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慶功宴

第十二章 慶功宴

“抱歉,各位,我不能讓你們進去。”沈然態度生硬,不肯讓步。

他越是這樣,這幾個老傢伙心裏越是狐疑,對裏面的事情也越是好奇。

“沈然,你忠心於梁總這我們都清楚,可是你要明白,宴會廳就在樓下,明小姐也就在樓下,這裏一旦傳出上市公司總裁訂婚後還與其她女性有染,定然會給公司的聲譽造成不良影響,股價也會帶來很大的波動,這巨大的損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樊叔站在門口,苦口婆心地給沈然講道理,示意他不要盲目護主,要曉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是啊,而且身為股東,雖然持股很少,但我們有責任和義務維護盛世的利益,所以你必須讓我們進去。”謝頂的那位見縫插針,也在後邊跟着強調着。

聽了他們的話,沈然不為所動,仍是態度堅決地將手一攔,“我只對梁總負責,其它的我不管。”

“你……好好好,我這麼說吧,”樊叔一見曉之以理沒用,只好動之以情,“假如,我是說假如,裏面真的有什麼事,趁着現在還沒有外人知曉,趕快把它解決。我們幾個都是盛世的股東,不會做有損公司利益的事,這個你總該相信的吧?”

樊叔挑着眉梢,等待沈然的回答。

可是無論他們幾個怎麼輪番轟炸,沈然都是鐵板一塊,絲毫的油鹽不進,護得門口恨不得連滴水都潑不進去,氣得幾個老傢伙又是跺腳又是瞪眼,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雙方一直就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這樣僵持着,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漸漸的從遠處響起。

“都站在門口吵什麼呢?怎麼不進去說?”電梯門開了,走出來的是盛有謙。

幾個老傢伙就像見到了救世主,紛紛湊過去圍着他,向他告沈然的黑狀。

“盛總,你說說,”率先開口的還是樊叔,“梁總明明就在裏邊兒,可是沈然偏不讓我們幾個進去,也不知道到底搞什麼鬼。”

盛有謙今天一身白西服,天藍色的口袋巾蓬鬆的別在胸口位置,這副彬彬有禮的打扮,像極了西方謙和的紳士,將他通身的貴氣散發得淋漓盡致。

他走到房間門口,很規矩地站在門外,不越雷池一步。

“請問,”盛有謙用手指了指裏面,“我可以進去么?”

言語聽起來十分客氣,但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屑。

沈然知道攛局的人到了。

既然檯子都搭好了,如果不讓唱戲的上去,剛才的種種豈不是白忙了嗎。

這次,他難得嘴角上揚,朝盛有謙微微一笑,“當然,盛總請。”

就在沈然剛剛讓步,幾個老傢伙立馬將半掩的門推開,迫不急待地朝梁湛威的卧室跑去。

推開門之後,只見梁湛威正站在地上穿外套,而床上的明沁還是一副熟睡的模樣,露在被子外面的只有白皙的肩膀和鎖骨。

這下就尷尬了。

“看夠了么?”梁湛威的聲音不怒自威。

“對不起梁總,我們只是……”樊叔的手搭在門把上,嘴裏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後面跟風的幾個老傢伙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都閉口不言。

“看夠了還不出去?”梁湛威神色暗沉。

“是是是。”幾個人慌忙地退出來回到客廳里等候。

盛有謙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不急不徐地拿着電視搖控器不停地換台。

畢竟無論這次成功與否,這裏都是最好的看台。

幾分鐘之後,梁湛威從卧室走了出來,並回身將房間門輕輕地帶上。

他走到沙發處坐下,幾個股東站在地中央,耷拉着腦袋,尤如做錯事的小學生們一般。

梁湛威冷厲地質問道,“是不是以後我和明沁的床第之歡也要事先過問你們才行?”

“梁總,請您聽我們解釋,我們幾個都是收到了一條短訊,說您找我們有要事相商,然後我們才上來的。”

“是啊,可是沈特助偏不讓我們進,那我們只好……”

幾個老傢伙開始七嘴八舌地為自己剛才做過的事狡辯起來。

“董事會什麼時候移到酒店頂樓來開了?開會的通知又是什麼時候改成以短訊的方式了?你們非要硬闖,是短訊上說讓你們上來抓姦了?”

梁湛威一句三連問,讓眾人都有些神色落寞,不敢言語。

“是他偏說明小姐肯定在樓下的,所以我們才以為……”謝頂那位一句話就直接把樊叔給出賣了。

梁湛威怒斥一聲,“那你們要不要再進去確認一下床上的女人是誰?”

