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不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到底哪一個她才是真正的她呢?我看起來很興奮嗎?說興奮太誇張了,我頂多就是有點好奇而已……

因為采宜她是那麼的完美,而在另一個人面前,卻比以前的我還凄慘耶,我要是被人那樣欺負,就算不敢吭聲,一定也會徹底的跟這個人斷聯,而且采宜又不是只有她一個朋友,她還有我啊,根本不需要這樣去討好那女人吧。

哇,不行,我現在太混亂了,你可以讓我滑個手機休息一下再繼續嗎?我需要放鬆,那你就先喝茶吃茶點吧。

好多了,抱歉啦,我剛剛真的很需要滑手機放鬆,推特?沒有啊,我上次說過我都沒在發文的吧?等等,你去哪找到那個帳號的?這、這……

『天啊!失蹤的假掰女居然過着雙重人生!完全相反的兩種性格耶,難道她是雙重人格嗎?』

——對,那是我剛剛發上去的一篇推特文章,那是我的另一個……不,應該說是真正有在使用的推特帳號。

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你是已經發現了才故意來找我的吧?嘖。

利用信箱搜尋?對,沒錯,那的確是我教你的,但那個信箱不可能會有人知道,因為那是……等等,難道是采宜告訴你的?她回來了?因為這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我剛到公司的時候,看她跟大家都混的不錯,想當然我也有偷偷接近她,並訴苦着一樣是新人,待遇卻差很多。

『我懂,很孤獨吧,這種時后,我都會寫點日記啦什麼的,發泄一下負面情緒。』

『寫日記?那麼無聊的事做了真的有效嗎?而且在公司突然拿出日記本來寫超怪的。』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可以記在手機里,怕被發現的話還可以藏在雲端的信箱中啊,要藏秘密的話,方法多的是,看你想不想用而已。』

後來,我想起以前學生時代上電腦課時,曾經申請過一個信箱,那個信箱因為是上課用的,大家都不想私下也繼續使用,可是因為年代有點久遠,我試了很久都想不起密碼。

最後,還是采宜幫我連絡了信箱總公司,不到一個小時我遇到的問題就解決了,那時我就想,這個假掰女不知道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幫助人姿態,騙了多少人。

為什麼這樣說?別說什麼我不懂得感恩的廢話。那是因為她的表情始終都很虛假啊,像是演員一樣硬裝出來的,在那些前輩面前也都極儘可能的拍馬屁或是裝乖,這些我全都知道,但我不懂為什麼別人看不出來。

現在,我大概明白她一直幫我的原因是什麼了,你剛剛不是說了她那個朋友的事嗎?一定是在那女的面前都抬不起頭,所以才想從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尋求存在感跟成就感吧。

就像那些做公益的商人還是藝人,若是藝人這麼做,就能得到很大的形象反饋,好處多到數不完,但那些人的心,有多少個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良善呢?很少吧。

都是作秀而已。

盛采宜對我也是如此,別說什麼她跟我沒利益關係了還不是一樣對我,我就是她滿足成就感的地方啊,這樣她不管在其他地方活的多沒自尊,都還是能撐的住,就是這麼可笑的理由。

你以為我喜歡被她幫助嗎?的確很多事情拜託她的話,她效率又快做的又好,但我就是受不了她那種,『看吧,這種事情只有我做的到,像你這樣的平凡人是學不會的。』的表情。那時,我就會照她說的,在推特上講一大堆負面言語發泄。

奇妙的是,隨着好幾次這麼做后,心情真的變好了。

又加上開始陸陸續續有人誇讚我罵人好犀利、看我在那邊罵一堆,他心情也變好了,還出現一個跟我產生了共鳴的網友,我最期待她每次的留言,那讓我更有活力了不少。

上次,在你走後我也有發文,她說『我身邊也有個跟你形容的感覺很像的人,只能說,你真是辛苦了,而且還很善良。』她就是這麼打的,不信你看,留言在這。

有時后她還會幫着我罵,還很會傾聽,總是用最真實的語氣跟我交談,我們很常像這樣公開的聊天,反正在這個推特上,誰也不認識誰,誰也都不知道我口中說的人。

網路真是個很容易釋放邪惡的地方呢,在這裏只要匿了名,在上頭講的事情避開提及個資,就可以暢所欲言的發泄,連晚上會失眠的障礙都治好了,比什麼安眠藥都還要有效。

對了,盛采宜她果然回來了對吧?你還沒回答我這個問題呢,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告訴你這個,讓你來質問我嗎?真是好笑,你不過是她的房東耶。

沒回來?別騙了!那你怎麼知道?

什麼?她把我的信箱記在手機的記事本里?我不信。

光那樣一行信箱帳號,怎麼就讓你聯想到要拿去推特搜尋?我還是覺得很可疑。她果然如我想的一樣心機很重,我就在猜,她會不會偷偷把我的信箱帳號記起來,然後有一天再用不知道什麼方法猜道我的密碼,就可以去看我有沒有寫什麼東西藏在裏面了。

哼,我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沒有上當,而是去申請了可以隔絕很多交友圈重新開始的推特。

她居然連手機都沒拿走,還故意沒上鎖的放在顯眼的地方,怎麼想都覺得她是刻意這麼做的,她應該是希望有誰能找她吧。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去台中的事嗎?

那時她就說過一句超搞笑的話喔。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會變成怎樣?」

「蛤?我沒想過欸,想那個要幹嘛?」

「如果我消失了,這個世界可能連一點漣漪都不會有吧,一點都沒有,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很想試試看。」

這是她那時還以為會去台中時說的,我覺得可笑的要命,為什麼她明知道沒人要找她,還想搞失蹤呢?她不知道這樣做只會更可悲嗎?

唉,我本來對她還有那麼一點尊敬,因為說實在的她的確很好用、做什麼事都很強,可是聽到她跟那女的之間的相處,她就是個可悲的工具人而已。

更好笑的事,人家女生對男生當工具人久了,有天男人終究會看見,而她一直當個朋友的工具人,根本就是把自己變成了隨時都可以取代的人啊,只會幫自己做事,卻連其他一點特質吸引都沒有的人,是不會讓人想要變成朋友的。她連自己都看不起了,別人又怎麼看得起她。

你要知道,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真心對待她,我試過了。

可是每一次我看着她那如鋼鐵般堅硬的假面,怎麼敲也敲不破,連朋友間的開玩笑的球她都接不了,只會超壞氣氛的假笑,真的讓人很起雞皮疙瘩,甚至覺得討厭。

有時我差那麼一點就要大吼,『不要再假笑了!很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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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去了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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