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訪
這個描述……很想另一個世界電影裏的某個生化病毒啊。
仔細了每一個字，梅高點點頭，說道：“很像。“
聯想到艾達牧師用神奇的戒律神術造成的光，囚禁了那群蟲子，很符合赫拉迪姆之蟲的畏光特性。
嘶！
梅高吸了口冷氣，原來自己剛才面對的，竟然是這麼危險的玩意！
難怪治癒教會要封鎖整棟公寓3天，不，估計不只是公寓，恐怕整個街區，乃至整個城區，都會被治癒教會暗中進行一次“消毒”。
“馬克教士不讓我離開訓誡所，是因為在這裏有同樣的凈化作用，可以排除被傳染的可能？應該是這樣。“
想到這，梅高嚴肅的說道：“雖然馬克修士沒有要求保密，但我們不能對外說出去，那很可能造成恐慌。”
“我可是一位守秘人！”
科林皺眉道：“在進入教會的那天，我就經歷過守秘儀式。”
像是表演一樣，科林對梅高說了很長一段話。
驚奇的是，科林的話好像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影響，抹去了聲音，連嘴唇的蠕動都被扭曲了表象。
科林又找來鋼筆，沾了墨水，先寫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而寫道一些特殊文字的時候，忽然咔嚓一下，鋼筆尖端毫無理由的折斷，墨水剛好染污了那段文字。
“如你所見。“
科林聳了聳肩。
梅高瞪大眼睛，久久無語。
守秘儀式……這就來自儀式的力量。
每個教會隱而不宣的神奇力量！
愣了好一會，梅高忽然覺得不對勁：“你不是一個尤格嗎？”
尤格是信奉物質第一判定，具有強否定性的他們也會受到儀式力量的影響？
“尤格只是相信世界是物質的。一切不可見，不可知，不可理解的事務，只是我們暫時沒有找到解釋的方式。而不是……不可說，不能說。”
科林很認真的糾正道：“比如提起神明。在上一個百年，所有教派包括七大真神教派，都對神靈的名諱和存在諱忌莫深，認為當時聲名鵲起的占星師，天文學者，都是褻瀆神靈的魔鬼。直到後來他們才發現我們其實是他們最好的助手……唔，其實我們這類人，對神靈這種存在還是很敬畏的，只是我們會下意識的去猜測，神靈跟我們到底有什麼不同，他們的神秘力量來自哪裏。這一切應該可以在物質世界找到合理的解釋。就像在科學發展之前，古代人無法解釋天上的雷電一樣。“
“所以，對於儀式的力量，我的理解是一種針對潛意識的心理暗示。”
科林想了想，說道：“就像菲利普修士說的那樣，尤格和教徒對一件事物的認知是不同的，但並不妨礙彼此。就像鏡子，有亮面和暗面。角度的不同，無分對錯。”
聽起來好親切啊。
梅高忽然有種捂臉的衝動，感覺科林比自己更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他低頭幽默的說道：“其實，也可以這樣想，神明也許也是人……比如說，外星來客？”
“外星人？”
科林眼睛一亮，拳掌相交敲了個響：“天外來客，外星人……啊，精妙絕倫的猜測。我要記下來，郵給我的孫女，這是絕妙的靈感，這可以用來解釋通很多未知之謎！”
“你的孫女？”梅高下意識問道。
“溫蒂，溫蒂.謳歌。”
提起孫女，科林自豪的說道：“她是一個科幻作家，雖然剛出道，但她的第一步作品就拿到了科幻界最高獎項，星界獎。她是文學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只是，她最近有些卡文。“
科林聳聳肩：“我可憐的孫女前幾天還跟我抱怨，在她的新書里，缺少了一個關鍵的靈感，折磨的她很久沒有休息好，頭髮都掉了好多。”
什麼？
這個世界竟然還能寫科幻？
梅高的記憶里全是在神學院的學習經歷，讀物也僅限於語言學，涉密學，基礎地理等等。
同學之間傳看的也多數是帶點奇幻色彩的勇者斗惡龍類的。
等等，寫科幻應該很掙錢吧……
梅高眼睛一亮，心想或許自己可以走上文抄……咳，文字搬運家的道路？
這個念頭轉過，梅高就放棄了。
看書跟寫書是兩碼事，即便他還記得記憶里的“故事”，可讓他寫出來，細節描述什麼的，根本記不清了。
不過，很多科幻作品的設定，他可是記得很清楚。
腦海里閃過許多名科幻家的著作，梅高說道：“我倒是有很多‘點子’，只是沒有能力寫出來，或許我可以拿它來換點什麼。“
他瘋狂暗示科林，可科林忽然表情嚴肅的瞪着他：“小子，你在對我可愛的孫女打什麼壞主意？你們不可能。她還沒成年！”
梅高無語的看着科林，頭疼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售賣’一些靈感。享受一部分版權費。”
