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桃園兄弟揚鑣
遍地烽火的黃巾大起義,雖然最終被各路諸侯聯合撲滅,但是卻動搖了東漢朝廷的腐朽統治,漢室江山已是搖搖欲墜。
朝中宦官弄權,把持朝政,大將軍何進修書邀涼州刺史董卓率軍進京共誅十常侍,謀事不密,反而被害;司隸校尉袁紹與曹操、袁術遂率軍突入宮中斬殺十常侍,董卓隨後率軍進京,自此大權被董卓獨攬,董卓為人驕橫殘暴,進京之後擅自誅殺大臣,姦汙宮女,夜宿龍床,目無天子,以致天下民怨沸騰,諸侯共怒。
時有東郡太守橋瑁假京師三公之名,寫書與陳留人曹孟德,謀共誅董卓之策,曹操乃矯詔天下諸侯,共有十二路響應,同聚汜水關下,推舉渤海太守袁紹為盟主,共伐董卓。
……
斜陽西垂,北風似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一彪五百人的精悍隊伍頂着凜冽的寒風,在殘陽的映照下急行在由平原縣趕往洛陽的驛道上,在隊伍最前方三騎並轡而行,馬上三人皆是雄壯之士。
中間之人兩耳垂肩,雙臂過膝,一臉忠厚之相,背上掛了一對精鋼雙股劍,在他左邊之人身長九尺,丹鳳眼、卧蠶眉,美髯飄飄,一身綠袍,馬背上橫了一把青龍偃月刀,右邊之人身高八尺,燕頷虎鬚,虎背熊腰,眼如銅鈴,手裏提了一把丈八蛇矛。
中間之人正是現任平原縣縣令劉備,以及他的兩位結義兄弟,河東解兩良人關雲長,以及涿郡人張翼德,日前劉備聽聞十二路諸侯起兵共討董卓,心下大喜,因此盡起所部五百精裝士卒,棄了平原縣令之職,前往參加討伐董卓之舉。
寒風怒號,吹在身上刺骨一般灼痛,劉備策馬急行在隊伍最前面,不時的側臉凝視身旁面色沉重的結義兄弟關羽,疑惑的問道:“雲長今日為何整日悶悶不樂,亦不言不語,卻是為何?你且道來容兄長為你解憂?”
聽了劉備之言,關羽依然臉若冰霜,面無表情道:“某問兄長一句話,請務必對羽如實交待!”
聽了關羽所言,劉備心下更是疑惑:為何平日對自己言語敬重的二弟,今日說起話來如此如此無禮?
“雲長有話直說無妨!”
關羽掃了劉備一眼問道:“我等三人既是兄弟,可否同患難,共富貴?”
劉備手撫鬍鬚大笑道:“雲長此言卻是奇怪,我們兄弟三人自桃園結義以來,便是一體,雖然異姓,卻勝過親生手足,自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二哥,你卻是那裏來的這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問題,莫非是撞邪了不成?”一邊的張飛豹眼圓睜,大聲怒斥道。
關羽冷冷的瞥了一眼張飛,毫不客氣的道:“汝給我滾到一邊去,某未曾問你話,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聽了關羽所言,張飛有些晴天霹靂的感覺,差點沒有從馬上倒栽下來,這還是自己敬佩的二哥嗎?本來似銀鈴一般大小的雙眼,瞪得更加滾圓,大張着嘴,似乎想要回擊關羽幾句,最終忍了下來,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不由得爆喝一聲,手中的丈八蛇矛狠狠的砍向路邊的一顆碗口粗細的小樹,“咔嚓”一聲,小樹應聲折斷,張飛仰天怒吼道:“莫非關某人瘋了不成?氣死俺也!”
關羽轉向劉備,手撫鬍鬚道:“好,你既然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是以後這主公的位置就由我來做了,可否?”
