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今後的路
聲望這東西就這樣，原本默默無聞的人，弄出點聲響后，很容易被人關注，進而獲得聲望；可再想提高這種關注度和聲望，卻千難萬難。
“到底該怎麼刷聲望呢？”
第二天上學，王尊依舊在琢磨這個問題。
“王尊！”同桌沈佳奇極度好奇的問：“你昨天打出的那招叫什麼，真是猛虎拳？可為什麼跟我們學的猛虎拳不一樣？！”
呼啦一下，建築一班的所有同學都圍了過來。
“王尊，講講嘛。都是同班同學，指點指點我們。”
“王尊，有什麼訣竅沒？如果涉及到什麼修鍊秘密，我們可以交換。”
這個年紀的學生還沒有成人那種勢利，還沒掌握吹捧這種拍馬屁的技巧。他們表達意願時，更加直接，但也更顯幼稚。
王尊被這些同學追問的無處可逃，最終隨口道：“誰能幫我想到刷聲望的辦法，我就教他真正的猛虎拳。”
“…….”
這下沒人吱聲了。
王尊這問題真難倒他們了。
圍觀的人群散掉后，沈佳奇做賊般，偷偷摸摸的問王尊：“你尋找刷聲望的辦法，是想加快修鍊速度，報考沈大？！”
王尊腦袋一歪，跟沈佳奇的腦袋湊到一塊，地下黨似的接頭：“你有辦法？”
“沒有！”沈佳奇搖了搖頭，但接下來的話卻給了王尊驚喜：“我覺得你不用那麼費心自己想辦法，學校會替你想辦法的。”
“怎麼講？！”王尊來了興趣。
沈佳奇：“對你這樣有特別之處的學生，學校會非常重視。他們會極力推薦你，幫你爭取沈大的特招名額。”
“真的？！”王尊難以置信：“幫我爭取沈大的特招名額？還有這種操作？”
沈佳奇非常確定了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秘密交談中，王尊從沈佳奇那獲得不少不為人知的消息。
例如，建築系、材料系生源缺口很大，高校重點扶持這兩個專業，甚至不惜下派大學老師到高中宣講，其背後涉及到很多秘密。
報考這兩個專業的學生，今後會很吃香。
再例如，但凡打破學校記錄的考試成績，都會被記錄校史；本人也會被學校重點推薦給沈大，且通常會獲得沈大的特招名額。
“沒有例外？”王尊問。
沈佳奇答：“幾乎沒有例外，除非是偏科太嚴重，或者本人智商有問題。”
王尊文化課成績不算太糟糕，智商更沒問題。
“這麼說，我是沈大的特招生了？！”
王尊依舊難以置信。
困擾他許久的難題，就這麼簡單加輕鬆的解決了？
“王尊，你跟我來一下。”
班主任滅絕師太的出現，更加佐證沈佳奇消息的準確性。
辦公室內，師太態度好了不少，對王尊做了好幾項測試。
王尊不敢相信的問：“老師，做這些測試是為了…？”
師太不像沈佳奇那樣神神叨叨，直接大方道：“今天，尹校長會去了沈城主城，親自幫你爭取沈大的特招名額。今天你不要亂跑，隨時等候通知。”
“靠！這麼快！”
幸福來得太突然，把王尊都給砸暈了。
——
還沒到中午，王尊成為沈大特招生的消息就已經在學校傳開。
王尊頭上頂着沈大特招生的耀眼光環，幾乎是牛鬼蛇神全部避讓。
表演一班的張旭本來還不忿，想找王尊比劃比劃，可面對那耀眼光環，再也不敢得瑟，更不敢生出其它想法，看到王尊就遠遠躲開。
沈大的學生，即便是學校牌面的他，也不敢隨便招惹。
昨天在操場上對王尊惡語相向的人，更不敢面對王尊，怕被找麻煩。他們十分清楚沈大特招生背後的含義。如果被王尊找麻煩，學校只會當做沒看見。
更有甚者，搞不好學校不僅不會找王尊麻煩，反而很可能助紂為虐，幫王尊找他們麻煩，收拾他們。
這，就是沈大特招生的分量，沉重的猶如群山。
下午上武道課，李老師也慫了，難得的對王尊噓寒問暖，關心的不得了。彷彿昨天什麼都沒發生，彷彿昨天他的小動作根本就不存在。
為了表示誠意，他更是無恥的將武道課課代表換成王尊。而借口還相當充分，課代表，就應該由王尊這種優秀學生擔當。
……
一整天下來，王尊被奉承吹捧的十分舒坦，但心裏始終不踏實。
他覺得一切都太虛幻了，猶如空中樓閣，虛的很。
果然，虛幻的空中樓閣說坍塌就坍塌。
放學前，王尊迎來面色愧疚的班主任，同時聽到噩耗：
沈大的特招名額，吹了。
“今年，沈大的特招名額不會向武科方面傾斜，所以...很抱歉。”
師太拿出班主任應有的風範，安慰道：
“不過你也不用灰心，雖然沒了沈大特招名額，但校長的努力沒白費，他幫你爭取到沈城第二機械大學的特招名額。如果你同意，那你現在就是准大學生。”
沈城第二機械大學？
這是什麼鬼！
聽都沒聽說過。
果然，王尊從師太口中獲悉，這所大學雖然不是墊底的存在，但也幾乎沒差多少。是招生標準最低的那一批大學。
王尊毫無興趣。
憑藉他自己努力，就能考上的大學，其特招名額對他沒任何吸引力。
“老師，我回去跟父母商量下，再答覆您。”
告辭師太后，王尊還沒從打擊中恢復，就立刻迎來赤裸裸的現實百態。
“王尊，李老師讓我轉告你，明天武道課上課，前提前十分鐘到，幫忙準備上課器材。還有，他讓我提醒你，注意自己言行，對老師表現應有的尊重。”
尼瑪！
這狗東西翻臉也太快了！
這還沒完。
回到教室后，迎接他的不再是羨慕嫉妒，而是奚落嘲諷的目光。
彷彿，他們想把早上的卑躬屈膝全都嘲諷回來，才甘心。
放學回家的路上，背後的嘲笑聲更是不絕於耳。
也許，在他們看來，王尊成了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王尊本以為回到家后，就能擺脫這些惱人的蒼蠅，根本沒料到，蒼蠅無處不在，竟都飛進他家裏。
市場賣魚的崔寡婦在店裏耀武揚威的炫耀：“人那，還是得腳踏實地，不能整天做白日夢，幻想一夜發達。
看看我兒子，雖然不算出色，但勝在踏實做事。這不，獲得了傅廠長認可，明天就能去煤礦上班了，正式工呢。”
這個世界，因危機四伏，生存條件堪憂，生活水平並不高。
對普通人來講，能有份正式工作，能養活自己和家人，已經是天大的好事，更是值得炫耀的喜事，更甚嫁娶生子。
可崔寡婦拿這事到秦琴面前顯擺，就有些過分了。
“一個煤礦廠的正式工而已，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王尊看不得母親受氣，立馬開口幫腔。
“有什麼值得炫耀？”崔寡婦那尖酸刻薄的嘴臉立馬對準王尊：“有能耐你也混個正式工！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他不想提：如果自己點頭，已經是准大學生；大學畢業后，得到的工作遠比下礦的煤礦工人體面。
在他看來，也許在崔寡婦的全部理解中，正式工已經人生的全部，已經是人生頂點。跟她爭辯更遙遠的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且他也不會像崔寡婦目光那麼短淺。
不論是煤礦廠的正式工作，還是毫無知名度的大學身份，都絕非他的歸宿。
“我要考沈大，那才是我應該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