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臉前幽黑一片，身體搖蕩了幾下，楚嗣昭順帶把他撫住，溫聲講道：“聖上，放寬心，有啥事兒，咱好生問一下……”

“問？還有啥好問的？楚嗣昭，你眼瞎了是否是？莫非瞧不出來是皇九子跟自個兒的嫂子通姦……”

“住，住嘴，你這奴婢，來人，把這奴婢給寡人拿下！”

“皇父，你怎啦？是我，是我呀！我是霏霏，我是皇六女呀；皇父，你不曉得，白國相他們一家是怎對待我們的，你瞧一下，你瞧一下……

我肚兒中邊的小孩兒，那可是給國相活活一腳踢下去的；還有，還有……今日，傅貴嬪這賤皮子，她居然給我王兄戴了綠帽兒，她居然公然跟自個兒的小叔在母家通姦呀……皇父……”

“住嘴兒，把這妖言惑眾的賤皮子給寡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皇父，你到底怎啦？即使娘親有錯，跟我又有啥關係？你不是沒懲罰王兄么？為何卻是要懲罰我？皇父……我可是你的親骨肉呀……

再言，這皇九子做這類骯髒的事兒不是一回兩回了；我聽聞那鎮江王世子，便是皇九子跟鎮江王妃通姦生下的；還有，還有起先我亦是給他迫害，才會失*身給傅涼青那太監；

現而今他又羞辱王兄，皇父，你千萬不可以饒過他呀……”

聽着她像倒豆一般把皇庭秘辛全全都抖落出來，雍帝身體一歪，倒在楚嗣昭的肩膀，指頭戰抖，指着花叢中那滿身污垢的女子，滿目的恨意，抖着唇瓣兒講道：

“殺，殺……殺掉這賤皮子……”

講完這句，雍帝身體一軟，便已然昏死過去。楚嗣昭抬眼瞧着站立在人眾邊側的媚生以及她背後的皇十子，非常不快的隆起眉角，溫聲講道：

“還楞着幹嘛？沒聽着聖上方才的話么？”

“啥？……噢，是，是……來人，把這賤婢拉下去殺啦！”

容霏霏這回終究明白的什麼叫作三緘其口，可此時好像已然晚了；便見她轉頭扯着頸子叫道：“哥，哥，救命呀！我亦是為你……”

可皇三子至始至終全都是一副哀楚大於心死的神情，眼瞧着容霏霏給人拉下，最終只微微的講道：“國相，孤王今天身體不適，便先回府了……”

“呀？那，那，來人，送洛陽王回府……不，不對，良媛，還不快撫着洛陽王回府……”

話一出口，一道鋒利的目光險些把他射穿；男人嗞嗞的譏笑，最終講道：“國相，這話講的可便不對了；你覺的現而今傅姑娘還可以跟孤王回府么？”

“王，殿下，此話是啥意思？”

“啥意思？料來傅姑娘跟九王弟全都心知肚明罷！大家也是不必介意，等孤王回府以後，一封休書，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孤王也決不擋着傅姑娘變成玉鯤王妃！”

“不，不不，王兄，這全都是誤解！”

“誤解？九王弟，你當全部人的眼全都瞎了么？還是講……你此是為羞辱孤王，因此才自導自演了這樣一齣戲？”

“三王兄，我不是……是她，是她主動來……”

“夠啦，來人，先送聖上回宮，另外把皇九子跟三王妃收監，這類皇庭的家務事兒，還是等聖上他老者家醒過來以後再商議罷！”

諸人瞧着講話的九千歲，全都緘默的點點頭，好像覺的他的處置方法非常是的當……

把雍帝撫上轅車，楚嗣昭轉頭把媚生拉進懷抱中，目光非常是不善的蟄了幾下皇十子；媚生偷摸摸的掐了他的胳臂一下，至此才要他回過神來。

瞧着現下唯唯諾諾的壽星，好像連逗搞他的興緻全都已然沒了，溫聲講道：

“白國相，今天本是你大喜之日，可現而今出了這檔子事兒；本督怕教壞了我家小娘親子，本督便先行告退；至於你的未來……白國相，你自求多福罷！”

即使九千歲全都已然發了話，白國相整個人彷如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下，最終抬眼瞧着天穹，喊道：“蒼天無眼呀！”

“恩亨，那白國相，本駕還有一句要講；實際上我覺的不是上蒼不長眼；而是……你閨女，那洛陽王妃……她的眼瞎了吧？！”

媚生講完這句，便這樣大搖大擺的窩在楚嗣昭的懷抱中出了國相府；白國相一章老臉無光，整個人縮在原處不住的重複着一句：“瞎了眼了，瞎了眼啦！”

坐在回府的轅車之上，媚生反而是欣喜的勾起唇角，心情好像非常是不錯；抬眼講道：

“原先今天僅是要他們二人勾搭勾搭，順帶給聖上看着；卻是沒料到他們可真真是乾柴烈火，一點便着……”

