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白國相惶惶然拜倒在地，好像非常是悲涼，卻是又非常是純貞清白無辜的講道：“聖上，臣着實是……着實是有口難言……”

“怎？是寡人封了你的口，還是絞了你的舌頭？有啥不可以講的？”

白國相垂頭喪氣，抬眼瞧了一眼皇六女，又瞧了瞧聖上，最終咬碎銀牙垂下頭講道：“這件事兒，這件事兒要提起來……實際上，臣家才是……受害人！”

“啥？白國相，你啥意思？你家兒子姦汙了皇六女，莫非還要抵賴不成？”

白國相瞧着彷如母老虎一般要吃人的慶淑妃，再一回無力的垮下肩膀，咬碎銀牙，不敢再講一句。

雍帝不快的隆起眉角，此時好像對慶淑妃已然沒了昔日的那搞搞的愛意，一想起昨夜的賢妃倒在懷抱中嚶嚶垂泣，那一盆兒血水，他的孩兒……心中陡然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

雍帝再一回拍了龍書案，喊道：“慶淑妃，寡人還在這兒，豈容你撒野？”

慶淑妃有一些瑟縮，即刻順服起來，溫聲講道：“聖上，妾身亦是一時心急……還望聖上……”

“可以了，寡人沒問你話，你頂好把嘴兒合上；國相，你反而是講講，到底是怎回事兒？”

白國相只可以把頭垂的更加低；一道悠揚陰柔的男音傳來：“國相，聖上在這兒便是為要查明真相，你這般藏着掖着，豈非要要聖上惱火？這可不是一個國相應當作的……”

白國相抬眼瞧了一眼講話之人，好像終究有了些底氣，再一回拜倒在地，幾近是還沒有章口便已然淚流滿面，悲聲講道：“陛下萬歲，替臣作主呀！”

雍帝瞧着好似受了楚大冤屈的白國相，不耐心煩的講道：“還不快講……”

“聖上……聖上，小兒昨夜雖臣入宮，可是……可是到了後來便不知所蹤；

臣覺的他早早回府，便沒再派遣人尋尋，可今早宮廷中傳出消息……

小兒給皇六女給……給……廢了……臣着實是……”

“你個老不死的玩意兒，如果不是你家兒子對我作了那類事兒，我又怎會對他下手？”皇六女扯着頸子大叫。

雍帝再一回蹙眉講道：“霏霏，住口兒……你的宮規全都學到哪兒去啦？”

皇六女期期艾艾的講道：“皇父，是小臣給他毀了，你怎可以高聲的罵我？你怎可以？”

“恩亨，皇六女，聖上這不是在調查么？你稍安勿躁，切不可再惹聖上不快了，曉得么？”

凌霏霏瞧着楚嗣昭，最終雙頰緋紅，又咬着下唇垂下頭去，這楚嗣昭也沒有免太好瞧了，如果是要跟男人，那也必定如果楚嗣昭這類容貌的才是；那付啥的豬頭，他也配？

楚嗣昭瞧着那滿面忸怩，引頸低垂的女子，怎？是覺的把自個兒的雪亮頸子顯露出來會逗人憐憫？

好遺憾，那上邊彷彿還大喇喇的印着某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印子，料來外人瞧了只會倒盡胃口……

雍帝瞧了一眼終究寧靜下來的皇六女，卻是又不安的跳了下面龐，然後喊道：“來人，來人，還不快快給皇六女把頸子圍上，丟人現眼……”

慶淑妃轉頭，即刻也紅着臉，迅疾的用絲帕遮住凌霏霏的頸子，雙掌氣的緊攥，恨不的此時也尋個地縫兒鑽進去。

雍帝不快的瞠了一眼慶淑妃，然後又威嚴的講道：“國相，你有啥話可講無礙……”

“……皇，聖上呀……小兒着實是冤枉呀……便便在方才，小兒在跟太醫院已然醒過來，他講，他講……”

“他講了啥，你反而是快講呀！”雍帝不耐心煩的一下呵斥，嚇的國相身體一抖，便跟倒豆一般講出：

“聖上，小兒講他昨夜雖然醉酒，可卻是清清晰楚的記的，他無非是要尋個休憩的地兒睡覺，誰知剛一進門，皇六女便從他背後撲上來……對他，對他……用了強……”

“噗……”方才才接下楚嗣昭的一口燙茶，還沒有吞咽下去，便整口噴出，雍帝兩眼瞠的如銅鈴般大小，抖着面龐看向一邊兒的皇六女，最終再一回磨牙低咆哮道：

“你，你講啥？再講一遍？”

