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結
“……這小子。”蘇墨見顧若白如此模樣,不由好笑道,“他這是要你送他回房,那妹妹就收留他一晚吧,瞧他,這模樣定是一夜沒睡的。”
不等蘇諾兒拒絕,蘇墨就一臉好笑的走開了。
“哎——”蘇諾兒無奈,只好動手搖醒顧若白,“醒醒了,你這麼重是想壓死我嗎?”
顧若白被她這麼一搖,險些站不穩,雙手摟在她纖細的腰際睡意濃濃道:“別鬧我,讓我睡一會兒。”
這個男人,方才人前還是一副高在雲端冷冰冰的模樣,現在怎麼跟小奶狗似的?蘇諾兒忍住不笑,輕輕伸手扶住他道:“那也不能站在這裏睡吧,你想累死我。快點回房了。”
自小顧若白便是和蘇墨蘇諾兒一起在將軍府長大,對於將軍府也是再熟悉不過,跟着蘇諾兒一路到了以前他住的房間。“到了。”聽到蘇諾兒這樣說,顧若白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見是自己以前的院子,皺眉:“我不住這裏。”
“不住這裏?你以前不都是住在這的嗎?”
“我要去琉璃院。”顧若白全身沒骨頭似的黏在蘇諾兒身上,聲音裏帶了一絲委屈,“這裏冷清,我害怕。”
蘇諾兒:……
隱在黑暗中的兩個暗衛險些沒從樹上摔下來,大眼瞪小眼,以眼神交流。這這這,這個纏着大小姐賣萌撒嬌的是他家主子?……不知道,我大概是幻覺了,我居然看到主子抱了女人唉……
嗯,一定是我們幻覺了……
正當兩個暗衛被顧若白驚得外焦里嫩時,突然又聽到自己主子的聲音:“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不給做我就抱着你不放手。”呆萌呆萌的看着蘇諾兒,眨眼再眨眼,“好不好?”
兩暗衛:……會心一擊……
!!蘇諾兒表示自己受到一萬點暴擊,利用自己的美色賣萌太可恥了!“好吧好吧,只這一次,下不為例。”……可悲催的她根本拒絕不了……
“那便走吧。”顧若白忽然直起身來一把抱起蘇諾兒,腳尖一點飛身去往琉璃院。本可以用走路的,可他偏偏抱着她直接飛到了她的房間門口,不等蘇諾兒出聲阻止,顧若白已經抱着她進了房間還順帶關上了門。
“你……”蘇諾兒惱怒,卻一下子被顧若白扔在床上,一張小臉皺了起來,該死的,這是發什麼瘋?
“你這是做什麼?”蘇諾兒惱了,跪坐在床上瞪着他。
顧若白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又看着蘇諾兒:“這是何意?”
蘇諾兒神情一滯,不自然的別過頭:“這不是我的東西,自然該物歸原主。”
“蘇諾兒!”顧若白忽然惱了,幾步走近前按住她的肩膀,強迫蘇諾兒與他對視。“告訴我,這是你一時胡鬧,我可以原諒的。”
“不是胡鬧。你說過我喜歡了別人便把它摔碎就好,我只是見它價值不菲不忍摔了,便歸還於你。”蘇諾兒輕輕閉上眼睛,生怕看到顧若白眼裏的痛苦,更怕一睜眼自己的眼淚就會不爭氣的湧出來。如果她沒有恢復記憶重生,沒有經歷前世那些事情,她一定會毫無心裏負擔的以這個蘇諾兒的身份去愛他。可……前世她卻是親手殺了他,為了別的男人,傷他那麼深。
她還記得那時他絕望的眼神,以及滿含痛楚的話語:“諾兒,既是你想要我的命,那便拿去吧。殺了我以後,就不要再記起我。”
她竟猶豫了,一晃神,安九辰卻是不知何時出現,奪過她手中的劍便深深的刺入了顧若白的心臟。
那片腥紅到底是刺激了她,以至於到現在的深夜裏,她還會常常夢到這個場景,然後滿臉淚水的醒來,陷入深深的愧疚里,無法自拔。
“顧若白,我不忍心傷你,只好放你走,你也放過我,自此之後都不要再見面了。”若是沒有了關聯,他便不會再因她而受傷了吧……
“你真的,如此狠心。”顧若白輕輕閉上了眼睛,掩下了太多情緒。
蘇諾兒忽然一把推開他,故作平靜道:“你不是想吃糖醋排骨嗎?我去給你做,以後,就不會再有這道菜了。”
