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楚汐的選擇

車子停到萬豪對面，我解開安全帶想下車，戴季玲突然拍我肩膀，說，“看門口。王華。”

萬豪大門口掛着好多排紅燈籠，照的雪地紅彤彤的，王華站在燈籠下面吸煙，身邊有個女人。

那女人臉蛋很艷，誘人身段像極了衛遙，臉也有幾分相似。

她摟着王華胳膊不停發騷，扭着屁股沖王華撒嬌。王華臉上沒表情，就皺眉盯着街尾那邊，好像在等人。

再次目睹王華，我心裏滋味非常怪，畢竟剛看過他七竅流血的屍體，我沒法形容心情。

我們車子停在街對面，大雪依然席捲着街道，這時一輛色轎車停在王華面前。他丟掉煙沖女人使眼色，女人頓時後退兩步走進萬豪，然後寇天龍和陳天萊就下車了。

王華微笑迎接他們，三個人一起走向萬豪大門，不過剛走幾步突然停了，寇天龍先停的，他站在紅燈籠下面，盯着王華後腦勺問，“華哥，有事直說就好，咱們兄弟沒必要玩這套虛的。”

陳天萊摸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裏，我打開一小點車門。細聽他們說話。

陳天萊咬掉雪茄的煙屁股，皮笑肉不笑說，“是啊華哥，咱們明侃吧，我和天龍還有事呢。”

王華沖陳天萊苦笑，說，“阿萊，我知道咱們兄弟之前有些小誤會，我道歉成嗎？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不對，你小子就別往心裏去了，還有天龍，我知道你目前守在海棠身邊，海棠和我之間有太多問題需要解決，我心也有數。不過今天咱們兄弟三人不嘮別的，說實話我怪想你們的，就特意在樓上備了一桌薄酒，希望你倆……”擺渡一下看新節

寇天龍打斷他說，“華哥，我還是那句話，有事你就直說。我絕不打你臉。”

這不打臉三個字是方言，意思是有問必答，只要王華敢問，寇天龍一定給出答案。

如果我是王華，話嘮到這份上，我就沒必要裝傻了，王華也懂這個道理，他低頭點上一顆煙，盯着地面問，“要說談事情。我這確實有件事，不是我當大哥的多疑，我記得下午咱們在老爺子那喝酒，阿萊進了楚汐房間，我知道阿萊是找楚汐說事的，不過楚汐畢竟是我妻子，是你們倆的嫂子，我覺得自己有必要知道阿萊和楚汐聊了什麼。”

陳天萊見楚汐這件事，寇天龍應該不知情，因為楚汐告訴我，她問寇天龍關於我和衛遙的事，寇天龍嘴巴很嚴根本沒說，所以現在寇天龍皺眉看陳天萊，陳天萊沒敢抬頭。

陳天萊這種粗線條的傢伙不會騙人，他拿下來雪茄，支支吾吾回答，“我就是問問楚汐過的好不好，其他的也沒聊什麼，真事。”

寇天龍幫腔說，“華哥，阿萊找楚汐能有什麼事，你就別多心了。”

王華笑容有些變味，他叼着煙抬頭注視陳天萊，緩緩點頭說，“這樣吧，我換一種方式問好了，你和楚汐談的事情和衛遙小姐有關嗎？我覺得這樣很直白，大家都是兄弟，說多了也不好。”

寇天龍微微握拳，陳天萊瞪大眼睛說，“華哥，你居然偷聽我和楚汐說話？你不信任我陳天萊？”

王華啞然失笑，吐了一口煙霧才說，“兄弟，我根本沒懷疑你和楚汐怎麼樣，我是問衛遙小姐，實話告訴你們，楚汐愛怎麼樣隨她，我和楚汐也只是掛個名而已，這種有名無實的夫妻不可能長久，我希望你們理解我的苦處，所以我……”

寇天龍說，“所以華哥就開始惦記衛遙？”

寇天龍語氣有點冷，陳天萊和他想法不同，陳天萊搖頭說，“華哥，你以為那個衛遙是好人啊？如果不是她挑唆你做那些事，楚汐能記恨你？”

王華眼色變冷，鄭重說道，“我再重申最後一遍，不管衛遙小姐當初求我做什麼，都是我王華一廂情願，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攻擊衛遙小姐。”

我皺眉聽他們說話，戴季玲下巴枕在我肩膀上看他們，嬌笑說，“呵呵，事情變得有趣了呢，原來這個王華子是小衛遙的追求者，他想綠你。”

她唇瓣離我嘴特近，口紅味相當誘人，我僵住沒動，陳天萊嗤笑說，“華哥，我就奇怪了你怎麼老惦記那個衛遙，四年前就是，現在還是，她到底哪點好了，對，她長得確實漂亮，這點我承認，我都幻想過草她，可是她被海棠玩穿了，你懂什麼叫玩穿嗎？她倆在醚縣成天把自己鎖在房裏嗯嗯哈哈的，你也不嫌她埋汰？”

戴季玲嫣然一笑，盯着陳天萊問，“你和小衛遙成天做？”

我沒吭聲，王華笑說，“衛遙小姐只是年紀小，她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而且我堅信海棠心裏只有楚汐，他給不了衛遙小姐幸福，所以我必須證實一件事，就是阿萊今天下午和楚汐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我將採取……”

原來王華聽到了我和衛遙的秘密，我手伸進上衣口袋摸槍，寇天龍忽然喊，“王華我看你是瘋了！海棠那種性格眼裏容不得任何沙子，我前階段三令五申警告你不要惹他！你想死是嗎？”

