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長公主府諸公子
“就算你要找樂子,雲昭王城有身份有地位的多的是上趕着的,你怎麼能和如此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攪合在一起?”
“水性楊花?真是個合適的詞,要不是你們這些別有所圖的人上趕着,只怕還成全不了這麼個女人。想不到你這清風明月一般的世家公子,也會出口成臟!”
“是我的錯,我真是被你氣糊塗了,才會如此口不擇言。那你靠近她,難道就沒有所圖?”
“不過是覺得難得遇見這麼一個有趣的人,想和她逗樂罷了。圖謀嘛,最多也就是蹭吃蹭喝,我來皇城的時候,遇見了許多山賊,已經身無分文了。”
“我現在就為你準備盤纏,你趕緊回雲昭去。”容藺說著就要叫人去準備。
“我好像不止一次的說過,不要插手我的事!”容小六不耐煩的道。
“你以為長公主是傻子么,她會不懷疑你的身份?你還在校場展示了武功,傳到皇帝耳朵里,他就不會派人徹查么?就算他真的昏庸了,憑藉著他對你父王的痛恨,他照樣可以殺了你解恨!”
“好了,本王子知道分寸,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容小六一改懶散的態度,果決的起身,回了偏殿。
容藺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去在主位上坐下,低頭沉思。
“公子,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告知老太爺和老夫人,讓他們勸勸?”
“你沒聽見他一開始就告誡咱們不要多嘴多舌么?他來京城時日也不少了,你可曾聽見他去容府拜訪過?”
“或許是一進京就被抓進了宮裏,沒有時間去!”
“你看他對我的態度,是因為時間的問題么?他如此不屑一顧,可見他根本沒有將姑姑和咱們容家的努力看在眼裏。”
“那公子的付出豈不是白費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你讓人密切注意公主的舉動和皇宮的動向。一有風聲立刻來報!”
“是,屬下一定讓下頭多加留意!”
三五日後,管家帶着一位芝蘭玉樹的公子來到校場,他先進去通報,“啟稟公主,有一位自稱是凌霜宗少宗主的公子求見!”
上官雲默飛身而起,一劍掃落看台上的雪,飄然而落,“快請進來!”
“公主的劍法進步神速,這份志堅行苦,老夫自嘆不如。”凌宗主笑呵呵的稱讚。
“師父過獎了!”她看着走近的管家旁邊,一位俊秀挺撥的少年公子,道:“想必這位就是師兄了?”
“這是犬子,在你們一眾師兄妹中行三。”凌宗主拍拍凌少宗主的肩膀,慈和又有些自豪的道,看來這位凌少主讓他父親很驕傲。
“見過長公主殿下!”
“師兄快快免禮,咱們師兄妹平輩相交,不用理會這些俗禮!”上官雲默虛扶一把,笑着道。
“如此,迦棣恭敬不如從命。”
“理當如此!師兄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師父了吧?”
“正是。”他轉向凌宗主,“孩兒見過父親!”
“恩,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鐘離公子。”凌宗主指着鍾離子淵道。
他又對拱手對鍾離子淵道:“見過鍾離兄了,鍾離兄龍章鳳姿,果然名不虛傳!”
“凌兄過獎了,能在這裏見到凌霜宗的少宗主,在下真是三生有幸!”鍾離子淵還禮道。
“鍾離兄太客氣了,父親來信對你讚不絕口,以後還望多多關照!”
“凌兄才是客氣……”
“好了,你們二人就不要相互恭維了,公主還在這裏呢!”凌宗主笑着制止他們,這些日子指點下來,他也將鍾離子淵當做半個徒弟,所以才打斷了他的話。
“父親說的是!”凌少主看向上官雲默,依然恭敬,“聽父親說,公主召我前來有事吩咐,不知是何事?”
“師兄不用如此客氣,直接以師妹相稱便是!我就是有事也不急於這一時,師兄一路歷經風霜,車馬勞頓,還是先休息好再說不遲!我讓人帶你去?”
“年輕人,這麼點路程走了四五天,那有一到就倒下的理。公主你只管吩咐他去辦!”凌宗主道。
“師妹直說無妨!”凌少主跟着道。
“那好吧,我們去我書房細談!”上官雲默看他們堅持,就不在推辭。
“老夫看你這府里就這裏還安靜些,你就在這裏和他說,江湖人沒那麼多講究。今日的劍法業已教授完畢,老夫就先回去了!”凌宗主說的十分大氣,說完就走了。
“那屬下也告退了!”鍾離子淵跟着道。
“你告什麼退,又不是什麼機密。我就是想讓師兄幫我查查,府上幾位公子的背景!”上官雲默好笑的道。
“父親在信里跟我提過這件事,我就將凌霜宗收集的信息整理了一份,不知道對公主有沒有用?”凌少主道。
“能簡單說來聽聽么?”上官雲默帶着他們二人去看台上休息室。
鍾離子淵將火爐上溫着的太清紅雲之漿拿過來,親自為三人斟滿酒杯。二人謝過以後各自落座。
自從落了第一場雪后,上官雲默就叫人將平日準備的茶換成淡酒,供三人休息時喝點暖身。
“我敬師兄一杯,多謝師兄風雪天還為我奔波勞累!”上官雲默執杯道。
“舉手之勞而已,不是才說了你我師兄妹之間,不要這麼客氣么?”凌少主略顯無奈的道。
“這第一杯不論如何都要敬師兄,請!”
