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艷鬼入夢
夏過緊了緊自己的褲帶,向網吧走去,都走到網吧門口了,他停下了腳步。
似乎是有小孩子的哭聲,還是哭的特凄慘的那種。
夏過不禁回身向四周尋去,然後啥都沒瞅着,這大半夜的,哪兒來的孩子,邊安慰自己邊搖走進網吧。
然後,他又停下了腳步,因為,他覺着哭聲就在耳邊,而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
夏過低頭看去,的確是個小孩子,還是個小男孩。
一邊哭一邊抓着夏過的衣角不放。
夏過看了看周圍,自己在網吧門口,燈火敞亮的,網吧又是玻璃門,店員都看着呢,邊上的人也沒覺着有啥不對勁兒,所以,這應該是個人,不是鬼。
既然不是鬼孩子,那夏過就安心了,他彎下身抱起了那個小男孩開口,“你媽媽呢,是不是餓了,家裏在哪兒知道嗎?”
男孩搖了搖頭,指了指網吧門裏的柜子上的餅乾,又開始哭了,夏過瞭然,知道這孩子是餓了,就把小傢伙放下,讓他等着,自己轉身進了網吧買餅乾。
店員看着夏過友善的笑了笑收了錢,把餅乾給夏過的時候提了句,“那孩子每天晚上都在,問過路人要東西吃,可能是被誰拐騙的或者迷路的,給了吃的要送他去警察局的時候總是一不留神就不見了。”
夏過點了點頭,他也是想着把孩子送去警察局的,反正自己這一晚上也沒事兒可干。
帶着餅乾,走出網吧,那孩子卻不見了。
夏過不由有些擔心,難道是孩子聽見店員的話,跑了?
他四處找了找,沒找見,就放棄了,把餅乾留在了網吧門口,想這孩子餓了沒東西吃,萬一再找過來的時候,也能看見。
就回了網吧坐在胖子邊上。
這折騰了一天一夜,夏過可沒胖子那麼好的精神。
看着電影沒多久,頭一歪,就靠着網吧的沙發睡著了。
醒來,是被胖子搖醒的。
“過兒,起來,咱今兒還上班呢。”
夏過很不樂意的睜開眼,天都亮了大半,看了眼電腦下方的時間都早上9點了。
自個兒住的地方離公司又遠。
這擺明了是遲到了。
遲到兩個字讓夏過直接清醒了,拖着胖子下了機就往外跑。
這他媽,遲到可是要扣工資的。
對於夏過和胖子這種工資沒多少還沒油水可撈的小市民,遲到扣的那是頓飯錢啊!
雖然肉疼,夏過還是打了輛出租車。
在車上,又讓他補了一覺,才有些精神的走進公司。
昨天夏過直接進了醫院,公司給算了病假。
那前天的直播可都沒拍。
那些賬幾乎都算在了夏過頭上,老闆整天都沒給夏過好臉色看,還言明,當天晚上,夏過必須跟直播組一起去直播,彌補他犯下的錯誤。
這下黑臉的就不止是夏過了。
胖子第一個不同意了,他昨晚可是奮鬥了一個通宵都沒睡,晚上還跟拍,哪兒受得了。
而其餘同事,對夏過跟組,更是有陰影,萬一又出來一扇不該存在的門,撞了鬼,咋整?
這也不能怪同事都算到夏過頭上。
前幾期拍攝去的也都是陰森恐怖的地兒,可都沒事兒。
就夏過去了那一回,就出了不幹凈的事兒。
這不該是碰巧吧。
所有人都指着老闆開恩的時候,老闆接了個電話,然後他臉色就變了,他看了看夏過,說,“今天晚上直播不拍了,夏過,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這下變臉的就是夏過了。
當然,所有同事,都鬆了一口氣。
夏過忐忑的跟着他老闆下了樓,上了老闆的車。
夏過的老闆姓鄭。
其實,鄭總並不是夏過公司的大老闆,不過大老闆基本不在公司,這公司就交給了鄭總一個人管。
車開了半路,夏過才看着老闆的臉色,試探性的開口,“老闆,咱這是上哪兒啊。”
鄭總看了眼夏過,問道,“我聽說,那天直播是鬧鬼了?”
夏過只能點頭說是。
“是你解決的?”
是夜深解決的,但是夏過不能說,只能再點頭說是。
“小夏啊,你對這風水啥的是不是有點研究啊。”
夏過繼續點頭,“是有那麼一小點兒研究。”
“那你跟我,去我家看看吧。”鄭總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
留夏過一個人在那裏不安極了。
給老闆家裏看風水??
這他媽!!!
老子只是業餘的啊!!!
要是給老闆胡亂折騰錯了,那不得丟了工作啊。
一直到鄭總家門口,夏過才打了退堂鼓。
老闆也是看出了夏過神色有些不對,反而擔心起來,“怎麼,家門都不能進,有這麼糟糕?”
