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皮相而已
嚴非愣獃獃的站在原地，看着早已離去的身影，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機“好基友”。
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屏幕上的備註，眉眼彎成一道弧。
助理john開着車來學校接他，遠遠就看到眼帶笑意的嚴非，下車探出頭來“什麼事，這麼高興”本來神色變得柔和的臉，瞬間又變回了冷淡色。
“沒事，走吧”
嚴非坐在車上沒說話，助理卻率先開了口“藥物成分化簡出來了，資料已經傳回總部了，我看他們藥劑成分在慢慢加量，我看他們想通過安眠藥來隱藏主要功能，看情況正在實驗中”助理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到“看來他的研究已經更進了一步，如果我們再不趕緊出手，怕是以後情況會控制不住”
“那我們就幫他們一把”嚴非坐在副駕駛上邪魅一笑。
下午6點，市局特案組，歐陽玉楓還在審訊室里問話，他跟蘇婉瑩已經掰扯了差不多1個多小時，但是仍然沒什麼進展。
初林清從外邊回來順便給大家帶了晚餐“老大，過會兒再審吧，先出來吃點東西”
“我要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
“有，邊吃邊說”幾個人一起湊到會議室。
“老大，這是你要的資料”初林清將照片遞給他，解釋道“蘇婉瑩上大學的時候有去一家孤兒院做過志願者，而那家孤兒院就是保安所在的地方，所以兩個人不僅認識，保安的工作還是蘇婉瑩介紹來的”
慕雲霆“那這樣說保安認識蘇婉瑩，而蘇婉瑩又是林月的導師，她一定知道林月住在哪裏”
這時李曉洋從外面回來，手裏抱了一個快遞遞給歐陽玉楓“老大，傳達處給你的”
歐陽玉楓疑惑地接過來，順手拆開，裏邊是一沓房屋買賣合同，買受人:蘇婉瑩，房屋地址:xx小區402，502，歐陽玉楓把資料遞給慕雲霆“兇手是她，沒錯了”
李曉洋“這個小區402不是林月住的地方嗎，可是我看過她的租賃合同，根本就不是蘇婉瑩”
“或許那份合同是假的呢”初林清走上前。
慕雲霆“現在不是合同不合同的問題，而是蘇婉瑩，她跟這件案子脫不了干係了”
“老慕，你跟小初去502看看，趁着人還在審訊室，通知物業給開門，不行就撬開，給我仔細搜”
慕雲霆收到指令，帶着初林清去了蘇婉瑩買的公寓。
“曉洋，我讓你去找林月和蘇婉瑩的互動視頻，找到了嗎”
“在這呢，老大，我拷貝到u盤裏了”
“我待會去審訊室，你帶着u盤去學校找嚴教授，讓他去幫忙分析，他更專業”。
特案組審訊室，蘇婉瑩旁若無人的從包里拿出口紅點塗著，粉嫩的唇開始變得紅艷，長長的黑髮散落在雙肩，紅色的長裙襯得更加嫵媚，雙腿隨意擺放着。
歐陽玉楓推門進去，坐在了她對面隨意開口“要喝水嗎”
“不了，謝謝，剛塗完口紅”蘇婉瑩笑着。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能理解”
“謝謝”
“不過都是皮相而已，就像錢財一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若是心都黑了，有了完美的皮相又有什麼用，又去不了天堂”
“時刻保持着自己最美的姿態去過每一天每一秒，那樣的生活才有樂趣，上帝創造你來不是為了讓你活的醜陋的”
“蘇教授說的真好，不知道你所謂的醜陋和我心裏對醜陋的定義是否相同”
“一個人的思想會因為年齡，職業，性別，專業等等不盡相同，不知歐陽隊長是怎樣定義的”
“我指內心善惡”
“呵呵，歐陽隊長真是認識深刻”
“讓大教授見笑了”
歐陽玉楓進來這麼久故意說了些看起來無關緊要實際上很有道理的話，他本來試一下蘇婉瑩，卻發現這人聰明的很。
蘇婉瑩“歐隊這樣含沙射影的做法不覺得有些卑鄙齷齪嘛”
“含沙射影，沒有吧，我想我在闡述事實”。
說著將她在孤兒院做志願者的資料遞到她面前“你認識這個人嘛”
“認識，不熟，孤兒院見過幾面”蘇婉瑩冷冷地說。
歐陽玉楓不疾不徐又拿出一堆資料擺在蘇婉瑩面前“不熟還會介紹工作嗎，聽說保安小何的工作是你介紹來的，是有這回事兒嘛”
“好像是吧，可能就隨口提了一句，難道介紹個工作就成殺人犯了”
“這倒不至於，畢竟我們也不傻，沒有證據的事不會隨便亂說的”
說完這句話，蘇婉瑩的臉色更深了一些。
“我沒必要事無巨細的什麼都跟警局交代吧，況且這也能算殺人的證據嘛，我剛開始做筆錄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我做完研究就回了學校的公寓，沒再出來過，就算房子是我的，我也有不在場的證據”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想承認嗎”