“那師兄我就生受了!”凌少主不再推辭。三人又舉杯同飲一杯,他接着剛才的話,“說起公主府上的幾位公子,最不起眼的就是沈逍琪沈公子,禮部侍郎嫡子。這位大人除了堵棋的嗜好外,做的最荒唐的事大約就是敗光了家產,不得不將嫡子送進公主府。其他方面都還算有分寸,加上沈公子至今未受寵,目前還沒有人打他的注意!”
“就是說此人可用?”鍾離子淵問道。
凌少主喝了一口酒,“我只能確定他目前背後沒人,有沒有才能就不知道了。”
上官雲默沉思,可以先將他調去易春回手下歷練,先從府中的大小事宜學起,能用的話再說,“剩下的呢?”
“最冰冷的佟潤喬佟公子,戶部尚書的外甥,并州人士,說是被外祖母借到京城的,其實是被家裏趕出來的。并州隸屬博邑侯封地,自從他進了公主府,佟家來了兩波人勸他為博邑侯效命,均被趕了出去!”
“雖說如此,但到底佟家才是他的家,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楚!”鍾離子淵接道。
“鍾離兄說的在理。那麼接下來幾位就更不好說了,其中這最昳麗的一位,是越州知府的嫡次子。容貌肖母,他母親是江南第一美女。按說是自己人,但是入府不到一個月,他父親就被臨濱王收買,算是東臨的人。”
“這東臨王難不成還想渡江南下不成?”鍾離子淵眉頭皺的死緊。
“先不管他,還有呢?”上官雲默淡漠的道。
“最儒雅的要屬謝璟謝公子,惠州人氏,30年前其父科舉高中,位居榜首。被先皇封為翰林院學士,如今官拜四品太常少卿!但這位謝大人的祖父與裕颺王城的長史謝家同出一脈。當時謝家在裕颺還沒有如今的地位,所以謝公子的高祖翻過伏雕山,在惠州落腳。”
“凌兄直接說剩下的兩人是誰的人吧!”鍾離子淵有些泄氣的道。
凌少主看着他的樣子,勾唇一笑,“剩下兩位么,最單純的那位公子是通議大夫的嫡幼子,陶瀾。其母有一位庶妹,是懷羌王的一位妾室,育有一子一女,頗為受寵。但是自古嫡庶之爭激烈,陶公子是不是為懷羌王辦事,還要進一步查證。”
“容藺呢?”上官雲默問到。
“這位最清俊的公子出自於武散官忠武將軍府,如今朝中武將多為虛職,無實權。目前還沒有查到什麼不對,三代以內除了他一位姑姑在三十多年前失蹤了以外,其他均屬正常。”
“失蹤了?”上官雲默一眯眼道。
“對,本來是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徽王的未婚妻。三月份成親的時候,容家上報說女兒失蹤了,當時皇帝震怒,下令徹查,都毫無音信,只好將容老將軍從正二品貶為四品。有人說這位小姐做出了有辱門風的事,被容家悄悄給縊斃了。”
“就算是縊斃了,那也有些蛛絲馬跡可尋。尋不到,只能說被手段高明的人給掩埋了。又能讓容家捨棄王妃之位,看來對方身份必定不凡。三月份嘛,離正月諸王侯進京的日子也不遠。”上官雲默想了想又道:“師兄,我府上新進來一名叫容小六的公子,你幫我查查他的身份?”
“你是懷疑……?”
“原本我也只是想想,但他行事乖張無忌,聽聞對容藺更是如此。我總覺得這二人關係非比尋常,你幫我查查,母親姓容的,或許也不姓容,就是來歷與容家這位失蹤的小姐相吻合的,家中排行行六的幾國王子。”
“你是懷疑容家將此女嫁給了藩王?諸位王侯家中還真沒有聽說過有姓容的妻妾。”凌少主蹙眉想了想道。
“沒聽過,並不代表不從在,挖出了這個人,說不定也就知道了容藺背後的人。”
“好,給我三天時間。”
“你還可以試探一下他的武功,從他的武功出處查起!他雖然與我過了幾招,但是處處留有餘力。”鍾離子淵建議道。
“這個不妥,不論是光明正大的提出比試,還是暗中刺探,都容易引起懷疑。”凌少主搖搖頭否決了。
“確實,還是凌兄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