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詭異
發完在借錢的消息后，謝誠便在等待。
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
站在原地，謝誠足足等了五分鐘，仍然還沒有人回他。
終於，謝誠忍不住，不再群發，一個個手打發消息給對方。
“阿濤？”
毫無反應，彷彿陰陽兩隔。
“小魔？”
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出現在他發的消息旁邊。
這麼真實的么……
連發了幾個人，不是不回復，就是變成了紅色感嘆號，謝誠看得心裏拔涼。
“黑黑……”
【我最黑：今天要買房啊……】
終於有人回復，謝誠差點感動得快哭了，雖然對方話里的意思並沒有借錢給他的打算，但光憑對方回復了他這一點，謝誠發現他已經不怎麼在乎對方借不借錢給他了。
【火樹哈哈：[連結]來分期……】
【火樹哈哈：[連結]超好貸……】
【火樹哈哈：[連結]啥都貸……】
……
還有作者好友，發了一連串的網貸連結給他，並熱情的闡明了各個網貸軟件的特點，還把自己擼小貸的各種截圖發了過來，謝誠粗粗一看，這傢伙擼了竟然有二三十萬！
對方最後叫他留卡號，打多打少是個緣，但謝誠卻不好意思留了。
人家都這麼慘了，再留卡號那也太過分了！
至於跟對方一樣擼貸，謝誠並沒有這麼打算，原因無他，擼貸要填身份信息和填緊急聯繫人，如果能在肉瘤面前暴露這些信息的話，他也就根本不需要借錢了。
不過，一圈借錢下來，謝誠差不多葬送了一群好友，不回的不回，刪好友的刪好友，讓他着實感受了一把社會殘酷，人情冷漠。
當然，他其實也能理解，畢竟大家都是網友，根本沒見過——這也是他最終登上這個號的原因，號上都是天南地北的作者和讀者、編輯，互相雖然群聊吹水，但並不知道現實地址，也不會因為一句話就跑過來，不會被肉瘤拿來威脅他。
【左右X：被盜號了？】
忽然，好友中一道清流回復讓謝誠一怔。
他隨機打字回道：“沒……”
【左右X：要多少？發句語音確認一下本人。】
謝誠遲疑，感受了一番社會真實殘酷的他，有些懷疑這突如其來的人間真情。
不過，他最終還是發了一句語音，說道：“大概……五千？”
他身上還有兩千多，加起來就七千，以黔陽這邊的租金水準，差不多夠租房加還有些許剩餘了。
【左右X：[轉賬]對方向您轉賬5000元】
看着轉賬過來的五千塊，謝誠愣愣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當他點擊確認收款，錢到賬上后，謝誠這才相信，這不是夢。
“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謝誠內心感動，打字回復道：“謝謝啊兄弟！我這幾天就會恢復更新，然後每個月還你至少一千！”
【左右X：沒事，利滾利，九出十三歸，你慢慢還。】
謝誠：“……”
【左右X：哈哈，開個玩笑，我碼字去了，你忙你的吧。】
謝誠：“好[抱拳]。”
……
借到錢，感受到人間自有真情在後，謝誠心情大好，拎着東西便走出了商場，回了還沒到退房時間的酒店房間。
放下那些換下來的舊衣服后，他沒做停留，一邊用手機網上找這附近的房源，一邊離開酒店，向四十四醫院走去——他準備回醫院看看那位帶給他第一道白芒能量的奶奶。
雖然他猜測那位奶奶可能已經去世了，但即便如此，他也得去看看，否則他會過意不去。
沒有買什麼東西，因為他跟那位奶奶才見過一次，而且如果對方真的去世了的話，買了也沒有意義。
很快，謝誠便來到了四十四醫院，輕車熟路的走進住院部，乘電梯上到九樓，謝誠依照昨天的記憶，找到那位奶奶所在的病房。
然而，讓謝誠愕然的是，這間病房竟然改成了雜物房，大門緊鎖，根本打不開！
“這速度也太快了……”
謝誠看着緊縮的大門，眉頭緊皺。
一位護士此時恰好從旁邊路過。
謝誠攔住對方，問道：“請問一下，昨天住這裏的病人都轉到哪裏去了？”
那護士眉頭微蹙，奇怪的看了謝誠一眼，說道：“這裏沒住過病人啊。”
謝誠聽了一怔：“沒住過人？”
“對啊。”
護士說道：“這裏一直都是雜物房，裏面放的都是一些報廢的醫療器具和清潔阿姨們的打掃工具，你是不是搞錯房間了啊？”
“……”
謝誠怔怔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昨天才扶那位奶奶回這間病房，怎麼可能搞錯，他又不是老年痴獃。
可他並不認識這位護士，人家也沒必要對他撒謊。
“見鬼了……”
仔細回想昨天，他扶那位奶奶進去，那一屋人看他的奇怪眼神，謝誠忽然有些不寒而慄。
原本他想看望一下那位奶奶，就算是對方去世了也跟對方家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參加一下葬禮，但現在，發現情況有些詭異后，他頓時沒這種心思了。
現在的他，只想離開這裏！
一念及此，謝誠腳下邁步便走。
旁邊的護士原本看謝誠又高又帥，這才駐足停下，耐心回答問題，同時也等待對方要她微信，誰知道對方突然二話不說就走，看得她一臉愕然。
心中覺得有些惋惜，但手頭上還有工作，她最終也只能看着謝誠離開，然後繼續自己的工作。
謝誠一路來到九樓電梯間，一邊等着電梯，一邊下意識的四處亂看。
那間房間竟然一直都是雜物房，那昨天他進去的又是哪裏？
想想他就有些心裏發毛。
“叮。”
電梯到了。
隨着電梯門緩緩打開，謝誠也收回四處亂開的目光，向裏面走去。
但突然，他全身一僵，走向電梯的腳步戛然而止。
因為在他面前，打開的電梯裏面，一位掛着鹽水的老人，此刻正詭異的笑看着他，赫然正是昨天他幫扶的那位奶奶！
如果是之前，在不知道那間房一直都是雜物房之前，謝誠看到對方只會高興對方並沒有去世。
但現在，再次看到對方，他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