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武部皇位之爭，東方仁“出逃”
十三年轉眼就過去了，歐陽青在賞景遊玩之際，外面的世界可不夠太平。
這日，武德殿上玄武部大司命上奏說：“如今雖天下安定，四海無戰事，但世事無常，人心易變，君上也應適時考量皇子們的成績，鍛煉他們處理國事之能力，從中擇優異之人才，着重培養選拔，他日立為太子，以備不時之需。”
東方卿一張看重大司命，對他的話向來聽從，聽罷大司命的奏請也覺得有理，便詢問道：“那麼，愛卿覺得吾哪位孩兒堪當此大任呢？”
這一問可把大司命嚇壞了，慌忙跪下，伏趴在地。
“君上言重了，臣不敢妄言。”
“但說無妨。”
“是……”
這大司命倒也是一個忠義之士，歷經兩朝的老臣，在朝堂上的話多少也是有份量的。
“君上有三子，大皇子溢善謀好武，近年來屢立戰功，如今邊疆大軍被他整治的井井有條。五皇子玉德才兼備，理財頭腦了得，君上把財政大權交付他之手是再合適不過的。小皇子仁天資聰穎，奇骨異生，其出生便帶有的巫術竟是天下無人能敵，我玄武國歷代以巫術冠絕天下，小皇子必將使我玄武之術發揚光大。”
“你這個狡猾的老頭，把吾的孩兒們逐個誇了個遍，倒是說說哪個更合適呀！”
東方卿心中有底，可偏偏要為難這個老頭，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君上……臣……臣不敢……”
大司命雙腿顫抖，話雖到了嘴邊可又不敢講出，他知道，一旦這話說出來自己這條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就連君上也保不住他。
“好了，愛卿，吾會慎重考慮你的諫言，退朝！”
“君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司命長出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後背濕透了。
當夜，大司命還未回到家中便被一輛馬車半路劫持。只見劫持之人，通身黑衣且黑紗蒙面，動作迅速，駕馬揚長而去。
大司命心想，這下完了，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了，這次指不定要載到哪個皇子手中……
一路馬車顛簸，只聽得外面越來越安靜，待馬車停下，黑衣人下車同身旁的人交代幾句便離開了，並沒有要帶他下車之意。
言罷，外面寂靜無聲，沒過多久，只聽得剛才的人走到馬車前輕聲揭開幕布，“大司命，下車吧！君上在裏面等着你呢！”
一番收拾，那人幫大司命解開了身上的繩索，從馬車上下來只見面前是一矮小草屋，土築的牆，茅草搭的屋頂，門口一立着的高木樁，上面繞着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的細繩，一直拉進屋內，屋子周圍樹林環繞，寂靜無聲。
在那人的引導下，大司命走進屋內，四面只是空牆，只見他拉動從外面拉進來埋在地下的細繩，可聽見地下細微的鈴聲響。忽然面前的腳下一道暗門打開，露出深不可見底的階梯。
“請。”那人引他下去，自己並沒有動。
大司命心中忐忑，但還是顫顫巍巍的走了下去。雖說在上面看深不見底，但是走了沒幾步便已經到底了，忽然地下亮起燭火，上面暗門霎時關閉，大司命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是東方卿。
“大司命，這裏可好呀？”
“君上萬安。”
“這裏只有你我二人，何須這些繁雜的禮數，快快免禮。”
“謝君上，不知君上帶臣前來有何要事？”
大司命被這一系列操作弄迷糊了。
“大司命如此聰明之人還不知本君此行何意么？這裏是本君歷代先祖修鍊之地，也是我玄武國皇族之君才知道的地方，你大可放心，把你今日未說完的話講清楚吧！”
“君上聖明，那臣就直言不諱。”
“嗯。”
“今日臣講各位皇子的優異之處並不假，可為君者只看征伐能力，為政能力和巫術之技是萬萬不夠的，為君需得把百姓放在心中，萬事以民為先，孝，仁，義，德，賢缺一不可。然而，據臣所知大皇子雖善謀能武，可征伐之時所到之處橫屍遍野，五皇子雖善理財政，但喜財好色，縱容貪官橫行。他們都做不得賢君，唯有小皇子，天性善良，待人和善，能文能武，巫術奇絕，是明君之最佳人選呀！”
“講的好！大司命的話真是講到吾心坎里了，只是此時立儲怕是對仁兒不利，況且仁兒手中並無實權，若我百年之後，怕是會難吶！”
“君上，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您應該相信小皇子。若想幫助於他最好的辦法便是練一支忠心的衛隊，在您百年後護其周全便可，我相信以小皇子的智慧一隻衛隊足矣。”
“愛卿所言……有理……”
前朝東方卿為儲位之事惆悵不已，後宮早已掀起了大浪。大皇子東方溢和五皇子東方玉的生母早年便都已薨逝，其他各宮嬪妃也都沒有子嗣，如今唯有淳貴妃育有小皇子東方仁，實在是很容易招人眼紅。
淳貴妃性子溫和，不喜爭搶，面對后宮裏明爭暗鬥之事常常能忍則忍，能避則避，這讓東方仁也有了避世洒脫之性。
今日東方仁請旨入宮探望母親，本是喜氣洋洋，卻又是遇到了他最煩心之事。
“兒臣拜見母親，母親近日可好？”
“仁兒快快請起，母親一切安好，仁兒安心。”
“母親，我剛進宮之時遇到了二哥，他同我講了一些話，聽起來倒是有意思。”
“哦？他同你講了什麼？”
他們兩人同時坐下，侍女端來茶水點心，淳貴妃遞給他一枚珍珠糕，東方仁接過。
“二哥說，今日父君在朝堂上戲弄了大司命，把那個老頭嚇得濕了後背，最後還是被宮人扶着走出武德殿，一路上手抖的不行。”
東方仁越講越覺得有趣，同身旁母親一同大笑起來。
“那仁兒可知，為什麼你父君要嚇那大司命呢？”
“仁兒知道！只不過是他在不應該的地方，操了不應該的心，還說了不應該的話，父君為了保護他！”
“我仁兒聰明。”
淳貴妃看兒子事事都看得通透倒也是放心了些。
“母親，此次我來正是要跟您說這件事，我要出宮去避一避，最近因為那事風頭正緊，我若不出去躲躲怕是會有麻煩事找上門來。母親在宮中也要照顧好自己。”
東方仁看着母親，面色凝重，突然嚴肅了好多。
“是這個道理，那仁兒萬事小心，母親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好，那孩兒告退，母親保重！”
東方仁行過大禮轉身離開，淳貴妃看著兒子的背影，若有所思，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