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
這一場聚會持續到晚上十點才結束,男生喝的都有點醉,大家手搭肩的往外走。
竹靈玩遊戲輸了三次,喝了三杯啤酒。臉有些微微紅。本就皮膚白皙,這樣一來,像打了腮紅,整個人看起來更柔和。昏黃的燈光下,映着每個人的影子。她像是覺得好玩,踩着影子,跳過來跳過去,自己呵呵的笑。
“秦立航,我要踩住你了噢!”
說著,蹦躂着跳去踩他的影子,秦立航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瘦高的個子竄過來跳過去。在她剛要踩住的時候,又移身往另一邊去。
“哎呀,你別動啊。”竹靈噘着嘴,不滿的對他喊。然後又樂呵呵的去找地上的影子。
喝多了的竹靈原來這麼可愛,秦立航看着她小孩子般的舉動,此時也沒有覺得幼稚。在許多年後,他都能想起這一刻的感覺:柔和,安然,整顆心都被填滿。
兩個人嬉鬧了一會,竹靈開始喘氣。“不玩了,累死了。”她開始撒嬌不幹了,讓秦立航拉着她走,因為她不想動了。站在原地,秦立航一副沒辦法的無賴表情,揉了下她頭髮,拉過她的手腕往前走。表面上是隔着衣服拉着手腕,實際上真的就是拖着她走,自打她剛剛說了不想走,就真的不走,他也只好充當了勞力。
看着她一副得逞又嘚瑟的樣子,他就無語,只能對她乾瞪眼,竹靈朝他做了個鬼臉。
以後還是不給她喝酒,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好,萬一她自己一個人在,還不知道折騰出什麼事呢!他這樣想着,似乎對以後兩人一定會在一起特別篤定。
其他幾個人沒有發現兩人的小動作。唯一清醒點的邱鴻看着這一幫子的人,思考晚上怎麼安置她們。“張超,晚上你們怎麼安排呢,學校已經關門了。”她用手拍了拍倒在她肩膀上的腦袋。
“去網吧啊,剛好可以組團打遊戲呢”
張超雖然有點懵,但是事實上是沒有醉的。他要醉了,這一幫人晚上就只有睡大馬路。
“那我帶竹靈回家睡,我們可不想跟你們一起熬夜。”說著,還問了下竹靈的意見,她已經清醒,一聽可以回去誰覺,直點頭。
秦立航還在想怎麼安置她呢,帶回家吧,好像特別不合適,去開個旅館吧,好像更不合適,對人家姑娘影響不好,頂多不行就去網吧將就一晚,看一晚上電影,反正他可以作陪。邱鴻這一說,還幫他解決了一個難題。雖然邱鴻壓根就不知道他有這麼多想法。帶她回去一起住是在來吃飯之前就跟張超說好的。只因為竹靈來的比較晚,一時間忘記跟她說這件事情。
說著,網吧也到了,男生一到網吧就像魚兒得水似的,找了幾張挨着的桌子坐下,已經開始遊戲。哪裏像剛剛還東倒西歪的醉漢。
“走吧,我和張超送你們回去,這麼晚了,女孩子不安全。”秦立航轉過身。對身邊看遊戲正起勁的姑娘說到。
他發現她愛好還挺廣泛的,遊戲也喜歡,還喜歡運動,喜歡吃肉,真跟一般女孩子還不一樣。不知不覺,他都已經這麼了解她了。
竹靈想着要去邱鴻家睡覺,也不好再磨蹭,便打了個招呼,去挽着邱鴻的胳膊往外走。後面跟了兩個高個子男生,保鏢似的。
二十分鐘後到了邱鴻家,是一座很漂亮的平房,因為是政府統一修築,房頂全部刷成了磚紅色,在夜色里,也能看的到。
等她們進門后,“怎麼著,這是真看上了”
“有點意思,不要去對她說,就這樣挺好”秦立航回答張超,聽的出來心情很愉悅。
“得呢,喜歡她,兄弟我以後就讓邱鴻多關照她,不是本地的,好多事情不方便。”張超覺得自己像老媽子,開始操心起秦立航和竹靈兩人的事情來。
“嗯,還是自然一點,現在不適合談這些。走,打遊戲去”
