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骨灰
夜已經深了，一輪明月高高掛在中天。
漆黑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幾盞路燈泛着昏黃的光。
“哈利，我還是建議你待在家裏，直到假期結束。”
卡爾直視着哈利碧綠的雙眼說。
“你跟着我很不安全。”
卡爾瞟了伏地魔一眼。
在德思禮家又坐了一會兒，他就起身告辭了。
而哈利一直沒從多比口中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能放他離開。
而就在卡爾離開德思禮家后不久，哈利不顧自己姨父姨媽的阻攔，從女貞路四號里沖了出來。
“卡爾，帶我走吧。”
哈利的目光中透露出懇求，“你看到他們都是什麼人了，我已經受夠了沒有魔法的日子了......”
“就讓我跟你走吧。”
卡爾依舊搖了搖頭，“哈利，你知道，德思禮先生和夫人作為你的監護人，沒有他們的同意我不可能帶你離開。”
“可是......”哈利還欲爭辯，但緊接着，他的臉色現出古怪。
他打量了和他差不多高，臉上依舊帶着幾分稚嫩的卡爾，又看了旁邊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表哥”。
“......”
看着哈利的眼神，卡爾一陣無語。
見狀，哈利笑了起來。
“卡爾，帶我走吧，明天就是錦標賽了，你不能就讓我一個人沒法看比賽吧？”
哈利熱切地說，“赫敏肯定會去的，還有羅恩——”
頓時，他的話音戛然而止，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失落。
羅恩是他認識的第一個同齡小巫師，也是他第一個朋友。
然而，半年多來，兩人卻越來越疏遠了。
自從他開始試圖讓自己不那麼浪費時間，就像有一面看不見的牆壁隔在了兩人中間。
見狀，卡爾嘆了口氣。
他自然明白眼前這個戴着圓框眼鏡的男孩兒在惋惜什麼，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當你想讓自己變得優秀，並開始付諸實踐時，總會有一些人會跟你變得疏遠。
不是兩人之間產生什麼矛盾，而是已經不在一個圈子了。
就像他，作為一個如此優秀的人，這種事早已經習慣了。
“好吧。”
卡爾點了點頭。
反正他也正准明天去參加比賽，已經帶了一個問題兒童了，帶一個“表哥”也是帶，再帶一個也是帶。
“真的？！太棒了！”
哈利驚喜地叫了起來。
在適應了霍格沃茨的生活后，在德思禮家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煎熬，尤其是在家養小精靈多比莫名其妙地來找他，並藉著為了他好的名義給他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之後。
哈利覺得，八成是學校里有人看他不順眼，故意把自己家的小精靈派來。
而這個人，九成九是馬爾福。
看着男孩兒興奮的模樣，卡爾嘆了口氣。
不說別的，離開了德思禮家，今晚住在哪都是個問題。
哈利倒是速度快，見卡爾同意，二話不說，直接反身跑回女貞路四號，才不過半分鐘就拖着打好包的行李箱沖了出來。
有了卡爾的攪局，哈利不能在校外施法的事並沒被弗農·德思禮知道，冬青木魔杖威懾力十足，德思禮根本不敢動手阻攔。
三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女貞路漆黑的街道上走着，行禮箱的滾輪滑過地面發出陣陣響聲，除此之外，除了遠處的幾聲夜梟的叫聲外，街道上寂靜得嚇人。
卡爾看了一眼街邊不停閃爍的路燈，沒有在意，腦袋裏翻着可以去的地方。
哈德洛路28號他是不會回去的，雖然尼可和露易絲搬家去了美國，但那裏依舊是他的大本營，可不能只為了睡一宿就暴露給......
卡爾看了伏地魔一眼，如果不是早知道，沒人能看出這張年輕的面具下隱藏地是多麼恐怖的真實面容和恐怖靈魂。
按理說，韋斯萊家倒是個好去處，但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在哪。
雖然他可以用魔法在地圖上標定，但至少需要有個大概的方位，否則除非他把整個英國地區都納入他的搜索範圍。
不提如此大的範圍他的法力是否能夠覆蓋，單說那麼大範圍的定位魔法，必定會觸動魔法部的監控網絡，明顯得不償失。
魔法是個好東西，但並不是萬能的。
不過，在這樣一個世界，不會魔法卻是萬萬不能的。
“嗯？”
卡爾猛地停下腳步，望着街角的黑暗處。
附近的路燈閃爍地越發厲害了，昏黃閃爍的燈光將漆黑的街道映襯得恐怖嚇人。
“卡爾，怎麼了？”
哈利奇怪地問，順着卡爾的目光，他只看到一片黑暗。
卡爾沒有理他，目光依舊注視着黑暗處，默不作聲地從懷中取出了魔杖。
“舉起魔杖，哈利。”卡爾目不斜視地說。
哈利不明所以，還是下意識地照辦了。
另一邊，伏地魔並不像卡爾反應這麼強烈，不過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前者微微皺了下眉頭。
“是什麼，卡爾？”
哈利終於也意識到了不對。
除去閃得越發厲害的路燈，眼下正值盛夏，他呼出的哈氣竟然在空氣中凝成了白霧。
攝魂怪......
感受着驟降的氣溫，卡爾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他壓了下去。
他見過攝魂怪，成百上千。
作為阿茲卡班的看守，他們本身也被囚禁在那裏，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無法離開那座巨大的黑牢半步。
古老的契約魔法牢牢地束縛着這群恐怖的黑暗生物。
事實上，跟這些恐怖的黑暗生物相比，巫師才是最恐怖的。
根據禁書區的一本《古代黑魔法紀實》上的描述，古代巫師戰勝了所有種族，與他們的祖先簽訂契約，或奴役，或流放。
攝魂怪就是其中之一。
這群散播恐怖和死亡的黑暗怪物，不過是古代巫師的手下敗將。
卡爾的感知能力，讓他即使不用眼眼，也能在一定範圍內“看”到各種魔法力量，攝鬼怪的顏色漆黑、冰冷，渾身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而眼前這個......
“踏，踏，踏......”
緩慢而又清晰的腳步聲從黑暗處傳來，夾雜着詭異的嘶吼。
卡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聲音，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
很快，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這個是？！
卡爾的眼睛微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