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攜美人出逃
何叔叔是個愛臭美的傢伙,他引以為傲的英俊臉蛋被刮花了,好多刀疤在上面,橫七豎八的,冰冷冷的,猙獰的,恐怖的,把我血管都凍結了。
何叔叔身邊還有另外一具屍體,是個小女生,很年輕,她身上只有一個傷口,從左肩到脖子,被一刀整體劃開了,死相還算安詳。
這個女生就是徐扒皮的小女兒,徐扒皮他老婆已經瘋癲了,不停的大哭小叫。
從停屍間出來,徐扒皮幾個手下問我要不要去看一眼徐扒皮。
徐扒皮也很慘,聽說被匕首捅成了蜂窩煤,不過沒死,搶救過來了。
我恨老天爺!怎麼不讓徐扒皮死呢,要不是他找何叔叔出去吃飯,能出這種事么!何叔叔可是馬上要領結婚證了!要當新郎官的!
“知道是誰做的么,兇手呢?”
在停屍間外面走廊,我情緒有點失控,大聲問那幫人。
他們集體耷拉下來腦袋,沒一個放屁的。
回到家門口,我沒敲門,因為眼淚全在臉上,讓衛遙見了不好。
衛遙已經崩潰了,從得到消息那刻就沉默的嚇人,所以我沒讓她去看何叔叔,把她鎖屋了。
我掉眼淚也沒讓太多人看到,畢竟挺大個老爺們哭鼻子不太好,但是回來路上,我越想越憋屈。
尤其看見人家小學生放學,那些做老爸的來接孩子,父子倆牽手一起走,有說有笑的,我淚腺就決提了,眼淚嘩嘩的,止不住,真心止不住。
何叔叔對我太好了,不撒謊的說,就像親爹照顧兒子。
因為一些歷史原因,我幾乎是他養大的,我沒有父親,只有一個不務正業的媽,她成天睡在麻將館,完全不管我。
早些年家裏條件不行的時候,何叔叔打工賺的錢都給我花了,別人家孩子有的,我也有,別人家孩子可以吃到的,我也吃得到,我和那些有父母照顧的孩子沒有區別,我沒差啥。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何叔叔已經不在了。
何叔叔去世以後,我以為衛遙會走,她國色天香超級美女,找老公可以海選,我也不攔着。
但我不希望她走,甚至很怕她走,只是礙着面子,嘴上沒說罷了。
結果衛遙真的沒走,沒有丟下我一個人,我很感激她,真的。
其實衛遙年齡不大,說白了也是個小屁孩子,社會閱歷也淺,很多事情搞不懂。
何叔叔剛去世的時候,衛遙好懸跟着一起去了,不吃不喝不說話。
這種狀態足足持續了兩個月,這陣子我也沒上學,成天在家哄她,什麼事都哄着來,她不吃東西,我就半夜偷偷煮牛奶,趁她睡著了,就拿小勺子往她嘴巴里一點點潤,喝下去多少算多少。
後來學校判定我是流失生,特派一位老師來家裏找我,要見我家長。
不誇張的說,面對這位特派員老師,我感覺很彆扭。
這位老師姓陳,是個男的,是我們訓導處老師。
他問我:“你父親呢。”
我只管搖頭。
“你母親呢?”
我又答不上來,因為我那個媽,職業打麻將,成天到晚的打,就算何叔叔過世了,我去告訴她這個消息,她只是拿鼻子沖我嗯了一聲,一點表示沒有,完全不管我死活。
“對了……你那個叔叔呢?”
陳老師眉頭鎖的很緊,小心翼翼觀察我的眼色。
“死了。”
低頭給他答覆,陳老師同情心泛濫了,一改往日在學校的威風態度,滿臉是笑和我講:“於幼棠同學,老師已經了解你的實際情況了,我這就回去跟學校開會,你不要着急,咱們可以想辦法把學業完成,好嗎?”
我慘淡一笑說謝謝,陳老師摘下眼鏡嘆了口氣,小聲問着:“你沒有監護人了,你怎麼過日子呀,吃早飯了嗎?”
陳老師說著掏出錢包,一下子給我弄感動了,倒不至於掉眼淚,就是鼻子挺酸的。
不過家裏還有點錢,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
“陳老師你別激動,聽我說……”
我正要婉拒,衛遙突然出現了,精神狀態還可以,就是有些憔悴,她笑着開口:“謝謝這位老師的好意,於幼棠有監護人,我就是。”
病態的衛遙嗓子很啞,卻出奇的好聽,陳老師聽了猛抬起頭,神色一下變得有些恍惚,眼珠子都看直了!突然跳起來說:“你好你好你好!請問你是於幼棠的……”
“您好,我是他的……呵呵……”
衛遙勾勾嘴角笑了一下,沒回答這個問題,光是挨着我坐下了,順便把我手牽住了,握得很緊。
我已經傻了,激動的不知道說啥好了。
“冒昧的問一下,你多大年紀了。”
陳老師坐下來問,衛遙輕輕回答:“21。”
陳老師沒有震驚,衛遙實在不像歲數大的女人,說她18都有人信,而且堅信不疑。
“21歲也太小了,這不開玩笑呢么,分明是兩個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可以照顧好幼棠,所以老師不用擔心他的學業問題,他很快會回去上課的,對么?”
她說到最後看向我,手一下子握得好緊。
我激動壞了,緊忙沖她點頭,並且輕輕回握她一下,還不敢太使勁,怕弄疼她,最後和她商量:“一會我們吃飯吧,好嗎?”
