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喪命的姨娘
蘇雪煙努力的睜開眼,發現腦袋還是有些昏沉。
周圍不斷有人奔忙,但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況。
只感覺,眼前長袖飄飄,這是什麼地方?
耳朵里,也聽到了不少的聲音,好像是中文,但有些口音,她聽的不是很清楚。
靜靜地躺着,她感覺身下是冰涼的大地。
這什麼情況啊?
不就是連台轉,做了三台手術,超過十三個小時么?
我這是猝死了?
這是在醫院?
不太像啊,沒有人來拯救我么?
想到自己連台做了三台手術,拯救了三條人命,結果賠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又無人關心自己。
蘇雪煙感覺自己有一些悲哀。
早應該對自己好一點的,但一場車禍,自己還是無法冷眼啊。
三台手術,連軸轉,消耗的精力太大了。
好一陣,蘇雪煙感覺到腦袋有一絲清明了,努力的睜開眼睛。
什麼情況?
眼前,一群人,一群婦人,穿着的都是古代的衣服。
上身是窄袖短衣,下身穿長裙,料子還不清楚,但絕對不會太名貴。多半是絲麻之類的布料。
以蘇雪煙看言情小說的經驗來說,這些人都是丫鬟。
到底怎麼了?我這是被人抬到古裝戲拍攝現場來了?
還是被人整蠱了?
還有沒有人性了?
我都昏迷了,還是猝死了,你們居然還拉着我到劇組來?
轉動腦袋,蘇雪煙並沒有發現劇組的存在。
沒有攝像機,沒有現代服飾的人。
到底什麼情況啊?
掙扎着起身,蘇雪煙抬起手,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變小了。
什麼情況啊?發生了什麼?
她舉目四望,並沒有發現鏡子。但看着自己的身上,她看到自己穿了一件粉色的褙子。花紋還不錯,幾朵梅花星落的點綴,不會太單調,但也不會特別的顯眼。
腳下穿着一雙布鞋,綉着花紋,看起來,好像幾朵蘭花點綴,顯出了優雅的情趣。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身體變小了。
一雙小手不說,腳也不大,身高也就一米左右。
這是什麼情況?蘇雪煙有些風中凌亂了。
周圍的人聲有些嘈雜,她聽得有些頭疼。
蘇雪煙剛想找人問問情況,又不敢隨便說話,生怕漏了破綻,被人看出來。
穿越?蘇雪煙的腦海里,一個念頭冒出來。
那就更不能多說什麼,在古代,反常被稱之為妖孽。
這種妖孽,可是要被燒死的。猶如中世紀的女巫。
啊~~~~啊!
一聲不是很大,又顯得虛弱的哭聲傳來。
嬰兒的哭聲?到底怎麼了?
順着聲音,蘇雪煙向前走去,房門口,是垂下的布簾。
蘇雪煙掀開布簾,就看到了裏面凌亂的現場。
有不少僕人奔走,但沒有人來管她。
蘇雪煙現在也樂得如此,初來此地,還是不要多事。
先靜觀其變的好!
前面,是一張古床,床上躺着一個女人。
女人的臉色蒼白,眼睛緊閉。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蘇雪煙作為外科醫生,對於這些,已經是習以為常。
她幾步走到床前,摸了摸女人的脈搏。
但只是剛接觸到女人的手腕,一陣冰涼傳來。
已經死了,而且死透了。
這最少有一個小時了,是殺人了么?
可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過來查看情況?
旁邊的一些木盆,裏面還裝着水,裏面飄着幾塊步,水面泛着紅色。
這是血液的顏色,蘇雪煙臉上突然變得蒼白。
心裏,一陣揪心的疼痛傳來。
這個女人,和我現在的身體,是什麼關係?
一種莫名的聯繫,和莫大的悲哀湧起。
“姨娘!”
一聲嚎哭,忍不住就從喉嚨里發出,不由自主的。
一些畫面在腦海里湧起,是眼前這位女人,和自己生活的點滴。
完了,真的穿越了。
還是姨娘的女兒,眼前這一位躺着的,正是原身的親媽,柳姨娘!
而她的名字,也叫蘇雪煙,是一名九品小官的庶女。
還好不用改名字,倒也不用在名字上,就露出馬腳來。
得了一些原身的記憶,蘇雪煙慶幸了一下。
啊~!
嬰兒的哭聲響起,讓蘇雪煙想起來,自己來房間的原因。
之前因為姨娘的屍體,讓她分了心。
此時順着聲音看去,在床的裏面,有着一個小小的襁褓。
蘇雪煙也不怕屍體,她外科醫生,見過的死人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連被福爾馬林溶液浸泡的解剖屍體,都不知道摸過多少了。
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親娘?
即使是穿越,接受了人家的身體,自然也要將人家的關係,一併接收了過來。
將襁褓抱起,蘇雪煙起身,就看到了嬰兒。
有些瘦弱,臉上沒有血色,眼睛都沒有睜開。
新生兒!而且身體虛弱,這在現代,可是要進入保溫箱,在無菌的環境下,至少要治療三個月的時間。
嬰兒的情況並不好,而且有氣無力的。
“這就是柳姨娘拚死也要生下的兒子,我這具身體的嫡親弟弟了。”
蘇雪煙在記憶里,看到了一些畫面。
柳姨娘的身體不算好,本來就不適合生孩子。
當年生蘇雪煙的時候,已經因為生產壞了身子。
這一次懷孕,更是九死一生。
不過即使如此,柳姨娘也要掙命一樣的,生下兒子。
用柳姨娘在人後,悄悄地告訴蘇雪煙的話來說。
兒子,是她和蘇雪煙以後生活的保障,姨娘是沒有人權的。
庶女,也是一樣。
她們都需要一個男人來撐腰,而指望蘇雪煙的父親,柳姨娘的丈夫,顯然和母豬上樹一樣不靠譜。
看起來,蘇雪煙未來也無法嫁給一個好的夫君。
所以這一項,也沒有指望。
所以想要保護娘倆的安全,就必須要生下一個兒子。
只有這個和她們倆都是血脈相連的至親,才有能力,也才有那個保護她們的可能。
莫名的,有些心酸,鼻子酸酸的,眼眶裏,已經在打轉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奮鬥,她們奮鬥的目標,除了丈夫,就是兒子。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有些悲哀,卻是無可奈何。
嬰兒再次虛弱的哭了兩聲,聲音越發的小,這也是他的抗爭,對於死神的抗爭。
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