顧若白卻一把拉住她,再次將她摔倒了床上,緊接着欺身壓了上來。“蘇諾兒,你休想,這輩子你都休想要離開我身邊。”不等她反抗,一雙唇便堵住了她所有的抗議,帶着狂怒的情緒,猶如山洪爆發,蝕骨而纏綿。
蘇諾兒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任由他發泄着自己的情緒,眼角處,悄悄的滾落一滴熱淚。
許久,蘇諾兒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顧若白這才放過她。“不許再說這樣的話,我會生氣,會難過。”
“氣撒完了,那就趕緊離開這裏吧。”蘇諾兒推開顧若白坐起來,不為他臉上哀求的神色所動,冷冰冰道,“我不想再看見你。”
“諾兒……”顧若白心裏一痛,忽然有些慌亂。這樣的蘇諾兒,太過於陌生,陌生的就像另外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顧若白一把抱住蘇諾兒,緊緊的不肯鬆手。“諾兒,我錯了,別讓我離開好不好?我知道今天來找你是太衝動了,可我沒辦法,諾兒,你不知道昨晚我只見到被放回來的玉佩我便知是你來過了,可我未曾想過,會是這樣。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愛你,護你,沒辦法沒有你。”
蘇諾兒在他懷裏無聲落淚:“若白,若我,不是蘇諾兒呢?”
顧若白聞言鬆開她,顯然不知道她的意思。
蘇諾兒痛苦道:“若我說,我不是這裏的人,原本的蘇諾兒早在五歲那年不慎落水時就已經死了,我只不過是一縷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附到了她體內,借她的身體重生了而已。就是在你離開后的第一年,你愛的那個蘇諾兒,早就已經死了。”
她之所以說出這些秘密,不僅是要顧若白離開她從此杜絕她傷害他的任何一絲可能,更多的原因,卻是她想給自己一個了斷。
她沒辦法頂着一個冒牌貨的身份去接受顧若白所有的愛意與溫柔,即使她喜歡他。顧若白愛的是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而不是她這個蘇諾兒。她沒辦法像一個小偷一樣,隱瞞真相自私的佔有顧若白。她已經貪心的擁有了爺爺和哥哥,就算是為了這具身體的主人她也會好好照顧他們保護他們,可顧若白不一樣。
顧若白愣愣的看着蘇諾兒,似乎還沒有從她說的話里回過神來。真正的蘇諾兒,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
“現在你知道了真相,沒必要再糾結了,也不必再把時間浪費在我一個冒牌貨身上。”蘇諾兒故作輕鬆道,“不過這個秘密千萬要替我保密,就連爺爺哥哥都不知道,你要替我瞞着他們,否則我會被當作妖怪處死吧。”看到顧若白臉上似糾結似痛苦的表情,蘇諾兒心裏苦澀,早該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不是嗎,她所貪戀的溫暖與美好,全都是偷來的。
房間裏一片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顧若白喉嚨微動,眼裏帶着最後一絲僥倖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蘇諾兒眼睛酸澀,不想他看到,乾脆背過身去。下一秒卻被一團溫暖所包圍。身後響起顧若白低沉的嗓音。
“諾兒,我不知是該惋惜還是該慶幸。惋惜的是那個天真可愛的諾兒妹妹原來已經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慶幸的,卻是我愛上的,是現在的蘇諾兒。”
蘇諾兒渾身一僵:“你說什麼?”
