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腦子是個好東西
蘇翎跑過去就開始一個勁兒倒騰着沈傲已經有些花白的頭髮,就和小時候一樣。
這個時候周靜初也已經跑了過來,相較於蘇翎來說,這丫頭顯得恭敬了不少,對兩個人鞠了一躬,叫了聲爺爺。
只不過蘇翎對倆人的這種稱謂,加上這種親密的程度來說,殷叔覺得壞事兒了。
這還是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學生嗎?剛剛他還大言不慚的想要收別人做小弟來着。可現在還敢嗎?只怕是自己給別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沈傲和徐天成兩個人早就已經退了下來,對於江湖上的事情,平時已經是很少過問,更多的時候代表海東會的是沈欣悅。
可是因為蘇翎讓這兩個老傢伙親自跑了一趟,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個孩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嗎?
只不過殷叔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你說這麼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為什麼會在這種最廉價的工棚裏面吃飯呢?
“嗨喲,好了好了。我就這麼幾根頭髮,都快讓你給薅沒了。”沈傲看着蘇翎沒事兒,樂呵呵的笑着道。
“怎麼回事兒啊?要不是靜初丫頭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沈傲用手裏面的拐杖輕輕在蘇翎的屁股上面拍了拍。
實際上沈傲倒不是真的生氣,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應該並不是蘇翎主動挑事。他所說的還是這樣的事情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們,真要是到時候出個什麼意外了怎麼辦啊?
蘇翎撓了撓頭道:“就是玩玩兒而已,沒什麼大事兒。”
對於蘇翎來說,確實是沒什麼大事兒。可是對於沈傲還有徐天成來說,橫七豎八的倒了那麼多人,這還叫沒什麼事兒嗎?
徐天成也跟着笑了笑,他知道蘇翎在界定有事兒和沒事兒的時候,標準和大多數人都不一樣,所以乾脆直接看着殷叔問道。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面對徐天成,殷叔是給嚇得手心冷汗直冒,以前跟了徐天成那麼長的時間,這個人是什麼樣的處事風格他當然再清楚不過。
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人不狠站不穩。徐天成當初能夠在上饒闖出一片天地,狠是必然的。
而他也看見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孩子和徐天成是什麼關係,可是值得他親自跑一趟,想來關係匪淺。
而現在,很明顯徐天成是要殷叔給一個說法。但是殷叔怎麼說啊?
照實了說,就是自己先帶着人來找蘇翎的麻煩,然後見到對方能打,所以又想收人家做小弟。如果真這樣說的話那不就是在找死嗎。
所以說,現在的殷叔有那麼點兒騎虎難下的感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才算是個誤會。
就在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合理的借口的時候,突然他眼睛的餘光掃到了一個人-薛耀。
歸根到底,那是因為薛耀看上了周靜初,所以才會遷怒於蘇翎,進而才會有了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也就是說,薛耀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想到這裏的時候,殷叔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說道:“徐老大,我知道這事兒是我不對,至少我不知道這位小爺和您的關係。所以才會助紂為虐。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傢伙,是他和小爺之間有矛盾。我完全就不知情。”
殷叔三兩句話就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薛耀的身上,把自己甩了個一乾二淨。畢竟這種事情誰還想主動往上貼啊?
因為薛耀這個時候站得比較遠的關係,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聽到這邊這些人的談話。
只能夠從行為舉止上來判斷,應該是蘇翎和那兩個老頭子的關係不錯,而那兩個老頭子應該還有些身份地位。
首先,他們手上有槍。要知道在這個社會,槍支已經被明令禁止,要不然後果非常眼中。敢無視這一禁令無疑就是身份的體現。
其次,殷叔在對方年面前表現得如此尊敬,這也能夠說明對方的身份不簡單。
因為一時之間大傢伙兒都自動遺忘掉了薛耀,所以他才找了個空隙,給自己的表哥打了一條短訊。
並且告訴對方這裏的具體位置,以及自己現在被人控制,連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營造出了一種緊張的危機感。
另外這邊的封泰,原本正打算今天去什麼地方喝酒,然後找兩個漂亮姑娘的時候,突然間就收到了薛耀的這條短訊。
而一看到短訊的內容,封泰頓時眉頭緊皺,自己的這個表弟平時雖然說是仗着自己在外面耀武揚威。可是這樣的玩笑他卻從來不會開,因為薛耀知道狼來了的故事。
雖然管封泰叫表哥,可是如果隨便耍他,以後真遇上什麼事兒,封泰置之不理可該怎麼辦啊?
所以說,這個時候的封泰是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相信薛耀,並且覺得他現在的處境可能非常的危險。
可是現在封泰也不知道現場究竟是什麼情況,不過也不能打電話去問,要是能夠打電話的話,薛耀一早就打過來了。
而且,封泰覺得,薛耀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學生,能惹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啊?可能對方也沒真想過要把他怎麼樣,估計也就是揍上一頓消消氣。畢竟薛耀平時得罪了什麼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封泰拿起手機回了兩個字:等着!