白國相身體一縮，卻是好似打定主意兒一般，驟然抬眼，滿面通紅，面上掛着窘迫的神態，高聲講道：“聖上，我兒，我兒言之鑿鑿，是皇六女對他……用了強！”

嘩啦，即使一邊兒端着瓷杯的楚大總管此時亦是一時失察，居然把瓷杯掉落到地。

然後，只見楚舍人惶忙拜倒在地講道：“聖上，是婢子殺千刀，是婢子……”。

整個聖明殿靜悄摸摸一片，居然完全感應不到聖上的反應，楚嗣昭抬眼瞧過去，卻是見雍帝此時正捂着心口不住的喘*息，乃至開始有一些抽搐。

楚嗣昭大叫一下：“快快來人，還不快快去請太醫？”

“聖上，聖上……你不要氣壞了身體，聖上，來人，奉茶！”

這邊兒又是拍心口，又是捶脊背，雍帝終究緩過氣來，依舊是緊緊抓着心口，好像非常是疼苦的講道：“你，你是講講……是寡人，寡人的公主把你家兒子給……給yin啦？”

國相垂着頭，好像是默認了自個兒所講的話，然卻……

雍帝豈可罷休，陡然從御座上起身，順帶把桌上溫熱的瓷杯徑直向下丟去，一下砸到了國相的腦門，緩緩的血水滲出，雍帝卻是還是不解氣的咆哮道：“你敢再講一遍？”

國相忍着腦袋上的劇疼，跪伏在地，不敢再發一眼。

而慶淑妃則是站起身怒咆哮道：“國相，你居然敢誣衊皇親，實在便是罪應當萬死！”

“聖上，臣沒，即使向天借膽，臣也是不敢……僅是小兒的確是這樣講的，並且……並且小兒的身子上也的確留有皇六女的抓痕跟撕咬的印痕！”

雍帝顏面上再也掛不住，咆哮一下：“住嘴，你還敢胡謅！皇六女是我皇庭的公主，她又豈會作出這類不知廉恥的事兒，現而今你卻是誣衊跟她，寡人豈可饒過你？

來人，來人……把國相給寡人，給寡人……拿下！”

門邊沖入幾人，國相突然高聲哀求道：“九千歲救命，九千歲救命呀！這件事兒當中的是非曲直，還請九千歲替聖上查明，還我兒一個公道呀！”

楚嗣昭一向站立在雍帝背後，閉眼假寐，最終又嘆口氣兒講道：“聖上，婢子瞧着國相彷彿要實在委曲，不若把那傅少爺帶上來，也是好問一下話！”

雍帝搓着腦袋講道：“去罷，去罷！”

楚嗣昭一揮手，……好像是過了兩觥茶的工夫，四個人抬着軟塌把一人抬上，那人面如死灰，雙目緊閉，連講話的氣力好像全都已然沒了。

白國相見着，老淚縱橫，講道：“聖上，我兒他……現而今已然是半個死人了，老臣實在不敢誣衊皇六女呀！”

雍帝瞧着躺在那兒的人，好像亦有一些不忍的合上眼。

反而是皇六女，一見着給抬上來的人，即刻氣焰囂章的咆哮道：“你們還敢把這畜牲給我帶上來？瞧我不剁了他……”

雍帝抬眼瞧着那滿身粗鄙彷如鄉下粗婦的閨女，再瞧着地下那要死不活之人，最終叫道：“慶妃，管管你的閨女！”

慶淑妃終究經不住雍帝的咆哮，轉頭講道：“霏霏，你住嘴，這兒有你皇父在，自會為你主持公道，你給我退下！”

“娘親，這賤民，便是這賤民，他昨夜把女兒給……如果是早知道會是這樣，那我還不若早早尋個順意郎君嫁啦！”

“住嘴！你給我住口兒！”慶淑妃面上無光，高聲呵斥着。

皇六女終究明白的老老實實的把嘴兒合上，抬眼瞧了一眼雍帝，即刻又哭哭啼啼的講道：“皇父，你可要替我作主，替我作主……”

“住嘴，住嘴……你是皇庭的皇六女，不是鄉野村婦，這類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你給我收起來！”

聽着雍帝暴怒的聲響，凌霏霏終究識時務的合上了嘴兒，站立在娘親背後。

雍帝搖蕩着身體走下來，軟塌之上的人好像給步履聲驚嚇到，惶忙努力的章開眼，可見周圍白茫茫一片，環視四下，卻是驟然看着了那惡夢般的女子……

傅涼青抖着指頭，然後又是渾身戰慄，用已然開始變的沙啞尖銳的聲調叫道：“救命，救命……父親，救命呀……救我，救我……”