“真的？”
科林懷疑的看了他好一會，神情緩和了不少：“回去我會詢問溫蒂。但你得向我保證不打她的主意。唔，如果你的周薪能達到15蘇拉以上，等她成年後，我會考慮允許你和她交往看看。“
不，我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你真的想多了。
梅高明智的轉移了話題：“這本書也屬於保密序列嗎？“
對於古代遺物，梅高還是很感興趣。
“不。這屬於大眾讀物。“
科林說道：“這本書出版於80年前，那時我們腳下還是古代遺迹的挖掘場。到處都是瘋狂的挖掘者。門羅教會為了防止那些沒有文化的挖掘者們挖出什麼危險的古代遺物，而導致可怕的災難，出版了這本科普性質的書籍……這本是我珍藏的第四修訂版。可惜在二十年前，新城區建設，教會徹底封閉了遺迹入口后，這本書就不在進行修訂了。“
想了想，科林說道：“不過我想在門羅教會內部一定有更詳細的古代遺物圖鑑，畢竟回收古代遺物，就是門羅教士的工作。”
門羅教會的教士們的工作是回收古代遺物？類似於考古學家？很有趣啊，這樣的工作是我小時候的夢想之一。
梅高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他好奇道：“那我們歐頓教士的工作是什麼？“
“當然是聽取告誡，調解婚姻矛盾，代理廳外和解，看守瘋人院……教士，你怎麼了？”科林忽然發現梅高雙目失神。
梅高木然道：“我只是，有點意外。”
難道我以後的工作就是坐在辦公室，當知心大姐姐，同時還要當居委會主任外加兼職律師？
這和我想像的心理醫師出入有點大啊。
“哈哈，這只是文職教士的工作。孩子，經歷了昨晚的事，我敢說，你一定會被教會培養成秘行教士。“
“秘行教士？”梅高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就在剛剛，馬克修士說我通過了考驗，正式成為了歐頓教士。”
啪！
科林打了個響指：“那就沒錯了。按照正常的考察流程。見習神職人員想要轉正，需要經過為期一年半的輪崗。告解廳，婚姻諮詢處，瘋人院，秘書處，律法辦公室……輪崗完畢后，還要參加考試。而秘行教士就不一樣了，只要你的審核官點頭，立刻就能轉正。“
“科林，秘行教士是什麼意思？”梅高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自己的職業道路正朝着未知的方向偏斜。
“字面的意思。”
科林說道：“進行隱秘的工作。至於是什麼工作，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可以猜測一下，為什麼馬克修士這樣的傳奇教士，會蹲守在一個監獄似的房間裏呢？”
雖然口中說著不知道，但梅高明顯聽出科林在暗示着什麼，也許是因為守秘儀式的原因，讓這位值夜人員不能明說。
“這本書暫時借給你了，看完之後記得還給我。”
科林收拾好托盤，眨了眨眼睛：“別想太多，做個好夢。鑰匙我放在了前台，記得回宿舍的時候小聲一點。”
……
回到了二樓靜思區的宿舍，梅高把古代遺物圖鑑丟在桌子上，就栽倒在床上。
“我的休假……就這麼結束了。“
嘀咕了一句，梅高還來不及脫衣服，睏倦襲來，就進入了夢鄉。
……
咚
咚咚咚
“誰啊？”
梅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窗外已經大亮。
睏倦中，梅高聽到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夏洛克。“
夏洛克？那是誰？
梅高下了床，打開房門，門外站着一個約六英尺高，提着手杖，灰瞳高瘦的紳士。
他帶着黑色的高筒氈帽，穿着呢子大衣，身後披着蘭呢斗篷，腳下是沾滿泥土的休閑皮鞋。
他有一張細長的鷹鉤鼻，這讓他整個臉龐顯的線條分明，又格外逼人。
他摘下帽子，禮貌的說道：“很抱歉，打擾到您的休息了，可我只能在這個時間來拜訪您。”
“您是？”
梅高總感覺這個人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夏洛克，夏洛克.福爾摩斯。”
紳士拄着手杖，微笑道：“您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你說你是誰？”
梅高一臉懵逼的看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