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惑
我回來後身體還是行動不便，每天有專門的護工給我送餐，如果要上廁所，按床頭的警鈴護工也會過來幫忙扶着去如廁。
我回來后的第二天早上，對門的老李偷偷摸摸進來了，他摸到我床邊坐下，小聲問我：“是不是很痛？”
我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你應該能回來的，只是沒想呆了這麼久。”他同情地看着我。
聽了他這個話我有點疑惑，怎麼難道還有人一直呆在上面？
“你以前去過幾次？”我問他。
“和你一樣，只去過一次，不過我只呆了一天。”老李回答我。
然後他回頭看了看房門方向，嘴巴湊到我耳邊輕輕跟我說：“我早說過了，食堂那些吃的有問題，現在該相信我了吧？”說完他又警惕地回頭望了望房門。
他以前私下跟我說過好幾次了，他認為包子是人肉做的。
這次我自己心底也有些疑問，想不明白。為什麼去15樓的電梯要藏的這麼隱蔽？為什麼15樓的病房那麼破舊？與現在這個病房簡直天差地別，同個醫院同一幢樓為什麼要搞雙重標準？還有15樓的護工態度極差，與下面的護工服務態度相比簡直就是垃圾。
難道剛做完治療極度虛弱的人扔到那種惡劣環境裏也是治療的一個環節嗎？
我盯着老李的眼睛，他看我的眼神十分關切和誠懇，如果不是他有精神分裂症，通過眼神我應該會相信他的話。
“你有發現什麼嗎？”我輕聲問他。
老李的眼睛一下子閃爍出光芒，他覺得終於有人相信他的話了，他再回頭看了看門，又興奮又輕聲地跟我說：“小吳!你有沒有注意過，到這裏來的人只有進來的，沒有離開的?”
我茫然地搖搖頭。
“我很早之前就發現這個問題了，你知道我在這裏住院住了多久了？”然後他伸出兩個手指，交叉在一起，還用力前後晃了晃。
“十個月？”
“錯！”
難道是十年？我驚訝張大了嘴。
“自從我來了以後，你這個房間已經換過五個人了，你是第五個。”
“他們是不是治癒出院了？”
“不是！”然後他神秘地用右手食指向上指了指。
我一下子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難道我前面的四個人都治療過程中死了？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
想想我自己的遭遇，要不是我年紀還輕，如果我身體比較虛弱，確實那種電休克療法，很可能會活活被治死。
一下子我覺得周圍的環境變得異常的詭異和恐怖。
老李察覺到我的神情變化，又想湊到我耳邊說話，這時有人敲門，隨後017和084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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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進來了。老李一聽到敲門聲就立刻從床邊跳起來，跟我說：“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病啊！”
017見老李也在，笑着跟他說：“1011，你今天沒去打桌球嘛？”
老李嘿嘿兩下，說：“來看看小朋友，你們忙，我走了。”
017見老李走出門，微笑着走到床頭問我：“怎麼樣，1817，今天好點了嗎？”
我看了看084，她也挺同情地看着我。
我回頭跟017說：“好多了，醫生，不過我再也不想去那裏治療了，實在太痛苦了。”
“沒辦法呀，你今天有沒有感覺眼睛好了一點？”
我倒沒注意這個，扭頭看了看窗外方向，還是平面，但是好像比以前距離近了些，以前感覺是在兩米外看屏幕，現在變成了一米左右的距離看屏幕。看來這個電休克雖然極度痛苦，但確實有一定的療效，但我已經鐵了心絕不會再去了。
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
“噢，也許過兩天會好一點。”他又微笑着跟我說。
“我想出院，醫生。”我已經想急於離開這裏。
“嗯，這個我沒辦法作決定，除非你家裏人來把你接走。”
我突然發現我爸媽已經兩個月沒聯繫我了，想到這裏我跟他說：“能不能讓我跟我家裏打個電話？”
他面露難色，隔了幾秒跟我說：“你先再休息幾天，過幾天再說。”
隨後兩人囑咐我好好休息后，便離開了病房。
他們走後我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一切，住了兩個月這裏應該說已經非常熟悉了，但此時一種強烈的陌生和恐懼感開始籠罩着我。
又過了好幾天，我能下床走動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老李那天跟我透露的秘密。
第一種可能是老李是處於精神幻想狀態，他說我的房間換過了5人次不是真實情況，還有他說已經呆了十年也可能是幻想。
第二種可能是老李說的是實情，這個房間真的換了5人次，但是十年換5人次，平均每兩年才換一個人，這個也是很正常的，我還覺得兩年太久了，要是我如果住了一年還醫不好我絕對會離開。
但是老李手指頭點了點上面，分明是暗示離開的人是到了15樓治療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然後才有新的人住進來。
如果說電休克治療都很容易發生意外事故，我這個房間5人次，加上老李他自己也上去過一次，6人次死了4個人？
絕無可能！
那些人肯定是治療后沒效果出院了，因為沒回房間才讓老李產生了幻覺。
想到這裏我心裏稍微舒坦了一點，但是還是存有一絲疑慮，所以我決定再去找老李問問他那天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等我能走動后我去對面病房找他，他人不在，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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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打桌球，如果不在這裏，應該在桌球室了。
我出了住院樓，慢慢走向那個室內體育館，我第一次開始注意周圍的一切，患者、護工、醫生，還有其他的打雜的人，但是我找不到有任何可疑之處。
到了桌球館，果然老李在和一個年輕人打桌球，他看見我來了，笑着對我說：“小吳，能走路了啊！”
“是啊，今天不怎麼痛了。”
“那就好，年輕人就是恢復得快。”
“你快點打啊！”邊上的小夥子催他擊球。
“你先打球吧，我看看你水平有沒有提高。”我笑着對他說。
“好！這局我肯定贏！”
但這局老李輸了，顯得很懊惱，等那小伙走開后，他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問我：“你已經發現了嗎？”
我搖搖頭。
他有點着急：“笨蛋！那些人消失了！沒有回病房！”
“也許是轉院了呢？”
“哎呀！你這個人真是腦子不開竅！要是轉院的話，治療完總得先回病房吧?”
他說的也有點道理，但上面也有病房，也許有人上面呆了一段時間就不想再呆就直接轉院了。
“會不會有人出意外死了？”我突然這麼問他。
他神情嚴肅地看着我，搖搖頭。
“為什麼？”
“因為我從沒看見過有人被擔架擔著抬出過這幢樓。”
聽了這話我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咔嚓~咔嚓~！”老李用右掌來回切動。
“消失了，明白嗎？”他嚴肅地盯着我的眼睛。
神經病！
老李真的是神經病，他說的話一句都不能信，想到這裏我向他點點頭，示意我明白了，他也咧開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離開老李，但是疑問仍舊存在，不去管它了，等會我去找017給家裏打個電話，讓我爸媽趕緊把我接出去，這裏雖然安逸，但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第二天017來查房，我拉住他讓他帶我去給家裏打個電話，因為其他地方都沒可用的電話機。
017纏不過我，帶我去了他的辦公室，我撥了我家的號碼，但是電話里卻傳來“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怎麼回事，難道是欠費停機了？
隔了幾天我又去打了一次，還是一樣的提示。
難道我家換了電話號碼？搬家了？
我爸我媽這麼久了也沒來看過我一次，現在想起來覺得很不正常，難道家裏出了意外？
一想到這裏我一下子變得十分焦急，但一點辦法也沒有，這裏沒病人家屬來接回，根本無法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