“我說,我很慶幸,我從始至終,所喜歡的,所愛的,都是你,從來就不是以前的那個蘇諾兒。而是現在的你,現在的蘇諾兒。”顧若白認真的重複道。
蘇諾兒立即轉過身來與他對視,不可置信:“可你給蘇諾兒玉佩要她等着你來娶她時,她還沒有出事,那時候不是我。”
顧若白卻輕輕的笑了:“那年我離開將軍府時不過六歲,哪裏懂什麼喜歡,只不過是知道自己要離開很久,又常聽義母說諾兒長大了要拜託給我照顧,我便學着大人的樣子給她一個信物罷了。”見蘇諾兒還是一臉不相信,又繼續道,“那時我被義母帶到天雪山,接受訓練成了忘憂閣的新任閣主,雖是離開了皇城,卻仍舊時時關注着皇城的動靜,尤其是你,尋到機會我便會下山偷偷跑來看你,卻不敢叫你發現,只好每次都偷偷的跟在你後邊,看着你女扮男裝胡鬧,看着你惹了麻煩解決不掉便偽裝成路見不平的大俠替你解圍,看着你及笄,偷偷送了親手做的鳳頭釵。直到後來義父義母皆戰死沙場,將軍府出事,我聽到了消息便急着來找你,你卻出了事,一直昏迷了半月才醒,醒了以後卻是萬般躲着我,不肯見我,現在還要和我斷絕關係,我還以為是自己哪裏做錯了惹你不滿,卻不曾想竟是這樣。”
“我歡喜的是長大后古靈精怪總是闖禍卻也總給人驚喜的你,對於四歲之前的蘇諾兒是當妹妹一樣的疼惜,如果她對我有意要等我那我便娶了她,義父義母的養育之恩讓我把她當作妹妹寵她一生也無不可。可對於四歲之後的蘇諾兒,也就是你,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一想到你一見到你就心生歡喜。我從未想過那個可愛天真的小丫頭長大了會是那般頑皮令人頭疼,也從未想過我會真的喜歡上這樣一個麻煩精,卻不想這個蘇諾兒並非那個蘇諾兒。我以為自己喜歡的就是那個諾兒妹妹,可如今才知道,原來我喜歡的就是你,一直都是你,從來都是你。”
顧若白眉眼認真,在蘇諾兒額頭輕輕落下一吻。“諾兒,不管你來歷如何,來到這裏之前又是什麼人,我只要你告訴我,你也喜歡我,能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蘇諾兒靜靜的看着顧若白,看到他滿目的深情,心裏忽然柔軟的一塌糊塗。主動伸手抱住他,將臉埋進他懷裏輕聲道:“幸虧我今天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你,不然,我早晚會被自己的心結折磨死。”接着又滿足的嘆了一聲,感激道,“若白,你都不知道我現在多有幸福,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是個自私的小偷,欺騙了你的感情還偷走了原本屬於這具身體主人的幸福,可原來你喜歡上的是我這個蘇諾兒啊……真好。”
說到底,她真的很幸運。一朝穿越,讓本是孤兒的她擁有了家人的溫暖,雖是最後出事被人利用還落了個慘死的下場,可她又重生了,現在還解開了心結,重新擁有了這個她愛之入骨的男人。她何其幸運。
蘇諾兒就這麼一直窩在顧若白的懷裏,一動不動,久到顧若白以為她睡著了,卻突然感覺到胸前一片濕意。
“諾兒,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記得和我說,永遠都不要再有放棄我離開我的念頭。”
“嗯嗯,永遠都不會了。”
“……咳咳!”
