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 第七章 與蔣馨的初次獨處
等楚塵鎖好門，回到屋裏時，父母已經起床了，一家人沒有生火，隨便吃了些食物。
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楚塵和楚義兩人，把地面的積雪，和房屋周圍的薄冰處理掉，楊瀾，則把午飯做好了。
等到一家人吃完午飯，樓梯間已經推推嚷嚷全是人了。
楚塵先讓自己父親，到樓梯間持槍戒備着，自己帶着眾人下到七樓的樓梯間，把昨天一人上來的，那名中年男性叫了出來。
通過了解，知道了他叫丁瑞豐，他的妻子叫鍾涵。
楚塵讓他幫忙，登記下家裏缺糧的人員，他則帶着蔣馨母女下樓，並告訴了大家，一個一個搜查，先從蔣馨開始。
等到楚塵三人下樓后，還聚集在樓梯間的人，開始慢慢散去一大部分人，這些，都是昨天看楚塵，並沒有真正去搜查，而想來騙領糧食的人。
這一切，站在八樓的楚義，看得清清楚楚。
楚塵領着蔣馨母女，來到五樓左邊的門前。
蔣馨把門打開后，把楚塵迎了進來，與此同時，蔣馨還悄悄戒備着，以防楚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壞心思。
看着幾天沒有梳妝，並且穿着亂七八糟，臃腫異常的蔣馨，雖然不至於倒胃口，但也沒有初見時的震撼。
更何況，蔣馨的所作所為，也一定程度上，惹得楚塵有些不高興。
隨意地走進屋內，楚塵連鞋子都沒有換。
躺在沙發上，雙腳墊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楚塵開始閉目養神起來，讓蔣馨原本有些戒備的狀態，卻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也許是感覺屋裏，沒有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人和事物，躺着的楚塵，繃緊了六天的神經，開始慢慢放鬆了下來。
蔣馨，末世爆發前，是隆縣人民法院的一位實習法官，前途無量，自然眼高過頂。
但是，不過幾天而已的末世生活，讓蔣馨迅速地改變了許多。
當她發現，楚塵並不是對自己的美色，有其他想法時，蔣馨慢慢地走到楚塵身後，小聲說到：“楚，楚塵，我幫你按會頭吧。”
楚塵抬了抬眼皮，並沒有拒絕。
於是，蔣馨將自己十枚修長的手指，放到了楚塵頭上，輕輕的按動起來。
在蔣馨的溫柔按摩下，楚塵漸漸入睡。
約二十分鐘后，楚塵慢慢清醒，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層毛毯，而蔣馨，居然還在替自己按摩頭部，只是力度明顯小了很多。
一旁的小楊欣，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同樣也蓋着一層毛毯。
楚塵坐正身體，拍了拍身旁的沙發位，蔣馨順從地坐到了一旁，楚塵上下打量了蔣馨一遍，平靜地開口，對着蔣馨說到：“以前的我很平凡，並沒有談過戀愛。”
蔣馨雖然不明白楚塵說這些的含義，卻也沒有插話，而是繼續聽着楚塵繼續開口：“現在的我，不說有多麼的優秀，但是肯定比一般人要強上很多。”
楚塵的意思，是指自己覺醒了，而到現在為止，楚塵還沒有遇到第二個覺醒的人，所以比大部分強。
但是，蔣馨卻誤以為，楚塵的意思是物資的儲備，和對未來的預判。
“所以，我還是希望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是比較完美的，而你的許多地方我還不是很滿意。”
面對十幾人咄咄逼人的氣勢都沒有後退半步的楚塵，在說完這句時臉卻有些紅：“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只能先跟我媽住一起，我會和我爸一起睡，等你改變或者我喜歡上你時，我們才能在一起！”
蔣馨自身條件的優越，使得感情經歷極為豐富，不是說交過很多男朋友，而是被追求得多了，非常了解男人的想法。