蓋在他身子上的雪亮棉被又沁出血紅之色，白國相已然顧不的聖上，衝過去咆哮道：“來人，快快來人，小兒的創口又裂開了。慶兒，慶兒，你不要慌章，父親便在這兒……”

聖上瞧着白國相滿面淚痕，此時倒也緩緩的消了些怒火，到底是人家的兒子已然給毀了，現下自個兒便是再氣，那又可以怎樣呢？

瞧着太醫又把傅涼青抬下，雍帝長嘆一下，又坐回御座之上，溫聲講道：“這件事兒孰是孰非已然而然不要緊了，現而今寡人的皇六女已然給你家兒子毀了；

可寡人……看着他那般光景，也着實不忍再苛責了……國相，寡人看，你便把他帶回去罷！”

白國相滿面的落敗，卻是還是的咬緊牙關，一頭叩在地下，膽戰心驚的對着雍帝講道：“陛下萬歲，謝主隆恩……”

“皇父，你講啥？你怎可以這樣敷衍了事兒？我可是公主，我可是你的閨女，現而今我給他毀了，你要我日後還怎作人？”

“夠啦，他雖十惡不赦，可你也把他毀了，這件事兒便這樣到此為止……”

“不可以，沒門，憑啥到此為止？這件事兒沒完，皇父，你是君，他是臣，他做臣下的以下犯上，你全都不管，你這皇上作的真窩囊……”

“講，你講啥？”雍帝勃然大怒的起身，這一回連慶淑妃在內的全部人全都拜倒在地，慶淑妃更為扯着凌霏霏怒罵道：“畜牲，你還不跪下向你皇父賠不是？”

“娘親，我沒錯，我沒講錯；我可是公主，現而今我的純貞清白給一個賤婢給毀了，你憑啥要我忍着？”

雍帝好像給氣的有一些暈了頭，身體一戰，手向後抓去，叫道：“小昭子，小昭子，去，去給寡人掌嘴兒，要她口出狂言……”

楚嗣昭輕輕揚眉，身底下一個內侍已然應景的走過去，毫不猶疑抬掌便給了皇六女幾個耳光。

凌霏霏捂着臉，滿面無法相信的咆哮道：“賤婢，你居然敢打我？”

“皇六女，婢子怎敢打你？這可是聖上的命令，婢子僅是聽命罷了。”

凌霏霏怒起的要還手，慶淑妃卻是咆哮道：“不準再胡鬧啦！”

“娘親，你怎可以這般？是你講只須我回宮，便可以吃香的飲辣的，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是你……”

“住嘴，還不住嘴！”

慶淑妃有一些激動的高聲呵斥，抬眼瞧了一眼雍帝，只這一眼，便發覺他好似在瞅着陌生人一般瞧着她，最終搖着頭講道：

“小昭子，寡人累了，這件事兒連帶昨夜永和殿中的事兒，你自個兒瞧着辦，寡人……”

“聖上安心，婢子必定把事兒辦的妥妥帖帖的，聖上不必憂心！”

“恩，還好寡人的旁邊還有一個你，否則寡人真真是給些不知所謂的人給氣壞了身體……有一些事兒，看起來是寡人做錯啦！”講完雍帝又瞧了幾眼慶淑妃，最終氣的拂袖而去。

慶淑妃此時在抬眼瞧着那滿面笑容的男子，居然感到不寒而慄，最終咬牙講道：“楚舍人，這件事兒明明便是皇六女受辱，你應當為公主主持公道！”

“呵呵，慶淑妃主兒，聖上方才也講了，這件事兒他本想大事兒化小；可好像皇六女跟慶淑妃全都不樂意，那既然這樣，本督必定是要查明此事兒才可以……”

“還有啥好查的？小昭子，本公主命令你如今便下旨把那狗婢子給我殺掉了事兒！”

“呵呵，皇六女，殺一個小小的傅少爺自然而然是不在話下；可如果是傳來去，只怕皇六女的純貞清白給毀一事兒，便會人盡皆知，屆時……你講……公主日後還怎作人？”

“我……可是我不可以白白受辱，再言，你要我日後怎辦？”

楚嗣昭把玩着手掌上一節小小的漢白玉扳指，最終嘆口氣兒講道：“這件事兒講究竟亦是要怪公主莽撞；你講……你給傅少爺毀了身體這件事兒，只須你先跟聖上報備一下，也是不至於會成為如今這般！”

“楚嗣昭，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