“乾柴烈火？那眉兒跟皇十子又是怎回事兒？”

“我跟他可以有啥事兒，僅是便是碰巧撞上，而後又一塊瞧了一齣戲！”

“噢？碰巧？”

“是呀，碰巧……”

“我瞧未必罷！”

“……楚嗣昭，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嘁嘁歪歪的幹嘛呢？只是便是跟他講了幾句，你至於么？”

楚嗣昭瞧着媚生似有動怒的徵兆，最終強忍怒火講道：“往後不準跟他走太近！”

“什麼喊走太近，我們倆人分明隔了八丈遠；還有你……算，拉倒，我還沒講你桃花朵朵開呢！芳若，要轅車掉頭，去義忠侯府，我聽聞大哥已然下聘，今天我也順帶回去瞧一下！”

芳若聽着車駕中邊的響動，最終才長吁一口氣兒，轅車轉頭，直奔義忠侯府而去。

現而今的義忠侯府雖比不上當面上卿府門邊的飛揚熱鬧，倒也顯的清凈整潔了很多。

芳若拍打門扉，裏邊的守門走出來，打眼瞧了一眼，即刻大喊着講道：“太太，四姑娘回府啦！”

媚生有一些心酸，自從嫁過去以後，除卻回門那日回來過，自個兒好像真真的便幾近沒時間好生的回來一回。

楚嗣昭拉着媚生的手掌走下轅車，人還沒有進院兒，便已然聽着白遠道高聲的吆飲着；“這兒，還有這兒，這幾樣東西，管事，你還的再去聚寶齋一趟！”

管事忙不失迭的點着頭，媚生掩口一笑講道：“大哥，你此是有了媳婦兒便忘記了妹妹是否是？”

遠道此時才抬眼，一對眉角深鎖其間，最終看着媚生時僅是輕輕一楞；然後居然大踱步走來，一把扯住楚嗣昭的袖口喊道：

“妹婿，我這沒娶過親，你跟我講，還須要一些啥？”

聽着白遠道這聲妹婿，楚嗣昭好像非常是受用；擺着手講道：“實際上也沒有啥，僅是便是些彩禮……”

媚生唇角抽搐的瞧着臉前的哥倆好，最終又瞧一下管事。

管事惶忙把手掌上的記事兒本擱下，跑過來解釋道：“四姑娘，大少爺跟左相家的姑娘定親以後，老覺的他自個兒配不上人家姑娘，這不，聘禮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你不要見怪！”

媚生亨了下，最終溫聲講道：“便知道他這大哥有了媳婦兒便忘記了我啦！”

“呀？那啥……眉兒，你回來啦！”

媚生面上跳了幾下，搖着頭示意楚嗣昭繼續陪着大哥，自個兒則是一轉頭徑直上了紅樓。

樓上此時亦是一片熱熱鬧鬧的，嫡太太溫聲問：“新房佈置的怎樣啦？人家越姑娘有沒挑過什麼理兒？照理講嫁出去的娘子，是不應當給她留屋子了；可眉兒……我這心中……”

“娘親，你安心罷！越姊姊為人跟善，是個好娘子！”

展姑姑聞聽，抬眼，驚喜無限的喊道：“姑娘，你回來怎不講一下？”

媚生幽幽的嘆口氣兒講道：“怎便沒講啦？可你們誰全都當我是空氣，誰也是不待見我！”

“胡謅，此是你母家，怎便不待見你了，你這妮子，講話反而是愈發的放肆起來；也是不怕惹惱了九千歲！”

“娘親，人家可乖着呢，是他不聽話才是！”

“嘴兒刁的丫頭唷！今天怎有空過來啦？”

“我跟九千歲去給國相賀壽，結果那邊兒出了點事兒，我們便回來啦，橫豎時辰也早，便回來瞧一下你們……”

“怎？九千歲也回來啦？怎不見他？”

“他？他給大哥攔在下邊，恰在討教怎樣納采呢！”

“遠道這小孩兒，九千歲是啥人……他……”

“娘親，他可以是啥人，僅是便是一個鼻翼兩隻眼的普通人，並且他還是你君婿，有啥不可以商議的！”

聽着媚生的言語，瞧着她日漸成熟的面龐，那紅潤的氣色，好像也表明了九千歲對她是怎樣的寶貝兒。

嫡太太笑着把媚生拉着坐下來，溫聲講道：“他對你好，娘親便安心啦！”

“娘親，我還覺的今天大哥也是會去拜壽呢！”

嫡太太窘迫的一笑，最終講道：“現而今你父親是流放的罪人；你外祖父一家全都已然退居朝堂，他小小一個義忠侯，人家國相哪兒看的上眼，這喜帖全都沒送來……”

“亨，也幸好大哥沒去，否則真真是要污了眼！”

“出了啥事兒？”

“還不是皇九子……”

“皇九子？他又出了啥事兒？”

“皇九子在國相壽宴之上，跟國相千金公然私通，給聖上跟百官抓個正着；並且……並且那時皇三子便在一邊兒……”

