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再見
等！
等了好久！
直到整座古城都安靜下來。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而是該死的死了。
這場激戰，不過是為了補齊最後兩個玉牌罷了。
現在，玉牌補齊了，戰鬥當然也就結束了。
只是，問題來了——
戰鬥結束了，但人卻沒有出現。
就連袁之峰幾人都消失了，藏到不知何處。
看來，所有人都覺得廣場不正常，不敢輕舉妄動。
“唰！”
兩顆玉牌從暗處飛出，直射古殿而去。
古殿轟隆震響，上空出現風暴旋渦。
緊接着，九個光圈再次出現，七缺二。
兩顆玉牌被吸扯過去，瞬間融入未亮的兩個光圈中。
“轟隆隆！”
震雷之音爆響，古殿驟然開啟，透出一股洪荒之氣。
“進？”
古望天眼睛一眯，有些蠢蠢欲動。
如今，古殿已開，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等等！”
方漠搖了搖頭，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因為，他在古殿傳出的氣息中，感覺到了一抹莫名的殺氣。
除此之外，還有無盡的血氣和極其陰森的冷寒之氣，彷彿要將人的靈魂都給凍上一般。
“你也感覺到了？”
方漠突然注意到王小明的表情很凝重，想來也是感應到了古殿內非同尋常的氣息。
“我覺得我們應該離開！”
王小明眯着眼，神色沉靜到了極點，隱隱有些恐懼之色。
方漠覺得太不正常，問道：“怎麼了？”
雖然他也覺得古殿不對勁，但卻絕不像王小明這般。
然而，王小明此時的表現卻不像是裝出來的，想來應該是有所隱情。
古望天等人都看了過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非常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王小明聲音微微有些顫，但卻儘力克制着，緩緩道：“我感覺到古殿裏有莫大的危險，就算我們這些人合力，就算外面的那些長老進來，都不一定是對手！”
“……”
眾人都是一凜，心頭大驚。
王小明的話很誇張，到了類似說笑的程度。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笑。
因為，他們都了解王小明。
這個少年，看似普通，但卻很不普通。
更何況，這個老實的鄉村少年，從來不說笑！
“你確定？”
方漠認真盯着王小明的雙眼，問道。
王小明也直視方漠的雙眼，答道：“非常確定！”
方漠沒有立刻相信，繼續問：“憑什麼？”
王小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因為我的感應能力與別人不一樣！”
方漠搖頭：“我不是問你為什麼，而是問你憑什麼！”
為什麼，那是想知道原因。
憑什麼，要的卻是證據和證明！
王小明剛才給的，只是原因。
但是，方漠更想要一個證據。
畢竟，這是聖戰，不可能說退就退。
若是王小明感應有誤，這一退可能就會退了聖戰。
燕院千年的聖戰尊嚴，可不能僅僅因為王小明一句話就沒了。
王小明皺着眉頭，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似乎有些糾結，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古望天催促着他：“小明兄弟，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大家都是自己人。”
王小明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直接說，會出人命的。”
納蘭若男指了指古殿，道：“按照你剛才的說法，若是正確的話，我們若是進去，那可不止一條人命。該說的，你就說吧！”
王小明深吸一口氣，看向方漠：“我真的不想說！”
方漠挑了挑眉，問道：“秘密？”
王小明點頭：“是的！”
方漠：“驚天之秘？”
王小明再次點頭：“對！”
方漠再問：“關於誰的？”
王小明頓了一下，吐出一個字來：“你！”
方漠愣了：“我沒有秘密！”
王小明搖頭：“你有！”
方漠想了想：“你如果是想說破鈞劍的氣息不一樣，其實並不算什麼秘密！”
王小明再次搖頭：“並不是破鈞劍！”
方漠只能交底了：“難道你知道我掌心的小世界？”
聽到這話，古望天等人都是為之一驚。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方漠居然身懷一個小世界。
如此逆天之物，方漠這種級別居然能夠掌控？
看着大家都目瞪口呆的樣子，方漠反而釋然了，說道：“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這個小世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機緣巧合所得。”
想到這裏，方漠又想起小世界桃花源里的百曉生老人，心想或許他能夠搞清楚這個古殿的來歷，可以詢問一下。
