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雙重試探
沈芪貞起身道，“掌柜的客氣，您認識我？”
掌柜的笑道，“霍家少夫人，行事做派，頗有霍老夫人當年的風采，尤其是您年紀輕輕，就能協助霍少爺拿到政府大訂單，這件事，在我們岷山誰不知道，老朽從事藥材行當也這麼多年了，這行的老人，名人，我還是認得幾個的。”
“掌柜的過譽了，我哪裏算得什麼人物，只不過是個婦道人家。”說著，沈芪貞繼續觀望着高家藥鋪里的東西。
掌柜的眼珠子一轉，“少夫人謙虛了，不知今日夫人前來，是所為何事呢？”
沈芪貞聞言，笑道，“掌柜的別誤會，今兒我過來，也是瞧瞧有沒有我需要的東西，沒別的意思。”
“啊……既如此，那少夫人，您喝……”
掌柜的那個“茶”字還未出口，手中的茶盞就被一隻修長白凈的手接了過去，掌柜的扭頭一看，竟是高程。
“你下去吧，這裏我來就行了。”
“是是是……”掌柜的識趣的退了下去。
見高程立在眼前，白色細條紋的西服，乾淨整潔，油光的背頭，不再保留着學生時代的蓬鬆和青澀。
“高程，你好。”
沈芪貞扶着腰肢站起來。
高程全部的眼神都從沈芪貞的臉上，匯聚到她的肚子上。
片刻，道，“身子這麼重了，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
沈芪貞順着他的視線，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笑道，“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只不過順道進來瞧瞧，聽說，你們藥鋪最近生意很不錯，推出了很多高檔的藥丸。”
高程挑眉，笑道，“霍家可是醫藥大家，什麼沒見過，還會對我們高家這樣的小廟的東西有興趣啊！”
沈芪貞道，“聽聞你們家的保胎丸不錯，我就來瞧瞧的，最近家裏事情多，我整夜都睡不好，這孩子也總是動的厲害……”
高程見沈芪貞臉色微白，憔悴，忽然心裏泛起一陣酸楚。
“怎麼，不歡迎我么？若是不歡迎，那我走就是了。”說著，沈芪貞便抬腳要走。
“慢着……哎！跟我來吧！”高程此刻，似乎忘記了當初自己在楓橋邊等待一夜後知道真相的那種心疼。
他領着沈芪貞一行，走到內院口。
“他們倆……”
沈芪貞忙道，“怎麼，不方便啊？那連翹你去前廳等着我吧，我跟高少爺去拿保胎葯，一會兒就來。玉竹，你扶着我。”
連翹和沈芪貞一個眼神對視后，點點頭，留在原地。
高程掃過玉竹，便不再說什麼，默默地走在前面。
不多一會兒，便來到一間靜室，裏面陳列着很多書籍，還有古琴和藥罐子。
“這是……”
“這是我平日裏來此會客和談事的地方，偶爾也會在這裏做一些新研究的茶和葯，你隨便坐吧，沒事。”
沈芪貞遂坐下。
“我去給你拿安胎藥。”說著高程便走向那些頂天的葯柜子。
沈芪貞見高程背對着自己，忙拉了拉玉竹。
玉竹心驚，忙低下頭，“少夫人……”
“一會兒，我裝肚子不舒服上茅廁，你要配合一下。”
“裝肚子疼？少夫人，你要……”
玉竹話沒說完，沈芪貞就“哎呀”一聲叫開了。
“芪貞，你怎麼了？”
高程丟下手裏的東西，湊了過來。
“我……我……”沈芪貞佯裝十分痛苦，暗地裏用手掐了一下玉竹的手掌，玉竹這才緩過神，忙道，“高少爺，我家少夫人肚子不舒服，可能要上茅廁。”
“上茅廁？”高程推了推眼鏡。
“我自打月份大了以後，上茅廁總是不受控一樣，說肚子疼就疼了。”沈芪貞解釋着，一邊又掐了掐玉竹。
“高少爺，麻煩您，你們家茅廁在哪裏，我的趕忙扶少夫人去，她腿腳不便，走不快的。”
“出門左拐，穿過院子，西北角那裏便是了，我帶你們去。”
“高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來又不能幫忙，也不方便，真是不好意思……”
高程點點頭放下已經舉起的手，看着沈芪貞在玉竹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出房門。
高程瞬間有一絲失落，沈芪貞那粗壯的腰肢，讓他怎麼也想不起沈芪貞以前的模樣了……
“少夫人！”玉竹扶着沈芪貞躡手躡腳的穿過迴廊，見高程所在的房間已經看不到，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玉竹，你在這裏守着，拿着我的外袍，若是有人來，就說我還在裏面。”
“少夫人你要做什麼？”玉竹大驚，沈芪貞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要進去茅廁。
沈芪貞挑眉，望着玉竹道，“玉竹，你性子比連翹沉穩，我才帶你進來，我告訴你，我得到消息，高家做的丸子有貓膩，我今兒就藉著機會特意來瞧一瞧，你在這裏等着我，千萬別走開啊！”
說著，沈芪貞竟不顧玉竹的阻攔，挺着大肚子，轉身就沒入了院子東側的房間。
玉竹望着手中沈芪貞的衣服，眉間有說不出的情緒。
不一會兒，時間流逝，沈芪貞卻沒了影子，玉竹立在茅廁門口，越發不安，這時候，她忽然看見高程往這邊走來，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高少爺！”玉竹向高程行了個禮。
高程凝着玉竹，又轉眼瞧了瞧茅廁，“你們少夫人還沒出來么？”
“那個……那個……”玉竹捏着手裏的衣服，眼前不知浮現出沈芪貞剛才對自己說話的神情。
“怎麼，是不是芪貞有什麼事？”
說著，高程就要朝茅廁那邊喊話。玉竹見狀，把心一橫，咬牙道，“高少爺，沒事，少夫人懷了身子，行動總是比較慢，她一會兒就出來。”
高程狐疑的望着玉竹，思忖片刻，道，“那你叫一聲，看她是否安好。”
玉竹一聽，臉色變了變，道，“高少爺，這隔着院牆，朝茅廁喊話……似乎不塌妥當吧！”
“哼，是么？”說著，高程就逼過來，“你若是不喊，你們少夫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高家可不負責……”而後，高程走到玉竹面前，壓低聲音道，“你的差事還沒完，可不能讓她有事……”
玉竹聞言，猛的一驚，抬頭睨着高程的臉片刻。
“好了，我看，你還是進去瞧一瞧，免得出什麼意外才好！”
玉竹無奈，只得咬着牙進去，可是，她剛走到門口，卻見沈芪貞挺着肚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