王華扔掉煙屁股，慘笑說，“天龍，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還記得你幫我找那個替身嗎，就在幾小時以前，那個替身就被海棠和斯雅她們殺掉了！楚汐當時也在場，你知道楚汐什麼反應嗎，我的替身倒在血泊里，楚汐一點反應沒有，反而挽着海棠胳膊不舍的放手，你有想過我心情什麼樣么？從楚汐小時候我就慣着她，我對斯雅也不錯，她們就這麼對我這個當哥的？我就不寒心了？”

陳天萊瞪圓眼問，“你還有替身？”

寇天龍根本沒理會替身這件事，他上前兩步指着王華鼻子說，“是你自己無足輕重偏要娶楚汐，如果你當初不娶楚汐，她和海棠就不會分手，就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你不知道反思，反而想把事情鬧大，我看你真是活夠了！”

我冷眼注視他們，戴季玲在我耳邊說，“看來我估計對了，這個王華才是真的，記住戴姨的話，這些位高權重的人都有自保的方式，你以為你殺了人沒人知道，只怕連馬方鳴怎麼死的，王華心裏都一清二楚。”

她話音剛落，王華就說，“小馬也死了你們知道么？也是海棠做的，就在今天上午。”

陳天萊雪茄掉在地上，寇天龍愣住問，“小馬死了？”

王華冷笑說，“海棠也是不成熟的智，不過他做掉小馬的原因我也猜到了，我只能說小馬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寇天龍臉色鐵青，轉身說，“我這就去找海濤，告辭。”

王華叫住他，“天龍，我請你醒一醒吧，人都已經死了，你見到海棠又有什麼用，不是我嚇唬你們，如果阿萊講給楚汐的事是真的，我估計你們一個個誰也躲不掉，海棠為了保全衛遙小姐，肯定把知情人統統殺光！”

我眯起眼睛，戴季玲一臉狐疑問，“他們在說什麼事？你和小衛遙怎麼了？”

一腳踢開車門，戴季玲瞬間摔倒在空蕩蕩的座位上，因為我下車了。

皮鞋踩在雪地上吱吱嘎嘎響，我快步走向王華，他們三個瞬間愣了。

一陣狂風吹的萬豪門上那些紅燈籠左搖右擺，我掏出手槍，寇天龍就喊，“海棠！”

舉起槍口瞄準王華，大風吹得我睜不開眼睛，我抗不住風力後退兩步，王華就不見了，大門口只剩陳天萊和寇天龍。

我放下槍口跑過去，寇天龍攔我說，“海棠你別這樣，天龍哥向你保證王華不會亂說的，先把槍收起來。”

我手氣的哆嗦，抬頭盯着他眼睛說，“讓開。”

陳天萊冷眼走到我身後，我轉身抬舉起槍口頂住他腦門問，“你想幹什麼？”

他停下來沒動，眼睛卻盯着寇天龍，似乎在傳遞什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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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斯雅坐在車裏，目睹了寇天龍和王華談話的全過程，最後幼棠雙手托起手槍走上來瞄準王華，我和斯雅也看到了。

現在幼棠槍口抵在阿萊頭上，斯雅看傻了。

戴季玲跑到幼棠身後，寇天龍舉手敲暈幼棠，我就知道壞了，估計衛遙和幼棠的事恐怕要露了。

我啟動車子從他們身邊開過，陳天萊抱住幼棠軟下來的身子，我聽到戴季玲問，“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事，小衛遙怎麼了？”

我油門踩到底，斯雅低頭嘀咕說，“原來王華還有替身，死的那個不是他本人？可是寇天龍為什麼打暈姐夫，他怕姐夫槍殺王華？他和陳天萊維護王華？”

我心很亂不想回答，她又問，“他們剛才討論的是什麼事，我看姐夫衝上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衛遙身上有秘密？”

陳天萊下午講給我衛遙身世，斯雅並不在場，我不想和斯雅多說，因為我覺得事情要鬧大了，戴季玲身份特殊，王華一定拿她當救命稻草把事情統統說出去，這樣一來幼棠就完了，如果這件事傳到楚仁美那裏，幼棠會徹底失去自由，失去衛遙，他遲早被逼瘋，我必須做點什麼挽救這個死局。

拿出手機撥號，我找到衛遙的號碼，只希望她沒換號。

電話撥給衛遙，響了四五聲衛遙才接。

她知道是我，猶猶豫豫問，“楚汐么？”

我一隻手握緊方向盤，一隻手握緊手機挨在耳邊，說，“衛遙，你聽我說，現在趕緊穿好外衣離開藥鋪，然後在藥鋪附近那個天橋下面等我，王華和戴季玲知道你身份了，消息還沒傳到楚仁美那裏，你動作必須快。”

她不回答，可能是愣了，也可能不信任我。

我說，“我拿幼棠對你發誓，我說的是真話，你現在就離開藥鋪，我和斯雅這就去接你。”

她帶着哭腔回答，“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謝謝。”

我放下手機，斯雅小聲問，“姐，咱們接衛遙做什麼？”

我深呼吸平靜心情，盯着前方路面說，“當初咱們和幼棠呆在醚縣，有個叫曲顏藍的男生來過一個電話，他說衛遙才是幼棠的龍鳳胎妹妹，其實這件事是真的，那個曲顏藍沒撒謊。”

斯雅一愣，問我，“所以你就打算維護衛遙？姐你瘋了？這是多好的機會，如果楚仁美知道衛遙才是……”

她說到一半突然沒聲了。

我估計她想通了，畢竟幼棠說的很清楚，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他唯一的打算就是和衛遙躲到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從頭再來，可見他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如果這節骨眼上再出意外，幼棠還能完整么？

我愛幼棠，我需要他幸福，所以我決定成全他和衛遙，就當是彌補自己給他造成的傷害，何況我肚子裏還有我倆的寶寶，幼棠必須好好活下去，我不要他被逼瘋或者受到傷害，我會守護他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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