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心思浮動
“上神,天帝陛下他,還沒有消息嗎?”
仙娥一開始很樂意,做唯一知道昊遠秘密的那個人,每日殷勤的忙前忙后。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昊遠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沉重,外面那些仙族人,也再次蠢蠢欲動。生了懷疑的試探,可不是幻作天帝的模樣,出去走一圈,就能解決問題的。
若是天帝真有個什麼意外,隱瞞真相的昊遠和仙娥,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仙娥已經有些後悔,當初為了討好昊遠,而將天帝的各種消息,透露給他,以致於不得不配合他,繼續演這出空城計。
“天帝陛下不是好好的嗎?你那臉上的神情,是怎麼回事?連自己都騙不過,如何騙的了,那些老謀深算的大仙?”
昊遠沒好氣的斥責道。
昊遠比她更急,他雖名為上神,但術法修為,在仙界委實排不上號。純靠着,替天帝解決了蚩尤,這個心腹大患,才得以坐穩位置。若是天帝有個三長兩短,新的天帝,可不會再對他客氣。
仙族這些年,也並非鐵桶一塊,對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有所企圖的,大有人在;外面又有虎視眈眈的洛之淵等人。若是泄露了,天帝生死未知的消息,只怕天帝死的更快。
昊遠只能安排,丹青和丹朱,秘密尋找。可他不知道,這兩個乖徒弟,也各有盤算,不僅在找人的時候,出工不出力,還暗地裏放出各種謠言,推動事態進一步惡化。
“我只是關心天帝陛下的威名,數萬年從沒養傷這麼長時間,外面那些人,可不是我說個好字,就會相信的。”
仙娥作為天帝身邊人,平日裏享盡各路神仙的奉承,見一向溫和客氣的昊遠,態度竟如此無禮,哪還記得對他那點好感,嗆聲道。
仙娥想起昨日裏,丹青意味深長的話語,心道莫非昊遠真的想,取而代之?若是這樣,自己這個知道核心機密的人,是不是身價也水漲船高?小聲試探道:
“說來我們仙族這天帝的位置,沒有人間那些家天下的規矩,從來都是能者居之。
既然天帝陛下,連幾個人族宵小,都應對乏力,換個更有能力的,眾仙相必也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大膽!小小仙娥,竟敢妄議至尊,誰派你來的?”
昊遠一手卡主仙娥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將她提溜起來,眼中閃過濃濃殺意。
“我知道上神與天帝陛下,君臣相攜,但現在這個時候,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才是,若是失了先機,要佔據主導位置,可就難了。
這麼多年了,我什麼心意,上神真的一點也不明白嗎?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你好!
那天與天帝陛下打鬥的人,是他自己帶上來的。我雖不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些什麼,但他們的關係,應是舊識。他對那些人,還很是歉意的樣子。甚至,連這場打鬥,都是他們合計好的一齣戲!
天帝可能,本來就是想,將這六界至尊的位置,拱手讓人!
所謂的受傷不見,不過是金蟬脫殼之計。你願意,讓幾個來歷不明的宵小,對你吆五喝六嗎?”
仙娥見昊遠惱羞成怒,覺得說中了他的心事,心中反倒安定了。忍着嗓子火辣辣的痛感,雙目含淚,做出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大義凜然的說著丹青灌輸的推測。
昊遠沒想到,這蠢女人還能想得這麼深。天帝那天對戰時,有所保留,對洛之淵明顯帶着歉意,他自是發現了。
自是他以為,那是他為了惑敵的計策。現在想想,這麼多年來,他並非真的沒有機會,斬草除根,卻一直不肯下手,委實可疑。
難道,他跟蚩尤的交情,真有這麼深,能抵過,對權力的渴望?昊遠本就多疑,這下更是越想越遠。
天帝要將洛之淵等人帶回來,卻沒有告訴自己,那天看着也沒受什麼傷,卻一直不見人影,真如仙娥所說,是想把這位置,還給蚩尤,彌補當年的過錯?
那自己這個推波助瀾的,豈不是馬上就會成為,握手言和的最好禮物?
“胡言亂語!天帝陛下為仙族的事,勞心勞力,你們這些人,不知感恩,還胡亂猜測,遇到一點波折,便想背棄他,覬覦至尊之位,真以為那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坐上去的嗎?!
下去!今日之事,我若是在外面,聽到半點風聲,不用等天帝陛下回來,我也立刻結果了你!”
昊遠手一松,仙娥重重摔倒在地,捂着脖子咳嗽不已。心知他剛才,是真的想殺了自己,不動手大概是因為,還需要自己幫着掩護,天帝失蹤一事。
必須讓他信任自己,才有長久的生機。蒼白的俏臉,倔強的抬起,一雙妙目波光盈盈,喑啞着聲音回道:
“不管你待我怎麼樣,我對你的心,一片赤誠。我冒着生命危險,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也都是為你考慮。
你若是不想聽,我不會對任何人透露,若是你有想法,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願隨時為你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昊遠厭惡的揮揮手,看也不看她一眼。
仙娥落下兩滴珠淚,深吸幾口氣,將自己散亂的髮髻、衣物,整理好,又豎起衣領,遮住脖子上的紅痕,對着昊遠盈盈一拜,才一步三回頭的轉身離去。
藏在外面,聽了全場的丹青和鳳緋,待仙娥的身影徹底消失,才裝作剛回來的樣子,小心的敲門。
“還是沒找到嗎?”
昊遠早已恢復了,正常的表情,不抱希望的問道。仙娥的話,到底影響了他。
現在想來,那日他雖然裝作天帝,出去晃了一圈,暫時止住了,那些心思浮動的人,但那些老奸巨猾的,定然也不會輕信天帝無恙。暗中尋找的,只怕不少。
這麼多人,找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任何消息,那隻能說明,天帝是自己躲起來了。
現在自己應該做的,是一個一心為了大局,什麼都不知道的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