“沒做過為什麼要承認，警官還有24個小時，沒找到證據你就要放了我，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歐陽玉楓說“蘇教授你還可以再享受24小時的休閑時光，24小時一到你或許就要進到裏面去，不會出來了”歐陽玉楓抱着一堆資料出了審訊室的門。
他還有24小時的時間可以尋找證據，剛才說的不在場證明這時在他腦子裏頻頻跳出來“如果她有不在場證明，那兩位死者看着的人到底是誰，不，不對，她就在現場，可是不在場證明又是怎麼做到的，小區的監控顯示保安去過林月的家，而她又是怎麼避開監控出現在林月房間裏的呢，不對，一定是有什麼地方遺漏了什麼”
歐陽玉楓回到辦公室，調出林月小區的監控，和蘇婉瑩公寓的監控，反覆看着。
慕雲霆帶着初林清來了502，裏邊陳設很簡單，像是好久都沒人住的樣子，只不過這間屋子的裝修實在有些奇怪，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初林清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慕隊，你覺不覺得這個房子有點奇怪，感覺像是停屍房一樣”
“別胡說，趕緊搜查，看看有什麼有用的嘛”
兩個人在房子裏搜查了半天沒有找到什麼，只發現一套換下來的衣服。而那套衣服是女生的衣服，還有一副假髮。
慕雲霆一看便給歐陽玉楓開了視頻電話
“喂，老慕，怎麼樣了”
“玉楓，你看着這個，這件衣服”正在看着監控視頻的歐陽玉楓突然按下了暫停鍵。
“看來她不在場的證據也沒有了”
初林清有些疑問，“老大，那研究室里那個是誰”
“這恐怕只有她能告訴我們了”
同樣的時間，蘇婉瑩的研究室。
john操着一口紐約口音的普通話:你不是說這裏沒有什麼嘛，那還帶着我來這裏，你就不怕被監控拍到嗎。
嚴非:你待會把門口那監控給我收拾妥當了。
john:這裏警察不是搜過了嗎，還有什麼能幫我們的。
“他們找不到他們想找的，那是因為他們要找的東西在屍體裏”
“ohmygod，你們中國人辦事都這麼噁心的嘛”
嚴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了句“我們哪有你們噁心，殘暴”
“oh，親愛的，你可不能這樣說，畢竟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了”
“行了快別磨蹭了，待會該有人來了”
說話的功夫，嚴非拿起一把閃着光的手術刀，照着旁邊手術台上躺着的屍體切了下去，刀法熟練，然後就看到屍體心臟處有一小小的白色瓶子，嚴非將瓶子拿出來遞給後邊的john，擺擺手“走吧”。
李曉洋找到嚴非的時候，他正在沙發里拿着ipad看《Lietome》，CalLeightman博士正在給學生們講述他是怎樣通過表情確認匪徒投放炸彈的位置的。
忽然聽到門鈴聲，嚴非踢踏着拖鞋給她開了門。
李曉洋氣喘吁吁地“嚴教授，找到你真好，這是我們老大讓我給你的”把手中的u盤遞給他。
嚴非饒有興緻地問“是什麼”
“他說，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的，進來休息一下嘛”
“不，不用了，我還趕着回去呢，如果明天沒什麼重要事情的話，老大希望你能看完視頻來一趟市局”
“好的，我會看的，辛苦了”
“教授再見”
李曉洋走後，嚴非便從卧室拿來了筆記本，插上u盤。
u盤裏有好幾個文檔，公開課、研究室、活動。嚴非挨個看了一遍，裏面都是特意剪輯的蘇婉瑩跟林月的互動。其實他不用看這些就知道蘇婉瑩喜歡女生，大概從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有些明白了。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校長辦公室，她穿着一身小西裝，顯得氣質幹練，當校長向她介紹自己的時候，兩人對視不到1秒鐘，看着溫柔，其實內心冷冰冰的，嚴非當時以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老師，也不敢說什麼。可是當一位女學生抱着研究報告進來的時候情況確是大相逕庭，一個人在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人和事的時候會變產生出強烈的情感，比如吞咽，比如多看幾眼，注視對方時間超過4秒。
而那位女同學進來的時候，蘇婉瑩的表現不只有這些，瞳孔放大，身體不自覺往感興趣的人方向傾斜。
嚴非關了筆記本，拿出手機給“好基友”發了條短訊“明天我會去”
一會兒就收到了某基友回的短訊“等你賣萌.jpg”，關上手機，睡下了，而市局確是個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