感受到手機振動,薛耀悄悄的瞄了一眼,然後放下了心來。
在薛耀的世界觀裏面,自己的表哥那就是無敵一般的存在,因為長這麼大,他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什麼事情是他表哥也沒做辦法解決的。
另外這邊,殷叔剛剛把事情推到薛耀的身上。蘇翎就趕忙開口說道:“誒,一碼歸一碼,我和他的事兒是我和他的事兒。我們之間的事兒,跟他能有什麼關係啊?”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殷叔挺不希望自己和蘇翎之間有什麼事兒的。因為現在就算是有事兒,也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殷叔哭喪着臉,看着蘇翎沒有說話,不過就從表情就能夠看得出來他想要表達什麼。
這個時候殷叔心裏面哀求道:祖宗,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沈傲一挑眉看着蘇翎說道:“翎翎啊,沒事兒今天你就把話說清楚,把事情一件一件的捋順,我有的是時間。”
一聽沈傲這話,殷叔就知道完了。蘇翎繞着殷叔轉了一圈然後問道:“我問你啊,誰做老大啊?”
之前蘇翎直接就想要鳩佔鵲巢,讓殷叔管他叫老大。這事兒當時可把殷叔給氣的夠嗆,他覺得蘇翎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
可是現在看來的話,還能是無理取鬧嗎?現在他只後悔,要是早點兒答應了蘇翎,哪兒會落得現在這種局面啊?
不過在先前,誰又會知道事情還能夠出現這樣的轉機呢?
不過殷叔也不是傻子,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再說了就以蘇翎現在的這種身份,自己認他做老大,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只見殷叔連連點頭說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您是老大,以後您就是我的老大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周靜初是忍不住的捂着嘴笑了起來,沈傲和徐天成這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
“靜初丫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沈傲好奇的問道。
周靜初靠近沈傲,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後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將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沈傲也是沒忍住的笑出了聲,只能說蘇翎這傢伙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過笑歸笑,沈傲把這些事情當成是孩子說的兒戲,並沒有當真。旋即他的臉色一變看着殷叔說道:“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把事情處理好。”
殷叔連連點頭,他當然知道沈傲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不讓蘇翎在這裏受了委屈唄。而現在最好的替罪羔羊,無疑就是薛耀。
而這種事情,想來也應該殷叔自己親自動手了。
只見他走到了薛耀的身邊,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小子,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下輩子長點心眼兒吧。”
說完之後就從旁邊的一個人手中接過了匕首,這就要直接結果點他的小命。
雖然隔得老遠,不過周靜初卻大概知道殷叔想要幹嘛,而這種事情她打心底不願意看見。
於是使勁的拽了拽沈傲的胳膊說道:“沈爺爺,你看他也還是個學生,年紀那麼小犯錯是在所難免的,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看着周靜初楚楚可人,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沈傲不禁是一笑。
對於這樣的事情,他算是經歷得比較多了,甚至可以用麻木來形容。可是對於周靜初這是人生的第一次,甚至於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經歷這樣恐怖的事情。
她也是打心底里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要不然她一定會好長時間在心裏面留下陰影的。
這可是殺人,而且是真正的殺人,不像是電影電視劇裏面那樣,甚至於這個時候周靜初都能夠聞到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沈傲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周靜初說道:“靜初丫頭啊,我知道你是心軟。可是我問你,你想想如果今天我們不來,你和翎翎會怎麼樣?”
沈傲其實是在告訴周靜初一個道理,那就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當然他不知道其實一直蘇翎都是在玩兒。如果說自己今天沒有接到周靜初的電話,他覺得就以對方這樣的勢頭,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放過兩個孩子。
而且極有可能是非死即殘。實際上沈傲說得沒錯,如果他們今天不來,對方還真就打算讓蘇翎死在這裏,或者說留下個終身殘疾。
只不過這些事情還沒有發生,或者說還沒有發生的徵兆。所以說沒有辦法博得同情而已。
周靜初使勁兒的咬了咬嘴唇,沈傲想要傳達的信息,周靜初明白,可是她卻依然不希望這麼殘忍的事情,就這麼發生。
或者說,今天她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自己有能力制止,但是卻還是發生的話,她會在心裏面埋怨自己一輩子。
即便對方是一個剛剛還不擇手段的想要對付蘇翎的人,可是周靜初還是想要放他一馬,這是源自於她從小到大的漂亮的原因。
“沈爺爺,我知道可是他也是一條命,我覺得以後他肯定不會再做同樣的事情了。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這個時候周靜初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面打轉,望着沈傲苦苦哀求道。
說實話,這種表情,這種情感還真就給人一種沒有辦法拒絕的感覺。
沈傲一時之間左右為難,倒是旁邊的徐天成這個時候站出來,輕輕拍了拍周靜初的肩膀說道:“靜初丫頭啊,你就算是求人也找錯了對象嘛。這事兒又不是他能做主的。”
說完之後徐天成悄悄的指了指蘇翎,周靜初回過頭嘟着嘴看着蘇翎,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想要傳達的意圖,蘇翎卻馬上就明白。
那就是今天如果他不答應的話,自己就會記恨他一輩子。
而且周靜初也明白,在沈傲和徐天成面前,蘇翎的話比自己的話分量大多了。
只見蘇翎尷尬的笑了笑:“我……我也沒想過要把他怎麼樣嘛。”
實際上蘇翎所說的那是實話,蘇翎一直都只是想玩兒,他想讓薛耀陪他玩兒而已。並沒有真正的想要把對方怎麼樣。
如果真的蘇翎想要把薛耀怎麼樣的話,早在最開始從萬濤他們的口中得知薛耀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直接動手了,哪兒還會等到現在啊。
聽了蘇翎的話之後,周靜初終於是笑了起來。
這邊的人剛想要讓殷叔住手的時候,巷子口卻有一個人先一步喊出了聲:“殷樹白,你想要幹嘛?把他給我放下,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尋聲望去,巷子口又來了幾十號人,像是馬蜂一樣的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