看一次就差點被梁湛威的眼神殺死了,哪還敢看第二次。

見推脫不成,大家全部閉了嘴。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面對幾個被人當了槍手都不自知的蠢貨,梁湛威實在不想再和他們浪費一丁點兒唾沫星子。

“都回去吧,每人都給自己定個國外游的行程,三個月內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他無奈地朝老傢伙們揮了揮手,聲音顯得輕薄而涼沉。

幾個股東走了之後,沈然也自覺地退至書房,將整個客廳都留給了這兩個異姓兄弟。

“哥,別生氣,一場烏龍而已。”盛有謙坐在不遠處,翹着二郎腿,滿臉都寫着‘看熱鬧’這仨字。

梁湛威側頭望過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不怪他們,只恨這幾個老東西當了別人的炮筒竟還渾然不覺,”他頓了頓,又接著說,“老二,你說背後搗鬼的這個人,現在是不是挺失望的?”他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等着他的回答。

話音一落,兩兄弟相互凝視對方,氣氛冷得彷彿周遭的空氣都結了冰。

盛有謙覺得今天梁湛威的反應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

自從父親去世,他上位的這幾年裏,大坑小坑自己也給他挖了不少,可梁湛威從來沒像今天一樣,話里話外地敲打他,似有要反擊的意思。

“呵呵,哥你這話問的,我怎麼會知道。”盛有謙的眼神在房間裏飄忽不定。

梁湛威點燃了一支煙,淺淺地吸了一口,再把嘴角向上一卷,煙霧便從嘴裏邊打着旋兒的緩緩上升。

“明沁好不容易又回到我身邊,我不允許任何人利用她、傷害她。”說話間,梁湛威一直定定地看着盛有謙,“你也會幫我保護她的,對么?”

無論如何,目前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他這個做表面兄弟的,也只能連聲附和。

氣氛再度尬到極點。

盛有謙本以為今天的收穫應該是盆滿缽滿,沒成想狐狸沒逮着,惹了一身騷。

他突然對‘萬萬沒想到’這個詞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回到宴會廳這一路上,他都不停在回想,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見沈然從書房走出來,梁湛威按住太陽穴,“她還沒有醒嗎?”

“是的,梁總。”

“對老闆娘也敢下這麼黑的手,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在外人面前,兩個人是上下級關係。可能正是由於盛有謙的表裏不一,在私下裏,梁湛威覺得他和沈然才堪比親兄弟。

“對不起,梁總,”沈然臉上略帶歉意,“當時也是事發突然,臨時決定,所以手上力度沒掌握好。”

梁湛威朝他擺擺手,示意沒有外人,讓他也過來坐。

沈然點點頭,伸手在茶几上倒了杯溫水,遞給梁湛威后,直接坐在離他不遠的位置上。

在昏睡之前梁湛威是喝了些酒的,一杯溫水下胃之後,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人也精神些,“事情都搞清楚了嗎?”

“酒店負責人已經將宴會廳的監控錄像發送到我手機里了。排查時間是從您感到不適之前的半個小時以內,經排查我認為應該是您喝的那杯橙汁有問題。”

梁湛威手指彎曲,抵在鼻尖處,若有所思,“你繼續說。”

“我們進來后躺在床上的那位女士,是咱們公司旗下的一名女藝人。演技還可以,只是緋聞比較多,在圈內名聲不太好。我用升降梯把她扔在九樓的房間裏了,待宴會結束記者散去后,我會去處理的。”

沈然每說完一段話,都要停頓上一小會兒,給梁湛威一個吸收的空檔,這也是多年默契而形成的習慣。

“其實我並沒打算將明小姐拖下水的,本來想返回宴會廳找找線索,可電梯門剛打開,明小姐就很着急地跑過來問我您在哪裏,好像她早就知道您有事發生一樣,所以……”

話到嘴邊留半句,這是與領導相處的技巧之一。

“所以,你就乾脆把她也拖下水?”梁湛威冷冷地反問一句。

“嗯。”沈然點點頭,“無辜則免,若是她真的參與其中,這也是一個有力地反擊。畢竟目前為止,根據監控上所顯示,橙汁的問題,明小姐還脫不了干係。”

其實,不得不說沈然的一箭雙鵰計謀想得很周全,既可以保護梁湛威的名譽,又可以離間對手,給對方一個狠狠的大反抽。

大致情況沈然已經全部介紹完畢,雖然只在書房呆了這麼一小會兒工夫,可他已經將事件的前後捋了個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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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總裁寵妻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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