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態度轉變

趙阿娥聽着，嘴角的笑意緩緩卸了下來，雙眼就審視着打量上了湯子毅：

“你還認識盼妮子！”

湯子毅抬手輕推上鏡框，嘴角的笑意就自然隨和了些許：

“盼妮子！？你們大家都是這般稱呼她的！”

趙阿娥看着他，手探向口袋就掏出了手機：

“嗯！我隨口喚的！盼子！盼盼！盼妹子，盼妮子隨便叫！”，說著，她雙手攥上手機就隨意地翻面動了動，“不知，湯先生是怎麼喚她的呢？”

湯子毅聽得她突然客氣起來的話音，看着她臉上嚴肅下來的神情，心中疑惑地怪異着就又抬手推了下鏡框：

“我也隨意喚的！”

“可總有個最慣喚的不是！？”，趙阿娥說著按亮了手機屏幕，看了看上面一個小男孩兒背着一個小女孩的照片，“那個，我挺好奇的啊！之越，呃！我們老闆聽說是高三都沒讀完，就輟學帶着盼妮子來這座城市打拚了，我聽你剛才說也是剛搬開這座城市？怎麼？你們怎麼認識的啊！高中同學嗎？對了！你之前是在哪裏生活啊！？”

湯子毅這下是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戒備了，第一次，他正眼打量上了眼前這個微胖捲毛的女人，女人看着已然不是高中少女了，可髮飾着裝卻都是一派粉紅的可愛裝扮。此前，她笑起來的時候，面相間還透出着花痴的嬌羞之感，但此刻她那張有些圓潤的臉卻嚴肅緊板着，那雙灼灼打量自己的眼睛也充滿了探究與審視防備。他心下不知是哪裏說錯了話，讓她突然對自己變得態度，但她的問題，他確乎是不好回答她。暗自斟酌了一會兒，他這才開了口：

“不是高中同學，是此前，我來這座城市旅遊的時候結識的！我常常會來這邊出差，一來二去的，就也算熟悉了些！”，說著，他打量着趙阿娥的神情，就試探性地又補了一句，“我其實也真沒見過盼盼幾次，但是對她的印象很好！剛才不免對有些陌生的稱呼起了些興趣！”

趙阿娥聽着，神情微微緩和了一些，可還是又再度開口問上了他：

“那個你之前是在哪兒生活的啊！”

湯子毅心中莫名有些怪異地發緊，有些不想再繼續與她對話，看了看她后，就移開視線朝店門口看了過去，可仍舊未見過林之越的身影。

趙阿娥瞧着他有些焦躁抗拒起來的動作，跟着往店門口也看了一眼就淺笑着出了聲：

“可能還要一會兒才回來呢！”，說著，她又打量上了他身上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穿搭，“雖然你說的也是普通話，但我總覺得咱們還有點兒老鄉的感覺！你說說，你打哪兒來的，都說老鄉見老鄉，咱說不得還真是老鄉呢！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咱們就隨便聊聊嘛！”

湯子毅轉回身子看了看她臉上有些怪異的笑容，這才開了口：

“嗯！我從北方搬過來的！”

趙阿娥輕拍了一下桌子就又笑了起來：

“嚯！那北方太了去了！我軒城的！你哪兒的啊！可也是軒城的！”

湯子毅看着她，心中警惕着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算是軒城的！”

“我就說嘛！看着你莫名有些熟悉！”趙阿娥笑着，把手機屏幕扣在桌上，兩隻胖乎乎的手就疊放了上去，“好吧！這一說，說岔了！一會兒，他也要回來，你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的誤會吧！姐或許能幫上忙！”

湯子毅看着她好整以暇地靜等着傾聽的樣子，卻愈發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

“那個，你問了我半天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