劉備聞言有些猝不及防,做夢也料不到關羽會拋出這樣的話來,怔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心中自忖道:雲長今日莫非果真撞邪了不成,為何出言如此怪異?我切休要在言語裏忤逆他,待找個郎中為他診斷一番,再做定奪不遲。
豈料劉備還未答話,關羽卻已經冷笑道:“某早就料到你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偽君子,雖然嘴裏說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其實骨子裏是在利用關某,此等兄弟不做也罷,告辭!”說完撥馬欲走。
劉備大急,正待挽留,一邊的張飛卻是再也壓不住怒火,大喝道:“你這失心瘋了的紅臉漢子,為何如此無禮?今日一整天不言不語,卻是為了想要謀奪大哥的位子呀,嘿嘿……便是大哥答應,俺老張也不會依你這個瘋漢子!”
關羽掃視了張飛一眼,對於他所言充耳不聞,逕自叱喝坐騎,調轉馬頭向右邊的一條小路打馬去了。
看着關羽撥馬真的要走,並非兒戲的樣子,劉備心下大急,雙目不禁湧出眼淚,策馬急追吶喊道:“雲長慢走,今日卻是為何如此?讓兄長好生納悶,你要做主公,兄長便依你就是……”
關羽頭也不回,厲聲道:“遲了,你若是不皺眉頭的應允,某或許還會考慮與你共謀大事,可惜你讓某失望了,從此以後某是再也不會與你一起謀事了,我等就此分道揚鑣,你們好自為之吧!”話畢,縱馬就走。
劉備那裏肯舍,依然策馬緊追,關羽突然勒馬,手中青龍偃月刀揮出,只見一道銀光閃爍,刀鋒所至,一棵參天大樹“咔嚓”一聲被砍折,碩大的樹榦帶着風聲,砸向正在路上前進的隊伍,嚇得人群叫喊着驚慌四散,饒是這些士卒身手矯健,在大樹落地之時仍有不少人被樹枝划傷,在躲避歪倒的樹木之時,更是相互踐踏,踩傷了幾十人不止。
這些士卒雖然詫異於關二爺今日的異常表現,卻更被關羽一刀砍斷大樹的舉動震驚,這一顆參天大樹,只怕就是一名彪形大漢伸展開雙臂,也未必能摟抱的過來。關二爺手中的青龍偃月刀雖然重達八十二斤,可是這一刀砍下去就把參天大樹砍折,又該有多大的神力?
就連張飛也被驚得目瞪口呆,本來想先先大罵這瘋漢子一頓,再上前教訓他一番,此時卻被關羽的神力震懾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大張着嘴說不出話。
關羽回頭冷冷的掃視了同樣目瞪口呆的劉備一眼,用極度冷血的聲音道:“從今日起,吾等之間便如此樹般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關羽說完拔馬便走,走了幾步扭回頭來,手中大刀一晃道:“休要追來,否則休怪某刀下無情……”言畢,縱馬沿着小路絕塵而去。
望着關羽一騎在小道上逐漸漸行漸遠,劉備不禁淚流滿面,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悲傷,仰天嚎啕大哭……
……
夜涼如水,蒼穹之上繁星點點,冷風吹在身上,寒意更甚。
關羽盤膝坐在枯木上烤着篝火,一邊吃着剛剛烤熟了的野兔,一邊呷了一口牛皮袋裏的烈酒,想想傍晚與劉備、張飛絕義之事,終於不住長嘆一聲道:“關二爺,我佔據了你的身體,卻這樣破壞你的形象,我實在是對不住您,不過,我這人做老大慣了,實在不習慣給人當小弟的感覺,只好做一次大逆不道的事情了,你在天之靈見諒吧,我敬你……”
說完,關羽舉起手中的牛皮袋在地上祭奠一圈,又舉起來足足灌了夠四分之一方才作罷,香醇溫熱的白酒入腹之後帶來一陣爽快感,關羽大口的喘着粗氣,夜色中因氣溫寒冷而形成的霧氣清晰可見。
