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白澤和白貓認真的聽完了兔妖的講述，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白貓很驚訝於兔妖講述的故事，作為一隻有些道行的妖，而且是一隻在和人類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的妖，它還是第一次聽說，一隻筆所畫的故事居然能殺死妖這樣的事。白澤也很驚訝，她是和人和妖都打過非常多交道的人，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她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能不能把那隻筆給我們看看。”白澤提議道。

“可以。”

兔妖答應的很爽快，從身後拿出了那隻筆。白澤接過筆，仔細的端詳起來，發現這是一隻看起來相當普通的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的處理方式。

“我能把這支筆帶走嗎?”

“你帶走它幹嘛？”

“我想帶回去研究一下，這個筆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會導致你所說的那種情況。”

兔妖想了一想：“不行。我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們想幹嘛？現在我們這麼多妖的性命都維繫在這隻筆上，不能輕易讓你帶走。”

“那也行吧。”白澤點頭道，“那我拍一些照片帶回去看看。”

白澤說罷，拿出手機從各個角度把這支筆拍攝了下來，然後將筆還給了兔妖。

“這些照片我帶回去研究一下，既然你們信任我們，把如此重要的故事告訴我們，就讓我們也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你們解決這個麻煩。”

“解決，你真的願意幫我們想辦法？”兔妖驚訝地問道。

“為什麼不呢？如果事情得已解決，對李偉來說，對你們而言，不都是好事嗎？”

“那你有把握嗎？”鼠妖問道。

“我現在還不明白怎麼回事，所以很難說有沒有把握。”白澤認真地說道。

“你能這麼說，我們已經很感激了。真是遇上好人了。”兔妖有些感慨。

就這樣，白澤等人/妖就離開了李偉的家。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太陽已經慢慢地接近地平線，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

白澤一邊走，一邊對白貓說道：“到飯點了，其實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館子，不如去嘗一下。”

“也行吧。你帶路。”

在白澤的帶領下，白貓和花妖在細密的小路上穿行着。很快，白貓發現白澤似乎是有意往小巷子裏鑽，尤其是往偏僻的地方走，不禁疑惑起來。很快，白澤走進了一個工地，看樣子應該是在建地鐵的施工處。此時大概是飯點，工人們沒有上工，因此工地里顯得空空蕩蕩。

白貓實在忍不住了：“我說，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裏啊？不是說好了去飯店嗎？怎麼還沒到啊，小爺我都快餓死了！”

“飯是要吃的。不過在吃飯之前，我有些事要弄明白。”白澤站定，悠悠地開口說道。

“什麼事，快說啊！”白貓催促道。

白澤的目光看向花妖所在的方向問道：“花妖，你剛才去哪裏了？我指的是在李偉家中的時候。”

花妖一愣，但還是很快回答道：“我出去了。”

“為什麼？”

“我害怕，你知道的我妖力弱，我怕那些妖傷害我。”

“是嗎？這倒是奇了。”白澤冷笑一聲，“身為一隻妖，不怕我們這些人，倒怕起自己的同類來了。”

“我只是覺得你們不是壞人。”

“好！就算如此。”白澤接著說道，“那我再問你，你究竟為什麼要跟着小丹，然後跟我們去李偉家?”

花妖似乎也有點被白澤嚴肅的樣子嚇到了，愣了一會兒才說道：“也沒什麼，我在李偉家裏住了這麼久，多少會關心他。”

“即使是被困在那裏，也還是關心啊。你的心腸倒是很良善嘛。”

“也……也不完全是……其實呢……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是嗎？什麼私心？”

花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想賭一把。就像我之前說的，我並不是自願來到這個人類聚集的地方的，而且我也並不適應這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這件事了解之後，能不能麻煩你們把我送回道山裡去。”

“理由聽起來倒是很靠譜。可惜啊，百密一疏啊。”

“什麼？我聽不懂！”

“你的本體是一朵花。這倒沒什麼問題，但奇怪的是，李偉的家在四樓，自然也是沒有花園的。我從小丹拍攝的照片中倒是看到了一株蘭花，那是你的本體吧。重點是，你這蘭花是養在花盆裏的，而且放在屋內的陰暗處。”白澤一字一句說道，“這可就很奇怪了。蘭花沒有種在土地里，也日常曬不到陽光，如果是普通的蘭花倒也沒什麼。可是，你是花妖，是修行道行很低的花妖。所謂修行，最重要的就是從天地間吸取靈氣，而你呢，接不到地氣，也觸不到陽光，可你的形體卻保持的很好。甚至離開本體這麼久，都看不出什麼異常。這實在讓我費解啊。”

“這……我……”

“還有！你一進入李偉工作室后不久，就立刻溜走了。你是真的害怕那些妖嗎？還是說你心中有愧，不敢面對它們？”

“我……”

“綜上所述。我大概有一些猜測。”白澤繼續說道，“你的妖力之所以能夠保持，不是靠你自己的修為。而是有別的什麼的存在，在幫助你，對吧？當然，這種幫助似乎不是無條件的。你得反過來，幫助這個傢伙做一些事情。或者說，聽命於他吧。這樣的事情就包括了，比如，有人調查李偉的情況時，你就得負責監視，探聽情報。你猜到就算沒有你的引路，我們也會調查李偉的工作室，所以才跟着我們，好掌握主動權吧。”

“你……”花妖半響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都猜到了，為什麼不殺了我。你應該是會法術的吧。”

“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花妖而已。殺了你對我也沒好處。而且，我是覺得，如果你肯幫助我們的話，也許對事態的發展更加有利。”

“幫助。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