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叛逆期

第四十八章 叛逆期

“我的天呢,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完蛋了!”蘇向暾呆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一把抓起來,水印已經十分明顯,原本嶄新的書頁變得髒兮兮的。

班裏誰都知道,盛泓瑞極愛《讀者》、《意林》這些雜誌,每期必買。借出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弄髒了,不錯折了書頁,不許亂畫......

蘇向暾在今天晚自習前借書的時候,就看見他雙手緊緊抱着這本意林,就像撫摸着寵物一樣,不停的撫摸着,堅決的拒絕蘇向暾借書的請求。在她和寧蕤一軟一硬的炮轟下,堅定的搖頭。

最後在寧蕤抓住書的一角,威脅搶書的情況,他害怕損害了書籍才鬆了手。

當時蘇向暾還笑着將講了一個古代‘糊塗’官員判案子的笑話,說是兩個女人爭奪一個孩子,都說是自己親生的,結果那個官員讓把孩子一分兩半,一人一半。其中一個婦人哭着說自己不要了,讓給對方撫養,結果那官員反倒將孩子判給了這個說不要的婦人。盛泓瑞妥妥的就是那個婦人啊,這笑話惹的大家哄堂大笑。

第二天,水跡已經幹了,蘇向暾拿毛巾擦了又擦,還是髒兮兮的。沒法子,還書的時候,只能將姿態一低再低,加上旁邊寧蕤等一群神助手圍起來七嘴八舌的助攻中,盛泓瑞終於在女兒國中完敗了,表示原諒了蘇向暾。

早晨三節課,說好的,文君堯來取作文本。不說望眼欲穿,最少蘇向暾張望了好幾次,也沒見人影。所以說什麼急着要都是騙人的吧,還是吃定了我,等我給他拿下去?蘇向暾揣測。

中午放學蘇向暾只能妥協,拿着準備給他,結果隨着人流下到三樓,文君堯也正好下樓梯。

蘇向暾將作文本隔着樓梯欄杆遞下去,臉色不好的問道:“作文本不要了?”

文君堯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拿到作文本,卻沒有說話,他周圍的哥們兒便擁簇着他下了樓。蘇向暾暗自咬咬牙,看我以後還給你寫不寫作文。

午休過後,急匆匆趕往學校的時候,路上卻遇見季言凝。

“你知不知道,文君堯和沈脩他們昨晚又打架了,三十幾個人的群架,打傷了對方好幾個人,最後還是警察上來制止了。這次都是社會上的人,文君堯他們不過是在咱們校門口,仗着人多罷了。惹上這些人,以後可怎麼辦呢?”季言凝來不及寒暄,便滿臉擔憂的直接說道。

季言凝這樣一說,蘇向暾就想起來昨晚的警報聲,以及下晚自習回家時,看見校園的中心花園哪裏,聚集好好多男生,包括文君堯和沈脩。“原來,原來是這樣,倒是我錯怪他了。”蘇向暾心裏這樣想着,嘴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我不知道!”

“你不擔心嗎?”

“咱們擔心也沒用啊!”

“你就別硬撐着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我還能不知道!”

“......”蘇向暾默認無言。

下午蘇向暾一直心不在焉,中午見了一面,倒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受傷,季言凝也沒有說起受傷的事,大概不要緊吧?

晝長夜短的夏天,六點的時光,夕陽正無限好。快要上晚自習了,蘇向暾抱着幾本書,新買的一包餐巾紙擱在上面。

這棟樓每層都有一間教師辦公室,而且都正對着樓梯。她剛上三樓,一眼就看見文君堯一個人站在三樓的辦公室門口。走到他身邊,溫聲細語的問道:“怎麼了?”心裏多少已經有了猜測。

文君堯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這不是,我昨天晚上打架嘛,被班主任知道了,在這裏罰站。”

他一邊風清雲淡的說著,一邊很自然的拿過蘇向暾書上那小包餐巾紙把玩。

蘇向暾看着他這動作,不知為何心裏特別熨帖。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親密感,發自心底的自然而然的親近,很自在,不尷尬。

“昨晚上你們在中心花園那裏商量的吧?”

“是呀,你看見了?”文君堯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嗯。我也就不問你打架的原因了,只是那麼多人,為什麼只有你一個站在這裏?”

“我是‘主犯’,他們是‘從犯’嘛,都站在教室後面呢!”文君堯朝他旁邊的教室里揚揚下巴示意。

蘇向暾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教室後面確實站着十來個人。

他這樣自嘲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的表情,還在轉着那包餐巾紙再看。甚至湊在鼻子下問了問,是茉莉味兒,“你喜歡這個味道啊!”

“也沒有多喜歡!”蘇向暾隨口道,她的心思根本不這個問題上。

看不出來文君堯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能道:“罰站后就可以了嗎,沒別的懲罰了?”

“晚上還要趴在凳子上寫一萬字的檢查!”

“一萬字!”蘇向暾震驚,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一萬字檢討的。

吃驚過後竟然脫口而出:“要不我幫你寫吧!”說完才意識到有些不妥,忐忑的看着文君堯。

果不然,文君堯生氣了。他把餐巾紙放回她懷裏的書本上,有些不高興的道:“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蘇向暾張口想解釋,趴在凳子上寫字不舒服,並不是看不起你。卻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吶吶地道:“那我先上去了!”

在聽到文君堯嗯了一聲,轉身繼續上樓。然後就是一個晚自習發獃,想着他為什麼那麼生氣,我哪裏有看不起他。

過了幾天,學校召開了一次大會。專門就文君堯他們那一起打架事件,做了全校的通告批評。

蘇向暾看着站在台上的文君堯,他微微揚着下巴,好像在看天邊,有些桀驁不遜的樣子。右手裏拿着檢討,左手握着拳,卻鬆開又握緊,握緊又鬆開,只怕內心也沒有表面上的這麼若無其事。

早晨下了點兒雨,有點涼颼颼的,文君堯T恤外面套了件酒紅色的外套,沒有拉起拉鏈。

政教主任上去第一件事情就是一聲怒喝:“都把拉鏈拉起來!”

台上的十幾個人都很聽話的樣子,看起來有點不太像叛逆期的刺兒頭,大概是這兩天被老師們馴服了。

接着主任就黑着臉,講了他們一夥兒人,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和一夥兒校外人士,打了多大規模的一場假。同學們最好奇的打架原因,卻並沒有明說。

接着宣讀學校對他們十幾個人的紀律處分,文君堯和另外一名男生背了最嚴重的留校觀看處分。老師說的很明確,再犯一次錯,不論大錯小錯,一律開除學籍。

文君堯大概是提前已經知道了,他面上還十分的平靜,只是蘇向暾看到他緊緊的握住拳頭,從來沒有鬆開過。

接下來輪到犯錯的同學讀檢查,底下的同學便開始悄悄的議論八卦。同桌撞了撞蘇向暾,“如果我沒看錯,那個領頭的男生是那天晚上出現在教室門口,讓你給寫作文的男生吧?叫什麼來着,文君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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