她明白了，楚塵是以為自己看上了他，或者說看上了他的物資，想要追求他。
蔣馨想笑，卻十分清楚笑出來的後果，一個沒有了法律秩序的小世界裏，一個有槍，有大量物資的青澀男孩，在情感上嘲笑他，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我，並沒有，”蔣馨停頓了一下，仔細思考，並確認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沒有喜歡上你，不是因為你不夠好。”
蔣馨快速的說完這句，才又停頓了一下，再次確認自己接下來的言語，說到：“只是，我有老公，雖然他在外地工作，雖然我們是長輩安排結婚，並沒有感情基礎。”
小心翼翼掃了一眼楚塵的臉色，沒有發現什麼，蔣馨繼續開口：“但是我也是有老公，有女兒的，以後，可能我會愛你愛得死心塌地。”
蔣馨心裏默念：‘開玩笑，開玩笑。’
嘴上卻沒有停下：“但是，現在我真的，沒有想過會愛上誰。”
楚塵看着低頭不在說話的蔣馨，臉上更紅了，思維變得有些混亂。
沒有在說什麼，楚塵有些急促地逃向大門。
在靠近大門時，楚塵隨手從異度空間裏，拿出兩包方便麵，四根火腿腸，一小把粒裝牛肉乾，和一個水果罐頭，放在門內的地板上，也幸好，蔣馨沒有看見楚塵的動作。
只不過，已經半隻腳跨出大門的楚塵，慌亂中，看到了門口垃圾堆里的一張小破布，中間部位有着不少血跡，驚訝失聲問到：“蔣馨？你受傷了？”
送到門口的蔣馨一愣，隨着楚塵的眼神，也看見了破布，臉瞬間變得通紅：“不是，不是受傷。”
這會，楚塵的思維比剛剛好多了，沒有隨便暴露自己特殊能力，而是將手伸到大衣里，在大衣的遮擋下，拿出來小包創可貼，小瓶雲南白藥，一小團紗布，轉身遞到蔣馨懷裏，叮囑道：“我也就準備了這些，其他的，就是些降熱退燒消炎之類的了，你，你自己小心。”
說完，楚塵也不等蔣馨開口，轉身就小跑上樓，畢竟，已經下樓夠久了，樓上的人，肯定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蔣馨懷裏捧着一小堆藥品，背靠着門，時而看看地上的食物，時而看看懷裏的藥品，一會傻笑，一會嘆氣。
回到樓頂，楚塵發現，果然走掉了一大部分人，只不過剩下的人，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楚塵檢查了一下自身，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從丁瑞豐手裏，接過早已登記好的人員名單，走了一大半的情況下，還是比昨天多了八人，也對，現在購物這麼方便，大家沒事都不會在家裏儲存太多食物。
楚塵拿出來3.6斤大米，十二包方便麵，讓丁瑞豐先把食物發給，除了他們夫妻倆以外的人。
等丁瑞豐夫婦，分好併發放完后，時間也過去二十幾分鐘了。
楚塵特意把丁瑞豐夫妻留了下來，把樓梯間的鐵門關好，把兩人引進了屋內。
楊瀾給在場的五人，各倒了杯礦泉水，也隨着楚塵父子，坐在屋裏僅有的那張床上。
而丁瑞豐夫婦，在楚塵的示意下，坐到了楚塵用來睡覺的簡易木板床上。
“不知道丁，丁哥是做什麼的？”
看着30多歲的丁瑞豐，楚塵接觸了兩次，談不上多了解，但是初步感覺，他人還是不錯的。
在大部分人，都在鬧着搶楚塵的糧食的時候，丁瑞豐只是隨着大家一起來，卻沒有過多的言論。
“楚，楚兄弟，擔不起，擔不起，叫我瑞豐就好了。”
丁瑞豐有些局促，回答道：“我以前在電力公司上班，主要出外勤，到處跑。”
指了指鍾涵，丁瑞豐繼續回答道：“這是我老婆鍾涵，也在電力公司上班，收電費的。”
楚塵自認為和善地笑了笑，道：“哈哈，丁哥不要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丁瑞豐看到楚塵的笑容，再想想，剛剛楚塵帶着蔣馨，可是孤男寡女離開了半小時！
頓時，丁瑞豐變得更緊張了，他身體前傾，儘可能地，擋住了楚塵看向鍾涵的視線，同時，擺手回答道：“不緊張，不緊張，不知道楚兄弟，找我有什麼事呢？”
“是這樣的，我跟我父母，只有三個人，這幾天下來，感覺人手不夠，很多事都不方便，所以，不知道丁哥，能不能來幫幫我？”
