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這是一個陽光永遠無法介入的世界,純粹到只剩下無盡的黑暗。隨處可見的老鼠堂而皇之地漫步在泥石紛飛的街道上,尋覓着正在腐爛的巨人觀。等待着,等待着,獵物的出現。

遠遠的飄來一個行屍,越來越近了,分不清楚顏色的襯衫滲出黑紅色的血,散發出陣陣腐臭味。蒼白的面孔,凹陷的臉頰,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充斥着無盡的慾望,泛白的嘴唇呢喃着什麼並不真切,然而並沒有人,哦不,是並沒有什麼鼠會在意他想要表達什麼,反正不過是盤中餐罷了,有誰會在意自己的食物的想法呢,鼠群皆蓄勢待發著,企圖分到更好的鮮美的部位。

男人緩緩倒下,小幅度的掙扎一下后便再未動過。就在鼠群開始準備享受美味時,在不遠處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老大,我聽下面人說剛看到那個邵遠了,據說是剛剛在陳儀那溜冰,那小子也真是膽子大的透頂了,先是逃咱們水錢,又去王二的場子出老千,被打了個半死,還他媽不消停,去陳儀那個母夜叉那溜冰還敢不給錢,這下估計是不死也差不多了,錢估計是要不到了。”

“人呢”被男人稱之為老大的黑衣男子問到。

“估計是躺在哪了吧,我去看看。”男人小跑着離開了,不一會到了那個正在被老鼠們覬覦的男人身邊。

“老大,在這裏。”並用腳踹了踹正橫躺着的男人,卻沒什麼反應,於是俯身探了探鼻息,誰知竟真沒了氣息。有些氣憤外加焦急的起身說到:“老大,現在咋辦,人死了,光本錢就欠了咱們五六萬。”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會說到:“我記得他好像還有個老婆和孩子,既然他死了就讓他老婆還好了,你喊點人去他家守着,別讓他們跑了,不然惟你是問。”

“是。對了這個兔崽子怎麼辦?”男人邊說還邊踹了好幾腳。

黑衣男子冷笑的說到:“你先派人去看住那對母子,然後把這裏的照片拍下來,再找個嘴嚴的寫手把這個故事編的漂亮點,把矛頭對準母夜叉,弄好了拿給我。”

“老大,這是要做什麼啊,發到報社去嗎?可是萬一鬧大了我們自己也會被牽連啊。”

“怎麼,我做事情還要跟你打招呼不成,還不麻利點把事去辦了。”

幾分鐘后,“老大寫手已經請好了,那對母子也被下面人看着呢。”“嗯,現在開車去那對母子家裏。”

:“老大,到了,靠,這麼破的房子,老大,別說五六萬,看着架勢,就是拿兩百塊還得賣雞賣豬的啊。”

“先進去再說。”

不足二十個平方的院子裏站了好幾個五大三粗渾身刺滿紋身的男人,顯得擁擠不堪,黑衣男子進來后,皺着眉頭打量着哭抱在一起的母子兩,輕啟薄唇道:“工資多少?以後你丈夫的賬就由你來承擔。敢逃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女子聞言抬起頭,雖着着她男人留下的佈滿補丁的破布衫,卻依舊遮不住女子姣好的面容,一雙飽含淚水的眼睛好像在訴說著動人的情話,或是因為哭泣的原因原本慘白的臉增加了些許血色,微啟的嘴唇薄厚恰到好處,好似專門為接吻而生的。看的黑衣男子心頭一緊,下意識向前了一步,回過神來發現手有些濕,不自然的擦了擦衣角,掩去一絲尷尬,畢竟對商品有邪念可不是什麼好事。

“兩百”“什麼,才兩百,你準備怎麼還賬?”

黑衣男子有些不滿道“不然把你兒子賣掉吧?”

說話間把小孩子從女子手裏一把搶過,孩子驚慌的大聲哭着,嘴裏喊着媽媽,孩子雖只有四五歲,但卻從眉眼間看的出是個美人兒,只可惜是個男孩,多的是女人中嬌俏的陰柔美,少了些許男子氣。

女子見孩子被搶走,連滾帶爬的撲倒黑衣男子面前,跪在地上拽着黑衣男子的褲腳,邊哭邊求到: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我錢無論如何都會還給你的,不要搶走他,求求你。”

“哦?你會還,憑你兩百一個月的工資?連一天的利息都不夠你怎麼還。”女子近乎絕望的望着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再一次乞求到: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你肯放過我兒子,您行行好吧。”

男子擒着似笑非笑的嘴角開口到:“既然這樣,那就用你的身體去還吧,以你的長相,嗯,應該能開個不少的價錢吧。”女子木木的點了點頭,黑衣男子便招呼手下把女子帶走。孩子見母親被帶走,哭着喊着衝上前拉着母親的手不讓她走,奈何人小力量小,被人一手就推坐在地上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女子掙扎了幾下無果只能對孩子嘶聲力竭地喊着:“邵林不哭,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乖。”說罷便被強行推入車中。車啟動了,邵林忍着痛,站起來,邊哭邊跟在車後面追着,突然被橫在路邊的木棍絆了個跤,膝蓋被磕破了流着血,卻依舊試圖爬起來追車,然而不過是無用功罷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車開走,在那一刻小邵林明白了原來活着也並非是什麼好事。

女子被五大三粗的男人按着,動彈不得,只能留着淚心疼的望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孩子。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是永無寧日的黑暗,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但是為了孩子她不得不這麼做,畢竟人活着不單單是為自己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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