在顧若白和蘇諾兒正濃情蜜意時,一道有些尷尬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那個,若白哥哥,諾兒嫂嫂,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白靈兒雙手捂住臉,手指卻大大的張開露出一雙戲謔的眼睛,看着他倆。
……蘇諾兒尷尬了,連忙鬆開了顧若白。本來被打擾就是一件很不爽的事,這下被蘇諾兒推開顧若白臉更黑了,不悅道:“你最好有正事。”
“有正事,真的是有正事。”白靈兒打了個激靈,不敢看顧若白的臉色。咳,這也不怪她嘛,平時她直接翻窗進蘇諾兒的房間慣了,哪裏知道今天他在這裏……
白靈兒掏出一個信封,丟給蘇諾兒:“哪,你要我查的東西我都記下來了,你先看着,哪裏不清楚再來問我。”說完直接從翻窗逃也似的離開了。
信紙上寫着丞相夏卓楓在皇城中的全部產業分佈情況,無論明面上還是暗地裏的,都寫的清清楚楚。蘇諾兒看完,滿意一笑,“太好了!”
“這是?”顧若白大體看了一眼,“你查的是夏卓楓?”
“對,這皇城中的經濟命脈很重要,今日一查果然大部分都是在他手裏,這個老狐狸,吃這麼多也不怕撐到。”蘇諾兒點頭,絲毫不隱瞞。“我要這個的作用嘛,就是打壓他暗中的勢力,然後再光明正大的和他搶生意!”她可沒忘記,前世爺爺和哥哥的死就是因為這個夏卓楓的陷害,安九辰下令抄斬蘇家滿門,也是聽從了夏卓楓的話,只是因為怕蘇家人會知道她的慘狀來報仇,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爺爺和哥哥背了個叛國的名聲,直接毀了將軍府!
“你要在皇城發展自己的勢力?這倒不錯。”顧若白贊同,“這個夏卓楓身居高位,據忘憂閣的情報所知,此人並不是表面所表現出的那般簡單。”
蘇諾兒忽然眼睛一亮,看着顧若白的眼神就像小狗看到了骨頭一樣,嘿嘿笑道:“若白,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是忘憂閣的閣主啊,這麼好的身份,不利用利用真是太可惜了。”
看着她有些邪惡的笑容,顧若白不知怎麼突然想到了山上養的那些小狐狸。眼皮一跳:“你要做什麼?”
“嘿嘿,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顧若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湊了過去。“說吧。”
等蘇諾兒說完自己的計劃,顧若白看她的眼神變了一變,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是怎麼想出這些的?”
蘇諾兒狡黠一笑:“這是秘密!你就說肯不肯幫我吧。”
“這個嗎……”顧若白故作沉思,看到蘇諾兒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忽然莞爾一笑,把她抱在懷裏,柔聲道:“忘憂閣不參與俗事,但我作為你的男人可以。”
“若白,謝謝你。”蘇諾兒反手抱住顧若白的腰,忽然很想將時間停留在這一刻,趁着歲月還安穩,趁着所有醜惡的真相還沒有被揭露……
“有我在,自會護你一世周全。”顧若白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卻沒有問她。他也有心事,和她一樣,只能憋在心裏。
今日她說出來的事情太多了,雖然是事實,他卻還沒有完全接受。他不會好奇蘇諾兒來到這裏之前是什麼人,不會好奇她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他只擔心,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她會突然不見了,回到了原本屬於她的那個世界,他會不會再也找不到她了?一想到這裏,顧若白心裏就隱隱的不安。
“諾兒,不要再離開我。”抱着她的手臂收緊,生怕懷中的人會消失不見。
“放心吧,到時候就怕你煩我了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
……
夜深。天亮。
許是昨晚蘇墨早就猜到顧若白會去琉璃院,早早就吩咐了院裏的丫鬟們不得去打擾,是以直到天大亮,蘇諾兒都還沒醒。
府中突然傳來嘈雜聲,好像有很多人在高聲喧嘩,聲音直直飄進了琉璃院裏。
“誰呀這麼吵,大清早的好煩人啊!”被吵醒的蘇諾兒抱着被子一骨碌爬起來,正巧念夏端着水盆進來,面露急色道:“大小姐,趕緊起來吧,宮裏來人了。”
“宮裏?”蘇諾兒皺眉,“是有什麼事嗎?”轉頭看看身旁,只有人睡過的痕迹,顧若白卻不見了。
“宮裏來了聖旨,說是東南地區遭了水災,叫小將軍去治水。”念夏回道。
蘇諾兒一驚:“你說什麼?”東南地區水災?!