她笑着點點頭,我這才放心。
這天往後,衛遙振作了,生活變得規律了。
雖不像從前那樣總是笑,不過她肯吃飯了,這是我最高興的。
相對安逸過了一個來月,何叔叔一個好朋友找到我倆,是個女的,濃妝艷抹的,我不認識。
這女人說何叔叔有個產業,是個託運站,挺來錢的,現在何叔叔走了,託運站沒人管理,問我有沒有意向接手,她還拿出託運站的手續讓我看,並且保證說,如果我接手,可以幫我打點一切。
我倆談的時候,衛遙就坐在邊上。
我想了一下,笑着和女人說:“這樣吧,請你先回去,我想和家人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覆。”
女人有些不理解,忽然間一笑,撲哧的一聲,挑眉問我:“家人?你還有家人么?你指誰?她么?”
她眯起眼看向衛遙那邊,衛遙臉色不自然了,把頭低下了。
“若是沒記錯,她還沒過門吧,結婚證都沒領吧,憑什麼找她商量,你自己不能做主么?”
我不太高興,因為衛遙不開心了,但是這女的是何叔叔朋友,我不好發作,於是伸手示意門口:“請慢走,我會最快給你答覆。”
女人離開以後,託運站手續就在桌上,我說衛遙:“你收起來吧。”
她有些驚訝,抬頭盯着我,大眼睛亮晶晶的,沒動。
我知道她什麼想法,她覺得那個女人說的對,我一下子沒脾氣了,挑明了和她講:“這個託運站咱們不接,就算託運站賺錢,你也不能去管理,因為你不會,沒有經驗。”
我說的這麼直白,就是點明了告訴她,她不是外人,永遠都不是。
衛遙似乎有點動容,用商量語氣和我說:“剛才那位女士說願意幫你……”
好吧我生氣了,真的,被她氣的。
我強調說:“不是幫我,是幫咱們,咱們!咱們兩個,懂么?”
衛遙開心了,先是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然後問:“你想怎麼處理這個託運站。”
沒有猶豫,我直接說出想法,“轉手,把它賣成錢,這房子也賣了,都變成錢,咱倆搬走,離開這裏做點小生意,咱倆從頭再來,重新來,行么?”
她像是知道託運站一些細節,微微皺了下眉,建議說:“這個託運站好像蠻賺的,轉手賣掉可惜了。”
不可惜,我擺手。
也許剛才衛遙笑了,給了我勇氣,我頭一次和她開玩笑,給她起了一個小外號。
“小傻東西,你沒看剛才那女人的態度么,她在這個託運站是大拿,什麼叫大拿,就是一把手,她肯定和客戶特別熟了,如果你去管理,她能聽你話么?如果把她辭了,那客源也沒了,還不一樣白費,所以咱們賣了託運站,找個你能做的,你擅長的,而且不能讓你受氣的,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我說完了,衛遙笑容擴大了,唇邊流露一絲笑意,盯着桌面沒說話。
其實我說搬走,主要原因在徐扒皮身上。
聽說徐扒皮快出院了,這老傢伙就是色鬼轉世,為了女人下面那張嘴,他啥都敢做。
他覬覦衛遙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何叔叔在,徐扒皮不敢亂來,現在何叔叔沒了,衛遙沒有保護了,說白了一道秀色可餐的大菜,他徐扒皮肯定搶去吃個精光,那我不瘋了!
當然,這些話我沒有說給衛遙,怕嚇到她。
最後我倆討論了整整一夜,決定開個小飯店,挑選那種客源多的好地點,只要店面選得好,估計不能賠本。
打定主意以後,我和衛遙在短短一周時間搬家了,晚上搬的,我計劃的,就想不想讓徐扒皮那些人知道。
走以前,我領衛遙去了一趟麻將館,想和我媽說一聲,可是麻將館烏煙瘴氣的,我不太想領衛遙進去,但是放她在外面,我真不放心。
和她一前一後走進麻將館,很多人抬頭看我倆,其實我很想牽着衛遙的小手走路,又怕嚇到衛遙,把她嚇跑了。
見到我媽,我大概傳達了一下意思,我媽沒什麼表示,光是拿鼻子嗯了一聲。
然後衛遙受不住煙味,小聲咳嗽了一下,我媽耳朵靈聽到了,突然抬頭看衛遙,眼神惡狠狠的!像見了仇人似的!給我嚇壞了。
從麻將館出來,我問衛遙:“我媽和你認識?”
她一臉無辜沖我搖頭,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她真不認識。
這次和衛遙離開,一走就是三年多。
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首先,在火車站附近,衛遙真開了一家飯店。
給飯店起名字,衛遙讓我起,我傻了吧唧想到一部電影,記得是周潤發演的,叫作和平飯店,我說就叫和平飯店好了,結果這名字起壞了,當然了,這是許多年以後的事了。
先說這三年的事,和平飯店開張以後,買賣真不錯,衛遙管理的很好,屬於無師自通,她就是有經營這方面的天賦。
所以小日子過的風生水起,很快買了一套小房,就不用租房了,但是問題很快來了。
就是追求衛遙的人太多了,多如牛毛,蒼蠅似的,根本轟不走,後來逼得我沒辦法,只能大庭廣眾之下喊她老婆,故意把她說成是我媳婦,就是告訴別人,都他馬別做夢了!
結果這個戰術不管用,追求者依然層出不窮,愁死我了。
還有一個出乎我意料的是,衛遙性格變了,變得比以前古靈精怪多了,總是壞壞的,妥妥的一副奸商樣子,而且更迷人了,更誘人了,導致我handjob的次數越來越多……
好吧,我是一個邪惡的傢伙,本性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