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訛詐
“您先找到個不怕我的，雌的，人族。不然我和誰成親去。”顧君然沒好氣的說。
“你凶名那麼大，誰知道你心腸那麼軟，不然你現在說不定連娃兒都有了。”皇帝洪昊天也沒好氣的說。
顧君然瞬間慫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心中有我想要的夢中人，才不是那種只會哭哭啼啼的花瓶。”
“嘿！去了幾年邊疆回來，還會吟詩了。不錯不錯，說不定還可以拐個閨閣千金回來。不過這個是什麼意思？”洪昊天問道。
洪昊天是耀國開國皇帝，原身是個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起義推翻前朝，自己當了皇帝，錦衣玉食良久，仍然沒去掉骨子裏的土莽之氣，但也因為活的太真，因此經常看皇子們不順眼，覺得沒一個像他，導致太子之位久久懸而未決，這也是皇子們內鬥厲害的其中一個原因。
顧君然：誰知道這狗屁詩句什麼意思......他就是以前偶然聽沈家那書獃子念叨了一句......
顧君然覺得關於自己成親這話題實在對自己不利，乾脆不動聲色的把話題轉移開去，說起江南私鹽販賣案。
提到這裏洪昊天就火冒三丈，“哼！朕還沒死呢，敢把主意動到朕的錢袋子上，朕看他們是活膩歪了！朕派了六千鐵騎，這次就算把江南弄個天翻地覆，也要把販私鹽的那些人抓個一個不落！”
“我聽說江南官場，很多牽涉在內。”顧君然試探的說。全抓起來，江南官場，可就是大換血了。
“我耀國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這些人，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不給他們醒醒神，真的以為朕老了，秋闈已經開始了，不久我耀國就能湧入一批新鮮血液，不識抬舉的剛好清場，還能給新來的騰騰地方。”
顧君然心中微驚，看來，老爺子這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徹底清洗江南官場了，也不知道這次是哪個皇子要倒霉，這麼大動作，說是沒有皇家之人的手筆，他可不信。
又稍稍聊了些日常話題，皇帝終究是不能離開行宮太久，邊擺駕回宮了，臨行前還叮囑顧君然，一定要好好注意京城的黃花大閨女兒，爭取早日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顧君然只得哭笑不得的應了。
這邊，沈末歌驚魂未定的回到廂房。
沈洛瑩一看沈末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說什麼。
待幾人吃了素宴，若七與沈洛瑩相互道別。
若七：“我這次回京，會待得比較久，你若是有空，便來與我說說話。”
說完又咳了兩下。
“我會的，你快去吧，不要想的太多，記得我跟你說的，你終究還是正室，平妻怎麼對你也要行半妾之禮。不要思慮過多，你還有淮陽呢，你可不能丟下他。”
若七眼眸含淚，紅着眼眸應聲。
“快去吧，你身子不好，少在外面吹風。”
看着若七上了馬車，沈洛瑩也和沈末歌也上馬車回沈候府。
馬車晃晃悠悠，沈洛瑩微寒着臉道：“你的衣衫怎麼換了？”
沈末歌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和來時是一樣的，但是，卻簇新了一些，婢女們都沒有發現，沈洛瑩卻是一眼便看出來了。
“摔了一下，弄髒了衣服。”沈末歌早已想好若是被發現，該怎麼說。
沈洛瑩點點頭，不再多說，心中卻是擰了起來。
若是摔了一下，為什麼要換一樣的衣服，誰給你準備的衣服，寺里有這樣體貼的準備？倒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回到沈府，沈末歌換了女裝，漫步在湖邊散步，突然耳尖的聽到了“顧將軍”這三個字。想到自己前不久還被這個人嚇得有些情緒不穩，她不由得輕輕的湊近，亭子裏的兩人說的正興，根本沒發現她走過來。
“顧將軍的大軍明天就凱旋班師回朝？你聽誰說的？”這是沈玉潔，沈家四小姐的聲音，沈末歌記得她，沈玉潔來看過病中的她，只是也是態度不甚友好。
“我偷聽我哥哥和我爹說的，他是顧將軍的副手。”一個女聲道，“我們要不要去看熱鬧？”
“誰要去啊，那個變態有什麼好看的，他都剋死了三個姑娘了。現在還沒成親，簡直是天煞孤星，我才不要去看呢，萬一他看上我了怎麼辦，他這次可是立了大功的，要是用功勛換取賜婚，我可是沒地兒哭去。我才不要做下一個病故的閨閣千金。”沈玉潔輕蔑的道。
“也是，我等下回去得發帖子喊我的小姐妹們最近可要謹慎一點……”頓了頓，又語含羞怯道，“你哥哥去哪裏了？怎麼都不見他？”
“我哥哥？你不是才剛剛見到嗎？”沈玉潔疑惑的問。
女生急聲道：“哎呀，不是你大哥哥啦，是你二哥哥。”
“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可能沈末歌那小賤蹄子知道吧。”沈玉潔撇撇嘴。
“唉，沈二公子怎麼不是你的親哥哥呢，又要去應付那個花瓶，真是討厭死了。”女聲糾結的說。
沈末歌聽到這裏嘴角微微上揚，沈二公子貌似是自己的親哥哥啊，所以，這個花瓶說的是自己？讓她看看是誰如此大言不慚。
“這說的是誰花瓶？”沈末歌從樹後走出來。
“沈末歌，你居然偷聽！你把沈家的素養都丟到哪了！”沈玉潔又驚又怒。
“我可沒偷聽，我就是光明正大在樹後站着聽，要不然，如何知道你罵顧將軍天煞孤星，罵他變態呢？你說我要是把你們今天說的這些話傳出去，顧將軍會對你怎麼處理呢？”沈末歌涼涼的說。
“哼，空口無憑，你說了又怎樣，到時候我就說這些話都是你說的。”沈玉潔得意洋洋的說。
“噢，我忘了告訴你們，我哥哥和顧將軍是好友，我也認識顧將軍，所以你們說，顧將軍到底是會聽誰說的更多一點呢。”
沈末歌滿口胡言，她哪知道她的便宜哥哥認不認識顧將軍，她倒是認識一個顧將軍，幾個時辰前的遇見可是讓她印象深刻。
兩人一聽，嚇得臉色煞白。
“我，我才不相信你認識顧將軍，那樣的人物豈是你這樣的閨閣姑娘能認識的。你要是認識顧將軍，早就宣傳得整個沈候府都知道了！”沈玉潔彷彿找到了不合理的地方，又放輕鬆了，“而且你不是得癔症了嗎？怎麼記得什麼顧將軍。”
“顧將軍，斯文俊秀，容色蒼白似病弱，我說的對不對。若是我沒見過他，怎麼這麼清楚呢？至於失憶不失憶，你猜？”沈末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
沈玉潔求證的望向尚書之女由婉兒，見她點點頭，腿都發軟了。
沈玉潔強撐着問沈末歌，“你怎樣才能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沈末歌微笑着說。
“你要銀子？那不是問題。只要你守口如瓶。”沈玉潔從懷裏掏出一沓銀票，給了兩張沈末歌。
沈末歌嗤笑一聲，“你當我乞丐呢？”
“那你要多少？”
“一萬，少一兩銀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