邊說邊拍了下張超肩膀,悠閑的往回走。張超趕上去“走啊,今晚我們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學校正式報道,晚上是要上晚自習的。張超幾人是踏着鈴聲走進教室的,猶豫還沒開始上課,教室吵鬧的很,但也不乏好多埋頭寫字的同學,他們並不是積極學習,而是在奮筆疾書的趕寒假作業。
竹靈看着秦立航從她身邊走過,帶過一陣風,他又做回冷酷王子,眼神都不分一個給她。
班主任準時走進課堂,開始收寒假作業。各科代表按照各科老師的要求,輪流走過每一位同學收取寒假作業,並把沒有交的同學寫上名字。走過秦立航身邊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問也不問,便走到旁邊去,自動忽略他。上學期末的考試,他又是穩穩的第一名,老師發話了,他可以不用寫寒假作業。誰讓每一科的老師都喜歡他呢!
可是少有人知道,他也並不是天才,上課睡覺,不做作業也能考第一。實際上他做的比寒假作業多很多倍,但也是要靠刷題刷出來的,在大家都看不見的地方。
老班又開始他的長篇大論,說到本學期的重要性,關係到下學期的分科。竹靈聽的津津有味,她覺得這是一種樂趣,像聽評書。
後面的同學用筆點了下她的背,然後從後面遞過來一張紙條,折成青蛙的形狀,面上寫着竹靈的名字。
竹靈看着這隻青蛙,覺着很有意思。以往都是傳個紙條,捏成小團,這倒是誰,還折成動物形狀,興緻真好。她把手放在桌子底下,觸摸着打開,眼睛看着講台的方向,以防被老師抓住。拆了兩分鐘,等紙張完全鋪開的時候,她把紙夾到書里,再一本正經的擺到桌子上,佯裝着翻開書看。
“下課等我。”後面署名一個航字。原來是秦立航傳過來的,她對他的字體很熟悉。她記得昨天他說要帶禮物給她。看完后,把紙夾到另外一本書里,繼續聽“評書”。
下課後,她告訴王艷艷秦立航找她有點事情,讓她先回去。艷艷早知道她對他的想法,鄙視她重色親友,壞笑着離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教學樓後面。“秦立航,幹嘛躲躲藏藏的啊”竹靈埋怨他,多見不得人似的。
“為什麼要給他們知道”他給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打開看看”他把口袋遞給她,示意她拆開。
竹靈一層層撕開包裝紙,是一個紙盒,她讓秦立航提着口袋,自己再打開盒子。是一個水晶擺台,黑色透明的底色,表面是星星和月亮的圖案。竹靈喜歡極了,彎着嘴角“太好看了,秦立航,謝謝啊”
這話讓秦立航有一瞬覺得是在誇他長得好看,“我長的好看這個事實我已經知道很多年了,你不用再提醒我”
“真臭美,我是說禮物好看,我好喜歡。”竹靈正高興着,不跟他計較。
“你看,像不像夜空中的星辰,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就叫星辰,怎麼樣。”
秦立航看着她認真的模樣,又聽她說喜歡,他就滿足了“好”,嘴角帶着笑意。
洗漱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他看時間已剩不多,催着她趕快回去,自己也要走了,不然也出不到校門。
竹靈抱着口袋快步往梅樓跑,等她剛回寢室,熄燈鈴就響了,她趁大家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趕緊去洗臉刷牙。隨後也加入到大家的卧談會中。當然,這次的主題是寒假生活,家鄉習俗,說著說著,也都沒了聲音,奔波一天,大家也早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