不等念夏回答,蘇諾兒便跑了出去,直接去了哥哥的院子。
蘇墨剛送走來傳聖旨的公公,一進院子手裏的聖旨便被人搶了去。
“別看了,就是你哥哥我去治水。”蘇墨倒不甚在意,只是看到自家妹妹頭一次對他這個親哥哥的事這麼上心,不由得感到驚奇。“你轉了性子了?不睡懶覺跑來我這裏,知道關心哥哥了?”
越看,蘇諾兒眉頭皺得更深。
不對啊,她明明記得前世這個時候水災還沒有發生的,現在怎麼提前了三天?難道說是她記錯了?
“怎麼了?哪裏不對嗎?”蘇墨見她如此苦惱,問道。
蘇諾兒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這東南地區水災沒那麼簡單。”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關於聖旨的事不再多說,很快蘇墨就領兵去了東南地區,蘇諾兒執意要跟去,說是要見見世面,蘇墨無法,就由着她跟了來。
此次最先遭洪水的地方是一個叫古竹村的村寨,村子面積不大,可周圍全是田地,說是良田萬頃也不為過。蘇墨帶着人馬日夜趕路,也是趕了近四天才趕到。
一到古竹村,蘇墨就直接帶着人去了被水淹的田地那裏,只見一片田地的臨邊有一條大河,現在雖是冬天河水卻完全沒有結冰,也沒有乾涸。據村民說昨夜裏大河裏忽然發了大水,淹了近百畝田地,今日凌晨又發了一次大水,幾乎將這河邊的田地全部都淹了。現在河水看着很平靜,可不知什麼時候又會發大水。村民們無法,便將此事報給了地方官員,希望能有人來幫他們治了這水。
“大人,你可一定要幫我們呀!這一年的收成都在這地里了,可不能叫水淹了啊!”
“是呀是呀,不然我們吃什麼呀!這裏本來就窮困,再遭水災,這不是要人命嗎!”
“求大人幫幫我們呀……”
……一時圍着蘇墨的村民們都將希望寄托在了蘇墨的身上,紛紛下跪嗑着頭求着蘇墨。
“諸位鄉親請起,快快起來,朝廷派我來這裏,就是來幫你們的,鄉親們不要着急,會有辦法的。”蘇墨連忙將他們扶了起來,安撫着他們的情緒。
這時一直在田地邊轉悠的蘇諾兒忽然飛身到了河邊,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番細細查看,忽然驚叫了起來:“哥哥!你快過來看!”
蘇墨聽到叫聲,連忙飛到她身邊,順着她的手指看去。
只見石塊壘砌而成的河堤下面,有石塊鬆動的痕迹,已經有水慢慢滲了出來,流向了田地里。
“河堤的問題?”蘇墨皺眉,“妹妹,你看那石塊身上,是不是有被人鑿過的痕迹?”
蘇諾兒點頭:“是,而且是最近才有的痕迹。發大水的時間都是夜晚或者凌晨,也就是田地里沒有人看着的時候。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有人故意鑿開了這兩塊石頭,等到晚上或者沒人的時候就把它撬開,在天亮之前再把它撬回原位,好造成是河裏突發大水的假象。”
蘇諾兒一番猜測很是合理,不過蘇墨疑惑:“只是這到底是何人所為?又是為了什麼要水淹田地?”
見水還在滲漏,蘇墨直接叫了人搬來石頭牢牢的堵住了那裏,又派了人在河堤邊值守,一旦發現漏水立即彙報。蘇墨防範性的命令都吩咐完了,蘇諾兒還在盯着那處沉思。
上報的水災提前了三天,而這所謂的遭遇洪水卻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假象,只是那人到底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按說現在只要把河堤加固一遍,抓出那個人來就好了,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心裏不安呢?
蘇諾兒突然一個激靈:如果……如果前世的水災時間本就是不對的,和古竹村一樣是有人故意引導,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