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年戀4
“怕嗎？”清玄似笑非笑的勾唇。
“……”小混混本能的點頭，他早已喪失了語言能力和行動能力。
“以後你若在敢作惡，他的原形會回來……”清玄面色一凌，用手做了個‘吃’的動作：“吃了你。”
白虎瞬間現出真身，仰頭一聲‘虎嘯’。小混混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這麼不驚嚇。”白虎嫌棄的癟嘴，說：“還吃了他，就這慫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說到最後白虎盡獨自搖頭晃腦。
有辱斯文？
清玄噴笑：“你斯文嗎？”
白虎沒好氣的瞪了清玄一眼，動動鬍鬚：“沒文化真可怕。”
清玄一咽，說她沒文化嗎？
“自古斯文多敗類。”白虎搖頭晃腦，很有那麼回事的樣子：“這樣連敗類都有辱的東西，吃他？看一眼，本大爺都嫌辣眼睛。”
猶如敗類就猶如敗類嘛……，清玄一把楸住白虎的耳朵：“說個話咬文嚼字，你累不累？”她聽着都累。
“你放手。”白虎抬起一隻爪子去拍清玄的手：“耳朵疼，耳朵疼。”
“她需要幫助？”清玄忽的鬆了手，不理會白虎齜牙咧嘴的叫囂，她只是做了個樣子，手上並未用力。
“你這眉頭深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要幹嘛？”白虎正色道，葉不在嬉鬧。
“她剛才是想找我，但那種想法一閃即逝。”
“你說楊林？”
“那你是要去見她呢？還是……”先去填飽肚子，後面的話白虎讓清玄自己意會，並未說出口。
“既然她打消了念頭，定有她自己的想法。”清玄摸了摸肚子：“胸口碎大石這麼辛苦的表演，走，姐帶你吃好吃的去。”清玄將手裏的錢袋子像上一拋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又接住。
一聽有吃的，白虎兩眼放光，自主的變成黑貓的模樣。
黑貓……黑貓……黑貓……等等，那裏好像不對……
“你幹嘛要將我變成一隻黑貓而不是一隻白貓？”終於找到那裏不對了。
“雌、雄。”清玄斜了上下打量自己的白虎一眼，不失輕重的吐出兩個字。
雌雄……雌雄……白虎反覆的琢磨……，終於差點一口氣緩不過來，雌、雄是指性別吧，白虎抬起一隻前爪……他……敢怒……不敢言，白色他同樣的威風凌凌，哪裏？
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過，白虎沒脾氣大放下爪子。
楊林給雲軒做了一副拐杖，這樣方便雲軒走路。
“謝謝！”雲軒莞爾一笑，她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子。
楊林回以一個笑容，背着背簍上山採藥，若是他能看見定知她在轉身背像他時瞬間淚流滿面。
她曾是他手裏的那根拐杖。現在拐杖代替了她，這樣也好……
“很疼？”
“是啊，很疼。”
清玄是神，她做了千年的鬼，對於清玄悄無聲息的出現，楊林一點也不奇怪。
“見了，讓自己更疼，為什麼……？”千年時光不願輪迴，忘不了，固執的要回這一世，再見當初的人，現在見了，又不靠近，只是狠狠的傷害着自己。
“我怕？”楊林笑中帶淚：“我怕我會貪，灰飛煙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不能喜歡你，也不可能喜歡你’。”
我不能喜歡你，也不可能喜歡你……
是雲軒最後離去時對楊林說的話，情情愛愛里來說，是最狠心的一句話吧，清玄搖頭嘆息，情從何而起，對誰而起，誰能言得清道得明？
人性難測，人心難猜，她不願意去算上一算，愛與不愛，楊林清楚她在做什麼就好。
“他開心，我便開心，他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我愛他，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可是為什麼會對他有這樣的感情，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楊林緩緩的抬手，閉上眼睛，曾經在這個地方，她扶着他，一不小心兩個人摔成一團，他第一時間用手護住她的頭，或許就在那一刻她的心便動了吧！
多年來她是孤獨的一個人，笑沒人看，哭沒人聽，她以為她已經習慣了孤獨，直到他走進她的生命，她才知她並不習慣，孤獨是因為無奈，她想有人愛有人疼，笑時有人看，哭時有人聽，有人為她遮擋風雨，有人攔她入懷……
她在觸摸回憶……
清玄移開目光，她不忍去看一個在回憶里哭的人……
良久，楊林收了手，睜開雙眸，眼角的淚痕未乾：“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或許，我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清玄的笑像一縷清風，輕撫過楊林的心口，她的心好受了些。
“我很自私的。”楊林忽然近似瘋癲一樣的笑了：“我想過讓他的青梅竹馬發生意外，飛來橫禍，讓她去死，那麼雲軒就是我的了，只屬於我一個人。”
“我是不是很惡毒？”楊林問。
……清玄搖頭。
“你不是神嗎？”楊林意外的怔住：“神是慈悲的。”慈悲的神怎麼會覺得一個心想別人去死的人，想法不惡毒呢？
“我是神。”清玄緩緩而道：“神難道就沒有心么？沒有血肉么？沒有情么？”
楊林獃獃的望着清玄，過了好久才說道：“……或許你更像一個人。”一個有‘心’的人。
“難道我不是人么？”清玄笑着反問。
“所以我惡毒的詛咒都做不了數。”楊林釋懷的笑：“……雖然，你都知道。”
“哎！”清玄嘆息：“看人看心，你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但你的心並不如此希望。”
“謝謝你，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貪了，灰飛煙滅，在你之下，或許未嘗不可！”
“她真的會貪嗎？”白虎不明白的看着遠去，孤單中帶着堅強的背影：“應了她發下的誓言！”
“不會。”清玄肯定的說，因為她從一開始要的，莫過於他快樂！
於這樣千年的單相思中，她不會去窺探人心，但如果雲軒亦是愛楊林，千年之後她會定他們一世姻緣，了了這千年的願，同是那魂，還是當初的人。
“你們女人是不是很奇怪？”白虎腦門一中的‘王’字皺成一團：“明明愛的不可救藥，執念了千年，好不容易遂了願……，哎！”白虎嘆息，不明白啊，不明白，奇怪的女人！