你把腳都做了,不過現在看來不行了。等再過幾天,看你的腿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再說。千算萬算,就是沒有把筋肉長在了一起這點算到。”

豐子儒理解的點了點頭。還好是他先做手術,要是萬一錯了,以四弟好動的性格,怎麼也受不了有望康復的腳再也治不好。

“夏侯啊,你可是從我身上學了不少東西,怎麼感謝我呢?”一轉身,李小璐笑嘻嘻的問。對她來說,夏侯也沒從她身上學去多少東西,不過感覺夏侯有些重視,便開起了玩笑。

“那你想要什麼呢?”夏侯輕鬆的問。

“那你做我四五年的大夫吧!”她早都見識過夏侯的醫術,剛才就那幾分鐘,他就把讓她犯難的事情解決掉了,她還以為那個問題很難解決呢!“外加幫我教一個人的醫術,時間至少為一年。”突然想起女兒來,她也是學醫的,而且還拜在了名師座下,如果能得夏侯傳授醫術,那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沒問題。”夏侯一口應了下來。

李小璐也沒在意這件事,畢竟她是以開玩笑的口氣和態度說出來的,夏侯答應的乾脆,她也沒去想他是認真的還是和她一樣的開玩笑。在古代,行醫人的身份雖然很低,可都不輕易的傳授學藝,所以李小璐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這事,卻在後來變成了事實。並不是說夏侯是一個怎麼怎麼樣守信用的人,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絕不食言,而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子儒還需要注意什麼嗎?”豐子銳恰到時機的打斷他們的對話。不止是大哥可能會不高興,主要的是,他不想讓夏侯太過接近李小璐。

“沒什麼了!我前幾天都說過了,飲食要清淡有營養,不要吃辛辣寒涼的東西,注意休息,注意衛生,不要感染了。我不是給你開了一個單子嗎?什麼要多吃什麼可以吃什麼要少吃什麼絕對不能吃,你照着做就行了!”真是太過在意了!李小璐不僅感嘆。

“知道了。”豐子銳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李小璐這才注意到,夏侯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她也沒在意,那人總是有頭無尾有尾無頭的,不打招呼是常事。

房間裏只剩了三人。豐子恃注意到了,他也明白豐子銳離開的意思。這次,他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一定要!他絕不會再為了任何事情而委屈自己!

“我在這邊守着吧!我怕出了什麼事。”李小璐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對豐子恃說。

豐子恃跟着在旁邊坐了下來。他的弟弟,他當然要關心。

“子儒,你可以睡一覺,我們在旁邊守着。”李小璐建議着。

豐子儒怎麼可能睡的着?兩個人都守着他,他心裏可過意不去。尤其是,他大哥親自守着他。

李小璐本來想着在旁邊守着,出了什麼事可以及時知道並解決,只要她不說話,氣氛安靜,就不會打擾到豐子儒。她突的開竅,想到有豐子恃在場,豐子儒的心怎麼可能平靜下來,心裏多少都會有一種拘束或壓迫。

“子儒,我看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讓你哥叫個大夫進來吧!我也累了,出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午飯我們給你送過來。”李小璐說著,拉了豐子恃的手出了房間。

豐子恃出房后馬上吩咐豐家最老資格的大夫去了豐子儒的房間照看。弟弟他在意,她的身體也要關注。

李小璐這才有機會給豐子恃解釋她為什麼要拉他出來。

吃了午飯,兩人又去看了豐子儒一次,他的身體沒有什麼異常。李小璐是建議去的人越少越好,手術初期,也不知道有什麼未知的變化,所以要減少人的流量,避免感染,等病情穩定后再說。李小璐當然是最有資格去的了,豐子恃也就不用說了,豐家的家長,豐家裏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了。所以除了老大夫阿泊和照顧豐子儒生活的豐裕外,只有他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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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富豪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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