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昔日故友
“楚暮，我問你個問題，你覺醒戒靈是為了什麼？”青黛的聲音不容質疑，一字不漏的傳進了楚暮的耳朵里。
“因為我想變得更強，為了不被人踐踏在腳下。”楚暮語氣凌厲了幾分，眼眸中都是篤定的目光。
青黛嘴角微揚的看着楚暮，用稚嫩的口吻說著嚴酷的話：“那就保持着你這份堅定的決心，因為你的體質並不是很好，所以覺醒的過程可能會承受什麼樣的疼痛感，我就不得而知了。萬一承受不了，要提醒我。”
楚暮鄭重的點了點頭。
“閉上你的眼睛，嘗試用心去感受戒靈的存在。”青黛說話間，已經飛到了楚暮眼眼前，見他聽話的閉上眼睛，緊接着伸出嫩嘟嘟的食指輕輕在他眉心一點。並說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我只看到了一片黑暗。不，有火光，還有閃電劃過。”楚暮說著自己腦海中的畫面，“給我的感覺好壓抑，似乎這黑暗之中沒有任何活物。”
就連蘇葉都沒有注意到青黛接下來的動作都有些僵硬了，神情也獃滯了幾分。似乎在楚暮的講述下，她好像看到了滅族的那天慘狀。
神殿上空籠罩着黑壓壓的雲，如大軍壓境一般讓所有大神眉頭緊鎖。一道道閃電不斷划跑天際，留下猙獰的裂縫，似乎要把天撕裂一樣。雷聲也不間斷的響着，彈奏一出悲壯且狂歡的曲子。
神們看着這樣的景象，每個人心裏都知道今天必死無疑了。神色從容，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唯有青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天劫落下的時候。擋在她身上的是守護神殿的四神獸。
等劫雲散去，青黛親眼看着神獸們一個個在自己面前消散，連獸身也沒有留下。甚至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一聲謝謝。儘管它們用本體護着她，青黛還是被兩三道天雷擊落，墜入了紫雲峰……
後面的畫面青黛不願再回想下去了，專心致志的用指尖在楚暮面前勾勒出一個花紋冗雜的法陣，並對他說道：“先滴一滴血在陣心處，再把你帶着伴生戒指放到你眼前的這個法陣上。”
楚暮睜開眼，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隨後把手慎重的放在法陣上，目光落在戒指上說道：“黛姐，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等着靈出現就好了。”青黛也是一臉期待的盯着楚暮的伴生戒指，不知道這次會是那個神獸。她現在已經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了，只不過很微弱，眼下還無法分辨是那個。
不是說很痛苦嗎？楚暮有些狐疑的打量了青黛，還沒等他多慶幸幾秒，那放到法陣上的手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裏面湧現出來，像是要把他捲入其中。可是他的身體沒有移動分毫，還是盤腿的坐姿。
楚暮知道青黛說的終於來了，放在法陣上的手還是沒有退縮。任憑那無形的吸力衝擊着自己的身體。
“楚暮，他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青黛，要不要停下來？”蘇葉看着楚暮面部扭曲着，臉上都是汗水，有些心疼的說道。
青黛眨了眨眼睛，忽而有些認真的對蘇葉說道：“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路，本人都沒說停，旁人又怎麼可以指手畫腳。”她故意頓了頓，飛到蘇葉眼前繼續張着粉嫩的嬌唇一笑，“還有你不是楚暮，又怎麼能知道他承受不了呢！”
被青黛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蘇葉臉上有些窘迫，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其實他已經被青黛說的啞口無言了。
“你倒是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不過你比他好一點，不是個爛好人。”青黛看着蘇葉那青澀的臉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蘇葉現在還是不敢對上青黛的視線，只好把目光看向楚暮。任憑她自言自語的說著。
青黛也說的累了，見蘇葉不理她，就落到他肩膀上，注視着楚暮的眼睛裏全是期待。
此時的楚暮已經適應了這股衝擊力，而且他發現剛才咬破的手指傷口消失了。或者可以說是癒合了。自己身體裏還有一股暖流在四處遊走，很舒服暖暖的。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衝擊力也越來越小了。伴生戒指突然光芒四射，閃的他不禁閉上了眼睛。再睜眼就看到一條一米長的蛟在自己眼前。
在戒靈蛟出現的那刻，青黛的眼睛裏都是水氣。因為她終於在陌生的環境裏見到了一個熟人。直接就撇下蘇葉飛到蛟的頭頂上了。
“蘇葉，這是什麼情況？”楚暮還沒來得及和自己的戒靈交流，就看到黛姐和蛟膩歪在一起，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蘇葉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情。探究的目光看着兩個戒靈的互動。
