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人才
儘管說蘇羽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再看見,實際上不管是沈傲還是徐天成,甚至是所有人其實都在心裏面默默地接受了,蘇羽可能永遠也不會再回來的事實。
但即便是這樣,卻沒有造成樹倒猢猻散的情況發生。
十幾年前,因為陳家和單家之間那一場外人根本就看不懂的風波之後。沈傲再一次的獲得了海東會的掌控權,並且連同碼頭在內也一併的收回到了海東會的旗下。
雖然沒有說,但是沈傲明白,這一切應該都和蘇羽會有一定關係。
在那段時間,沈傲也想了很多,在後來沈欣悅和徐源結婚以後,他就很少在過問海東會的事情。
甚至於如果不是因為還有雨露投資集團需要照料的情況下,他都有遣散海東會的打算。
逐漸的因為你沒有外界競爭的關係下,海東會這十幾年發展得異常順利。在濱海幾乎可以滲透到各個行業和領域。
當然這背後的運行模式,沈傲自然也很清楚,那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但是社會有的時候同樣也需要這樣的黑暗,因為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海東會的人居然會找上蘇翎這麼一個孩子的麻煩。
而且剛剛聽周靜初的語氣來看,情況可能會非常的嚴重。
“丫頭,你不要着急,告訴我你們在什麼地方?”沈傲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
隨後周靜初簡單的就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並且把詳細的地址告訴了他。
在周靜初看來,這件事情要是能夠雙方和解自然是最好的辦法。畢竟她並不願意看到有人受傷,當然更不願意看到蘇翎受傷。
另外這邊,隨着蘇翎一腳將人踹飛出去之後,現場的火藥桶全是被徹底的點燃了。
原本現在殷叔後面的人,一個個如同是離弦之箭一樣的就沖了出去。
這種場面當然是薛耀最想要看見了,只見他嘴角微微的上揚,不動聲色的退到了一邊兒,想要靜靜地看着蘇翎是怎麼被這一群人給大卸八塊的。
面對幾十個人的圍攻,蘇翎絲毫都沒有慌亂,反而是變得越來越興奮。這種級別的戰鬥,他還是第一次經歷,確實是讓全身熱血沸騰。
那種本身屬於戰鬥的屬性也在一點點不斷的蘇醒,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注意到的話,一定就會發現,蘇翎那一雙藍色的眸子裏面,似乎是一種類似於藍色火焰的苗子正在不斷的升起。
“砰砰砰!”一個個衝上去的人,被蘇翎就像是氣球一樣的,一個接一個的被擊飛出去。
運氣好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表情痛苦,要是運氣不好的,可能就直接暈過去了。
而這些人哪裏是吃過這樣的虧啊,平時都是他們這樣欺負別人,哪裏被人家這樣摁在地上摩擦過啊?
尤其是殷叔,他活了大半輩子,類似於這樣的場面也只經歷過兩次。
一次是在十幾年前,那一次海東會和天成幫在游輪上的會面,他是和徐天成一起出現在游輪上的。
那一次天成幫可以說是志在必得,鐵定能夠脫下海東會,一舉拿到濱海的控制權。
可是那一次,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因為有一個人的出現,讓局勢瞬間顛倒過來。
那個人出手狠辣,而且手法刁鑽,當時死的人,沒一個是明白的。同樣的也是面對那麼多的人從容不迫。
而十幾年後的今天,當殷叔看見蘇翎的時候,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十幾年前,在游輪上大殺四方的那個人,只能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實際上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隱隱的能夠猜得到,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就是自己的人一個戒指的倒下,這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命運已經提前寫好的劇本一樣。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願意折了面子。或者說是他不相信,畢竟以前的那個人是個什麼角色他就算是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但是管中窺豹也能夠知道,肯定不一般。
甚至於,有不少人都傳言說,他根本就不是人。所以他不相信蘇翎也有這樣的能力。
實際上,蘇翎與之相比,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殷叔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甚至於雙手都開始微微有些顫抖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僵硬在了那一刻,好長時間都沒有改變過。
而現在一旁,一直想要找機會試圖阻止這一切的老闆,此時此刻也是呆若木雞,看着蘇翎在人群之中左突右闖,他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這還是一個年僅十幾歲的孩子嗎?他面對的那可是四五十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長時間的狠角色。
試問一下,殷叔帶來的人,哪一個走到外面普通人不得給他們讓道啊?
