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陰謀

第二十六章 陰謀

在那兒,清淺盯着斜坡上晃動異常的矮樹,箭就是從那個方向射出來的。

清淺調轉馬頭,向那綠色的樹叢沖了過去。她揚起手,啪的一聲,馬鞭狠狠的甩在那晃動的樹枝上。無數綠葉,應聲而落。

“啊!”

一聲慘叫從樹後傳出。

躲在樹后的黑衣人,根本沒有想到清淺會直接衝過來。

他還沒來的及跑,那馬鞭就打在他的左肩上。他忙用右手護住左肩,想要跑。

清淺一個翻身,矯健的從馬上跳了下來。

沒有其他的箭射過來,偷襲的人應該只在這一處,如果此刻不把他找出來,他藏在暗處,定會生出其他危險。

這一次清淺已經看準那黑衣人的位置,她再一次揚起馬鞭,用力甩在那人身上。

如果說剛才那一鞭,只是擦到了黑衣男人的肩膀。那這一鞭就是直接打的他後背皮開肉綻,黑衣男人立刻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清淺的馬鞭捲起凜冽的風聲,一下下飛快的抽打在男人身上。

這馬鞭本就是給清淺特製來防身的,起落輕巧,但鞭身是三菱形的,打在身上格外的疼。

“是誰派你來的?”

清淺的聲音中帶着威嚴。

黑衣男子被馬鞭抽打的位置立刻火辣辣的疼。

“臭丫頭!”

男人猛的站起來,伸手想要搶奪清淺手中馬鞭,卻被馬鞭打在胳膊上,一下子失了氣力。男人斜着發了狠的眼睛,看着放在一旁的弓箭。

決不能再讓他碰到這弓箭,就見清淺馬鞭甩下,男人一躲,鞭子打在男人的身上。馬鞭收回的時候,順帶把那木頭的弓箭,帶到清淺腳下。

“疼,疼疼疼,姑娘住手,快住手。”

看這一鞭鞭的抽打下來的狠勁兒,估計他是再也沒有,射中眼前的這兩位姑娘,再把她們餵了魚的機會了,男人只好從樹後走了出來,雙手放在面前好聲求饒。

他本就是個養魚人,也不會武功,單靠着這群食人魚,做些偷雞摸狗的活兒,才過的寬裕些。

他早就該想到,這要人性命的差事,真是不好辦的,都怪自己貪了主家給的金子。

什麼要不要人命的,再等下去恐怕就是要,要了自己的小命了。

男人瞅准一個空檔站起身,就往後跑,可沒跑兩步,一顆石頭狠狠的砸在膝蓋骨上,“哎呦。”男人摔了個大馬趴。

清淺不知男子是被飛來的石頭打中,痛的跌倒,只當他是跑的倉促,不小心絆倒。清淺揚起馬鞭,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你說不說?”

眼前的這位小姐面露英氣,穿着洒脫飄逸,一看也是非富即貴的人家,自己總是惹不起的。

男子爬了起來,雙膝跪在地上,一雙手護在頭上哀求,“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

見這男人不停抖動的肩膀,也定不是什麼武學之人,於是清淺停住揚起鞭子的手,目光如炬,厲聲喝道:

“趴下,是誰派你來的?”

男子雙手趴在地上歪着頭,聲音微顫着說:“姑娘實不相瞞,我是外地人,真不知道讓我來這湖裏放食人魚的主子,姓甚名誰呀。”

“不說是吧?”清且目露寒光,鞭子應聲而下。

男子嚇得趕緊往一旁躲了躲,他看了看樹叢,剛才那打在身上的石頭,定是糟了人的暗算,也不知道這樹叢里還有多少保護姑娘的人,看來今天自己來硬的,是跑不出去了。

“我就知道他的朋友叫他王公子。是個中等個子,相貌堂堂的少年郎。”

王公子!難道是表哥?

表哥為了讓自己贏得這場比賽,竟然要害死牧姑娘?

清淺還沒說話,白姑娘就沖了上來,用包着綉帕的手,指着黑衣男子憤怒的說:“你胡說。”

“姑娘,我都死到臨頭了,怎麼可能還會騙你們呢?那少年左耳耳垂上有一顆紅色的痣,那天我看的真切。”黑衣男子一臉誠懇。

真的是表哥,那耳朵上的痣,錯不了。

白姑娘轉身拉住清淺的衣袖,淚水在眼睛中打轉兒,“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不該提出和你比賽。既然今天你已經贏了,我無話可說,你就好好的嫁入王家,我會祝福你們的。”

白姑娘又指着黑衣人說道:“你們成婚後定要和和美美,萬不可聽相信這賊人栽贓表哥的言語。”

“姑娘我真沒栽贓,”壞人就不能說實話了嗎,這簡直就是對配角的偏見和歧視。

黑衣人看着清淺的臉色寒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過去這一場,忙獻寶似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確實是一位姓王的公子,托朋友找到我。他聽說我這食人魚能瞬間吞掉一隻豬,就答應我,如果今天比賽,兩位姑娘從此湖路過時,能了結了兩位姑娘的性命,就給我20兩金子。”

兩位姑娘?

梓月是被自己突然拉上馬場的,所以定不在這兩位會出現的姑娘里。

如果說王二公子為了和白姑娘成婚,想要自己的性命也說得過去,可另一位姑娘是誰呢?

清淺心有不解,繼續盯着那黑衣男子。

“我是怕自己辦不成事,所以才帶了弓箭,以防萬一的。沒想到姑娘,你騎術,還有這馬鞭,這麼高超。”

看到清淺手中的雕花馬鞭,黑衣男子下意識的往邊上躲了躲。

清淺低頭看着白姑娘還在滴血的手指,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王二公子和宋婉兒打招呼時的表情,那麼奇怪了。

難道他說的第二位姑娘,是白姑娘?

白姑娘顯然也想到清淺的猜測,“不,你騙人,你是胡說的。”

白姑娘的眼神帶着憤怒,她轉向清淺。

“是你!都是你出的主意對不對,這個男人和你是一夥的,你們騙人,想害死我的就是你——牧清淺。”

清淺臉上滿是無奈,可也只能有口難辯。

她總不能告訴白姑娘,自己是重生的,現在是來報恩,幫她完成婚事的吧。

要說,就不能欠着誰的情,報個恩,容易嗎?

白姑娘看着清淺,又轉向湖面,她似對清淺說,更像對自己說,“表哥不會的,表哥是要娶我為妻的,我們不是青梅竹馬,我早就是他的妻子了。”

這撕心裂肺地痛苦,終於讓她說出心底藏的最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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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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