另一邊的青黛摸着蛟頭頂上的小角一臉歉意的說道：“這次換我保護你了，小蒼！”
楚暮無奈的看着黛姐，感情她都幫自己的戒靈取好名字了，便對她說道：“黛姐，我看你好像認識小蒼。”
聽楚暮這麼一說，青黛回想到了以前總坐在小蒼的龍角上，遊歷四海。感嘆道說著：“是啊，我們以前就認識了。不過它現在還太弱小，忘記了。等它強大起來，就好了。楚暮，你這下可算撿了個大便宜了。”
“真的嗎，黛姐？你放心我會想對蘇葉一樣對小蒼的。”楚暮在青黛面前拍胸脯保證。以後在小蒼遇到危險時，他用行動向青黛證明了把小蒼當兄弟看。
不知道青黛對小蒼做了什麼，它的體型立馬就縮小了，盤息在楚暮的頭頂上。一副乖巧的模樣，看呆了蘇葉。沒想到楚暮的戒靈可以自由控制身體的大小。腦子裏這麼一想，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戒靈，他似乎已經看到成人青黛那傾城絕色的容顏了。
回過神來，蘇葉就看到青黛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再加上自己剛才想像的畫面，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都感受到自己臉頰隱隱有些發燙了。
“小葉子，很熱嗎？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楚暮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嫌事亂。
蘇葉錯開視線，腳底生風跑得飛快，還說著：“我去看看陷阱。”
其實青黛只是看蘇葉發獃好久了，就是想看看他什麼時候回神。誰知道這小子腦子裏想什麼，有時候她真想鑽進他腦子裏看一看。不過看到小蒼的出現，她知道四神獸也跟着她來到這裏了，找到它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想着，青黛又叮囑了楚暮一番：“楚暮，我現在跟你說的每一個字都很重要。小蒼並不是蛟，也不應該是你的戒靈。可是天命所歸它選擇了你，現在你就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因為你們簽的是生死契。一方死，另一方也活不了。”
“放心，黛姐。我會努力修鍊的。不過你跟小葉子簽訂契約，好像跟我和小蒼的不一樣。”楚暮說道。
青黛難得有好心情，便為楚暮解惑說道：“我跟蘇葉簽訂契約的方式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戒靈喚醒儀式，一般這種契約戒靈死，另一方還可以活。而你和小蒼的契約比這種契約還要高等，更能最大潛力的提升雙方的實力。你不怪我沒提前跟你打聲招呼吧！”
楚暮消化完青黛這些話，眼神里都是自信的神采，“黛姐，我不怪你。相反的是你看到了希望，我願意陪着小蒼踏上這強者之路。”
看到楚暮的表現，青黛滿意的點了點頭。藏在樹后的蘇葉自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看向青黛的眼睛微微流露出失神的神色。
是害怕拖我下水嗎？為什麼楚暮可以，我不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楚暮覺得這兩天的蘇葉怪怪的，本來就不愛說話，現在更甚了。面無表情，整天板着個苦瓜臉，好像別人和他有仇似的。趁着青黛帶小蒼出去覓食，這才問他：“小葉子，怎麼整天都沒有聽你說上幾句話？”
“其實那天我都聽到了。”見青黛出去了，蘇葉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
楚暮一把拍在蘇葉肩上，語氣輕快的說著：“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黛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戒靈。會說話，還可以和我的戒靈溝通，你要知道小蒼還不會說話，我也只能在腦海里和它溝通。這契約也就這樣啦！”
看着楚暮雲淡風輕的說著，蘇葉心裏更堵了，“你不懂。”
“小葉子，你就是太一根筋了。黛姐只是不想讓你身處危險而已，她是在保護你。”楚暮總算說了句中肯的話，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被黛姐保護，那就自己強大起來，換你保護她不就好了。”
是啊，楚暮說的對。
蘇葉眼前一亮，心底的鬱結一掃而空，激動的和握進了楚暮的手，說道：“不愧是大哥，小弟受教了。”
青黛正好騎着小蒼回來，就見到了這一幕。蘇葉的心結只有自己想通了才好，那天她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只希望蘇葉自覺點，可以自己主動開始修鍊。
解開心結后，蘇葉想變強的心更加強烈了。在禁區呆了差不多半個月，也可以出去了。這個時候差不多是各大學院的招生日。因為前幾天是戒靈喚醒儀式，而參加儀式的人都是學院的招生的目標。
臨走前，蘇葉和楚暮戀戀不捨的看着親手搭建的小草屋，還是扭頭轉身就走了。青黛還是喜歡坐在蘇葉的肩膀上，大眼睛看來看去的。小蒼則還是盤息在楚暮的頭上。
自從小蒼出來了，還沒進過戒指里休息。反而是把楚暮的頭當窩了。吃飽了就盤成圈閉眼睡覺，楚暮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