且不說到底是不是存在能打,單單就是身上那股子邪氣,應該就足夠讓蘇翎這種孩子嚇得腿軟才對。
可是偏偏這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都不怕的蘇翎居然直接就和這麼多人動起手來,並且最關鍵的還是現在看起來居然已經佔了上風。
在看到蘇翎之前,他覺得他已經算是比較能打的人了,當初他也是一個人單挑十幾個人,不過說得好聽點兒那叫且戰且退,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被人追着跑。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殷叔非常佩服他的膽識,以至於後來他選擇退出江湖的時候,殷叔都感到非常的惋惜。
可是自己和蘇翎相比,那簡直就是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看到這裏的時候,老闆心裏面一顆石頭,畢竟他不一樣蘇翎在這裏出什麼意外。甚至於臉上都跟着露出了笑容,就差拍手叫好了。
可是他哪能啊,因為殷叔這不還在旁邊嗎,自己現在要是拍手叫好的話,殷叔肯定一道眼神就能殺了他。
而返觀現在臉色鐵青的殷叔,老闆就知道,這事兒沒這麼簡單,而蘇翎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得快點想個辦法把這件事情給平息了才行。
另外這邊的周靜初一直緊張的看着,她是生怕一個不小心蘇翎吃了虧一樣,可以說在場的所有人裏面,她絕對是最緊張的那個人。
而再看看薛耀,這個時候他問個人已經徹底的傻了,眼神發直的看着人群之中的蘇翎,有那麼一刻他甚至都覺得像是在看電影一樣,可是他又清晰的知道,這不是電影,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而且就在現在,此時此刻正在激烈的進行當中。
“這……這還是人嗎?”薛耀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唾沫,不由自主的往後面退了一小步。
就蘇翎揮出去的每一拳,要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話,那都絕對夠自己在醫院裏面躺上一段時間的。
薛耀這個時候是想要逃跑來着的,因為那些人在他眼中,對於蘇翎來說就像爛豆腐一樣的不堪一擊。
不過在看到殷叔都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他也跟着沉着起來。
畢竟殷叔這種級別的人,什麼場面沒有見過啊,雖然場面慘烈,不過想必也應該還在他的控制範圍以內。
畢竟再怎麼說那可是幾十個人啊,車輪戰那不也得耗死蘇翎嗎。除非蘇翎是鐵打銅鑄的,要不然最終敗下陣來的肯定是孤軍深入的蘇翎。
而到時候,殷叔若是如此慘重,蘇翎會有什麼下場,薛耀實在是難以想像,不過不還蘇翎最後會怎麼樣,他覺得坐收漁翁之利的人肯定是他。
想到這裏的時候,薛耀往周靜初的方向看了看,對於這個女人,他覺得已經是自己的盤中之餐。
顯然意識到車輪戰有可能會消耗蘇翎的,並不僅僅只有薛耀,還有老闆也是一樣。
他也覺得,這樣拖下去最終肯定對蘇翎不利。但是現在那些人就像是瘋狗一樣,在場可能唯獨只有殷叔才能夠讓他們亢奮的神經冷靜下來。
可是現在的殷叔僅僅就從表情上來說的話,似乎是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想了一會兒之後,老闆那是計上心頭,靠近了殷叔的身邊小聲的說道:“殷叔,您看這事兒是不是應該到此結束了啊?”
因為畢竟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過這麼長時間的人,對於這些人的處事風格和方式,老闆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
像這樣的事情,殷叔這樣的人需要一個台階下,一個能夠讓他覺得自己不丟面子的台階。因為在江湖上混的,臉面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現在,老闆就要找一個能夠說服殷叔的台階,讓他下來,這樣才能夠平息這一場爭鬥。
殷叔回過頭看着老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是卻能夠讓人感受到滔天的憤怒。
“結束?除非這個小子死了。”殷叔斬釘截鐵地說道。
老闆一聽也是心頭一寒。這殷叔混了這麼長時間,跟着徐天成來到濱海,最終也沒有能夠混到更高層的位置,並不是沒有原因。
雖然說海東會是江湖門派,但是哪一種江湖做派,最後能夠上的了檯面的?
關鍵就在於會不會從中尋求改變,退掉身上的匪氣,殷叔很明顯就是沒有退掉身上的匪氣,要不然憑藉他這種元老級別的人物。
早就應該享清福了,哪兒還用親自帶着人風裏雨里的打打殺殺啊。而現在他就一門心思的想要弄死蘇翎,僅此而已。
老闆嘆了一口氣對殷叔說道:“殷叔,你難不成真的想要把他打死不成?”
殷叔不理解老闆這個時候為什麼會這樣說,回過頭看着他咬了咬牙質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對於殷叔來說,隨隨便便的想要弄死一個普通人,而言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根本就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老闆連連擺了擺頭說道:“沒什麼問題,可是你知不知道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
殷叔眉頭一皺,不就是一個小孩兒嗎?還能有什麼後果。
只見殷叔的臉色一邊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小子是什麼大家族子弟?”
殷叔這個時候擔心自己可能是惹到了什麼大麻煩,同時也有些埋怨老闆。畢竟如果老闆早就知道的話,不提醒他,還讓自己直接動手,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逼嘛。
老闆搖了搖頭,至於蘇翎是不是什麼大家子弟,這個他暫時不清楚,準確一點是他覺得應該不是,因為如果真的是的話,怎麼可能會來他這種小作坊吃飯呢?
看着老闆搖了搖頭,殷叔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不是,那我為什麼還要怕他?”
老闆又是擺了擺手說道:“殷叔您是什麼人啊,您怎麼會怕他呢?我的意思是說可惜。”
“可惜?什麼意思?”殷叔這個時候還沒有太明白過來。
“殷叔,難道您就不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嗎?”經過老闆這麼一提醒,殷叔陡然之間就明白過來了。
像他們這種混跡江湖的人,最講究的是什麼?那還不是一身橫練的功夫嗎?這也是他之所以會看中老闆的主要原因。
歸根到底那還是一句話,就是能打唄。
而很顯然,這個時候在人群之中打的興起的蘇翎,誰還能有他能打啊?
而且這個人還如此年輕,殷叔覺得要是蘇翎能夠跟了自己,那肯定是前途無量,對於他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聽到這裏之後,殷叔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而且是那種珍惜人才求賢欲渴的笑容。
“哈哈哈,你覺不覺得他就像是趙子龍?長坂坡下的趙子龍,七進七出無人能擋!”殷叔指着蘇翎這就開始誇讚起來了。
老闆自然也是在旁邊推波助瀾:“殷叔可真是慧眼識金啊,你看啊,就算是趙子龍是不是也有累的時候?你說要是手下人沒輕沒重的,到時候落下個終身殘疾什麼的,可惜不可惜?”
殷叔這個時候雙手負背,故作高深的對老闆說道:“這個不用你教,你以為我沒有看出來嗎?從他面對我的時候不閃躲的眼神,我就知道,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膽識過人,而且小小年紀。我這隻不過是考驗考驗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