“啊！”
丁瑞豐心中瘋狂念叨：‘果然！果然是心懷不軌！’
當然，他也害怕楚塵藏在身後的手槍，不敢明着拒絕：“楚兄弟，需要幫忙的話，開口就是了，我住在六樓，分分鐘就能上來的！不過我老婆身體弱得很，她幫不上什麼忙的。”
楚塵對這種明顯敷衍的說辭，並不滿意，掃了眼鍾涵，她正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看到楚塵看她，帶着微笑輕點了下頭，但卻沒有插話的意思。
“不知道，丁哥能不能在樓頂也搭個木屋呢？住六樓很多事情不方便的，放心，我不會虧待丁哥跟嫂子的！”
楚塵不明白丁瑞豐在害怕什麼，只能儘力爭取。
“不用不用，我們住六樓就好，我保證，楚兄弟隨叫隨到！”
丁瑞豐額頭的汗水變的密集，但卻絲毫不肯退步。
楚塵搖了搖頭，也不再強人所難：“好吧，那就算了，不過還是要麻煩丁哥幫我繼續登記一段時間，我會多給一些食物作為答謝。”
丁瑞豐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楚兄弟肯分糧食給我們，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楚塵走出門，到一旁放物資的木屋裏拿出一斤兩大米，兩包方便麵和一個罐頭，塞到丁瑞豐懷裏，把丁瑞豐夫婦送下樓梯間后，把門鎖好，回到了屋裏。
一進門，就看見父親楚義，一臉威嚴的瞪着自己，母親眼神也相當奇怪，似喜似怒，分辨不清。
“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欺負蔣馨了？”楚義一下問得楚塵滿頭問號。
“爸，你怎麼這麼問？”
“孤男寡女的呆了半個多小時！人家蔣馨看起來就不像那種人，肯定是你欺負人家了吧？”
楚義越說越氣，越說嗓門也越大：“你就出去待了半年，我還以為你慢慢學好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你，真的氣死我了。”
說著，說著，楚義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
楊瀾拉了拉楚義的手臂：“好了好了，彆氣了，蔣馨那丫頭不錯，雖然嫁過人，但誰讓咱家塵塵沒啥本事呢，如果真能娶到她，讓她給咱們家塵塵，生個大胖小子，也算咱們塵塵有本事了。”
“什麼有本事？”
楚義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是妻子說出來的話，怒道：“我楚家，什麼時候出過這種人？欺男霸女算什麼本事？”
楚塵終於明白，大家看自己的眼神，為什麼不對了，也算是明白，丁瑞豐在懼怕什麼了，開口解釋道：“爸，媽，你們別吵了，我沒欺負她！”
楚塵只能把事情解釋清楚：“我是為了，不讓這群人來騙糧食，才說要去搜查藏糧食的，在蔣馨家裏，我就是躺在她家沙發上，休息了半小時而已，你們不信，可以自己去問問看，再說了，什麼孤男寡女，人家小楊欣不算人啊？”
楚義，楊瀾愣了會神。
隨後，楊瀾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楚義則點了點頭：“也對，你也沒那本事！”
楚塵暈了，完全搞不懂，兩人到底是希望事情怎麼發展，只好轉移話題道：“明天就是天氣變冷的第七天了，大家家裏的餘糧，確實應該不多了，明天的話，就不用搞這些套路了，直接按人頭領發糧食，只要來了就有。”
楚義聽到楚塵的決定，聯想到整棟人需要消耗的糧食，他反而開始害怕了：“這麼發糧食，咱們這點糧食可以吃不了多久的！”
“嗯，是的，所以爸，明天你跟我一人一把槍守着發糧，每一個人只能領，三兩大米或者一包方便麵，如果有人鬧事，就不給帶頭鬧事的人發糧了。不過，爸，你可要注意保護自己！”
看到楚塵早有打算，楚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的，你放心吧，你爸我，好歹也做了半輩子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