“啥？有這類事兒？”

“可不是，我瞧了全都覺的辣眼！”

“這皇九子怎愈活愈歪門邪道啦？起先他跟你長姊的事兒便已然夠荒謬的了……”

“拉倒，娘親，這類晦氣的事兒不講也罷！也幸好今天越姊姊沒過去，否則她那薄薄的面龐皮……”

一提起未來兒媳婦，嫡太太的面色至此才又有了笑樣子；二人寒暄了幾句；嫡太太突然蹙眉講道：

“眉兒，娘親想起來啦，前幾日皇九子派遣人來尋過你大哥，講是要敘敘舊；那時你大哥推辭了……”

“娘親，往後要大哥多加當心；皇九子那人，咱便不要再跟他有所糾葛了；還有，不管是哪兒個皇嗣，咱家全都只可以保持中立！”

瞧着媚生一場嚴肅的神情，嫡太太低首。

夜間，方才在義忠侯府吃了一些水酒，二人坐着轅車回至千歲府，遠遠便瞧着有人挑着燈站立在府門邊。

轅車臨近，那人已然急不可耐的走上來，溫聲講道：

“千歲爺，聖上回去以後片刻清醒，片刻糊塗，醒過來時，口中全都念叨着要要你入宮，定邦舍人也沒有個主意兒，小的便在這兒等着你老啦！”

媚生撇嘴兒講道：“你不必下車了，徑直入宮罷，今天我也累了；先進去休憩啦！”

楚嗣昭點點頭，目送媚生進了千歲府，轎簾一搭，轅車繼續向紫禁城而去。

媚生泡在清湯當中，整個人身體軟綿綿的，門邊一個二等丫頭站立在門邊講道：“主子妃，管事講國相府來人，講務必必定是要見着主子妃……”

媚生章開疲累的兩眼，溫聲講道：“真真是每一個省心的；芳若，給我拿套換洗的衣袍；淑粹，到前邊要他們等着去！便講本駕稍後便到！”

“是，主子妃。”

滿滿是棕紅的棗木雕花大堂當中，一人踱着步來回不住地走動，那對老眼巴巴兒的瞧着外邊；淑粹不厭其煩的再一回柔聲講道：“國相，請飲茶，我家主子妃片刻便到啦！”

“呀？噢，好生，好，飲茶，飲茶……”講完驟然端起桌上的瓷杯，陡然灌下，淑粹撇了下唇角，並沒繼續講什麼。

門邊終究有人掌燈向這邊兒走來，白國相惶忙的把瓷杯擱下，人已然迎出……

淑粹站立在他背後，嘎巴着一章小嘴兒，要提示白國相，這兒是千歲府，不是國相府……

媚生稍顯疲累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愈發的楚楚可憐；白國相此時卻是沒半絲憐香惜玉的心情，看着媚生，唇角笑意無限擴大，喊道：“主子妃！”

媚生慵懶的倚靠在軟榻之上，表情懨懨的講道：“不知國相今天前來有何要事兒？本駕今天不是才剛去過相府為公爺賀壽么？”

聽着媚生提起那場壽宴，白國相一章老臉不住的戰抖，最終溫聲下氣的講道：“今天荒謬的事兒，要主子妃受驚啦！”

“受驚反而是沒；污了國相的壽宴反而是真真的！”

“恩，咳咳！那，那……”

“怎？國相是有啥事兒要講么？”

“實際上，實際上也沒有啥大事兒！”

“噢？既然沒啥大事兒，不若改日再談罷，本駕今天真真的是有一些累啦！”

“不不，不，有大事兒，有刻不容緩的大事兒，還請主子妃高抬貴手！”

“我？我可以幹嘛？”

“便是事兒關小女的事兒……”

“她？她的事兒國相怎會來尋我？你應當去尋皇三子！”

“這，這實不相瞞，老朽已然去過，可皇三子把老朽拒之門邊……”

“那國相來我這兒又是為何？”

“主子妃，我要主子妃隨老朽去一趟洛陽王府，一來洛陽王不會駁了九千歲的顏面；而來，老朽也要主子妃從中斡旋，做個跟事兒佬！”

嗙的一下，媚生拍案而去，怒視着白國相，喊道：“國相，你此是啥意思？莫非你是要本駕也黏了這滿身騷氣不成？”

“主子妃息怒，老朽知道這件事兒錯在小女，可她亦是一時受了皇九子的蒙蔽不是？再言，小女是皇三子名正言順的正妃，這如果給他休離，往後應當……”

“國相，你這話又錯啦；一來，你講洛陽王不會拂了我家千歲的顏面；可眾所周知，皇三子彷彿便從來沒買過我家千歲的顏面；否則前幾日又怎會在朝堂上竄出驗身的無稽之談？

再言，你要本駕做跟事兒佬；我怎樣作的？你不要忘記了，現而今姑娘跟皇九子不是拉拉手，談談天那樣簡單的事兒；現而今她……她可是把身體……身體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