關羽緩緩躺倒在枯草上,凝視天空的閃爍的繁星,一切事情都浮上了心頭。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的靈魂來自兩千年以後的世界,是一個名字叫做凌風的中國人,身份是一個身體素質出色的武術運動員,業餘時間除了上網玩會遊戲,與美女們打打屁聊聊天,並無其他不良嗜好。
可是厄運卻纏上了他,凌風被一個殺人組織看中,並想方設法把他擄回了犯罪基地,準備通過人體基因改造把他變成一個冷血無情,並且身體基基因強大無比的殺手。
身體雖然被控制了,可是他的頭腦卻清醒着,只是無能為力,當犯罪集團雇傭的科學家為他開始手術之後,被注射了全身高度麻醉藥劑的他終於失去了知覺……當醒來的時候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成了紅臉長髯的關二爺。
好在凌風的前身是一個黃皮膚的中國人,因此他對於三國歷史還算是非常熟悉,對家喻戶曉的劉關張三兄弟,一代奸雄曹孟德,智慧的化身諸葛孔明等人更是耳熟能詳,作為遊戲迷的他對遍佈網絡的三國遊戲也沒少接觸,對於貂蟬、甄宓、江東二喬自然也是心馳神往。
作為一個現代的年輕人,在以易中天為首的反劉言論下,也從骨子裏有些看劉備不爽的感覺,這倒是次要的,生前在武術隊作為隊長的凌風做老大習慣了,一連幾日來,劉大耳在凌風耳邊貌似關切的喋喋不休,莽張飛的粗魯之聲,讓他越來越煩躁,終於下定決心與他們一刀兩斷,這才有了前邊的一幕。
冷風拂過,關羽舉起手中的牛皮袋,將酒袋口微斜,甘醇的糯米酒就汩汩的流了出來落在了自己張開的嘴裏,這兩千年前的酒與後世的酒大為不同,沒有後世的白酒那般猛烈,卻更多了幾分香甜與清香。
現在自己人雖然活着,身體卻已不是自己,這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在這陌世我又該何去何從?
“給人做手下,當馬仔?打死我也不做,打不死更不做……招兵買馬去爭霸?自己對政治手腕一竅不通,更不懂的兵法謀略,想爭霸實在是難如登天,這條路太坎坷,咱暫時沒有君臨天下的**,等日後再見機行事吧!去種田……我寧願被改造成冷血殺手.”
關羽又舉起牛皮袋依法炮製,又大口的灌了一些酒,“算了,哪有這麼累,老子什麼也不用想,就這樣隨波逐流的活着算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要是礙我事,我就幹掉誰……”
想到這裏,關羽想起了自己這幾天覺得渾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力氣大到手裏的這把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輕鬆拿起,而且有股身輕如燕的感覺,在無人的時候他曾嘗試着跳躍的最高度,居然一下竄上了幾米高的屋頂,他明白這應該不是關羽本身的能力,而是由於自己前身做了身體基因增強的緣故,雖然自己穿越來的只是靈魂,並不是身體,估計卻已經讓現在的身體產生了變異,變的無比強大起來。
關羽又舉起牛皮袋,這次卻只倒出了幾滴,才發現袋中早已空空,關羽有些惱怒的將牛皮袋扔進篝火中,聽着“嗤嗤啦啦”“的燃燒聲,關羽感覺很是寂寞孤獨。
三國時期英雄輩出,多如牛毛,美女也是流傳千古,其中尤以貂蟬與江東二喬最為出名,來三國一趟除了要會一會各路英雄豪傑之外,當然少不了一睹三國絕世美人的風采了,若是此刻有個女人在身邊給自己斟酒伺候該有多麼愜意?
“說起女人來,三國中應該是首推貂蟬吧?只是不知這世上是否真有這麼一個人,不管他,記得貂蟬最早出現在王允的府上,我這就去王允的家中要人,免得被他送給董卓這個逆賊,葬送了清白,豈不是紅顏薄命?殊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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