“不不不,鄭總您別誤會,我是在猶豫要不要換鞋。”
夏過連忙給自己找借口。
鄭總這才鬆了口氣,說,“不用換鞋,進來吧。”
夏過這是騎虎難下,只能跟着進去了。
他在老闆的監視下大致的看了看,其實夏過只會看一些簡單的形勢,壓根不會羅盤也不會算山勢,更不會地理五行,這怎麼給老闆解釋都覺着自個兒會整出岔子。
只能開口問道,“鄭總,您怎麼想到請人來看風水,是覺着哪裏不好么?”
鄭總躊躇了片刻,請夏過在沙發上坐下,嘆了口氣,還是如實說了。
“我和家人搬到這房子有半年了,第一個月,還算安生,就是家裏總有東西,不在原來的地方,你能明白么,就是,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報紙不見了,找了才發現在廁所的地上,原本放在鞋柜上的車要是,被丟進了水池裏,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記錯了,或者順手放在那兒給忘了。”“直到這樣的事情,越來越頻繁,然後有一天早上我醒過來,看到本應該在廚房的菜刀,放在了我的床頭,這時候才覺着害怕,於是立刻就請了法師在做法事。”
“那做了法事,有用嗎?”夏過終於忍不住插嘴,這擺明就是鬧鬼啊!
“一開始,是有用的,這種事沒有再發生了,可是,我妻子開始做噩夢,她總是夢到有一個女人職責她睡了別人老公,為此還和我大吵一架,問我以前有沒有惹過什麼風流債。”
“我是肯定沒有的,也不認識什麼別的女人,在我妻子前我還有一任初戀,可是我初戀過的挺好的嫁的也不錯應該不會和她有什麼關係,而我妻子的噩夢越做越厲害,有一天晚上,我是被我妻子掐醒的,她職責我以前不安分,現在惹了個女鬼來尋仇。”
“我逼不得已只能將妻子送回娘家,她回到她娘家后就開始身體不好,前幾天一直發燒,而做噩夢的,就變成我了。”
“哦?您的噩夢,都是什麼內容?”夏過好奇的問道。
“其實,也不算是噩夢,就是,半夜老夢見一個女人,咳.....”鄭總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話說了一半,但是夏過卻聽懂了。
春夢啊,還是同一個女人。
“鄭總,我看,您還是搬家吧,這個地方不能住了。”夏過很誠懇的給老闆意見。
“真的不能住了?我一個人住,好像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鄭總似乎是很不願意搬走,這畢竟是離公司近,小區環境也挺好。
“老闆,長期夢見一個女鬼,還都是春夢,你的陽氣都會被她吸走的,而且,總有一天,她真把你當她的男人,想要你到陰間去陪她怎麼辦?”夏過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就他了解,網上這樣的情況,在他查資料的時候還真是看到挺多的。
鄭總陷入了沉默,看着夏過,不知說什麼好。
夏過這才又開口,“老闆,您最近沒覺着身體哪裏不舒服么?像是沒以前那麼健康了?”
鄭總被夏過問的一愣,然後他站起身,對夏過說,“謝謝你小夏,我這星期就搬。”
夏過見老闆下了決心,這才放心了,他剛要走,又想起了什麼,不由開口提議,“老闆,你這會兒就收拾收拾東西吧,家裏讓別人來收拾搬走,您還是住幾天酒店吧。”
鄭總被夏過說的也有點兒心慌,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說道,“那你回去吧,我這就收拾收拾,就不送你了。”
夏過應了聲好,看老闆進屋打開櫥門拿衣服的身影鬆了口氣。
這算是做了件好事啊?
他幾步走到門口,準備開門離開。
然後夏過發現一件事。
門打不開。
難道是老闆鎖上了?
夏過回身問道,“鄭總,這門打不開啊,您上了鎖嗎?”
鄭總從房間出來,走到門口開了開,看了看道,“奇怪,我沒鎖門啊,你等着,我去拿鑰匙。”
這時,夏過心裏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
門,是自己鎖上的。
是,被鬼,鎖上的。
鬼,不想讓他走。
夏過看着鄭總的背影,剛要開口。
他的餘光掃到廚房那邊有個亮光一閃。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和力氣,夏過幾步衝上前,直接撲在了鄭總身上,帶着他老闆,兩個人一起摔倒在了客廳的地上。
鄭總不由發怒了,“小夏,你發什麼神經。”
夏過也不解釋,他指了指釘在牆壁上的菜刀,看着他老闆的臉色瞬間發白了。
鄭總剛要起身,又是一聲金屬劃過空氣的輕吟,另一把菜刀從鄭總的身側飛過,釘在了第一把菜刀的邊上。
“老闆,我們現在,最好,不要動。”
夏過拉着他老闆躺倒在沙發邊上,拿沙發當掩護,特別小聲的開口。
鄭總點點頭,還有些懵,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撞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