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至尊法師
被柏修斯刺穿了胸口並且砸碎了半個身軀,怪物終於失去了生命,軀體無力的摔倒在地,如同石油一般粘稠的黑紅色血液流淌得到處都是,具有強烈腐蝕性的血液將本就坑坑窪窪的地面腐蝕得更加支離破碎。
“它死了嗎?”看着怪獸倒地,克林特和娜塔莎這才小心的靠近了柏修斯,向他確認着。不過這一次娜塔莎沒有半點放鬆,手中的槍始終指着地上怪物的屍體,雖然她手槍根本無力對這怪物造成任何傷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娜塔莎找不到一個可以形容眼前這隻怪物的貼切形容,只能用“東西”來指代它。但無論是娜塔莎用什麼來形容,此刻地下室內的柏修斯和克林特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而通過耳麥監聽着這邊一切動靜的弗瑞也在另一端豎起耳朵聽着,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需要面對的敵人是什麼。
然而現場唯一知道這隻怪物是什麼的柏修斯並沒有回答娜塔莎的詢問,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地下室的一角,神情之中帶着几絲防備。
娜塔莎和克林特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但看着柏修斯戒備的樣子,也趕忙將各自的武器對準了柏修斯看着的方位,只是當克林特從背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手中的長弓上時,柏修斯卻抬手示意:“不是敵人。”
聽到柏修斯這麼說,娜塔莎可克林特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疑惑,但他們還是放低了武器,沒有表現出敵意,只是卻也沒有解除戒備。
一點火光憑空出現,在娜塔莎和克林特驚訝的目光之中迅速的旋轉起來,在空中不斷的畫著圈的同時,也噴洒出大量的火星。
火光旋轉的越來越快,所畫的圈也越來越大,很快便擴張到足以供人通過的程度。
一個身披長袍,與柏修斯一樣帶着兜帽的女性身影穿過了火光構成的圓環,出現在了地下室。在這個身影出現之後,火光構成的圓環也如同它突然出現一樣,迅速的熄滅了。如果不是站在眼前的這個身影,娜塔莎和克林特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它們來了,騎士。”穿着長袍的身影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和弗瑞同樣的髮型,不過這是一個典型的白種人,面貌有着高緯度人種的典型特徵,高鼻樑、高顴骨,眼神寧靜而充滿着智慧,注視着她的雙眼,那深邃的目光彷彿能讓人透過她雙眼看到整個星空。
她的容貌並不蒼老,但卻給人以一種難以言喻的滄桑感,彷彿她已經活了很久。
柏修斯似乎認識這個以奇特方式出現的身影,同樣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堅毅的面容看上去似乎和她擁有着相同的氣質。但柏修斯的臉上更多的是不懼一切的堅毅,而不像這個身影那樣充滿了智慧與看透世事的淡然。
“我警告過你,法師。你本可以阻止這一切。”柏修斯將手中的戰戟杵在地上,走到了這個穿着長袍的身影面前,與她對視着:“這一次你又看到了什麼?”
柏修斯和這個身影之間談論的話題有些沒頭沒尾,讓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作為擅長收集情報的女間諜,娜塔莎還是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獲取了十分關鍵的信息。顯然無論是柏修斯和這個突然出現的、被柏修斯稱為法師的人都對怪物的出現早有預見。
“一線希望。”被稱為法師的女人凝視着柏修斯的雙眼,彷彿想要看透他的靈魂:“但仍舊只是一線希望。世界的未來,取決於你的選擇。”
“未來只是一種可能。”柏修斯微微搖頭,似乎對法師的話並不贊同:“只有內心的堅毅才能做出無畏的選擇。希望永存,我無法替別人做出選擇,但只有不放棄,才能有希望。”
柏修斯和女法師似乎都意有所指,他們的話也彷彿蘊含著關乎未來的深意,但娜塔莎也好,弗瑞也好,都不太理解他們所說的究竟是什麼。至於克林特,他擅長的是戰鬥。
當然,對於談話的雙方來說,他們都聽懂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老了,已經活的夠久了。”女法師的眼神之中流出一絲疲倦,但卻也帶着一絲解脫:“他會成為新的至尊法師。”
然而女法師的話讓柏修斯不太贊同,他皺起了眉頭,目光之中帶着審視:“你我都知道,他還無法肩負起這個這個頭銜所代表的責任,而且他並非唯一的選擇。”
“他是我們當中最出色的,他會完成他的任務。”女法師堅持着自己的看法,只是柏修斯的話也讓她思考了一下,似乎察覺到了新的可能:“未來充滿可能,我不會放棄其他可能,但這對他而言是一個艱難的考驗。”
“他在14000605種可能性中做出了唯一正確的選擇,我相信他。”柏修斯的話語裏對他所說的人充滿了信心,但他所說的話卻只有女法師才能夠聽懂。
女法師有些不贊同的看着柏修斯,雖然沒有表示反對,但她依舊說道:“你在改變命運的軌跡。”
“因為我不喜歡那個結局。”柏修斯直言不諱,同時也在試圖說服着女法師:“我們應當扼住命運的咽喉,而不是被它所操縱。更何況我本來就不在原本的軌跡之中,命運早已因為我的到來而改變。”
柏修斯的話似乎提醒了女法師,她注視着柏修斯,從他臉上只看到了堅毅與無畏。
“或許你是對的,我會在紐約的至聖之所等你。”女法師看了一眼柏修斯身後那具怪物的屍體,伸手畫了一個圈,在怪物屍體下面頓時出現了一個閃爍着火光的圓環,讓屍體掉了進去:“這個我幫你處理了。”
“感激不盡,我會儘快去拜訪的。”柏修斯微微頷首,向女法師表示着感謝,她主動處理那具屍體,為柏修斯省去了很多麻煩。
“減少一些變數而已。”女法師笑了一下,揮手在身後畫出一個新的圓圈,轉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