然而，心底的傳音進入桃花源后，卻是遲遲沒有回應，不知百曉生此刻正在幹什麼，或許閉關中，或許已經悄然離開……
可是，這時，王小明卻是突然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也不是那個小世界！”
“嗯？”
聞言，古望天等人更加震驚了。
如此說來，方漠身上居然還有比小世界更大的秘密？
他們注意到，方漠的表情突然變了，變得很奇怪。
一直以來，方漠給他們的印象都是淡定——哪怕是無賴的時候，都很淡定。
然而，這一刻，方漠卻一點都不淡定了，彷彿整個人被扒光的那種慌亂，隱隱還有一些驚恐之感，讓人好奇不已。
古望天趕緊插話進去，說道：“小明兄弟，我們相信你了，不用再說了！”
王小明卻好似沒有聽進這句話一樣，依然盯着方漠：“你現在還想我說出來嗎？”
方漠猶豫片刻，繼而嘆息出聲：“說吧！”
“方漠！”
古望天就要阻止。
他看得出來，這個秘密不應該被人知道。
他雖然很想知道，但他卻不想知道。
因為，如此大秘，一旦暴出，很可能方漠會陷入莫大的危險，甚至身死。
之前，王小明也說過，這個秘密是關乎性命的，所以，古望天寧願不要知道它。
可是，方漠好似突然解脫了一般，緩緩道：“說吧，無妨！”
王小明緩緩開口，一字一頓：“方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什麼？”
頓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人不屬於這個世界。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豈不是代表着外面還有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的人有方法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說得輕一點兒，那個世界的人可能會侵略過來，免不了血流成河。
說得重一些的話，兩個世界若是發生碰撞或者交集，很可能會導致世界的破滅，無人可活！
方漠看了看古望天等人，竟然有些欣慰。
他原本以為這些人會恐懼這件事情，繼而要滅了他方漠這個異界之人。
沒想到的是，這些人除了震驚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也不見絲毫殺意。
“你們居然不想着殺了我？”
或許是為了緩解場間壓抑的氣氛，方漠調笑了一句。
公孫小婉瞪了他一眼，表情非常嚴肅，甚至有些不悅。
方漠有些尷尬：“不好笑？”
古望天搖頭：“一點都不好笑！”
方漠聳了聳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談點嚴肅的事情吧，等離開這片空間，我就會退出燕院，日後不管如何，我不會與中原聖地為敵！”
古望天眯了眯眼：“燕院，不是你說退就能退的！”
方漠知道古望天不是要代燕院囚他，而是不想他退出燕院。
公孫小婉適時開口，道：“先別說這些了，既然古殿不是可入之地，我們要馬上離開才對！”
古望天點了點頭，決定現在就趕緊走了，離開古殿，離開這座城，甚至離開這片聖地。
然而，方漠卻是開口了：“你們走吧，就此別過！”
古望天一驚，道：“我都說了，你退不了燕院！”
方漠無奈地攤了攤手，道：“我不退燕院，只是我不走了！”
古望天：“為什麼不走？你沒聽說古殿裏有危險嗎？”
方漠嘆息一聲：“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好像走不了了！”
說完，方漠往自己腳下看了一眼，他的腳居然已然離地而起。
在場都是天才，一眼就能分辨出這不是方漠主動馭空而起，而是被迫漂浮起來的。
“你……”
納蘭若男指了指古殿，又指了指方漠，似乎想到了什麼。
方漠點了點頭：“是的，它要的，好像是我！”
古望天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我陪你！”
“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啊，師兄！”
話音未落，方漠突然出手，破鈞劍不知何時已然出鞘，直斬古望天四人。
這可是神劍破鈞啊！
四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劍風衝擊得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方漠終於再也扛不住古殿的吸扯之力，被拉進了古殿之中。
場外，有人以為方漠是想先進去搶機緣，也跟着進去了，卻沒想到自己竟是入了必死之局。
“師兄師姐，朋友們，再見了！”
空中，方漠對着古望天等人揮了揮手，一臉微笑着，沒入了古殿之中，再也不見。
古望天就要衝出去，卻是被王小明給拉了回來。
他猛地轉頭，想要對其發怒，竟是只見王小明的眼角含有淚水。
“方漠他……”
古望天聲音哽咽，不敢說完心裏的那句話。
王小明點了點頭：“沒……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