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那些過往
“藏了這麼久，本來沒打算讓你知道的。沒想到你卻走的比我早，造化弄人啊！哈哈哈……”
玉潔仙姬語氣惆悵，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她凝視着花之桃的面容，卻又不是在看她，似乎想要看見另一個人的身影。
“阿澤，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通，看不透你的心……”
玉潔仙姬輕聲的呢喃語勾起了青黛三人的好奇心，也喚起了心底那不願再回想的一幕：
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海底城，刀光劍影來來往往，收割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鮫人一族昔日的風光不在，徒留一座殘破之城，滿地的殘軀，有的只是死亡，哀嚎……
女王面無表情看着自己的子民在自己面前死去，她卻被保護的好好的，在城牆上目睹這一切。
而這罪魁禍首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兒，女王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但那人的挺拔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這是女王最後一次流下悔恨的淚水，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妄為，是不是就不會有國破家亡的一天？
也不會有如今的抉擇，差點忘了她還有個可愛的女兒呢！
那個和他血脈相連的女兒，也是她唯一的女兒，鮫人一族最後的女王。
眼前是族人，身後是女兒。退與不退，於女王而言已然沒有了意義。
她不願苟活於世，也不願自己的女兒沒有雙親。於是心裏有了一個悲愴的決定：帶着她共赴黃泉，賭她們在海王的心中還有沒有位置……
“娘親，我們要去哪？”一名三四歲的小女孩用稚嫩的口氣問着，但還是任由母親拉着走在殘破的國土之上。
女王忽然一愣，腳步停了下來，蹲在小女孩的面前捧着她的臉說：“娘親要帶你去找爹爹，你以前不是老是嚷着說要見他嗎？”
“好啊好啊，以後就不會有人說我是沒爹的孩子了。”女孩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一聽到要去找爸爸，眼睛笑的像月牙兒一樣，卻刺痛了女王的心。
可是女孩忘記了她們此刻的處境，城牆下族人用鮮血保護了她們一時的平安。現在她的母親正帶着她走出安全區，走向那片戰火連天的土地。
在下城牆前，女王就已經安排好城內的老弱婦孺安全撤退了。
女王牽着柔軟的小手，目光望向遠處，她不知道等待她們母女倆的是死亡還是新生……
“阿澤哥哥，你怎麼還不下令破城啊？”女子嬌聲說道，有些不滿的看着自己的師哥。心裏嘀咕着：莫不是師哥心裏還念着鮫人一族的女王，這可不行啊！
還不等叢澤回答女孩的話，就有人前來彙報：“師兄，前方障礙已清掃完畢，可以下令攻城了。”
“那就攻城吧！”叢澤看着身旁女子臉上的欣喜，內心煎熬無比。
女王，我還是負了你……
不過人族還沒碰城門分毫，城門就自己大開了，出來的赫然是女王和她的孩子。
“我要見你們的領軍人！”即使面對死亡，女王的威儀還是不減分毫。
可是人族卻沒有人會聽命於手下敗將，鮫人女王又如何？還不是敗給了他們，只不過要花費些時間罷了。
見沒有人讓路，女王沒了耐心。眼前這些不過是蝦兵蟹將而已，又怎麼可以阻擋她的腳步呢！
然而他們並不自知，手裏緊握着兵器想要圍攻女王呢！
女王一笑而過，即使深入敵方身上的威嚴依在：“你們還不配做我的對手，叫叢澤過來見我！”
眾人不敢不從，女王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甚至有一種想跪拜在地的衝動。可要需要匍匐跪地的人是他們自己，又怎可甘心跪下呢？
索性女王沒有等太久，就看到了她此行想要見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通知叢澤的，但並不影響自己的行動。
“你，終於來了！”女王心裏想說的話很多很多，只是到了嘴邊只剩下這一句。
叢澤沒有言語，只是低下頭不敢去看女王的眼睛。自然也沒有看到她身邊的小女孩，但稚嫩的一聲“爹爹”讓他平靜的內心波瀾起伏。
“這，這是我們的孩子嗎？”叢澤終於正視女王的眼睛，也看到了她身邊那個小女孩。一身碎花衣裙，大大的眼睛圓不溜秋的，還有點嬰兒肥，安安靜靜站在那的樣子像極了他。
女王點了點頭，目光柔和的看向身旁的孩子，溫聲細語道：“小桃你不是老吵着要見爹爹，現在爹爹就在眼前你還不去他的懷抱里。”
“娘親，我可以去嗎？”儘管眼前是自己的素未謀面的爹爹，小桃還是詢問娘親的意思。
“去吧！”
女王把小桃往前推了推，示意她趕快過去。她心領神會的往叢澤所在的方向跑着，兩條小短腿跑得還挺快。一個“噗通”就跌入了溫暖的懷抱中，嘴上還甜甜的喊着：
“爹爹，你是不是來接我和娘親的？”
“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小桃兒呢？”
“爹爹，爹爹……”
叢澤被小桃奶聲奶氣的聲音說的昏頭昏腦的，已然沒有意識到女王已經離開了。正如他無聲無息的離開海底城一樣，不知道再相見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女王，對不起！
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濫殺無辜的。我會盡我所能保全鮫人一族，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叢澤想不到的是人族的軍隊還是佔領了海底城，他自己也娶了自己的小師妹姜曼薇。小桃也不見了蹤影，一切都早已註定了。
自從他決定離開女王離開海底城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好了。
……
“可惜我再也見不到那天了，也沒有想到會和小桃再相見。”玉潔仙姬心虛的看了眼小桃，滿懷歉意地說道：“小桃，我不想瞞你的。我也能體會明明親人就在身邊卻不能相認的痛苦，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了。可當初是你父親先拋棄我們的，是他帶領着人族的軍隊……”
花之桃強忍住眼裏的淚水，還是跑了出去。
青黛和白黎面面相覷，他們也沒想到花之桃的師傅玉潔仙姬就是她的母親。不過她們並沒有跟着跑出去，現在花之桃需要的是好好冷靜一下。
“玉潔仙姬，不知你可見過鮫人一族的秘寶？”青黛還是問了出來。
玉潔仙姬愣了愣，道：“只要花之桃重新成為這海底城的主人，我就把秘寶交給你，如何？”
“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